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我爹的靈幻鏡找白石,無非是想瞧瞧他的模樣,好從他的樣子裏找出一絲那幅畫裏的秘密。結果,我等了半天也沒輪到我說話。先是青山娘對著青山沒完沒了地嘮叨,再是青山的舅舅和叔叔跟青山聊,最後又被白英搶了話語權跟青山爹聊。我站在一邊是幹著急也沒辦法。


    “兒子呀,你在那邊一定要多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我瞧著你比上次瘦了不少。你們那邊不會是缺糧吧?”白英繼續關心著他兒子。


    “額---娘呀,我們這邊現在流行養生,營養要合理搭配。所以,我最近在節食,希望自己能往標準體重靠近些。”白石說了一通白英聽不懂的話。我瞧著白英皺著眉頭張著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心裏竟然有些愉悅。不過,說實話,我也沒聽懂白石話裏的意思。啥叫標準體重?啥叫合理搭配?啥叫節食?這有飯不吃那不成了傻子嘛!


    “嗬嗬,兒呀,你有啥想吃的告訴娘。娘在這邊給你準備好。到時如果能去到你們那邊,我給你帶過去。”白英想得還真多。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著往那邊捎東西了。


    “噢,娘呀,你們那邊的糧食是不是有機的呀?”白石問白英。


    “啥是有機呀?”白英大張著嘴的樣子還真夠滑稽的。我差點笑出聲來。


    “嗯,有機的意思就是沒用化肥,不打農藥。那樣種出的糧食更環保,更健康。不過,就是麻煩點。”白石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呀。啥是化肥和農藥?還有環保又是啥意思?”白英嚅嚅地問白石。


    “額---你連化肥和農藥都不知道是啥呀?嗬嗬,算了算了。娘,你自己保重身體吧。我看我爸像是比較著急。我下次再跟你聊吧。”白石主動提出結束聊天,這讓白英很不爽。白英噘著嘴往旁邊一讓。


    “嗯,是這樣的。白石呀,等會兒你娘給你看一幅畫。你能不能找人把那幅畫畫下來給我們看一下。”我往鏡子前一坐,直接告訴白石我的意圖。


    “額--你直接讓我娘拿給你看不就行了嘛。為啥還要讓我找人把那幅畫臨摹一幅出來?”白石瞪著眼問我。


    “噢,是這樣的。你娘的那幅畫是你們族裏的老祖宗留下來的。你們的祖訓裏說不讓族外的人看那幅畫。所以,你娘不敢違背祖訓。我隻能通過這種方法來看那幅畫了。嗬嗬,我可不是想窺視你們族的啥好東西啊。隻是,聽你娘的意思,好像那幅畫裏藏著如何到你們那邊去的秘密。所以,我才想用這種方法來瞧瞧那幅畫。”我解釋道。


    “對喲!我咋把這事給忘了。兒子呀,你等等娘。娘現在就去拿那幅畫。你看了畫就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娘的親兒子啦!”白英坐在旁邊一聽我提起那幅畫的事,馬上大叫一聲,起身往二樓奔去。


    “額--關鍵是我們這兒也沒人會畫畫呀?”白石撓著腦袋說道。


    “你個笨蛋。不會用手機拍照呀!”青山娘的聲音透過鏡子傳了過來。我聽著都鬧心。這聲音一聽就不是個善茬。幸虧這會兒白英去拿那幅畫,否則還不知會咋想。


    “對對對,我用手機拍下來給爸爸看就行了。”白石被青山娘訓了一通反而激動地說道。我一瞧就知道,這家夥是個怕老婆的孬種。


    “兒呀,你快看。這幅畫裏的人就是你爹,是不是跟你很像呀?”白英興衝衝地從樓上竄下來。白秀鄙視地瞪了她娘一眼。我趕緊一扭身子,省得不小心瞄到那幅畫,壞了白英的名聲。


    “哦?娘,你舉著那幅畫別動啊。等我拍好了你再動。”白石手裏拿著一個小方塊對著鏡子不斷地瞄著。


    “你看了這幅畫應該知道娘沒騙你吧?你的確是我的親兒子。你看你跟你爹長得多像呀!”白英激動地不斷抖著手。


    “娘呀,你能不能別抖呀!你一抖我拍出來的畫麵就是花的了。爸爸,你能不能舉著那幅畫。我娘這手總抖,根本就拍不清楚。”白石在鏡子裏大聲叫著。白英尷尬地瞅了瞅我。


    “白秀,你來舉著。省得你娘覺得我偷看了她的畫。”我可不願意被人懷疑,隻能衝著站在樓梯口的白秀招了招手。


    “娘,你那麽激動幹嘛呀!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哥。”白秀不情不願地從樓梯口走到鏡子前,接過她娘手裏的畫,對著鏡子一舉。


