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我瞅著開門的兩個小姑娘，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爺爺，她們倆是我們的同學，叫青雲和青雪。怎麽樣，漂亮吧？”青山和小白一人往一個女孩旁邊一站。
“可她們不是---”我使勁迴想著青娘子一家化成人形時的情景。當時是兩個男孩應該沒錯呀！可為啥現在變成兩個丫頭了？
“嗬嗬，以前在上川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平時總喜歡扮成男孩子的模樣，所以，當時化成人形時---可能也是習慣成自然吧。”青娘子立刻為我解惑。
“原來如此呀。”我不由感歎一聲。這“狐狸精”長得就是美！青娘子自是不必多說，就她這兩個丫頭，也是風韻天成，雖說現在還沒長大成人，有些活潑好動，但絲毫掩蓋不了她們吸引異性的魅力。要不---我家那倆小子咋非要在那家學堂念書呢！
“青姨，你做的菜就是好吃。比我爺爺強了不知多少倍。”青山夾起一筷子涼拌黃瓜塞進嘴裏。
“是啊，以前我總以為這些蔬菜不好吃。原來是爺爺做的太難吃。”小白夾了一筷子西紅柿炒辣椒。
“你們兩個小混蛋，爺爺做的菜有那麽難吃嗎？隻不過比你青姨的差那麽一點點而已。”我趕快夾起盤子裏剩下的唯一一棵青菜苗填進嘴裏。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同樣的東西為啥不同的人做出來就完全不一樣呢？這青娘子做的素菜也太好吃啦！
“嗬嗬，謝謝你們的誇獎。不過，並不是你們爺爺做的菜難吃，隻是因為突然換了個口味，你們才會這樣認為。不信，你們看她倆。”青娘子嗬嗬一笑，嘴朝著青雲青雪姐妹倆一努。
“嗬嗬，她倆以前不是不吃肉嗎？”青山疑惑地望了望我，又瞅了瞅青娘子。
“以前在上川，我們吃靈果，自然不會想吃肉。因為上川的靈果比肉好吃多了。可現在來到這兒，這兒的菜哪裏能跟上川的靈果比。自然是肉比菜要好吃多了。剛從上川下來的時候，是不敢吃肉，因為沒吃過。後來怕惹麻煩也不敢去偷肉吃。化成人形後來到這寧安城，是沒錢買肉吃。嗬嗬，讓你們見笑了。”青娘子看著她的兩個孩子狼吞虎咽著我買的熟鹵肉，眼裏不知不覺湧出了淚水。
“你看你，這說著說著咋還掉起眼淚來了。”我拿起桌上的一塊手帕遞給青娘子。
“爺爺--那是抹布！”小白趕緊一把從青娘手上奪迴那塊手帕。
“我沒事，沒事。”青娘子用袖子輕輕擦了擦臉頰。
“都怪我爹，他娶了別人，不要我們了，害我們隻能吃青菜。”坐在青山旁邊的一個小丫頭嘟囔著。青娘子的兩個丫頭長得太像，我一時還分不清哪個是青雲哪個是青雪。
“小雪，不要胡說。嗬嗬。”青娘子瞪了一眼那個嘟囔的丫頭，不好意思地衝我笑了笑。要是我沒聽錯的話，那個丫頭說她爹另娶了別人，不要她們了。難道真被我猜中了？
“沒事沒事。青娘子，以後要不這樣。咱兩家合在一起吃飯。你呢，負責做飯，我呢負責買菜。你們大家說好不好？”我沒問青娘子，而是問四個小家夥。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問青娘子的話，她肯定會因為不好意思而拒絕我的提議。
“好！”這是青山和小白兩個小混蛋的聲音。他們去學堂不就是為了和這兩個小丫頭聊天嘛。他們豈有反對的道理
“太好啦！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吃肉了。”這是青雲和青雪兩個可憐的丫頭的心聲。
“額--這怎麽好意思呢。不行不行。”青娘子一聽孩子們的叫聲，臉一紅急忙擺著手。
“你就別再拒絕了。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四個孩子。他們可都是正在長身體的階段，吃的好才能長得好，你說對不對？不為別人，為孩子們想想。現在還有啥事能大過孩子們的事。”我把肖老板的話改了改，沒想到效果還真不錯。青娘子兩眼一紅又開始要掉眼淚了。
