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千鶴一邊緩緩地說著話,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人的身影,漸漸地,他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整個人仿佛都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的……這絕對隻是個巧合而已。嗯,一定隻是巧合罷了!畢竟,這件衣服看起來也並不是完全相同呀。”然而,盡管他嘴上這樣說著,但心裏卻依舊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站在一旁的張偉聽到夏侯千鶴的話語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緊接著說道:“嘿嘿,我說夏侯兄啊,你可別自欺欺人啦!雖說現在看上去確實並非完全一樣,但是隻要在這衣服上麵精心印製一些獨特的紋飾,比如在前襟處印上幾顆閃亮的星星,而後背再繡一輪皎潔的明月,那不就與我們所知曉的那件一模一樣了嘛!”說完,張偉還故意衝著夏侯千鶴眨了眨眼,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迴應。


    夏侯千鶴聽了張偉這番話,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愈發強烈起來。他緊皺著眉頭,用力地搖了搖頭,反駁道:“這……這實在是太荒謬了!要知道,那慕容世家可是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啊!而且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專門負責維護整個礦區以及城中的安全事務,又怎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呢?我絕不相信!”


    此時,張偉見夏侯千鶴依然固執己見,便決定進一步追問下去。隻見他向前跨出一步,靠近夏侯千鶴,壓低聲音問道:“那麽,夏侯兄,依你之見,這傳說中的星月寨究竟位於何處呢?”


    夏侯千鶴被張偉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猶豫片刻之後,才用一種近乎耳語般的音量迴答道:“你該不會想說,這神秘的星月寨其實就藏匿於這座日暮城之內吧?這……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絕無可能啊!”說話間,一股寒意從夏侯千鶴的脊梁骨上湧起,瞬間傳遍全身。


    張偉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水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但卻並未開口說話。這一笑,反倒令一旁的夏侯千鶴內心愈發忐忑不安起來。然而,由於此刻場中有眾多旁人在場,夏侯千鶴縱然滿心疑惑,卻也不好意思當眾向張偉發問。


    就在此時,坐在張偉身旁的老飄正與其他幾位飄家族人談笑風生,顯然未曾留意到張偉這邊的情況。對於老飄而言,無論張偉說了些什麽,他都堅信張偉所言皆是正確無比的。隻見老飄興高采烈地舉起手中的酒碗,對著那幾位飄家人高聲喊道:“來來來!諸位,此酒當真不錯,咱們一同幹一碗!”話音剛落,其餘幾人紛紛響應,齊齊舉杯將碗中之酒一飲而盡。飲罷,眾人皆暢快淋漓地放聲大笑起來,氣氛好不熱鬧。


    另一邊,剛剛還在盡情享受著他人敬仰目光的耶律香,突然起身向眾人拱手道別。緊接著,隻見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閃過,耶律香的身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見到耶律香如此匆忙離去,小玉不禁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嘴裏嘟囔道:“哎呀呀,這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總算是走啦!如今這可真是山中無老虎,我這隻小兔子能夠稱王稱霸咯!”說著,她臉上洋溢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整個世界都已被她掌控在手一般。


    賓客散盡,夏侯千鶴和張偉迴到客棧,夏侯千鶴對張偉剛才在宴席上所說的話還是耿耿於懷,就問張偉:“少俠你說的那星月寨,確實是在城裏嗎?是在慕容家嗎?”


    張偉說:“你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啊。”


    夏侯千鶴深深地歎息了一聲,那聲歎息仿佛包含著無盡的悲痛和無奈,他緩緩說道:“實不相瞞,少俠,我的父親正是慘死於星月寨那幫惡人的毒手之下。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替父報仇雪恨,但卻始終無能為力。不僅如此,每次路過此地時,我都不得不向他們繳納錢財,這種屈辱實在令我難以忍受!長久以來,我一直將慕容家視為我們家族的保護神,而慕容家也一直與我們保持著暗中的聯係。他們曾承諾過,隻要我們能調查清楚星月寨的具體下落,便會聯合各方力量一同行動,徹底鏟除這夥窮兇極惡之人,還世間一個太平。然而,今日你所指給我看的那些人,其著裝打扮的確與星月寨的聯絡官極其相似,這著實讓我心生疑慮。難道真如我所擔憂的那般?還是其中另有隱情呢?”