    “好好好,這迴清楚了。謝謝妹妹。”白石連著點了幾下手裏的東西,又低頭瞧了瞧,對著白秀說道。


    “哥,你能不能對娘正經點呀?你瞧娘為了讓你相信你是她親兒子,都緊張成啥樣了。”白秀訓著鏡子裏的白石。


    “啊?噢,我沒說我不是娘的親兒子呀。娘為啥那麽疑神疑鬼呢?”白石似乎覺得他沒做錯啥。


    “可你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讓娘咋想呀?最起碼你也表現得真誠一點行不行呀?這見了親娘的麵難道你就不能感動一下,掉幾滴淚下來?”白秀越說越氣。我瞧了瞧鏡子裏的白石,還是老樣子,麵部表情一點也沒變。


    “行了行了。你別說你哥了。你爹一直也就是那副德性。這怪不了你哥。”白英一見白秀沒完沒了地訓白石,馬上替他兒子找理由。


    “好好好。我不管了。你倆愛咋樣就咋樣,行了吧?我還真是閑的。”白秀一聽她娘的話,將那幅畫往她娘懷裏一扔,轉身跑上了樓。


    “兒呀,你別怪你妹妹。她就是那種壞脾氣。隻要你相信娘,娘這心裏就舒服多了。你在那邊一定要多保重呀!”白英安慰著鏡子裏的白石。


    “好,娘,你也保重身體。我在這邊等著你和妹妹。”看樣子白秀沒有白訓白石。這迴白石老老實實地在鏡子裏對白英點著頭。


    “那好吧。你跟青山爺爺繼續聊事吧。咱們下次再聊。”白英收起那幅畫,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娘,再見。”白石恭恭敬敬地對著白英揮了揮手。


    “咳咳,白石呀,以後你跟你娘說話一定要注意分寸。這女人都比較敏感。你要讓她開心點知道不知道呀?”我重新坐迴到鏡子跟前,先教訓了白石幾句。


    “噢,好的。你們那邊可能還停留在封建社會,所以不太習慣我們這邊的說話語氣。我們這邊可是自由世界,說話比較隨便。我以後注意點就行了。”白石答道。


    “啊?封建社會?我們這邊的人不瘋也不賤呀!我覺得我們這邊的人挺正常的。倒是你們那邊,我瞧著個個又瘋又賤,真是讓人沒法看!”我反駁著白石。竟敢說我們這邊是瘋賤社會!不過,社會又是個啥東西呀?


    “額---爸爸,我說的封建不是又瘋又賤的意思,是啥意思我一時半會兒還真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別誤會就是行了。爸爸,你快看,這就是那幅畫。你仔細瞧瞧。”白石一舉手裏的小方塊,往鏡子前一貼。鏡子裏立刻出現了一幅畫。我爹和我娘一見同時從炕上刺溜下來,坐在我旁邊細瞧。


    “沒想到這幅畫是這樣的。”我爹瞅了瞅鏡子裏的畫說道。


    “我先把它畫下來再說。”我娘抬手對著鏡子一揮,一張紙從空中落了下來。我接住那張紙一瞧,跟鏡子裏的畫是一模一樣。不知我娘的這種法術又叫啥?


    “太奶奶,你能不能教我這種法術呀?”小白一見他太奶奶竟然憑空變出一幅畫來,興奮地拉著他太奶奶的胳膊央求著。


    “你這孩子,還真是好學。青山,過來,跟小白一塊學新東西。”我娘衝著靠在炕沿上的青山一揮手。青山趕緊跑到他太奶奶的身邊,一起進了屋裏。


    “白石,行了,不用舉著了。我們已經把那幅畫臨摹好了。”我對著鏡子嚷嚷了兩句。


    “真的!你們也太利害了。我瞧瞧。”白石收了手裏的東西,把臉貼在鏡子上想看臨摹的那幅畫。


    “你看,是不是跟你那個東西裏的一模一樣呀?”我將那張紙往鏡子前一撐。


    “哇---這也太牛了吧!咋連手機的邊框都畫上去了。”白石的話剛說完,青山娘和青山的舅舅、叔叔的臉同時出現在鏡子裏。


    “爸爸,那幅畫沒有外麵的那個黑框。隻有黑框裏麵的東西。”青山的舅舅提醒我。


    “你是說這外麵的這圈黑框沒有是吧?”我把那張紙翻過來瞧了瞧,指著那張紙上的畫問青山的舅舅。


    “對!那幅畫隻有黑框裏麵的東西。”青山的舅舅點著頭答道。


    “好好好,知道了。行了。你們都去忙吧。我們也要開始尋找線索了。”我衝著鏡子裏的幾人揮了揮手。


    “好,爸爸,爺爺,拜拜!”鏡子裏的幾人同時對我和我爹喊道。看來那邊的天地跟我們這邊真是不同呀!