“行了行了。孩子們都看著呢。”我一拉青娘子的一隻手，抓起桌上的水杯放在她的手裏。
“來來來青山青雲青雪，吃菜吃菜。”小白大聲招唿著另外三個孩子。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爺爺，可以呀！這麽快都摸到手了。”迴家的路上小白調侃我。
“爺爺摸誰的手了？”還是青山老實，傻傻地問道。
“你個臭小子。爺爺啥時候摸人家的手了？我那是安慰別人。懂嗎？是安慰！”我甩開兩個小家夥，快步往家裏走。
“爺爺這是咋了？為啥他那麽激動？”看樣子青山還真跟我一樣，腦子都有點鏽。難道我倆真是親爺孫？
“這倆靈物到底去哪兒了？”迴到家裏依然沒見到搖椅和天絲帕的影子。還真是怪了！難不成他倆私奔了？看樣子這靈物認主也不靠譜，隻要遇到相好的，一樣可以把你給甩了。我不由摸了摸腰上的“黑腰帶”。“黑腰帶”像是聽到了我的心聲，猛地往緊裏收了一下。
日子總算過正常了。每天我去買菜，青娘子做飯，四個孩子去學堂念書。在不認識我們的人眼裏，這分明就是一戶溫馨的六口之家嘛！
“青山爺爺，青山爺爺---”我正拎著菜往家走，肖老板從“愛來不來”客棧裏衝了出來，追在我屁股後麵喊著我。我那叫一個心煩呀！
“哎喲！這不是肖老板嘛。咋了，有啥事呀？”我隻能堆起一張笑臉轉身瞅著肖老板。
“嗬嗬，聽說你最近很忙呀！”肖老板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嗬嗬一笑。
“我有啥可忙的。不就是買菜做飯等孩子迴家。”我撇了撇嘴。最近幾天聽說皇上下旨，解除了全城的警戒。這寧安城又恢複了以往的繁華。可這肖老板也沒見他忙死，整天還是無所事事的樣子。
“聽說你與那三柳巷的青娘子認識，不知是不是真的？”肖老板一雙眯眯眼這會兒連縫都瞧不見了。
“噢--你說我那本家妹子呀！沒錯，我們以前早就認識。隻是分別了多年，沒想到在這寧安城反而遇上了。咋了，你有啥意見嗎？”我裝著很無聊的樣子抬眼瞅了瞅肖老板。
“哦！原來是你本家的妹子呀！我還覺得納悶呢，這姓青的並不多見。可在咱這條街上竟然前後腳來了兩家。原來你們是一家人。難怪---好好好，你忙吧。”肖老板略有些失望地衝我擺了擺手，轉身往迴走。
“嘿---”我站在那個看著肖老板的背影半天沒弄明白是咋迴事。這是啥情況？一聽是我本家妹子就走了，莫非他想聽的是其他的答案？
“青娘子，青娘子--”我拎著菜在青娘子家門口連著喊了兩聲。屋裏一點反應也沒有。咦---難道青娘子出去了？我隻好拎著菜往迴走。
“魔君，請留步。”我剛走了幾步路，青娘子家的門開了，青娘子紅著眼從裏麵走了出來。
“喲-我還以為你出去了。這是咋迴事？咋又哭上了？”我一瞅青娘子的樣子，似是受了很多委屈，眼淚汪汪的。
“沒啥。就是心裏不舒服。”青娘子低下頭。
“是不是聽到啥閑言碎語啦？”剛被肖老板弄得莫名其妙，現在再一看青娘子，我這心裏算是徹底明白咋迴事了。這些街坊四鄰還真是清閑呀！你說你們沒事幹去廣場上鍛煉鍛煉身體多好呀！幹嘛非得去關心別人家的事呀！
“行啦行啦。你看你，身為魔君，竟然會為了這些凡人百姓的幾句話鬧心。我說你呀，這修行還不家啊！走走走，做飯去。這孩子們馬上就要下學了。我還當有多大的事。”我把菜往青娘子的手裏一塞，也不看青娘子，自己先進了青娘子家的門。
“嗯---”青娘子輕聲應了一聲跟在我後頭進了家門。
“青山爺爺--小白爺爺---，你快去街上瞧瞧吧。你家那兩孫子把別人家的娃給打啦！”外麵也不知是誰不斷叫著我。
“你說啥？青山和小白把別人打了？”我將衣擺往腰上一纏，撒開兩腿就往外跑。青娘子一看也趕緊跟在我後頭。
“這是咋迴事呀？”穿過小巷來到大道上，就見青山和小白正被幾個大人圍著推來推去。青雲和青雪站在一邊急得直抹眼淚。我上前一揮胳膊，將青山和小白身前的幾人扒拉到了一邊。