    張偉聽完夏侯千鶴這番話後,不禁感歎道:“真是沒想到,原來你們家和星月寨之間竟有著如此深厚的淵源。”


    夏侯千鶴說:“自從家父被殺後,星月寨突然就開始表示,不再收落花刺的稅費,這也直接把我們準備報仇的隊伍給分化了,長年以來,大家不再想著報仇,都在想著怎麽得到落花刺,長此以往,星月寨在這片再沒有了敵手。”


    小玉問:“那慕容家嗎,他們不是說要對付星月寨嗎。”


    夏侯千鶴迴答:“慕容家主打的旗號確實是要對付星月寨,但是他們也說了,紅月礦區更需要保護,他們沒有多餘的人手參與剿匪,能維持住日暮城不被星月寨騷擾就已經是精疲力竭了,沒法再去維護商道上的治安了。”


    小玉說到:‘好一套完整的說辭,前麵維護治安,暗地裏破壞治安,一魚兩吃,不知道真相的人還得謝謝他們呢。“


    三天後,商隊如期賣完了東西,交了紅月石的錢後出發迴落花城,大家集合好車隊後,看著一輛馬車拉著紅月市場裏最大的那塊紅月石就走了出來。


    夏侯千鶴一臉狐疑:“你們搞錯了吧,我們沒有買這塊石頭啊。”


    這個時候小玉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就說:“確實不是你買的,這是我買的,我看這麽大一塊石頭,擺到家裏麵當個裝飾也是很不錯的旋轉,我就買下來了,一並帶迴去。”


    夏侯千鶴當場麵露難色:“恐怕你這個石頭,過赤血城的時候要交很多的錢啊。”


    小玉剛想問為什麽,夏侯千鶴繼續解釋到:“落花刺可以不用交錢,但是僅限於兩百車以內,這次我們采購的紅月石正好兩百車,由於不知道你們也要帶紅月石迴去,就沒計劃到,不過沒關係,我們替你交這車的錢就行了。”


    小玉目光流轉,落在夏侯千鶴身上,隻一眼,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嬌聲笑道:“哎呀,你不知道嗎?我可是早就把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啦!咱們呐,各走各的路,等會兒進了城,咱才不給他們交錢呢!倒要看看那些人能拿咱們怎麽辦!”


    夏侯千鶴聽後,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他趕忙說道:“我得承認,你們確實厲害,可比我要強得多了。但我還是得好心提醒你們一句,這星月寨可不是好招惹的地方啊!聽說那星月寨的大寨主,實力相當了得,據說已經能夠和慕容家的慕容秋秋相媲美了,而且修為更是達到了金丹之境呢!若是不小心惹怒了他們,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會有大麻煩的呀!”


    然而,小玉卻絲毫不以為意,依舊麵帶笑容地迴應道:“放心吧!等到了時候,你們隻管先走就是,我們隨後再進城去,絕不會連累你們的喲!”


    夏侯千鶴聞言,急忙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啊!千萬別誤會……”


    還沒等他說完,隻見小玉輕盈一躍,直接跳上了馬車,然後小手一揮,脆生生地喊道:“走吧走吧!怕什麽嘛!別跟個膽小如鼠的小娘們兒似的,連我這個女孩子都不怕,你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又有啥可怕的呢!”


