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下,距離這裏最近的鎮子上,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暴亂,起因是因為有難民跑來搶糧食。幾個難民年歲都不大,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樣子,聽口音像是南邊過來的,幾個娃娃十分狼狽,已經有些冷的天,穿得衣不蔽體,身上滿是傷,蓬頭垢麵還瘦的皮包骨,看起來像是餓了好幾天了。


    人餓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他們幾乎像是一群土匪一樣衝進鎮子上,搶吃的搶喝的,搶不到便打人咬人。不過,到底是幾個孩子,沒多久便被幾個身強力壯的百姓給製住了,百姓們本來就痛恨這附近的土匪,大概是把他們也當成土匪了,抓住了便是一陣的拳打腳踢。


    但幾個孩子是餓瘋了,被抓住了也激烈反抗,於是一堆人便這樣打了起來,引來了鎮上的官兵。


    “都怎麽迴事!”這裏的官兵十分懶政,一月拿死俸祿,端得是懶得管這樣的事,不過是怕出人命所以來管一管。


    這些官兵裏,有一兩個匪幫的人,他們拿了匪幫的好處,平常替匪幫做事,有時候見了合適的孩子會幫他們留意。


    “呦,這次的孩子好像不錯啊。”有兩個官兵小聲說。


    “確實不錯,隻除了有兩個稍微大一些,其餘四個都很不錯。”這四個若是送去了,可是不小一筆酬勞。


    “官爺,這些難民搶我們的東西還打人!”百姓們十分憤慨,“我們的日子已經很難了,你們倒是管一管啊,不能看緊了鎮口不讓別人進來嗎!”


    “都嚷嚷什麽!”官兵們拔刀出來嚇唬道,“再嚷嚷砍了你們!”


    百姓們敢怒不敢言,這些官兵是不會為民做主的,他們隻管保障這裏不出事。


    於是官兵們便抓走了幾個小災民。


    “你們憑什麽抓我們!”有個小災民指著官兵嚷嚷道,“快放了我們……”


    幾個小災民見誰咬誰,十分得不配合,官兵們還被他們咬破了手腕。


    “你們屬狗的嗎!”官兵們怒道,“再咬打死你們!”


    “打死就打死,反正我們就快要餓死了,怕你們不成!”


    這些小娃娃看著不大,但玩起命來真的招架不住,幾個官兵被鬧的沒辦法,隻好拔刀出來防衛。


    阿蛋混跡其中,他們獲得的消息是這陣子上會有土匪,但不知道為什麽鬧了這許久也沒見到土匪的影子,若是就這麽被官兵抓去了,那豈非白忙活了?


    於是他便極力反抗,隻是他好幾天沒吃飯了,著實沒什麽力氣,好幾次被打倒地上,骨頭都要摔斷了。


    就在阿蛋決定想想什麽法子逃脫開的時候,忽然打山上下來一隻狼,這狼像是發了瘋,直衝著人群而來。


    “啊啊——狼啊狼啊!”


    百姓們大驚失色四散而逃,官兵們卻被幾個娃娃纏住逃不掉,眼看著狼就要衝過來,嚇得膽戰心驚。


    “你們這些狗東西快滾開!”有個官兵一腳踢開了纏著他的阿蛋,然後屁滾尿流地跑了。


    阿蛋看見狼便謹慎起來,他知道這些狼是匪幫的,能吃人的,齊二的腿就是被狼咬傷的,這裏有狼便有土匪,根據齊大之前的打探,他們那不會輕易放狼下山咬人,除非是有敵人。


    難道他們認出來了?


    就在阿蛋猶豫著是逃走還是賭一把留下來的時候,狼後麵忽然跑來一個娃娃,他大叫著:“小甲你等等我啊,你不能下山啊!”


    阿蛋瞠目結舌地看著山上下來的娃娃,將近兩年未見,他幾乎沒能一眼認出小鬧來,他高了也瘦了,明明比自己還小一些,但看起來要高許多的樣子,臉上退去了娃娃臉,輪廓越發明顯,看起來竟然像個小少年了。


    齊小鬧不遠不近地跟著小甲跑,好險沒累死,但許久沒這樣跑,又覺得暢快無比,簡直開懷極了。


    小甲並不是真的發瘋,它知道小鬧在後麵追它,就是默認它可以繼續跑的意思,為怕他住不上,它跑得並不快,所以兩個人隻看起來一個拚命跑一個拚命追,但就是玩給別人看的。


    即便這樣,兩個小土匪一讓跟不上他們,早便被他們落得遠遠的。


    阿蛋沒能一眼認出他,他更是沒能一眼認出阿蛋,因為阿蛋看起來更沒人樣了。


    “小甲小甲停下!”齊小鬧拚命喊,還吹了聲長哨,這身長哨一起,小甲便慢慢停了下來。


    此時狼已經衝到了阿蛋麵前,阿蛋舉著一塊大石頭正要打它,十分不可思議地看著它停了下來。


    他喘著粗氣,看看狼再看看齊小鬧,有些沒鬧明白。


    這狼竟然聽小鬧的話?


