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蒼上人的洞裏將道之和小十六的傷治好。西蒼上人把調配好的毒湯藥端到我的麵前。我剛想去讓紅衫老者試試,結果,被道之的一聲巨吼嚇得手一抖,將毒湯藥灑在了西蒼上人的身上。幸虧西蒼上人機敏,動也沒動一下,最終平安無事。可是這時,道之又想到東嶺去跟著我學法術。這可把西蒼上人氣壞了。他揪著道之的耳朵不斷訓斥著。我瞅著這師徒三人也夠熱鬧的,悄悄地端著毒湯藥盆出了山洞,朝著壽桃下的水塘飛去。


    “你咋去了這麽久?”我端著藥盆剛落在水塘邊上,紅衫老者就衝著我發起火來。


    “我這已經算是夠快得了。你想想,這求我師弟觀星圖算解藥,還得去找解藥。說實話,我自己連飯都顧不上吃,隻想著你的事了。”我把那盆毒湯藥往岸邊一放,說道。


    “西蒼上人有沒有幫我算算,啥東西才能把我手上的火焰滅了呀?”紅衫老者一聽我的話,趕緊把臉上的不悅掃去,一臉溫和地問我。


    “就是這個東西。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才從各地弄來的草藥熬出來的。你快試試吧。”我一指小盆裏的毒湯藥說道。


    “這是啥東西?為何看著黃黃的?”紅衫老者探著頭瞧了一眼盆中的東西問道。


    “這裏麵有好多種藥。我也記不住都有些啥。你趕緊試試。”我催促著紅衫老者。


    “你不會是想害我吧?”紅衫老者盯著我說道。


    “你看你這話說得太讓人心寒了。我為了你跑前跑後,忙得腳上的鞋都快磨爛了,你竟然還懷疑我?你不試算了。我把它倒掉。你自個愛咋辦咋辦。”我端起小盆對著水塘就準備將盆裏的水潑了出去。


    “你放下放下。我試試。”紅衫老者一見我生氣了,趕緊衝著我擺了擺手。


    “你要試就快些試。我這肚子餓得慌,得整點東西吃才行。”我嘮叨著。


    “我也餓呀!我不是讓你先叫人給我送點吃的嘛。你這事咋辦的?”紅衫老者又開始跟我算舊賬。


    “我也想找人呀。可是現在這節骨眼上,大家都忙著應付天魔,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不隻你我,這桃山上下所有人都還沒吃飯呢。”我說道。


    “噢,辛苦你們啦。你把那個小盆放在水麵上,推到我跟前來。”紅衫老者抬了抬下巴,對我說道。


    “你這人還真是難伺候。你自己走過來不就行了嘛。”我厭惡地瞅了紅衫老者一眼,說道。


    “我這兩手著火,走過去手不就從水裏露出來了嘛。”紅衫老者瞪了我一眼。


    “行行行,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送過去。”我端起小盆放在了水麵上,用手輕輕一推。小盆飄到了離紅衫老者還有一丈來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下到水裏來再推一把。”紅衫老者伸了伸手,眼看著還差得遠,把頭一抬,說道。


    “我下到水裏這衣服不就濕了?我不去。你往前走兩步就能夠到那個小盆了。”我可不想到水裏去。這片水塘看著髒兮兮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那你飄在空中幫我推一下總成吧?我再往前走手就露出水麵了。”紅衫老者說道。


    “好吧好吧。我推到你跟前去。”我飄到空中,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隻手輕輕地往紅衫老者的麵前推著那個小盆。


    “再近點,再近點!還差一點點了。”紅衫老者不斷指揮著我。


    “你伸一下手試試嘛!”我眼看著小盆都到了紅衫老者的身前,他還在叫。我不由生氣地大喊了一句。


    “好,我試試。來,你跟我一塊試試。”紅衫老者邊說邊迅速地把著火的手從水裏拿了出來,一把拽著我的手,一起伸進了小盆裏。


    “啊!你這人咋這樣?”我隻顧著推小盆,沒料到紅衫老者這麽有心眼,一不留神被紅衫老者抓住了一隻手,跟他的手一塊浸入了盆中的毒湯藥中。我的腦子裏“轟--”的一下,完全傻眼了。