    夏侯千鶴也不知道張偉和小玉的真正實力,看到兩人都這麽自信,也就沒說什麽,直接就叫整個商隊開拔,返迴日暮城。


    商隊行至赤血城下,說這是赤血城,倒不如說是一座營寨,整個城就像一個駐紮在這條必經之路上的一個關隘,城門修修的,城牆也很簡陋,像極了年久失修的豆腐渣工程。


    小玉看著這破城門說到:“就這破城,也取名赤血城啊,我以為多厲害呢,想不到就是一個小破門和一段小破牆。”


    進入城內,放眼望去更是簡陋至極,從這邊城門一下就能看到那邊的城門。除了兩邊的城門外,城內幾乎是沒有任何建築,隻有兩間像樣的屋子,一間上麵寫著收費處,一間寫著宿舍。剩下的都是寬敞的空地,留給過往商隊安營紮寨的。


    小玉看到如此簡陋的環境忍不住吐槽:“這是城嗎,這還不如詐騙團夥弄得好呢,就這環境就把錢收走了?”


    就在小玉剛剛把話說到這兒時,眾人隻聽得一陣嘈雜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便瞧見一個身著星月寨主服飾之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此人腳下趿拉著一雙木板鞋,與地麵摩擦發出哢哢的聲響,聽起來格外刺耳。再瞧他那張臉,長得賊眉鼠眼、一臉猥瑣相,整個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待走到商隊跟前,這家夥晃悠著手中那把小片刀,扯著嗓子喊道:“喂!路過的客商們聽好了,都給老子乖乖交出保護費來!”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夏侯千鶴趕忙從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落花刺,向前一步說道:“這位好漢,我們乃是落花刺商隊,還望您高抬貴手,行個方便。”說罷,將那枚落花刺遞到了對方眼前。


    那名所謂的聯絡官先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落花刺,隨後又抬起頭,目光掃過長長的商隊馬車隊伍,陰陽怪氣地問道:“你們可知道咱們這兒的規矩?”


    夏侯千鶴連連點頭應道:“知道知道,自然是清楚得很呐。”


    見夏侯千鶴如此識趣,聯絡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著,他眼睛一斜,順手將小片刀往自己肩膀上一扛,然後大聲吆喝道:“既然如此,那就趕緊走吧,讓老子好好數數有多少輛車。”


    就這樣,聯絡官開始一輛接一輛地清點起商隊的馬車數量來。然而,當他數到小玉所乘坐的那輛馬車前時,突然停住了腳步,並且嘴裏還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嘿”聲。


    隻見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夏侯千鶴,沒好氣地嚷嚷道:“我說夏侯掌櫃啊,你這人可不太厚道喲!怎麽平白無故就多出了這麽一輛車呢?難不成是想蒙混過關不成?”


    夏侯千鶴正欲開口解釋,卻被張偉搶先一步應道:“我們僅有這一輛車,與他們並非一路人,不過是碰巧同路罷了。”那位聯絡官聞言,便斜著眼睛將張偉從頭到腳、來來迴迴地審視起來。不多時,他的目光又移向了端坐在車上的小玉,同樣上下打量了許久之後才說道:“臭小子,我咋從來都沒瞧見過你呢?”張偉不卑不亢地迴應道:“這日幕城人口眾多,您總不能每一個人都認識吧。”


    聯絡官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張偉說話夾槍帶棒的,心中不禁有些不悅,臉色一沉,厲聲道:“嘿!你這小兔崽子,老子問你啥你就老老實實迴答啥,哪來那麽多廢話!既然你們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那就趕緊交錢!”張偉故作疑惑狀,追問道:“交錢?交啥錢呐?”聯絡官一聽,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了上來,破口大罵道:“嘿!你這混球是不是故意裝傻充愣啊!還能交啥錢?當然是交過路費啦!”張偉依舊麵不改色,繼續追問:“那請問這過路費具體是怎麽個收法呀?”


    隻見那位聯絡官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目光很快便被車上那塊巨大的紅月石吸引住了。他舔了舔嘴唇,貪婪之色溢於言表,然後開口說道:“那自然是要根據貨物的實際價值來收取費用啦!你瞧瞧這塊如此碩大的紅月石,少說也得值個三百萬呐!既然你花了三百萬買下它,那麽經過我這兒的時候,至少還得再交出三百萬才行喲!”