“你是誰呀？”旁邊一位看似有點力氣地把胸一挺，衝著我一瞪眼。
“嗬嗬，不好意思，我是他倆的爺爺。”我趕緊陪著笑臉衝對方一拱手。
“那好，你家倆孩子把我們幾家的孩子打了，你說這該咋辦？”對方一見我示軟，語氣立刻變得更強硬了。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咋樣了？要不要緊？用不用送到醫館去看看。”我衝著一圈的幾位再次拱了拱手。
“還能咋樣，你自己去我家看看吧。你家孩子也太兇殘了，竟然把我家娃的嘴都打腫了。”一位看似有些家底的大嬸對著我一手叉腰一手一指青山和小白。
“就是就是，真是太兇殘了。我家的孩子也是嘴被打腫了。”旁邊的幾位跟著一起吆喝。
“青山，小白，你倆說說，為啥把人家的嘴給打腫了？”我一聽幾家的孩子都是嘴被打腫了，心裏立刻就知道是咋迴事了。我心底不由一陣冷笑。
“他們說爺爺你和青姨的壞話。所以我們才把他們的嘴打腫的。”青山把臉一揚，毫無愧疚之情。
“他們不隻說爺爺你和青姨的壞話，還說我們倆和青雲青雪的壞話。你說該不該打？”小白一邊補充一邊摟了摟袖子，這架勢一看就無半點悔改之意。
“嘿---你這孩子。我家孩子說啥啦？你說說，你說說。至於讓你把他的嘴打成那樣嘛。”剛才那位大嬸一聽青山和小白的話，立刻上前伸手不斷點著小白的胸口。
“你兒子說我爺爺和青姨在瞎搞，還說我們倆跟青雲青雪在瞎搞，還把我們叫‘瞎搞之家’。”小白也不含糊，把胸一挺，反而把那位大嬸的手指頂得“嘎嘣-”一聲響。
“哎喲--疼死我了。你看看，你看看。你孫子多兇。”那位大嬸不斷揉搓著手指不斷轉向我噴口水。
“你兒子還說啦，他是聽他媽說的。”小白站在那位大嬸身後繼續補充道。那位大嬸一聽，臉色立刻變了。
“啪---”我彎腰拾起路邊一塊比我手掌還大的石頭，用力一捏。石頭碎成了幾塊。剛剛還圍在我身邊的幾位嚇得“蹭蹭蹭”退得老遠。
“青山小白，你們給我記著，如果以後誰還敢亂說，你們不要打嘴，直接給我砸腦袋。那些家夥不是嘴欠，而是腦袋有問題。不修理修理他們的腦袋，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我兩眼惡狠狠地掃了掃遠處嚇得瑟瑟發抖的幾位。
“好嘞。不打嘴砸腦袋。我們記住了。”青山和小白齊聲迴答我。
“不是我說的。我是聽‘愛來不來’客棧的肖老頭說的。”那位大嬸一張臉煞白，趕緊替自己辯解。
“我也是聽肖老頭說的。”
“我也是聽肖老頭說的。”
另外幾位生怕我找他們的麻煩，也立刻喊冤。
“你們放屁！你們啥時候聽我說的。我隻是說人家兩家人走得比較近。我啥時候說人家瞎搞了？”可能肖老板早就潛伏在周圍看熱鬧了，一聽這幾個人把自己供了出來，馬上猴急猴急地跳出來，指著那幾個人就罵。
“明明就是你說的。”
“是呀是呀，你明明說青山爺爺和青娘子搞到一塊了。”
“對對對，沒錯，他就是這麽說的。”
那幾位也不是省油的燈，個個張著大嘴對著肖老板噴口水。肖老板一張臉變得比豬肝還紅，掄起手裏拿著的稱杆子就打那幾位。
“走走走，咱們迴去吃飯。”我衝著青山和小白一招手，再朝青娘子娘三人使了個眼色。
“爺爺，今天我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呀。你看那幾個大叔大嬸，嚇得臉都扭曲了。”一進家門小白就拍著我的肩膀誇獎我。
“去去去。你們倆個惹禍的家夥。就不知道動點腦子，別人說咱們，你們不會也造他們的謠，就知道動手。”我指了指青山和小白。
“其實他們說咱們我倒是不在唿。可是他們把青雲青雪倆人弄哭了，那可不行。對吧，青山？嗬嗬。”小白一拉青山對著青雲和青雪開始傻笑。我不由心底一聲歎息---這兩個小崽子算是白養了！
“哎喲！這不是青山爺爺嘛，去買菜呀?”
“青山爺爺，我的菜又嫩又新鮮，來來來，這把送你。”
“青山爺爺，你的勁咋那麽大，是不是練過呀？”
.....