    “哈哈哈哈,你這湯藥好像挺管用的嘛。這火真地滅了。”紅衫老者大笑著瞧了瞧兩隻從小盆裏撈出來的手說道。


    “嗬嗬,恭喜仙尊。你手上的火終於滅了。”我對著紅衫老者呲了呲牙。他奶奶的。我現在就像是掛在空中的一麵旗幟,隻能隨風擺動,自己卻不敢動分毫。


    “咦?你幹嘛還飄在那兒?”紅衫老者奇怪地看了看我,問道。


    “嗬嗬,沒事。你老趕緊迴你的廟裏洗洗。我正在練功。”我對紅衫老者笑了兩聲。


    “哦?你這練功的架勢還真是獨特呀!”紅衫老者圍著我轉了一圈,說道。


    “我是隨時隨地都能練功。隻要找到了練功感覺我就立刻開始練功。”我的臉一定很紅。因為現在的我是頭朝下,腳在上。


    “那好吧。你在這兒慢慢練功。我先迴去洗洗。唉喲--我身上咋這麽臭呀!”紅衫老者拍了拍我的臉,衝著我微微一笑,說道。


    “仙尊呐,你把那個小盆從我手底下拿走。沒準你手上的火會複燃,你得不斷泡泡手才行。”我瞅著我手下的小盆說道。我這隻手總泡在小盆裏。這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讓小盆裏的水幹透啊!


    “噢,你說的對。那我把這個小盆拿走了啊。”紅衫老者從我手下拿出了小盆,一隻手端著,一隻手泡在小盆,“刷--”地竄出了水麵,朝著壽桃上的廟宇飛去。


    我看著身下那隻手不斷往下滴著湯藥,無奈地把眼一閉,琢磨著讓手上的湯藥快點幹。


    “啊---”半空中傳來紅衫老者的一聲慘叫。我一睜眼,就看到紅衫老者從壽桃上對著我飛了過來。


    “你個臭小子,你弄得這是啥藥?為啥我的手開始化了?”紅衫老者衝到我的跟前,舉著半截胳膊問我。


    “我也不知道是啥藥。是不是你剛才又碰啥了呀?你看我的手跟你的手一起泡過。我的手一點事也沒有。不可能是那湯藥的問題。”我隻能動嘴,身子卻不敢動一下。


    “啊---我的另一隻手也沒啦!”紅衫老者手裏的盆“咣當”一下掉到了地上。兩隻胳膊是越變越短,轉眼間全沒了,流了一地的黃色汁液。


    “仙尊你快迴到你的廟裏去找找看,說不定剛才你碰到了那顆珠子,著了那顆珠子的道了。你快去求求它,讓它給你解藥。”我萬分擔心紅衫老者撲向我,隻能瞎蒙他。


    “大珠---請快救救我吧--”紅衫老者一聽我的話,飛身竄向了壽桃上的廟宇,一路灑著黃汁,一路高喊著。


    “啪唧啪唧--”兩聲,從空中掉下來紅衫老者的腦袋和半隻腳。


    “一定是你害得我。”紅衫老者張了張嘴,吐出最後一句話來,隨即整個腦袋開始融化,最後變成了一小灘黃水。


    “真利害呀!隻剩一顆腦袋還能說話。嘖嘖嘖”我不由地咂了咂嘴。


    “叮當--”紅衫老者咽氣的同時我肩頭的小塔忽然響了一下。我隻能斜眼瞅了一下那座小塔,發現它似乎閃了一下。


    “師伯--你在那兒幹啥呢?”小十六站在水塘邊上問我。


    “嗬嗬,師伯在練功呢。”我對小十六笑了笑,說道。


    “哎呀!我也要跟著師伯學這種法術。”道之跟在小十六的後頭跑到水塘邊上,一聽我的話,“噌--”地竄到空中,學著我的樣子也倒掛在了半空中。


    “嗬嗬,師兄,你是不是傻呀?一看師伯就知道他是中了秋葉霜的毒,正在那兒等著水晾幹呢。你咋能跟著師伯學這個動作呢?”小十六笑了兩聲,挖苦著道之。


    “我才不管那麽多呢。十六,你快來。師伯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練功。咱們也應該掌握這種方法。”道之還真是執迷不悟啊!


