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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少男名叫趙念之,也叫趙念枝。


    趙念之是個孤兒,也是個小要飯的。


    8歲那年遇到了他的師傅,被他師傅收養,並傳授武藝。


    趙念之的師傅姓趙。


    趙念之的姓是隨他師傅的姓,名字也是他師傅給起的。


    他的師傅是個癱在輪椅上的老人。很滄桑,更是很頹廢。


    老人名叫趙忠武,人如其名。老人一生忠於武學,把時間都獻給了尋求武道的巔峰。


    可惜,他中途被羈絆了,也被殘了。空留無限遺憾和惆悵。


    老人見到林不凡,欣喜若狂。


    “不凡小祖?太好了!三生有幸啊!我從此死而無憾!”


    看著癱坐輪椅的老人,林不凡似看到了他的父親。


    老人沒有先迴答林不凡對他斷腿的疑問,而是先給林不凡他們講了荒涼山和荒涼城的曆史。


    說起荒涼山和荒涼城的曆史,自然要提起太祖“昊天”帝。


    那是太祖立國時的最後一戰。


    那一戰太慘烈!


    那時的荒涼山不叫荒涼山,叫萬壽山。


    萬壽山是西涼國的祭祖和皇家狩獵的所在。


    那時的西涼國也是兵強馬壯,在太祖就要一統帝國的時候,西涼國就是不降。


    戰到最後,西涼國放棄了皇城,退守到十萬裏萬壽山。憑借著萬壽山的山高林密地域寬廣,堅守最後一戰。


    戰況太激烈也太慘烈!


    太祖的八百萬勇士進入萬壽山,戰爭最後雖然勝利了,西涼國也被殺的無一人生還(其實也是他們不想生還皆選擇了以死殉國),可三年交戰下來,最後從裏麵活著出來的勇士,卻已不足五萬。


    太祖曾一次次想要召迴勇士們,然後火燒萬壽山,把西涼國的餘孽們一把火燒死個幹幹淨淨。卻終因這麽做實在有傷天和,而萬壽山那無盡的天材地寶也會在大火中毀滅,這才沒有實施行動。


    當時的太祖爺先是潸然淚下隨後就放聲大哭,最後成了聲嘶力竭哭出了血淚。


    麵對著萬壽山,太祖爺拜了又拜,最後昏死在了當場。


    那八百萬勇士可是跟隨他老人家征戰沙場無數的真正勇士。那都是被他老人家看做兄弟的勇士!


    太祖下令封了萬壽山,不許有人去打擾裏麵的那些英魂的安眠。


    同時,太祖下令,屠盡西涼國,不許西涼國有一遺民生還。他要用整個西涼國遺民的鮮血為他的勇士兄弟們致敬並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這也是太祖爺征戰八十年,第一次如此決絕和狠辣。


    他雖然敬佩西涼國,無論西涼國皇室還是西涼國軍民。但是他的死去的八百萬勇士兄弟的英魂也需要西涼國皇室和軍民的鮮血來告慰。


    太祖在世的時候,每年都要來萬壽山大肆祭拜。以後,這個祭拜也延續了很多代。


    也不知道從哪一代皇帝開始,這個祭拜就沒有了。萬壽山也就成了荒山。久而久之,荒山就被人稱為了荒涼山。


    又過去很多年,荒涼山周邊就有了人煙,荒涼城也就建了起來。


    而荒涼山地域寬廣山高林密,正是土匪藏匿的大好所在,也就久而久之的成了土匪窩。待到裏麵的土匪成了氣候,開始大肆禍亂時,皇室就頭痛了。


    皇室下詔命令鄱陽郡郡守全力剿匪。可十萬裏荒涼山,那是一句話的事情嗎?剿匪剿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卻起效不大。大軍來了,土匪往十萬裏密林中一鑽,捉迷藏去了;大軍一走,他們又出來禍亂。


    事情到了今天,剿匪也就成了過去。


    講完了荒涼城和荒涼山,老人看著林不凡和田玲又看一看趙念之和萬新穎,禁不住開始長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和老人的父親一樣是個員外郎的席員外家有女,名叫席花枝。


