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一個小姑娘,罵人氣勢非常足,在場的人都讓她給罵懵了。


    方彥平本來一肚子火,可自家妹子這樣維護他,他心裏又十分感動,一時不知道該罵還是由著她。


    而其他人,包括以前玩得比較近的一些姐妹,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給曲方敏解圍,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個方清不好惹,而且方清占理,曲方敏確實在針對方彥平,都聽得出來。


    曲方敏見情勢對自己不利,很快調整策略,不再咄咄逼人,賣起可憐來,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裝模作樣抽搭兩聲,對方彥平道,“方大人,我真不是針對你,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才能叫令妹不誤會我……我,我還是不說了吧,既然叫大家誤會了,我誠摯像你道歉。”


    方彥平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跟姑娘過不去,所以曲方敏一道歉,他就立刻讓這事過去了,方清也就不好再說什麽。


    餘煙目睹全程,心裏大罵曲方敏心機,知道方彥平好說話,就這樣坑他,若不是方清姑娘敢說敢為,方彥平肯定得吃一個啞巴虧。


    擊鼓傳花還在繼續,不過之後曲方敏便沒再針對方彥平,和和樂樂結束後,夜宴也接近尾聲,接下來就是遊水環節。


    在場的所有女子全部去往宮中玉湖邊,湖邊有亭台,還會有遊船,皇後等夫人們會乘坐遊船至湖中遊覽夜景,而姑娘們則乘船至湖中下水。


    遊水是乞巧特定的節目,相傳今日的湖水有驅災治病之功效,還能祈求桃花運,心想事成,不止未婚的姑娘們會下水,有些夫人們也會下水祈福,洗去汙穢。


    謝如清身子重,下不得水,便陪皇後在船上遊覽。


    “宮中的景致我都看得差不多了,沒想到湖中夜景又給了我驚喜。”齊宛如跟謝如清說道,“你看這裏是不是特別美?”


    謝如清也是第一次看到宮裏湖中的夜景致,確實挺出乎意料的,跟平常對皇宮的感覺很不一樣。“是啊,托皇後的福,不然我哪裏能見到這樣的景致?”她調侃道。


    齊宛如笑起來,“是啊,你以後可對我這個皇後恭敬些。”


    兩人說笑著,一邊看著水裏遊玩的姑娘們。


    方清不大合群,遠離大家一個人遊往無人的水域,餘煙瞧見了,便主動過去找她。通過剛才的事,餘煙很是喜歡上了方清,再加上她是方彥平的妹子,她挺想接近她。


    “方清!”餘煙慢慢靠近方清,喊了她一聲。


    方清沒料到會有人跟上她,詫異地轉頭看向餘煙,“餘小姐?”


    “是我,”餘煙靠近方清問道:“你是要去哪啊,這湖這麽大,你可別走丟了。”


    方清挺無所謂地聳聳肩,“能丟哪去,反正到處都有人看著,宮裏的湖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這倒也是,為了叫姑娘們盡情遊玩,湖周圍都有宮女們看著,一旦有什麽意外,她們會立刻喊人來的。


    “你要去麽?”方清不是很看得上這些嬌滴滴的小姐,怕餘煙不敢,先問了問。


    餘煙也不想跟其他人一處嬉鬧,便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吧。”


    方清不置可否,向前遊去。餘煙便跟著她,不時問她些什麽,“方姑娘,你平日裏在家都做什麽呀?”


    方清道:“遊手好閑嘍,我娘跟我哥都這樣說我。”


    餘煙撲哧笑出聲,“是不是方大人跟方伯母對你要求太高了啊,你鞋子繡得那麽好,一看平常就經常做繡工,哪裏是遊手好閑,比起你來,我才是遊手好閑呢。”


    “謝謝你肯定我的鞋子。”方清很喜歡自己繡得鞋子,有人誇她她很感激,“不過,我的鞋子已經名花有主了,我把它輸給了姚公子。”


    “姚公子?”餘煙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位姚公子,他是姚仆射之子,算是近來京城裏的後起之秀之一,各方麵比方彥平差一些,但是也很不錯了,據說十分有才,人長得也不錯。


