我跟在白籮身後麵進了雕像,沒想到雕像裏完全變了樣,隻剩下一條通道。在通道的盡頭,我聽到白籮跟她娘的對話。原來那顆珠子是專門吸收戾氣的煉戾珠。白籮央求她娘將煉戾珠中的袁使者放出來,可是籮主大娘聽了白籮的話拒絕了白籮的要求。我等籮主大娘和白籮消失後,走到通道盡頭,想瞅瞅這兒到底通到了哪兒?結果,一進去才發現,這裏麵竟然是上次白籮引我來的地方。我是即詫異又覺得正常。隻是對於前兩次的經曆到底是咋迴事我還是一頭霧水。


    “叮當--”我肩頭的小塔又響了一下。


    我不由一愣,這玩意還真是麻煩,總是暴露我的行蹤,要是能想辦法把它扔掉就好了。我瞅了瞅肩頭的小塔,伸手一把抓住它。小塔在我手裏像是一團棉花一樣,軟唿唿的。這東西也不知是用啥材料做得?先前迴到家裏連我爹也沒問這座小塔的事。看來我爹和我娘也看不到它。被這玩意粘住,在這兒行動起來真是不方便。這可咋整?我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先迴家算了,問問我爹和我娘,看他們有啥辦法能把這座小塔從我身上弄下來。


    “嗬嗬,爺爺,你又迴來了。”我剛一想著迴家,就聽到青山喊我的聲音。


    “你太爺爺和太奶奶在哪兒?”我問青山。


    “太爺爺在泡澡。太奶奶和白奶奶在外麵地裏頭摘菜。”青山答道。


    “小白呢?我咋沒看到小白?”我再問青山。


    “嗬嗬,小白這兩天像是在練啥新的法術。”青山往我身邊一靠。我這才發現我躺在床上。


    “那你咋不去練習新法術?”我覺得我這個親孫子可能跟他爹娘一樣,長大了肯定是好吃懶做。


    “太爺爺說我不適合練那種法術。那種法術隻適合小白練。”青山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晃著腿一邊說道。


    “青山呐,你這樣可不行。你得向小白學習。這隻有多練法術才能保護自己和他人。你應該讓你太爺爺把他會的法術都教給你。”我勸著青山。


    “太爺爺說我還太小,現在這樣就行了。”青山答道。


    看來我爹有些寵青山。我得抽空跟我爹嘮嘮,還是讓他多教教青山。現在這天下大亂,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遇到危險。可不能太大意嘍。


    “青山,走,跟爺爺一塊去找你太爺爺。”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對青山說道。


    “爺爺,你肩上的小塔是幹啥用的呀?”青山問道。


    “啥?你能看到我肩上的這座小塔?”我聽了青山的話不由喜出望外。隻是,為啥別人看不到這座小塔,青山卻能看到呢?


    “青山,你真能看到爺爺肩上的這座小塔?”我指著肩頭問青山。


    “這座小塔那麽明顯,為啥我會看不到它?”青山反問著我。


    “額---青山,除了你,家裏還有誰說起過我這座小塔。”我被青山一下子給問住了,隻能再問問別人是不是也看到了這座小塔。


    “我聽太爺爺說你像個傻子一樣,肩頭扛座小塔。太奶奶還說你那是在耍著玩。”青山說道。


    看來我爹和我娘都能看到那座小塔。唉--害我白在這兒發愁。


    “爹呀,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站在洗澡屋的外頭喊我爹。


    “你有事不會進來呀?我正泡得美呢。”我爹答道。


    “那我可進來了。你別光著身子呀。”我邊往裏走邊說道。


    “你個臭小子,你難道不是男的呀?還怕你爹光著。快進來吧!”我爹在屋裏喊道。


    “額--爹呀,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呀。”我一進洗澡屋,就瞅著我爹光著屁股站在水池邊上正拿著水瓢往身上澆水,不由嫌棄地把頭扭到一邊說道。


    “啥矜持不矜持的。想當初,你爹我在墨海跟著大部隊一塊打天下的時候,大家可是全都光著屁股一塊洗澡的。這有啥可害羞的呀。”我爹直接轉過身來正麵朝著我說道。


    “額---爹呀,你能不能把身子轉過去。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臉一紅,趕緊把眼一閉。