“唉----”我長歎一聲，沒想到昨天那麽一鬧，不隻是鄰裏街坊，連賣菜的都識識咱了。這到底是福是禍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咱成了這片的紅人了。
“青山爺爺，青山爺爺---”不用看我也聽出是肖老板的聲音。這家夥昨天也不知是咋收的場？我故意裝著不想理他的樣子，頭也不迴一下繼續往前走。
“青山爺爺，我當時隻是跟他們開玩笑那麽一說。誰曾想這幫大嘴巴竟然當真了。對不起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肖老板飛快地竄到我身旁，跟著我邊走邊解釋。
“行了行了。禍是你惹出來的，該咋平息你自己看著辦。如果再被我家的人聽到啥不好聽的，那時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冷冷地瞅了肖老板一眼。
“好好好，隻要你不生氣就好。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你和青娘子本是同家的親戚。誤會誤會。嗬嗬，是誤會。這不，我來給你遞個好消息，算是當作賠禮了。”肖老板一臉訕笑瞧著我。
“啥好消息？你可別唬我。”我停下腳步盯著肖老板。
“這不，我有一個親戚在官府當差，聽說了你的事，想請你去他那兒幫幫忙。嗬嗬，不是白幫忙，有工錢，有工錢。”肖老板一看我臉色一變，飛快地把話說完。
“去官府幹活？幹啥活？一天多少錢？”我一聽是個賺錢的買賣，不由有些心動。咱現在手裏是有些銀子，可也不能總這麽坐吃山空呀！如果能掙點錢，咱也可以慢慢考慮考慮將來嘛。
“具體幹啥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一天的工錢不少，好像有半貫錢。咋樣，有沒有興趣？”肖老板歪著頭瞧了瞧我。
“一天有半貫錢！這麽多，不會是讓我去殺人吧？如果是幹那事我可不幹。咱可不想折壽。”我以前聽人說過，這官府的劊子手很賺錢，可是人手不好找。
“你想到哪兒去了。不是不是。我敢跟你打保票，絕對不是讓你去幹那事。”肖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真的？”我不相信。
“真的！”肖老板使勁點頭。
“嗬嗬，怎麽是你呀！”胖官爺輕笑了兩聲。
“嗬嗬，原來是您呀！”我訕笑了兩聲。這位胖官爺正是前陣子我去戶籍司辦理登記的時候給我蓋章的那位。難道這位就是肖老板說的親戚？可我明明記得這位胖官爺當時說“愛來不來”客棧太貴，還塞給我一張卡片，讓我去他介紹的那家便宜的客棧住。親戚難道不是應該互相幫襯嗎？
“聽說你有一把子好力氣？”胖官爺似乎不太相信肖老板的話，語氣中明顯帶著疑問。
“嗬嗬，是有點傻勁。不過--不知道官爺想讓我幹啥？”我搓了搓兩手。跟官爺打交道不能太實誠。
“噢---要不讓我看看你有多大勁。來，把這個給我捏碎。”胖官爺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顆顏色略深的核桃。我一瞅，這不是開玩笑嘛！咱石頭都捏得碎，這核桃還不是小菜一碟。
“嗬嗬，我試試。”當著官爺的麵咱也不敢太囂張，隻能拿起那顆核桃。這不拿不要緊，一拿起來我才發現，這不是一顆普通的核桃。這顆核桃比普通核桃要重多了，甚至比一塊相同大小的石頭還重。我心裏不由一驚，這是什麽玩意？不會是個啥寶貝吧？這咱給整爛了他們不會讓我賠吧？
“嗬嗬，你使勁捏，捏碎了有獎。”胖官爺似乎看出我的顧慮，微微一笑給我鼓勁。
“那我可真捏啦？嗯---”我衝著胖官爺一點頭，手裏不由加大力度。
“嘎嘣--”那東西真被我捏開了。我攤開手掌一瞧，核桃從中間整齊地分成了兩塊，中間有一粒小小的閃著瑩光的東西。
“哎喲！你真能捏開呀！好好好，哈哈哈哈。來來來，這個送給你。恭喜你，你被錄用了。”胖官爺一見我真地捏開了那顆核桃，高興地放聲大笑，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外觀精美的小紙盒遞給我。一股香氣飄入我的鼻孔裏。