    齊小鬧靠近了之後才看出些許端倪,他看著阿蛋,一時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一來是因為看見了阿蛋,二來是他不敢相信阿蛋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你怎麽把狼帶下來了!”此時過來兩個土匪,這兩人是接了官兵的求助之後來的,一看有狼,便知道是山上的兄弟來了。


    “兩位大哥,不好意思,這狼是我沒看管好,你們放心,我這就把它帶迴去。”齊小鬧笑嘻嘻跟兩個土匪道。


    兩個土匪看看齊小鬧,根據他的年紀認了出來,他就是鷹老大最近才收的那個兒徒。


    在幫派裏,兒徒比一般的土匪地位要高,盡管齊小鬧才來沒多久,但土匪們還是要給他麵子。


    “是小鬧吧?”土匪們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沒事,這狼沒經過訓練,不能隨便帶出來,下迴注意些就好。”


    “謝謝兩位大哥。”齊小鬧著時候看看阿蛋幾個災民問道:“這些孩子也是要帶迴山上的嗎?”


    “還不知道呢。”一個土匪說,“不過這幾個孩子還不錯,我帶上去問問吧。”


    於是齊小鬧便跟著兩個土匪,還有阿蛋幾個小災民一起上了山。


    路上的時候他們不方便多說話,齊小鬧不好說什麽,隻是一路緊張,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進匪幫。


    得想個法子把阿蛋也弄到鷹老大身邊才行。


    臨近分別的時候,齊小鬧才看了阿蛋一眼,兩人短短的眼神交流,齊小鬧卻看出了阿蛋眼神裏的意思,阿蛋在示意他什麽也不要做。


    對了,他們既然進來,肯定是計劃好的,齊小鬧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等阿蛋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時候再出手不遲。


    迴到鷹老大那裏,齊小鬧自然先要認一認錯,把今日不小心跑下山的事跟鷹老大主動交代。


    “鷹老大對不起,我沒看住小甲,他遇上了一隻兔子,餓急了眼,便跟著兔子跑遠了,我追它慌不擇路,稀裏糊塗就跟著他跑到山下鎮子上,還遇上了幾個災民,然後便跟著幫裏的兩個大哥迴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喝水,“渴死我了我本來還抓了好幾條魚呢,都怪小甲,今天晚上不能吃魚了。”


    鷹老大笑著聽完,說道;“魚早送來了,已經讓廚房燉上了。”


    “啊?是嗎!”齊小鬧高興地拍手叫好,“哎呦那兩個小哥叫什麽,您可替我賞他們,他們可太好了,竟然沒丟了魚!”


    鷹老大看著他笑得沒心沒肺的,心裏的戒心漸漸沒了,還賞了他好些吃的。


    第二日齊小鬧特意留意聽昨天來的小災民的事,有兩個兒徒說起這件事來,卻是滿肚子牢騷。


    “我聽說又來了幾個娃娃,真是的幫派裏來這麽多人養的過來嗎,迴頭又有人來跟咱們爭寵了。”


    “你怕什麽,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當兒徒,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幹活賣命的,再說了,幫派發展壯大我們才更有前程,你不能眼皮子這樣淺。”


    “行吧行吧,你說的有理。”


    齊小鬧仔細分辨了一下他倆說的話,大概意思是阿蛋幾個已經留了下來,但是不見得有資格當兒徒,也就是不見得有資格來到鷹老大身邊。


    昨晚上他仔細想了想,阿蛋其實不一定非要來鷹老大身邊,如果他是進來做內應的,在鷹老大身邊反而沒有自由,反正鷹老大身邊有他就夠了,如果外阿蛋能在外麵吃的開,可以隨意進出,他們才能裏應外合。


    阿蛋確實沒打算來鷹老大身邊,他來匪幫的目的是能盡快打開一個通道,引齊大哥的人進來。隻是在遇上小鬧之前,他得先確定小鬧是不是安好,沒想到老天幫他,第一天就見到了阿蛋,而阿蛋看起來混得很不錯,還能控製他們的狼,這樣他便放了心,沒了後顧之憂。


    阿蛋幾個孩子特別被滿意,很快便得到了張齋主的信任。


    張齋主是匪幫的二把手,負責幫派裏的一係列事物,他看阿蛋幾個孩子條件非常好,決定好好培養他們然後重用。


    才進來的小土匪要從幹雜活做起,負責上下山傳信還有運送食物。


    這天齊小鬧又被允許出來玩,剛好遇上了下山運送食物的阿蛋。


    為防止被人發現,他倆開始沒表現得太熟絡,隻是約好了一個地方,等合適的時機再見麵。


    阿蛋才來了不過月餘,這山上便混熟了,哪裏是死角哪裏能下山,一清二楚。


    這天傍晚,齊小鬧領著小乙去山上捕獵,自從上次小甲跑下山之後,鷹老大便許諾齊小鬧每次可以帶一隻狼出去捕獵訓練它們的獸性。


    上次捉魚的那條河後麵有一片密林,齊小鬧從水裏遊過去跟阿蛋見麵。


    阿蛋今日跟另一個小土匪過來捉魚,是正大光明過來的,因為他來的時間太短,還不得人信任,不可以私下行動,便借著這樣的機會跟小鬧見麵。


    “我去那邊看看。”阿蛋跟同伴說道。


    “你去吧,別跑遠了啊,遇上危險你可叫天天不應。”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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