    兩家幾代前就是世交,這一代依然如故。


    席花枝自幼聰慧但不善武技,人也長得好看如花似玉。小姑娘從小就喜歡她的忠武哥,並決定長大了做他忠武哥的妻子。


    趙忠武同樣喜歡人比花嬌的席花枝,可他卻又立誌先武成再成家。故此,他就一次次拒絕了席花枝的求愛。


    並嚴肅的對席花枝說,他要先學武有成,以後才能有好好保護她的能力,不然他哪裏能配得上美貌賽過九天仙子的席花枝?


    還對席花枝說,男女間的歡愛,他想等他們洞房花燭時,他才會要了席花枝。現在就要,是對席花枝的極其不尊重,那是褻瀆!


    兩人的婚姻就暫時這樣定下了。


    待得趙忠武四處拜師學藝,終於鬥氣決十九層煉體大成,人也已近三十時,才猛然想起和席花枝的約定。


    急匆匆迴歸家中,卻被告知席花枝已於十年前“嫁人”,也就是趙忠武遠行後的第二年。


    席花枝是被人架走的。


    她誓死不從,她深愛的是他的忠武哥。


    席花枝的父親為了搶救迴女兒,被知府活活打死,席花枝的母親更是撞牆自盡。


    趙忠武的父親一次次派人去尋他的忠武兒,卻不知兒子學藝如今求到了哪裏又走到了何方?


    老員外看著世交好友一家家破人亡,席花枝本來他的未過門兒媳,也被知府糟蹋。著急上火之下就一病不起。


    那知府是一次下來巡視民情(其實是下來找樂子的),看到了貌美如花的席花枝,頓時驚為天人,就決定弄到他自己床上去,這就有了後來的慘案。


    席花枝在被知府架走沒多久,就被知府摧殘死了。


    可憐可歎人比花嬌席花枝,到死都在想著她的忠武哥。死時才剛剛17歲。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老人悲切的說道:“要是自己不是一心非要去追求那武學的巔峰,早早和深愛自己的女孩成婚,哪裏還有後來的禍端...”


    頹廢的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看著少男趙念之,說道:“我之所以給你起名念枝,就是在懷念那個可憐的女孩啊。念枝,念之!我深愛的女孩席花枝我的愛人啊!”


    老人開始哽咽,卻沒有眼淚,眼淚早在無數年前就已經哭幹。


    “念枝,我的孩子。你為什麽又要走上我當年的老路?若不是正好碰上不凡小祖,你不僅自己要命喪當場,穎兒也要被那歹人糟蹋摧殘。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不要總覺得自己配不上穎兒,既然穎兒那麽的愛你,你們就該早早在一起!”


    曆史居然驚人的相似。


    萬新穎是被那土匪少寨主,一次出山掃蕩時發現。萬新穎實在青春美麗,雖然隻是被那少寨主驚鴻一瞥,就被那少寨主驚為天人從此就惦記上了。這次就是那少寨主要那些嘍囉們喬裝打扮,混進了荒涼城劫走了萬新穎。


    唯一不同的就是,萬新穎幸運的碰到了林不凡,被隨手所救。


    “知道了花枝一家慘案,尤其是花枝死的悲慘。我決定尋上門去,要殺的那個知府家血流成河,可惜...”


    那個知府之所以敢行事如此張狂,一是因為他的官職。除了上司郡守外,掌控一府軍政的他,怕得誰來?二來就是他居然請到了一個鬥氣決巔峰強者做他的幕僚打手。


    老人拍拍自己下麵空蕩蕩的褲腿,繼續說道:“正是那個鬥氣決巔峰強者的存在,我沒能為花枝求得公道更別說報仇。我被他的鬥氣所傷,僥幸逃得性命後,迴家變賣了一切,帶著老父和老母遠走他鄉,最後定居在荒涼城。那鬥氣決巔峰的鬥氣太也歹毒,我無論如何也清除不掉,最後隻得自斷雙腿才保得住性命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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