    “你這家夥,咋跟個娘們似的。行了行了,我進池子裏了。你把眼睜開吧。”我爹“酷通”一聲跳進了水池裏。


    “爹,你是不是能看到我肩頭的這座小塔?”我指著小塔問我爹。


    “咋了?那座小塔有啥問題?”我爹閉著眼問我。


    “嗯--是這樣的。前幾天我遇上件怪事。我正在追你抵給麵館的那顆珠子,忽然被人帶到了一個地方。那人說他們是創造我們這方天地的造物主,還說這座小塔跟包羅咱們這方天地的那座九籮塔想通,讓我做啥護塔使者。剛才我發現,原來那些人是騙子。隻是我沒弄明白先前我到的那個地方是咋迴事。噢對了,還不止一迴。這種事我遇上了兩迴。先是在一處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咋也走不頭。後來來了一個男的,駕著一艘小船把我帶到了一個地方。那艘小船飛得可快了,直接衝向一個光點就出了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地。後來一次是在一片亮堂堂的地方,也是走不到頭。是個女的駕著一艘小船把我帶到一處地方。那艘小船不斷打著轉,天上突然照下來一片光,然後我就到了一座大廳裏。在那兒有許多跟我一樣的護塔使者。有一位籮主大娘把我們招集一塊開啥會。說是要進行一次啥比賽。後來我發現那個地方就在咱們這下麵那處發現萬年玄光的下邊。你說這是咋迴事呀?”我說了一大通也不知我爹聽明白了沒有。


    “還能是咋迴事?你上當受騙了唄。”我爹一邊玩著水一邊說道。


    “嗬嗬,爺爺也會上當受騙呀。”青山光著屁股跑了進來,“酷通”直接跳進了池子裏。水花四濺。


    我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我知道我上當受騙了。可是我一直沒弄明白那兩次坐在小船裏是咋迴事?”我說道。


    “還能是咋迴事。那就是神仙套唄!那是一種小法術,讓你在一個不大的地方亂轉,以為那地方無邊無際。其實頂多也就跟黑水穀裏差不多大小罷了。”我爹說道。


    “可是不對呀。剛才我又到了我第一次去過的那個黑暗的地方。那兒現在變成了一條通道。那個通道也沒多長呀。”我說道。


    “這樣呀。那肯定人家就是用了啥迷藥把你給迷了唄。這些小伎倆隻有一些下三濫的神仙才會用。”我爹不屑地說道。


    “噢,對了爹,還有這座小塔。自從它跑到我身上,我咋甩也甩不掉它。你說這又是咋迴事?”我指著肩頭的小塔說道。


    “那玩意就是用黏人球做得小塔。你當然甩不掉了。你隻能用火一點點燒它,才能把它燒化。”我爹懂得的還真多。我的問題全被他解答完了。


    “噢,這樣啊。”我想了想看還有啥遺漏的事沒問。


    “還有啥問題快問。我得閉著眼眯會兒。”我爹把頭往池子邊上一靠,閉上了兩眼。


    “噢,對了,爹呀,這座小塔隻要一到那個大廳裏或是一接觸那些人,它就會叮當響一聲。你說這又是咋迴事?”我尋思著如果能讓這座小塔不響,還是先把它留著。說不定它還有用處。


    “你過來我瞅瞅。”我爹衝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池子邊上,把那座小塔拿在手裏讓我爹瞧。


    “這裏麵布了一個小法陣。隻要碰到跟它相同的法陣它就會發出聲響。你去讓你娘給你把這個小法陣解了就行了。”我爹瞧了一眼小塔裏,就得出了答案。


    “還有,這個小塔為啥別的人看不到呀?”我猛然想起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嗬嗬,有人在這座小塔上施了一個同心咒,隻要你不想讓誰看到,誰就看不到它。”我爹說道。


    原來如此。我在桃山上時生怕別人發現我的身份,所以一直提心吊膽,總想著別被那些神仙看出破綻來,所以那些神仙看不到這座小塔。我總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


    “嗬嗬,謝謝你呀,爹。這迴我心裏總算是有了點底了。你慢慢泡。我去找我娘把這裏麵的小陣法解嘍。”我對著我爹笑了兩聲,走出了洗澡屋。


    “你小子剛才說你在追那顆珠子,是不是?”我爹忽然問我。


    “沒錯呀。你不是把那顆珠子抵給了那家麵館嘛。那可是天魔大帝交給我,讓我找九籮塔的珠子。我就是跟著那顆珠子跑到了一座雕像裏,遇到了那個劃船的男人。”我停下腳步說道。