“這---這是啥呀？”我捏著那個小紙盒左右瞧了瞧，發現可以打開，用手指輕輕一撥盒子上麵的蓋，濃濃的香甜氣息飄散開來。
“這是女人們喜歡用的香粉。我聽肖老頭說，你現在有一位相好的。所以，這個你可以送給她。保管她喜歡。”胖官爺衝我眨了眨眼。又是那個肖老板！不過--這迴我是不是得感謝一下他呢？
“爺爺，她們倆是我們的同學，叫青雲和青雪。怎麽樣，漂亮吧？”青山和小白一人往一個女孩旁邊一站。
“可她們不是---”我使勁迴想著青娘子一家化成人形時的情景。當時是兩個男孩應該沒錯呀！可為啥現在變成兩個丫頭了？
“嗬嗬，以前在上川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平時總喜歡扮成男孩子的模樣，所以，當時化成人形時---可能也是習慣成自然吧。”青娘子立刻為我解惑。
“原來如此呀。”我不由感歎一聲。這“狐狸精”長得就是美！青娘子自是不必多說，就她這兩個丫頭，也是風韻天成，雖說現在還沒長大成人，有些活潑好動，但絲毫掩蓋不了她們吸引異性的魅力。要不---我家那倆小子咋非要在那家學堂念書呢！
“青姨，你做的菜就是好吃。比我爺爺強了不知多少倍。”青山夾起一筷子涼拌黃瓜塞進嘴裏。
“是啊，以前我總以為這些蔬菜不好吃。原來是爺爺做的太難吃。”小白夾了一筷子西紅柿炒辣椒。
“你們兩個小混蛋，爺爺做的菜有那麽難吃嗎？隻不過比你青姨的差那麽一點點而已。”我趕快夾起盤子裏剩下的唯一一棵青菜苗填進嘴裏。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同樣的東西為啥不同的人做出來就完全不一樣呢？這青娘子做的素菜也太好吃啦！
“嗬嗬，謝謝你們的誇獎。不過，並不是你們爺爺做的菜難吃，隻是因為突然換了個口味，你們才會這樣認為。不信，你們看她倆。”青娘子嗬嗬一笑，嘴朝著青雲青雪姐妹倆一努。
“嗬嗬，她倆以前不是不吃肉嗎？”青山疑惑地望了望我，又瞅了瞅青娘子。
“以前在上川，我們吃靈果，自然不會想吃肉。因為上川的靈果比肉好吃多了。可現在來到這兒，這兒的菜哪裏能跟上川的靈果比。自然是肉比菜要好吃多了。剛從上川下來的時候，是不敢吃肉，因為沒吃過。後來怕惹麻煩也不敢去偷肉吃。化成人形後來到這寧安城，是沒錢買肉吃。嗬嗬，讓你們見笑了。”青娘子看著她的兩個孩子狼吞虎咽著我買的熟鹵肉，眼裏不知不覺湧出了淚水。
“你看你，這說著說著咋還掉起眼淚來了。”我拿起桌上的一塊手帕遞給青娘子。
“爺爺--那是抹布！”小白趕緊一把從青娘手上奪迴那塊手帕。
“我沒事，沒事。”青娘子用袖子輕輕擦了擦臉頰。
“都怪我爹，他娶了別人，不要我們了，害我們隻能吃青菜。”坐在青山旁邊的一個小丫頭嘟囔著。青娘子的兩個丫頭長得太像，我一時還分不清哪個是青雲哪個是青雪。
“小雪，不要胡說。嗬嗬。”青娘子瞪了一眼那個嘟囔的丫頭，不好意思地衝我笑了笑。要是我沒聽錯的話，那個丫頭說她爹另娶了別人，不要她們了。難道真被我猜中了？
“沒事沒事。青娘子，以後要不這樣。咱兩家合在一起吃飯。你呢，負責做飯，我呢負責買菜。你們大家說好不好？”我沒問青娘子，而是問四個小家夥。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問青娘子的話，她肯定會因為不好意思而拒絕我的提議。
“好！”這是青山和小白兩個小混蛋的聲音。他們去學堂不就是為了和這兩個小丫頭聊天嘛。他們豈有反對的道理
“太好啦！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吃肉了。”這是青雲和青雪兩個可憐的丫頭的心聲。
“額--這怎麽好意思呢。不行不行。”青娘子一聽孩子們的叫聲，臉一紅急忙擺著手。