    “爹,你瞧瞧,這幅畫有啥秘密?”我將手裏的那張紙遞給我爹。


    “這可得好好瞧瞧。”我爹接過那張紙說道。


    連著幾天,我跟我爹還有我娘對著那張紙瞅來瞅去。這畫上的人還真跟青山爹長得是一模一樣。可我們咋瞅都沒發現這畫裏有啥秘密可言。這就是一幅普通的畫嘛。連我爹也一邊搖著頭一邊歎息,決定放棄他的尋寶計劃了。


    “叮鈴鈴叮鈴鈴......”這天,我跟我爹和我娘再次坐在桌上,剛將那張畫平鋪在桌上。我爹懷裏的靈幻鏡響了起來。


    “咦?這是咋迴事?你們前幾天不是剛跟他們聊過嘛。難道是天帝有事找我?”我爹自言自語著從懷裏拿出靈幻鏡。


    “爸爸!我們發現那幅畫裏的秘密啦!”我爹剛點開靈幻鏡,從鏡子裏就傳來白石大喊大叫的聲音。我爹一聽立刻厭惡地將靈幻鏡塞到我的手裏。


    “噢,是白石呀。你剛才說啥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我接過靈幻鏡,對著鏡子裏的白石說道。


    “我說,我們發現那幅畫裏的秘密了。”白石兩眼冒光,興奮異常。


    “啥?你們發現那幅畫裏的秘密了!”我大叫了一聲。樓上的白英和白秀齊刷刷地從屋裏奔了出來。青山和小白也跑出來湊熱鬧。


    “沒錯,我們用電腦將那幅畫重新弄了一下,發現將畫上的顏色去掉後,畫變成了一幅地圖。你們看,就是這個樣子的地圖。”白石舉著他手裏的東西往鏡麵上一貼。


    “娘,快快快,把她畫下來。”我趕緊對我娘說道。


    “爺爺,不用太奶奶。我來。”小白在旁邊揮著手說道。


    “爺爺,我也行!”青山也大叫著。


    “好好好,你們倆一人弄一張這幅圖。我看誰弄得好。”我衝著倆孩子擺了擺手。我娘站在一旁一臉的微笑。


    “給,爺爺,你看我弄的咋樣?”小白的動作較快,先將圖遞給我。


    “爺爺,我的也弄好了。你瞧瞧。”青山也將一張紙遞給我。


    “嗬嗬,真不錯!你們倆弄出來的圖跟鏡子裏的一模一樣。”我誇讚著兩個孩子。這兩個家夥現在比我的本事要大多啦!


    “這是哪兒呀?”我爹瞅了瞅我手裏的兩張圖。


    “爸爸,你們在周圍找找。我瞧著這幅地圖上好像有一條大河,還有一個瀑布。在瀑布的後麵有一個出口。從那兒可以到一個地方。那個畫著星號的地方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青山的舅舅在鏡子裏朝我喊道。


    “好好好。我知道啦。這個地方我去過。謝謝你們啊。”我衝著鏡子揮了揮手。


    “沒想到那幾個家夥看著像是不學無術的樣子,沒想到還這麽聰明。”我爹一邊往懷裏收靈幻鏡一邊表揚著青山爹他們。


    “這兒不就是我們黑水穀嘛。”白英和白秀走到我們身邊。白英探著頭一瞧那張紙說道。


    “對呀,沒錯。你們老祖宗留下的寶貝就在你們黑水穀裏。所以我說,你們的族長和五位護管這輩子都不會再迴到黑水穀啦。”我將一張紙遞給白英,另一張往我懷裏一揣。


    “唉----這還真是可笑又可悲。沒想到我們這麽多年竟然是守著寶貝找寶貝。”白英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有啥呀。人都會犯糊塗。我不經常還端著碗找碗嘛。”我勸了勸白英。


    “大叔,要不--咱們搬到我家去住吧。剛好可以順便去尋寶貝。”看樣子白秀是很不喜歡待在這個洞裏呀!


    “對對對,咱們搬到白英她們家去。剛好可以去找寶貝。”我爹也是巴不得去個新地方浪,更何況還有可能找到他念念不忘的新寶貝。


    “搬到你家去不是不行,隻是我擔心你們那兒的人見了我們會不會對你們產生誤解?畢竟你們那兒都是你們的族人。”我說出我的擔心。


    “這個倒沒啥關係。我就說你們都是我兒子的親人。我兒子在別的地方暫時迴不來,所以先把你們接到我家等我兒子。”白英也想去找寶貝。看來這欲望之壑無論是神仙還是天魔,都難以逾越呀!