    “莫非九籮塔在那個大廳裏?”我爹自言自語道。


    “啊?還真有九籮塔呀!我還以為那就是天魔大帝編出來騙我的謊言。”我一聽我爹的話不由大吃一驚。


    “那位天帝看著不像騙你。你想想,如果沒有九籮塔,那咱們以前的那方天地又在哪兒?咱們還是應該相信有九籮塔。否則,咱們咋迴到以前的那方天地裏去?”我爹說道。


    “既然爹你這麽說。那很有可能真有九籮塔。不過,我在那個大廳裏沒看到跟這座小塔一樣的塔,倒是看到一個像塔一樣的東西飄在空中。對了,那東西還喜歡吸收啥戾氣。那位籮主大娘手裏有一顆啥煉戾珠。聽她說那顆珠子是在幾千年前的大戰裏得到的。她說那顆珠子把當時死去的那些的戾氣全吸了進去。不過,那顆珠子裏的戾氣現在被那個塔一樣的東西全給吸完了。那位籮主大娘正讓人拿著那顆珠子到處找戾氣吸呢。”我說道。


    “唉呀,你說的那個像塔一樣的東西不會就是九籮塔吧?”我爹扭過頭來看著我。


    “我瞅著不像呀。那東西雖然像是一座塔,但是聽那位籮主大娘說那是她新造出來的一座塔,還沒完成。”我說道。


    “很有可能你又當了那個娘們的當了。說不定那座塔被她施了幻化術,變了樣子。你下迴進去施法瞧瞧。”我爹對我說道。


    “好,隻要這座小塔不響,我就可以進去看看了。”我話一說完轉身往外就走。


    “爺爺,你能不能幫我拿杯水進來呀?”青山一見我往外走,對我喊道。


    “你自己不會去拿?沒看到我正忙著呀。”我沒好氣地說道。


    “你個臭小子,幫你孫子拿杯水都不願意。青山,你在這兒待著,太爺爺去給你拿。”我爹訓了我一句,從水池裏爬出來就往外走。


    “行了行了,我去拿我去拿。”我一看我爹又準備光著身子往外跑,趕緊阻止住我爹。


    “爺爺,我要我奶奶做的果茶。”青山喊道。


    “霸兒,給爹也拿一杯過來。”我爹也跟著喊道。


    “哼,果茶,啥果茶?我還沒喝過果茶呢。”我邊念道著邊往餐廳裏走。


    “青山爺爺,你迴來了。”我剛走到餐廳門口,正好被推開院門走了進來的白英瞧見。


    “嗯,秀她娘,青山和我爹說想喝你做得啥果茶。在那兒放著呢?”我問白英。


    “果茶,在大叔大娘屋裏桌子上的水壺裏。”白英答道。


    “噢”我應了一聲,轉身又往我爹的屋裏走。


    “霸兒,你迴來了。”我娘進了院門也喊了我一聲。


    “娘,你來一下。我有點事得讓你幫個忙。”我對我娘說道。


    “啥事?”我娘把手裏的青菜遞給白英,轉身跟在我身後往屋裏走。


    “這裏麵有個啥法陣。我爹說讓你幫我把它解嘍。”我指了指手裏的小塔,說道。


    “是嘛。那我得好好瞧瞧。我這都有多少年沒玩過這玩意了。”我娘說道。


    “啥?你以前經常幫人解法陣呀?”我有些吃驚地問道。


    “啥幫人解法陣。這就是我們小時候經常玩得一種遊戲。”我娘瞟了我一眼說道。


    “嗬嗬”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天呐!我爹娘他們到底有多利害?從小玩得遊戲?這也太牛了吧!


    “你手上的東西你爹告訴你了吧?這東西是用黏人球做得,要想從身上拿下來得用火燒。”我娘問我。


    “嗬嗬,娘啊,你跟我爹咋懂得那麽多的事呀?”我問我娘。


    “嗬嗬,你這孩子,我們都多大歲數了。這些事再不懂那不是白活了嘛。”我娘瞟了我一眼說道。


    我伸著手讓我娘解那座小塔裏的陣法。我娘還真是利害,沒花多大一會兒功夫就搞定了。我瞧著直搖頭。看樣子閱曆這東西還真不是腦袋聰明就能掌握得了的。


    “爺爺!你咋還不把果茶給我拿來呀!”我剛把手收迴來,就聽到青山大叫的聲音。


    “馬上拿來。”我迴了一句,趕緊從桌上的水壺裏倒了兩杯看著綠油油的東西,端著就往洗澡屋走。


    “我就知道你會端來。你到底是不是神仙呀?”我爹一瞧我端著兩杯果茶慢慢吞吞地走進洗澡屋,搖著頭說道。


    “這水不端來難道還讓它自個跑來呀?”我反駁著我爹。


    “嗬嗬,爺爺,你咋連這種小法術都不會呀!”青山學著他太爺爺的樣子也搖了搖頭。


    “你們既然會法術,為啥還讓我給你們拿果茶。你們施個小法術不就搞定了?”我鬱悶地嘟囔道。


    “我們不是看不見嘛。行了行了,你快走吧。看樣子我得再想想,弄個能幫著人幹活的東西出來。”我爹衝我擺了擺手,自言自語道。


    我走出洗澡屋迴頭瞧了一眼,心裏不由對我家這一老一小兩位寶貝即羨慕又厭煩。人家倆人活得也太自在了!