    “嗯,他問我問題我沒答上,便隻好把鞋子輸給他了。”方清很是可惜道,“我本來還想自己留作紀念呢。”


    餘煙笑起來,“其實也沒什麽關係,東西隻要到了愛護的人手裏,其實也一樣,如果他不愛惜,你再要迴來就是。”


    方清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這湖說小不小,占地麵積很大,兩個人一邊說笑著遊了一會兒,竟是遊遠了,好似靠近了下遊。這邊遠離禦花園,上犄角旮旯的湖邊人很少,連燈火也不甚亮堂,餘煙稍微有些害怕,不過瞧見湖邊還有一兩個宮女,便稍稍放了心。


    “方清姑娘,我瞧這邊也沒什麽好玩的,不如咱先迴去啊,我怕她們待會兒找不到我們。”


    方清還沒玩夠,她搖搖頭,“找不到就找不到唄,我自己能上岸迴去,再說誰會找我呢,倒是餘姑娘你還是快些迴去的好。”


    這姑娘也太不合群了,餘煙心說,罷了,就陪著她吧,反正宮裏她還熟悉,從這裏上了岸再迴去便是。


    於是她便陪著方清繼續在這裏玩。


    “哎呀!”餘煙忽然叫了一聲。


    方清讓她嚇了一跳,“你這麽了?”


    餘煙指了指水中,“好像,好像有什麽咬我,是不是魚啊?”


    方清笑道,“可不是魚嗎,這水裏還能有什麽,宮裏的湖水是最幹淨的,不會有危險東西的。”


    “也是。”餘煙放了心,“要是咱會抓魚就好了,抓了魚送去禦膳房,夜裏給咱做宵夜吃。”


    方清道:“要不咱試試?”


    這姑娘膽子大,說捉魚便捉魚,一頭紮進水裏半天不上來,就在水裏摸魚。餘煙嚇得不輕,“方清姑娘你可悠著點,別在水裏悶太久了啊!”


    方清在水裏自然不好迴答她,餘煙聽不到她迴音,更是著急了,便也嚐試著一頭紮進水裏去,可她憋不住氣,沒一會兒就上來了。


    “方清?”沒看到人,餘煙更著急了,都這麽長時間了,方清會不會溺水了啊?


    她一心急便大喊起來,“來人啊救命啊!”


    她這邊一喊,岸上的宮女們紛紛跑開喊人過來救人,她們這麽一喊人,河邊很快就傳開了。


    可巧小姐夫人們這邊也在找人,因為她們忽然發現找不見了餘煙跟方清。


    “誰看見餘煙姑娘跟方清姑娘去哪了?”有人問道。


    曲方敏聽見了說:“她倆方才不是在一處麽,我看她倆像是朝那邊去了的,你們可看見了?”她十分熱心地幫忙問道別的小姐。


    大家方才隻顧自己玩了,根本沒人注意她倆,再說也想不到會有人亂跑什麽的。


    曲方敏著急道:“哎呀,方才大家隻顧著玩鬧了,沒太注意她倆,不然叫人先去那邊瞧瞧,沒準兒就遇上了呢。”


    曲小姐立刻指揮人去東邊找。


    謝如清卻覺得方清不會朝東邊去,那邊靠近男子們喝酒的方位,周圍看守的宮女多,這丫頭肯定是躲著人去的。


    怪她方才隻顧著應付夫人們的寒暄,沒盯著方清去了哪,這會兒不禁也有些著急。


    恰在此時,聽到岸上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西邊有人落水了!”


    “什麽?有人落水了,在哪!”齊宛如著急問,她第一次主持這樣大的節宴,可不能出什麽岔子的,“快,快去救人!”


    謝如清吩咐劃船的太監,立刻返迴岸邊,另外遊水的姑娘們也紛紛上了船,有人落水,斷然沒了繼續遊玩的興致。


    這邊焦急著唿喊著忙救人,餘煙那邊卻鬆了一口氣。


    方清忽然從水裏冒出頭來,還舉著一條魚,她大笑著說:“你看,我抓到了!”