    “嗬嗬,我才不會學這種姿勢,也太醜了。”小十六轉身飛向了西嶺。


    “道之呀,你還是算了吧。小十六說得對,師伯剛才是騙他的。你快收手吧。”我勸著旁邊的道之。這一個人倒掛在這兒還不顯眼,這兩個人倒掛在這兒,可就太奇葩了點。我可不想成為桃山眾神仙的笑柄。


    “我不。我就要跟著師伯學各種法術。”道之一扭頭,一口的口水全都噴到了我的臉上。


    “快看快看,東風師伯在幹啥呀?旁邊那位不是西嶺的五師兄嘛。”水塘邊上開始不斷增加圍觀者。


    “去去去,我們在練功。不要來打擾我們。”道之衝著周圍的人擺了擺手。


    我幹脆把眼一閉,省得看到這些人心裏別扭。


    “這是在練啥功?”旁邊有人悄悄問道。


    “不知道。我聽說有一種神功是得這麽倒著練。可能東風師伯正在練習那種神功。”有人猜測道。


    “要不--咱們也試試用這種姿態練功。”有人開始提議。


    “好,咱們試試。”有人已經行動起來了。


    “刷刷刷......”我的周圍立刻圍了一大片擺著跟我一模一樣姿勢的神仙。


    我無語地在心裏寞寞念道,“讓我消失吧。這也太丟人了!”


    “咦?東風師伯不見了。他到哪兒去了?”我聽到耳邊有人問道。難道我隱身了?


    “師伯---師伯---”道之大喊著。我決定還是閉嘴。碰上這麽一個狂熱的粉絲,還真是讓人無語。不過--啥是粉絲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耳邊傳來一陣大笑聲。原來西蒼上人也來了。為何此刻我隻能聽到卻看不到周圍的景象?


    “師兄,你快出來吧。師伯早就離開了。”小十六喊著道之。


    “你們都散了吧。你們師伯跟你們在開玩笑呢。”西蒼上人說道。


    “走走走,這種練功的法子也太難受了。我的鼻子都流血了。”有人說道。


    “走,咱們還是去問問師傅,為啥東風師伯要如此練功?”有人說道。


    “刷刷刷”我周圍立刻響起飛走的聲音。


    “師傅,剛才師伯明明是這樣練功的。他自己說的。”道之好像還不肯罷休呀!


    “你個臭小子,你師伯的法力強大,能這樣練功。你那點法力哪能跟你師伯相比。”西蒼上人訓斥著道之。


    “師傅,師伯到哪兒去了?”小十六問西蒼上人。


    “你師伯自有他的主意。咱們快迴去。道之,你快去看看地裏還有啥菜,給咱們整點來。我這肚子都快餓癟了。”西巷上人吩咐著道之。


    “師傅,你們先走。我不吃飯了。你們自己弄點吃的吧。我要在這兒繼續練功。”道之還真是有毅力啊!


    “你個傻子。這種姿勢能練出啥功來。快點迴去做飯!”西蒼上人氣憤地罵著道之。


    “師傅,憑啥總是我做飯呀?你們倆難道就沒長手嗎?”道之不滿地嘟囔道。


    “你還來勁了!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師門?”西蒼上人的嗓門是越來越大。


    “師兄,快去做飯吧。我的肚子也餓了。”小十六求著他師兄。


    “好吧。我去拔菜。這就迴去做飯。”看來道之還真是寵愛他這個師弟呀!


    我的周圍瞬間變得安靜起來。我琢磨著過了這麽久了,手上的湯藥應該幹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動了動一根手指。等了一會兒,沒啥感覺。我把身子往上一提,總算是頭上腳下了。再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啥感覺。看來我沒中秋葉霜的毒。我扭了扭脖子,尋思著咋樣才能看到眼前的東西。我現在就跟個瞎子一樣,眼前除了亮光啥也沒有。咦?我既然看不到東西,為啥又能看到這光?我定在空中想著這到底是咋迴事。莫非我跑到了那座雕像裏?不對呀!那座雕像裏是一團黑。這兒卻是亮堂堂的。我究竟在哪兒呢?


    我試著朝前飄出,可是,這飄來飄去隻是一片亮光。這種情況和在那座雕像裏時一模一樣,隻是眼前的色彩不同罷了。看來我又掉進了一個迷一樣的地方。


    “喂---有沒有人呀!”我朝著四周大叫了一聲。


    “你早吭氣不就完了嘛。害得我跟在你身後飄了這麽久。”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過來。


    “嗬嗬”我不由啞然失笑。為啥每次都得我先開口才有人迴答呀?這種情況跟在那座雕像裏是完全相同。


    “大哥,是不是你呀?你快過來接我一下。我又迷路了。”我轉身對著身後喊道。


    “喊誰呢?誰是你大哥。你沒聽出來我是個女的呀?”那個聲音像是生氣了。


    “額---不好意思啊。我認錯人了。我以為是我以前碰到的一位大哥。”我不由尷尬地解釋道。


    “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呀?男女聲都分不清楚?”那個人說道。


    “嗯---我真分不清楚。”我隻能實話實說了。因為傳到我耳朵裏的聲音雌雄難辨。


    “你是不是成心氣我呀?我的聲音就那麽像男人嗎?”一隻飄在空中的小船出現在我的眼前,一位身穿白衫的女子拿著漿站在船頭。


    “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真是位姑娘。”我趕緊對著來人點了點頭。


    “你---我---”船頭的那位女子指了指我,張著嘴,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姑娘別生氣。我的耳朵有點問題,真分辨不出男女。”我一看對方的表情,趕緊把責任攬到自個身上。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在故意氣我。沒想到你是位殘障人。快過來,到船上來。”那位女子臉一紅,對著我招了招手。