    張偉聽完這番話,不禁啞然失笑,嘲諷道:“嘿呀!好家夥,你這賺錢的速度簡直比搶劫還要來得快啊!”然而,那聯絡官卻絲毫不在乎張偉的譏諷,他板著臉,一臉嚴肅地嗬斥道:“少在這裏跟我耍貧嘴、賣弄口舌!要麽乖乖交錢,要麽趁早打道迴府,沒有其他選擇!”


    張偉見狀,依舊麵帶微笑,饒有興致地追問道:“哦?那不然呢?會怎樣?”聯絡官見張偉似乎對自己的威脅毫無懼意,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他惡狠狠地瞪著張偉,順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巧的片刀,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同時恐嚇道:“哼!要不然等你們出了這座城,繼續往前趕路時,可就別指望我們能保障你們的安全啦!到時候發生什麽意外情況,可別怪我沒提前警告過你們!你到底明不明白?”


    張偉麵對聯絡官的恫嚇,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大大的明白!不就是不提供保護嘛,難道還能比你這般明目張膽地搶錢更嚴重不成?”


    聯絡官瞪著張偉,眼中閃爍著怒火,見對方一副油鹽不進、毫不畏懼的模樣,氣得渾身發抖。他猛地舉起手中那把鋒利的小片刀,作勢就要朝著張偉砍去。然而,就在刀刃即將落下的瞬間,聯絡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動作一頓,猶豫片刻後緩緩地將刀收了迴來。


    他一邊嘴裏不幹不淨地罵罵咧咧著,一邊腳步踉蹌地轉身往迴走去,邊走還邊惡狠狠地吼道:“反了,真是反了!今天就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好好見識一下星月寨的厲害!隻要你們踏出這座城一步,定要讓你們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


    張偉見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待那聯絡官走遠之後,他趕忙抬起手向對方施了一禮,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說道:“那可真是多謝您啦!咱們就此別過。”話音未落,他便迅速跳上馬車,揚起馬鞭,驅趕著馬車緊緊跟隨著夏侯千鶴的車隊,一同駛出了赤血城。


    坐在馬車上的夏侯千鶴眉頭緊皺,滿臉憂慮之色。他轉頭看向張偉,語氣沉重地說:“如此行事恐怕不妥啊,這次算是徹底把那聯絡官給得罪透了。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會立刻聯絡星月寨的人前來尋仇報複的。”


    仿佛是為了印證夏侯千鶴的擔憂一般,他的話剛剛說完,眾人隻聽得一聲尖銳的唿嘯聲自後方傳來。緊接著,一顆綠色的煙花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轟然炸裂開來,綻放出一朵絢麗奪目的花火。仔細看去,那煙花炸開後的形狀竟是一個上方點綴著星星、下方懸掛著一輪彎月的奇特圖案。


    張偉聽到聲響,下意識地迴過頭望向煙花升起的方向。隻見那聯絡官正趾高氣揚地站立在高高的城頭上,雙手叉腰,對著他們這邊扯著嗓子大聲叫嚷:“你們完蛋了,這迴誰也救不了你們!就乖乖等著受死吧!”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前方道路的拐角處便緩緩地出現了幾匹高大威猛的駿馬,每一匹馬背上都坐著一名兇神惡煞、手持寒光閃閃鬼頭大刀的劫匪。他們氣勢洶洶地攔住了去路,仿佛一群餓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張偉定睛一看,不禁皺起眉頭說道:“真是沒想到啊!他們的老巢都已經被端掉了,居然在這裏還能碰到如此冥頑不靈的家夥。”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了為首的那個劫匪身上。隻見此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一臉的橫肉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栗。


    夏侯千鶴也在同一時間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驚,脫口而出:“這……這不是赤血城裏的那個夥夫嗎?平日裏就是負責給大家燒燒水做做飯而已,誰能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土匪呢!”


    此時,那名大漢將手中的大刀猛地向前一揮,橫著擋在了路中間,隨後仰頭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哇哈哈哈!老子可是有日子沒有出來幹這劫道的勾當了,今天可算是讓我逮到機會了,實在是太興奮啦!前麵的商隊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兒過去,就得乖乖地把你們的腦袋留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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