“你就別再拒絕了。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四個孩子。他們可都是正在長身體的階段，吃的好才能長得好，你說對不對？不為別人，為孩子們想想。現在還有啥事能大過孩子們的事。”我把肖老板的話改了改，沒想到效果還真不錯。青娘子兩眼一紅又開始要掉眼淚了。
“行了行了。孩子們都看著呢。”我一拉青娘子的一隻手，抓起桌上的水杯放在她的手裏。
“來來來青山青雲青雪，吃菜吃菜。”小白大聲招唿著另外三個孩子。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爺爺，可以呀！這麽快都摸到手了。”迴家的路上小白調侃我。
“爺爺摸誰的手了？”還是青山老實，傻傻地問道。
“你個臭小子。爺爺啥時候摸人家的手了？我那是安慰別人。懂嗎？是安慰！”我甩開兩個小家夥，快步往家裏走。
“爺爺這是咋了？為啥他那麽激動？”看樣子青山還真跟我一樣，腦子都有點鏽。難道我倆真是親爺孫？
“這倆靈物到底去哪兒了？”迴到家裏依然沒見到搖椅和天絲帕的影子。還真是怪了！難不成他倆私奔了？看樣子這靈物認主也不靠譜，隻要遇到相好的，一樣可以把你給甩了。我不由摸了摸腰上的“黑腰帶”。“黑腰帶”像是聽到了我的心聲，猛地往緊裏收了一下。
日子總算過正常了。每天我去買菜，青娘子做飯，四個孩子去學堂念書。在不認識我們的人眼裏，這分明就是一戶溫馨的六口之家嘛！
“青山爺爺，青山爺爺---”我正拎著菜往家走，肖老板從“愛來不來”客棧裏衝了出來，追在我屁股後麵喊著我。我那叫一個心煩呀！
“哎喲！這不是肖老板嘛。咋了，有啥事呀？”我隻能堆起一張笑臉轉身瞅著肖老板。
“嗬嗬，聽說你最近很忙呀！”肖老板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嗬嗬一笑。
“我有啥可忙的。不就是買菜做飯等孩子迴家。”我撇了撇嘴。最近幾天聽說皇上下旨，解除了全城的警戒。這寧安城又恢複了以往的繁華。可這肖老板也沒見他忙死，整天還是無所事事的樣子。
“聽說你與那三柳巷的青娘子認識，不知是不是真的？”肖老板一雙眯眯眼這會兒連縫都瞧不見了。
“噢--你說我那本家妹子呀！沒錯，我們以前早就認識。隻是分別了多年，沒想到在這寧安城反而遇上了。咋了，你有啥意見嗎？”我裝著很無聊的樣子抬眼瞅了瞅肖老板。
“哦！原來是你本家的妹子呀！我還覺得納悶呢，這姓青的並不多見。可在咱這條街上竟然前後腳來了兩家。原來你們是一家人。難怪---好好好，你忙吧。”肖老板略有些失望地衝我擺了擺手，轉身往迴走。
“嘿---”我站在那個看著肖老板的背影半天沒弄明白是咋迴事。這是啥情況？一聽是我本家妹子就走了，莫非他想聽的是其他的答案？
“青娘子，青娘子--”我拎著菜在青娘子家門口連著喊了兩聲。屋裏一點反應也沒有。咦---難道青娘子出去了？我隻好拎著菜往迴走。
“魔君，請留步。”我剛走了幾步路，青娘子家的門開了，青娘子紅著眼從裏麵走了出來。
“喲-我還以為你出去了。這是咋迴事？咋又哭上了？”我一瞅青娘子的樣子，似是受了很多委屈，眼淚汪汪的。
“沒啥。就是心裏不舒服。”青娘子低下頭。
“是不是聽到啥閑言碎語啦？”剛被肖老板弄得莫名其妙，現在再一看青娘子，我這心裏算是徹底明白咋迴事了。這些街坊四鄰還真是清閑呀！你說你們沒事幹去廣場上鍛煉鍛煉身體多好呀！幹嘛非得去關心別人家的事呀！
“行啦行啦。你看你，身為魔君，竟然會為了這些凡人百姓的幾句話鬧心。我說你呀，這修行還不家啊！走走走，做飯去。這孩子們馬上就要下學了。我還當有多大的事。”我把菜往青娘子的手裏一塞，也不看青娘子，自己先進了青娘子家的門。
“嗯---”青娘子輕聲應了一聲跟在我後頭進了家門。
“青山爺爺--小白爺爺---，你快去街上瞧瞧吧。你家那兩孫子把別人家的娃給打啦！”外麵也不知是誰不斷叫著我。
“你說啥？青山和小白把別人打了？”我將衣擺往腰上一纏，撒開兩腿就往外跑。青娘子一看也趕緊跟在我後頭。