    “請問姑娘,這兒是什麽地方?我為啥會來到這兒?”我抬腿跨上小船,問那位女子。


    “這兒是啥地方?你為啥會到這兒來?,等會兒我再告訴你。”女子答道。


    唉--沒想到這位女子的愛好與雕像裏的那位男子如此相同。我決定暫時閉上嘴巴。這問也是白問。


    “哎--你咋不說話了?”那位女子問我。


    “嗬嗬,我想知道的答案你又不告訴我。我不知道再說些啥了。”我答道。


    “嘻嘻,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我啥時候說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了。你快問。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對你說。”那位女子不斷催促著我。


    “我--我隻想知道為何我會到了這兒來?”我說道。


    “你瞧你,咋隻知道問這個問題呀!你再問點別的。快點問!”那位女子像是被關在一個無人的地方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活人,總想跟人說說話似的,再次催促著我。


    “好吧。你是誰?為何會來這兒?”我想了想,決定還是滿足這位女子的願望。說不定她一直被關在這兒,也挺可憐的。


    “我是誰?我為何會來這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位女子一聽我的問題,大笑了起來。


    我瞪著兩眼瞅著那位女子,半天沒反應過來她為啥要笑?


    “姑娘,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呀?”我瞧著麵前的女子有點不太正常,趕緊問道。


    “我哪兒不舒服?我這心裏不舒服。為了等你,害得我連飯都沒吃成。可是你,卻隻想著自己。”女子衝著我一瞪眼。


    “啊?我不想著自己難道想著你呀?”我不由也來氣了。這位女子不會是個瘋子吧?


    “嘻嘻,你總算是說對了。我就想讓你想著我。你瞧,我漂亮不漂亮?”那位女子把手裏的漿往船沿上一支,手扶著船槳對我微微一笑。


    我的天呐!我不會碰上了一個得花癡病的姑娘吧?


    “額--姑娘,你很漂亮。可是--這跟我有啥關係?”我問那位女子。


    “我漂亮咋會跟你沒關係呢?你難道看著我不覺得心情很好嗎?”那位女子說道。


    “嗯--謝謝姑娘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我這個人對陌生女人不感興趣。姑娘還是不要勾引我了。”我深信麵前的女子是個花癡女。哪兒有正常人這麽愛顯擺的呀!


    “我勾引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女子又大笑了起來。


    “姑娘還請自重。不知姑娘是誰派來接我的?”我總算是想出了一個跟我在點關係的問題。


    “誰派我來接你的?我不知道。”女子聳了聳肩膀,搖了搖頭。


    “是不是有個聲音把你喊到這兒來的?”我想起雕像裏的那位大哥說過的話,趕緊問道。


    “對,沒錯。我正準備吃飯,耳邊忽然有一個聲音說話,他讓我到我家的大門口去。結果我一出門,就掉進了這隻小船裏。這隻小船帶著我就來了這兒。”女子說道。


    “那麽姑娘一定知道關於九籮塔的事了?”我問道。既然這位姑娘與那位大哥一樣是被一個聲音喊到這兒來的,那她肯定跟九籮塔有關。


    “九籮塔?我來這兒關九籮塔啥事?”女子奇怪地問我。


    “額--那喊你來這兒的那個人都讓你幹啥呀?”我一愣。這是咋迴事?難道那個聲音喊錯人了?


    “他隻說讓我來接你,並沒有說其它的。咋了?有啥問題嗎?”女子答道。


    “原來是這麽迴事。”我總算是把這件事理出了一點的頭緒。肯定是九籮塔又出問題了,那位大哥可能沒空,才把這位女子臨時喊來接我一下。


    “哎--你在想啥呢?”那位女子問我。


    “我沒想啥。我隻是想趕緊從這兒出去。”我答道。


    “唉---你這人還真是沒勁!算了算了,我這就帶你出去。”那位女子歎了一口氣,拿起船槳輕輕地朝著船沿處一劃。


    “嗖--”小船朝著前方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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