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眼珠子一轉,朗聲看著老太妃道,「祖母,您方才說的話可還作數。」


    老太妃偏偏要逗他裝作不知道明知故問,「我說了這麽多,你是指哪一句啊?我這上了年歲可是記不得了。」


    沈玦嘴角揚起一個壞笑,目光從文錦心的身上掃過,「自然是我娶阿錦的事。」


    原本還在笑話沈玦的文錦心瞬間笑不出來了,小臉氣鼓鼓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媛兒還在呢,這麽多人聽著,怎麽能直接說這種事情呢,他怎麽一點都不害臊啊。


    「哦?你方才不是說不娶嗎?我可要給錦兒挑個好兒郎,對吧錦兒,咱們不理你表哥。」


    「我那不是說錯了嗎,而且阿錦都已經答應我了,若是您真找了人來,我可顧不上是誰通通給他打出去。」


    文錦心羞的脖子都紅了,哪裏還敢去看沈玦,任由他們說什麽,她都不敢接話。


    老太妃意味深長的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姑娘,「你表哥說的是真的?他不是逼你的吧?若是你自己不願意,可得與我說,你別怕有我給你做主,他不敢為難你的。」


    文錦心是個不會撒謊的性格,即便是再害羞,卻也不願意表哥被人質疑,麵對老太妃的疑問,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老祖宗,表哥沒有逼我,是我,是我自己答應的,我願意嫁給表哥。」


    「這可真是太好了!」一聽這個老太妃高興的連眼眶都濕潤了,激動的站起來喊來杜媽媽:「快快快,快把去這個好消息告訴王爺夫人,我可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為了等這一日。」


    沈韶媛一聽也激動的跳了起來,她可都聽明白了,哥哥要娶表姐了,以後表姐就可以一直待在沈家,哪裏也不去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那我以後應該喊表姐什麽呢?要變成嫂嫂了嗎?」


    文錦心羞紅著眼,朝著沈韶媛猛搖頭,「還是表姐,還沒有的事情,不能亂喊。」


    沈玦聽了就不爽了,什麽叫還沒有的事情,他說有就是有,「怎麽不能喊了,祖母都已經知道了,事情都已經定下了,難不成你還想反悔不成?」


    「隻要還未曾定親嫁娶,都還不算,而且表哥答應我的,都還未曾做到。」


    文錦心嬌嗔的睨了沈玦一眼,沈玦真是魂都給她勾走了,恨不得現在就立馬成親。


    但他喜歡她卻更重視她,不舍得她一點委屈,絕不能因為他心急就比別人差,其他人有的他樣樣都會給她,鳳冠霞帔十裏紅妝一點要風風光光頭一份。


    隻要一想起她答應嫁與他,沈玦便心頭一片暖意,「好,都依你的。」


    突得文錦心想起了一個事來,若是兩人真的要定親,光她和沈家同意可沒用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還需要她的家人同意。


    她雖然雙親遇難,可京城她的祖父還在世,就算是上一世她嫁與沈恆璘,那也是由祖父同意後,這門親事才定下的,沈恆璘是從鎮南王府把她接去了京城。


    最後出嫁也是從文家出嫁的,隻不過老太妃待她如親孫女一般,給她的嫁妝比文家的還要多,顯得鎮南王府才像是她的娘家,很多人甚至認為沈恆璘娶她是為了得到鎮南王府的支持。


    但事實卻不是的,如果真的要定親,是一定要先告知祖父的。


    同時收到這個好消息的沈劍青,也是高興的不行,在屋裏來迴的打轉,恨不得現在就給兩人定下親事。


    「定親,現在就定,待我這就找人備齊禮物上門說親。」


    然後沈劍青就想起來了,文錦心的雙親遇難上哪說親去啊?文錦心的父親當年分家後帶著妻小到了杭州,家中長兄與父親尚在,若是說親,那得登門才行。


    就趕忙跑到了福熙堂,與老太妃合計此事。


    這邊沈玦也在聽文錦心說祖父與她大伯父的事情。


    她的父親在家中排行第二又是庶出,祖母瞧他有本事又娶了個能幹的妻子,就畏懼他搶了親兒子的家產,趁著在自己閉眼之前就分了家。


    分家之後祖父祖母與大伯父住在主宅,平日裏除了逢年過節鮮少走動,等到父親外放做官之後,就更是與他們不再來往。


    前世出了事後文錦心也寫信給祖父尋求庇護,可當時祖父身體不好臥床不起,大伯母直接就截了信沒讓人告知老人家。


    原本文錦心他們家在外做官有本事的時候,大伯父還會偶爾有些書信來往,這會一出事就直接不聞不問了,文錦心體會到了世間冷暖也就不再指望別人,自己獨立的處理了一切。


    等後來她才知道出事的時候,老爺子臥病在床,等他病情好轉知道時都已經是事發後一年多了,當時文錦心已經在鎮南王府安頓下了。


    為此他還特意寫了書信送往鎮南王府,表示想要接文錦心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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