“這是咋迴事呀？”穿過小巷來到大道上，就見青山和小白正被幾個大人圍著推來推去。青雲和青雪站在一邊急得直抹眼淚。我上前一揮胳膊，將青山和小白身前的幾人扒拉到了一邊。
“你是誰呀？”旁邊一位看似有點力氣地把胸一挺，衝著我一瞪眼。
“嗬嗬，不好意思，我是他倆的爺爺。”我趕緊陪著笑臉衝對方一拱手。
“那好，你家倆孩子把我們幾家的孩子打了，你說這該咋辦？”對方一見我示軟，語氣立刻變得更強硬了。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咋樣了？要不要緊？用不用送到醫館去看看。”我衝著一圈的幾位再次拱了拱手。
“還能咋樣，你自己去我家看看吧。你家孩子也太兇殘了，竟然把我家娃的嘴都打腫了。”一位看似有些家底的大嬸對著我一手叉腰一手一指青山和小白。
“就是就是，真是太兇殘了。我家的孩子也是嘴被打腫了。”旁邊的幾位跟著一起吆喝。
“青山，小白，你倆說說，為啥把人家的嘴給打腫了？”我一聽幾家的孩子都是嘴被打腫了，心裏立刻就知道是咋迴事了。我心底不由一陣冷笑。
“他們說爺爺你和青姨的壞話。所以我們才把他們的嘴打腫的。”青山把臉一揚，毫無愧疚之情。
“他們不隻說爺爺你和青姨的壞話，還說我們倆和青雲青雪的壞話。你說該不該打？”小白一邊補充一邊摟了摟袖子，這架勢一看就無半點悔改之意。
“嘿---你這孩子。我家孩子說啥啦？你說說，你說說。至於讓你把他的嘴打成那樣嘛。”剛才那位大嬸一聽青山和小白的話，立刻上前伸手不斷點著小白的胸口。
“你兒子說我爺爺和青姨在瞎搞，還說我們倆跟青雲青雪在瞎搞，還把我們叫‘瞎搞之家’。”小白也不含糊，把胸一挺，反而把那位大嬸的手指頂得“嘎嘣-”一聲響。
“哎喲--疼死我了。你看看，你看看。你孫子多兇。”那位大嬸不斷揉搓著手指不斷轉向我噴口水。
“你兒子還說啦，他是聽他媽說的。”小白站在那位大嬸身後繼續補充道。那位大嬸一聽，臉色立刻變了。
“啪---”我彎腰拾起路邊一塊比我手掌還大的石頭，用力一捏。石頭碎成了幾塊。剛剛還圍在我身邊的幾位嚇得“蹭蹭蹭”退得老遠。
“青山小白，你們給我記著，如果以後誰還敢亂說，你們不要打嘴，直接給我砸腦袋。那些家夥不是嘴欠，而是腦袋有問題。不修理修理他們的腦袋，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我兩眼惡狠狠地掃了掃遠處嚇得瑟瑟發抖的幾位。
“好嘞。不打嘴砸腦袋。我們記住了。”青山和小白齊聲迴答我。
“不是我說的。我是聽‘愛來不來’客棧的肖老頭說的。”那位大嬸一張臉煞白，趕緊替自己辯解。
“我也是聽肖老頭說的。”
“我也是聽肖老頭說的。”
另外幾位生怕我找他們的麻煩，也立刻喊冤。
“你們放屁！你們啥時候聽我說的。我隻是說人家兩家人走得比較近。我啥時候說人家瞎搞了？”可能肖老板早就潛伏在周圍看熱鬧了，一聽這幾個人把自己供了出來，馬上猴急猴急地跳出來，指著那幾個人就罵。
“明明就是你說的。”
“是呀是呀，你明明說青山爺爺和青娘子搞到一塊了。”
“對對對，沒錯，他就是這麽說的。”
那幾位也不是省油的燈，個個張著大嘴對著肖老板噴口水。肖老板一張臉變得比豬肝還紅，掄起手裏拿著的稱杆子就打那幾位。
“走走走，咱們迴去吃飯。”我衝著青山和小白一招手，再朝青娘子娘三人使了個眼色。
“爺爺，今天我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呀。你看那幾個大叔大嬸，嚇得臉都扭曲了。”一進家門小白就拍著我的肩膀誇獎我。
“去去去。你們倆個惹禍的家夥。就不知道動點腦子，別人說咱們，你們不會也造他們的謠，就知道動手。”我指了指青山和小白。
“其實他們說咱們我倒是不在唿。可是他們把青雲青雪倆人弄哭了，那可不行。對吧，青山？嗬嗬。”小白一拉青山對著青雲和青雪開始傻笑。我不由心底一聲歎息---這兩個小崽子算是白養了！
“哎喲！這不是青山爺爺嘛，去買菜呀?”
“青山爺爺，我的菜又嫩又新鮮，來來來，這把送你。”
“青山爺爺，你的勁咋那麽大，是不是練過呀？”
.....