    “那好吧。咱們就搬到你家去住,順便找寶貝。”我拍了一下桌子做出決定。


    “青山爺爺,咱們能不能采購一些東西帶到我家去呀?嗬嗬,我們那兒買吃得比較困難。”白英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用不用。我的萬能櫃裏有大把的糧食,足夠咱們吃上一年多了。”我爹衝著白英擺了擺手,說道。


    “那些糧食---”我一聽我爹的話才想起從大馬臉宰相家盜來的那批糧食還沒捐出去,張了張嘴想說還是先別動那批糧食,可是一瞅我爹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現在這個世道,你去關心別人關心得過來嗎?碰到困難的人了咱們幫上一把。碰不到就是與咱們無緣。你別總是想著別人,先想想你這一大家子人該如何養活。”我爹瞪著眼對我說道。


    “好好好,聽你的。”雖然我心裏有個梗,但是麵對我爹,也隻能把那個梗埋著。這不是我的東西我還真不習慣去用,總覺得心裏不舒服。


    “哇!這個地方好漂亮呀!”我家一行人一出了黑水穀的洞口,青山就大叫了起來。


    “這地方還真是奇怪,跟外麵一模一樣。這兒難道是另一方天地?”我娘跟我爹第一次來這兒的反應一樣。


    “不是不是,這兒天上的太陽和月亮都是假的,是從外麵引進來的。你瞧,天上的那個地方,掛著一個大寶貝,叫啥日月鏡,能將外麵的日月引到這裏來。所以這兒看著跟外麵沒啥區別。”我爹對我娘說道。


    “難道這兒就是所謂的世外桃源?”我娘問我爹。


    “世外桃源這個詞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我咋沒聽說過還有這麽一個地方。”我爹好奇地問我娘。


    “我也是聽霸兒睡覺做夢時嘴裏嘟囔過這個詞。後來我才慢慢理解這個詞的含義。現在看來,這個詞用在這個地方真是太恰當了。”我娘對我爹說道。我張著嘴看著我娘。這個詞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我娘咋說我睡覺做夢的時候嘴裏嘟囔過這個詞呢?


    “來,大叔,往這邊走。那座房子就是我家。”白英挽著我娘的胳膊,對我爹說道。


    “噢,那兒就是你家呀。你們先去。我突然想起有樣東西沒拿。我迴去拿來再去找你們。”我抬眼瞧了一眼不遠處的一所宅院。這兒的人還真是奇怪,每家都是單獨在一個地方蓋房子,周圍離老遠才能看到別一所宅子。不過,我猛地想起一件事來。上次我將這兒的族長和五位護管幹掉後沒有清理戰場就暈過去了。剛才我們從瀑布裏走出來的時候我也沒細瞧,不知那五個人的屍體是不是還在那兒。我得去瞧瞧。要是被這兒的人發現了,那肯定會鬧出大動靜來。


    “你想幹啥去呀?拿啥呀?”我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問我。


    “嗬嗬,我去看看那兒。”我瞅著白英母女帶著我娘和兩個孩子走在前頭,悄悄地對我爹笑了笑,指了指瀑布的方向。


    “你個臭小子,戰鬥完打掃戰場這是最起碼的道理,連這個都忘了!幸虧有你老子幫你擦屁股。要不然剛才我們走到那兒早就發現那幾具屍體了。”我爹對著我的臉噴了幾口口水。


    “原來是爹把那兒收拾幹淨的。不過,爹,你有沒有看看那些人身上都有啥好東西呀?我記得白英說過,那個啥五行靈力場的鑰匙在她們族長身上。我想去找那把鑰匙。你也知道我的小傘不能用了。我得去給它補補靈力。還有哪個葫蘆,說不定也得加點料才行。”我一聽是我爹把那兒清理掉的,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


    “這還用你說。我是誰呀?我打過的仗比你走過的橋都多。嚅,你瞅瞅是不是這玩意。”我爹將一枚掛著一個龍形玉佩的鐵圈遞到我手裏。


    “這個好像不太像鑰匙呀。”我舉著手裏的東西瞧了瞧說道。


    “這個就是在那堆快燒成灰的屍體上發現的。其他人身上沒啥好東西。”我爹說道。


    “那有可能就是這玩意。我找機會向白秀打聽打聽那把鑰匙的樣子就知道了。爹,你清理現場的時候沒落下啥吧?”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問我爹。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爹幹這種事不知幹過多少迴了。經驗是大把的。走走走,上白英家去瞧瞧。”我爹一拉我的胳膊朝我娘她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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