    “爺爺,你迴來了。”這是今天我第四次聽到這句話了。小白從屋裏走出來喊著我。


    “小白呀,我聽青山說你正在練啥法術。練得咋樣呀?”我問小白。


    “還行,不過還得再琢磨琢磨。”小白答道。


    “好,你可要加把勁呀。爺爺還指望著你來替爺爺分擔一些事呢。”我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說道。


    “好,爺爺,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爭取能像爺爺一樣,到處去打神仙。”小白說道。


    “爺爺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記著,不懂得地方就去問問你太爺爺和太奶奶。他們倆人懂的事太多了。”我對小白建議道。


    “爺爺,你咋這麽忙呀?”小白皺著眉頭問我。


    “嗬嗬,沒辦法。誰叫你爺爺就是個操心的命呢。”我苦笑了兩聲,衝著小白揮了揮手,走出了家門。


    也不知道桃山上那幾位大神現在咋樣了。我心念一動已身在桃山東嶺的小屋內。要不---還是隱身出去瞧瞧?


    “西蒼師弟,你說現在到底該咋辦?”在西嶺的山洞裏,南淵上人正怒氣衝衝地責問西蒼上人。


    “師兄,我剛從那個籠子裏脫困出來,你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西蒼上人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扶著椅子,像是還沒從剛才的困局中走出來。


    “師兄,你把東風師兄迷暈了。現在這桃山上也就隻有咱們三個管事的了。這主意是你出的,你總不能撒手不管吧?”北冥上人站在南淵上人身邊,也是氣勢洶洶。


    “師叔,師伯,你們倆位先坐。我給你們倒杯茶。先消消氣。”道之倒是挺有禮貌的,拎著兩把椅子往兩位上人身後一放,衝著小十六使了個眼色。


    “嗬嗬,師伯,師叔,我師傅也是為了咱們桃山著想,才會出了一個爛主意。這不是沒辦法嘛。當時那個神秘人的確說那顆珠子在山上的廟宇裏。這個我和我師兄可以作證。隻是沒想到突然冒出了一個籠子,把我師傅給扣在了裏麵。我師傅受了驚嚇。你們能不能讓他緩緩,等他緩過神來再到山上廟宇裏去找找那顆珠子。”小十六的確是比道之能說會道,幾句話就把南淵上人和北冥上人說得坐了下來。不過,西蒼上人一聽小十六的話臉色更難看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剛才那位袁使者被吸進煉戾珠裏的情景他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絕對是再也不敢到山上去了。


    “來來來,師伯,師叔,請喝茶。這可是我們西嶺最好的明前茶。你們快嚐嚐。”道之端著兩杯茶遞給了南淵上人和北冥上人。


    “師弟呀,不是師兄說你,在這種時候你咋能做出那種糊塗事來呢。東風師兄以前有再多的不是,他畢竟也是咱們的師兄。何況現在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咋能不相信他呢?”南淵上人喝了一口杯中茶說道。


    “是啊,師兄,這迴你的確是做錯了。你快想想辦法,把東風師兄弄醒吧。”北冥上人也喝了一品杯中茶說道。


    “我能有啥辦法?師兄的屋子咱們又進不去。我想把他弄醒也得進得了屋才行呀。”西蒼上人衝著南淵上人和北冥上人攤了攤手,說道。


    “要不,咱們再去問問東嶺上的弟子,看看還有沒有別的通道能進入東風師兄的那間屋裏?”南淵上人說道。


    “以東風師兄的性格,我估計夠戧。那間屋裏藏著東風師兄這數年來搜羅的各種寶貝。他哪會給別人進入屋裏偷他寶貝的機會。”北冥上人說道。


    “師伯,師叔,你們倆的頭暈不暈呀?”道之站在邊上忽然問南淵上人和北冥上人。


    “啊?啥暈不----暈?”“哐當”南淵上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這茶裏---是--不--是--”“酷通”北冥上人也倒了下來。


    我飄在空中瞧傻了眼。這是啥情況?難道西蒼上人和他的倆徒弟是那位籮主大娘他們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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