    餘煙捂著頭,差點沒叫她嚇暈過去,“你可嚇死我了!以後不準這麽玩了啊,不然你哥……還有你母親,得多擔心你啊。”


    餘煙真叫她嚇著了,不自覺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她喜歡方彥平,心理上把方清當妹子看,所以就有什麽說什麽了,跟一家人一樣。


    方清吐吐舌頭,“你多沒勁啊餘小姐,早知道你這樣膽小,我就不帶你過來了。”


    “你可幸虧把我帶來了,萬一你有個好歹,連喊救命的人都沒有。”餘煙想起來方才自己喊救命了,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她道:“咱要不上岸吧,我喊了人來,別叫她們下水了。”


    方清十分掃興,她這剛找到樂趣呢,不過也沒法子,既然人來了,她隻能先上岸,她可不想在水裏跟他們大眼瞪小眼,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岸,更掃興。


    “好吧。”方清不舍得丟了魚,但是抱著魚又不好劃水,取舍了半天,還是決定把它放了,就在她打算放生魚的時候,忽然瞥見岸邊樹下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看身影像是個男子。


    “誰!”方清是個急性子,看見了就大喊,對方被她嚇了一跳,臉都縮迴樹後麵了,不過沒有走。


    “什麽人?”餘煙沒看清,她不知道是男是女,焦急問道:“你看清了麽,是不是哪個宮女?”


    “是個男人!”方清氣鼓鼓道,“也有可能是個宮人,反正不是女子,我是不會看錯的!”


    餘煙皺起眉,這就不是小事了,這地方怎麽可能出現男人,太監也不可能啊,都是姑娘們遊水,根本不可能放他們進來的。


    但是方清那麽篤定,又不像是看差了。


    餘煙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岸的時候,方清把魚一丟,氣鼓鼓地遊向了那棵樹,“膽子竟然還不小,我出了聲還不走!”


    的確是反常了,樹後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方清喊出聲了沒有道理不現身,肯定是有鬼!


    餘煙也顧不得衣著不妥了,跟著方清遊向岸邊,越遊近了越能看見樹後的衣裳,那分明是個男人!


    就在兩人即將靠岸的時候,暗影裏忽然竄出來一個人,揪著樹後男人的衣領子,把他甩在了地上,“何人如此放肆!”


    又是個男人?倆姑娘雙雙被嚇著了,心說什麽情況,說好的沒有男人過來呢?


    岸上後來的人正是姚政,他發現了樹後藏著的宵小,二話不說就把他給揪住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偷看姑娘們遊水!你是誰?”姚政將那男子壓在地上,逼問道。


    那人咬緊了牙不說話,死不認賬。


    “你說是不說!”姚政算是個練家子,手上勁兒大,摁得那人骨頭疼。


    “我,我隻是路過,你放開!”那人受不了了,開口求饒道。


    、


    “路過躲在樹後裝鬼?”姚政狠道,“你不說是吧,行,我立刻壓你去皇上跟前!”


    “別別別!別壓我去皇上跟前,我給你銀子還不行啊!”這人也沒什麽骨氣,沒威脅幾句就求饒了,他這一求饒,姚政聽出來了,這人竟然是戶部尚書的兒子胡維!


    胡維這人正經不是什麽好東西,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好色就不必說了,年紀不大房裏就一堆姬妾,胡鬧的很。


    姚政真驚了,心說胡維又不是缺女人,怎麽這種事也幹得出來,今日是什麽日子,宮裏這麽多姑娘,誰被他看了去,這名聲就毀了。


    這時候方清從水裏爬上來,指著岸上的兩人罵道:“你們倆是什麽人,竟然偷看我們遊水,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她氣憤得要命,也沒顧上自己衣裳不整,直接從水裏爬上來了。姚政聽出來她的聲音,嚇得不敢迴頭看,他道:“方姑娘還請不要過來!”


    方清愣了一下,也聽出來對方的聲音:“你是姚政?”


    姚政點點頭,“是我方姑娘,我無意冒犯,你千萬別過來。”


    方清十分狐疑,“你無意冒犯你過來做甚?明知道這裏淨是姑娘,居然還敢來,你分明是有意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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