“唉----”我長歎一聲，沒想到昨天那麽一鬧，不隻是鄰裏街坊，連賣菜的都識識咱了。這到底是福是禍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咱成了這片的紅人了。
“青山爺爺，青山爺爺---”不用看我也聽出是肖老板的聲音。這家夥昨天也不知是咋收的場？我故意裝著不想理他的樣子，頭也不迴一下繼續往前走。
“青山爺爺，我當時隻是跟他們開玩笑那麽一說。誰曾想這幫大嘴巴竟然當真了。對不起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肖老板飛快地竄到我身旁，跟著我邊走邊解釋。
“行了行了。禍是你惹出來的，該咋平息你自己看著辦。如果再被我家的人聽到啥不好聽的，那時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冷冷地瞅了肖老板一眼。
“好好好，隻要你不生氣就好。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你和青娘子本是同家的親戚。誤會誤會。嗬嗬，是誤會。這不，我來給你遞個好消息，算是當作賠禮了。”肖老板一臉訕笑瞧著我。
“啥好消息？你可別唬我。”我停下腳步盯著肖老板。
“這不，我有一個親戚在官府當差，聽說了你的事，想請你去他那兒幫幫忙。嗬嗬，不是白幫忙，有工錢，有工錢。”肖老板一看我臉色一變，飛快地把話說完。
“去官府幹活？幹啥活？一天多少錢？”我一聽是個賺錢的買賣，不由有些心動。咱現在手裏是有些銀子，可也不能總這麽坐吃山空呀！如果能掙點錢，咱也可以慢慢考慮考慮將來嘛。
“具體幹啥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一天的工錢不少，好像有半貫錢。咋樣，有沒有興趣？”肖老板歪著頭瞧了瞧我。
“一天有半貫錢！這麽多，不會是讓我去殺人吧？如果是幹那事我可不幹。咱可不想折壽。”我以前聽人說過，這官府的劊子手很賺錢，可是人手不好找。
“你想到哪兒去了。不是不是。我敢跟你打保票，絕對不是讓你去幹那事。”肖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真的？”我不相信。
“真的！”肖老板使勁點頭。
“嗬嗬，怎麽是你呀！”胖官爺輕笑了兩聲。
“嗬嗬，原來是您呀！”我訕笑了兩聲。這位胖官爺正是前陣子我去戶籍司辦理登記的時候給我蓋章的那位。難道這位就是肖老板說的親戚？可我明明記得這位胖官爺當時說“愛來不來”客棧太貴，還塞給我一張卡片，讓我去他介紹的那家便宜的客棧住。親戚難道不是應該互相幫襯嗎？
“聽說你有一把子好力氣？”胖官爺似乎不太相信肖老板的話，語氣中明顯帶著疑問。
“嗬嗬，是有點傻勁。不過--不知道官爺想讓我幹啥？”我搓了搓兩手。跟官爺打交道不能太實誠。
“噢---要不讓我看看你有多大勁。來，把這個給我捏碎。”胖官爺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顆顏色略深的核桃。我一瞅，這不是開玩笑嘛！咱石頭都捏得碎，這核桃還不是小菜一碟。
“嗬嗬，我試試。”當著官爺的麵咱也不敢太囂張，隻能拿起那顆核桃。這不拿不要緊，一拿起來我才發現，這不是一顆普通的核桃。這顆核桃比普通核桃要重多了，甚至比一塊相同大小的石頭還重。我心裏不由一驚，這是什麽玩意？不會是個啥寶貝吧？這咱給整爛了他們不會讓我賠吧？
“嗬嗬，你使勁捏，捏碎了有獎。”胖官爺似乎看出我的顧慮，微微一笑給我鼓勁。
“那我可真捏啦？嗯---”我衝著胖官爺一點頭，手裏不由加大力度。
“嘎嘣--”那東西真被我捏開了。我攤開手掌一瞧，核桃從中間整齊地分成了兩塊，中間有一粒小小的閃著瑩光的東西。
“哎喲！你真能捏開呀！好好好，哈哈哈哈。來來來，這個送給你。恭喜你，你被錄用了。”胖官爺一見我真地捏開了那顆核桃，高興地放聲大笑，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外觀精美的小紙盒遞給我。一股香氣飄入我的鼻孔裏。
“這---這是啥呀？”我捏著那個小紙盒左右瞧了瞧，發現可以打開，用手指輕輕一撥盒子上麵的蓋，濃濃的香甜氣息飄散開來。
“這是女人們喜歡用的香粉。我聽肖老頭說，你現在有一位相好的。所以，這個你可以送給她。保管她喜歡。”胖官爺衝我眨了眨眼。又是那個肖老板！不過--這迴我是不是得感謝一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