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擦著眼淚,取出一隻隻箱子,然後開始將屋裏值錢的東西裝進箱子裏,隨後又從自己的床鋪下摸出一疊東西裝進隨身的荷包裏。


    似有所感,她一迴頭,就看見一個黑影站在屋子的角落裏。


    “誰?”太妃踉蹌的倒退兩步,靠在牆邊的櫃子上。


    “你真的沒認出我?”傅梓闡戴著鬥篷,臉上也蓋著麵具,神色複雜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你要幹什麽?你是不是那個女人派來殺我的?”太妃胡亂從櫃子上摸到一把剪子,對著傅梓闡喊道。


    傅梓闡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母親,在他的印象裏,母親一直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從來清冷孤傲,幾乎沒什麽情緒波動,就是麵對他也隻是多了一抹淡笑與溫柔。


    就好像這世上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她不在乎別人對她的評價,也不在意在哪裏生活,她好像一直都很自得其樂,這也正是這世上很多男人傾慕她的原因。


    他原以為這一次見到母親,還會和上一次一樣,見到一個冷靜睿智,遇事淡然,就算被錢氏女圍困也絕不妥協,仍舊過的自在的母親。


    但他錯了,他潛入院落後,見到的隻有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個驚慌失措,害怕失去一切的女人。


    他甚至都覺著自己是不是已經出現了幻覺,曾經印象裏的母親真的存在過嗎?這世上真的有那樣榮辱不驚,視金錢為糞土的人嗎?


    “我是傅梓闡啊,母親。”


    他慢慢摘下麵具,內心升起了一絲期望。


    “不,不可能,我兒長得不是這樣。”


    太妃先是欣喜若狂,然後跑到傅梓闡近前,一見他的容貌,便警惕的趕緊往後退。


    “我被錢氏那個賤人的妖術所害,她非但把我變了個模樣,還將我堂堂男兒變成了裙釵,我……”


    傅梓闡過了這麽久,依舊對這副身體極度的抵觸,尤其是每個月的那幾日,這種羞辱感就會達到頂峰,他恨不得將錢千歲碎屍萬段。


    “你是個女人……”太妃捂住嘴,不敢置信道:“我是說……什麽妖術可以將男人變成女人。”


    傅梓闡沒錯過母親那一刹那的失望,她似乎都沒來得及仔細確認自己是不是她的兒子,就已經開始失望他變成了女人。


    “你要不要先跟我走?”


    “我和你走?這……這可不成,我畢竟是太妃,就這麽走了……”太妃說著話就開始往外看,梅嬤嬤已經出去了一會兒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母親,我看到了……”傅梓闡已經不打算再花時間解釋了,無論今日侯府如何,他都不能將自己的母親留下來充當自己的軟肋。


    “什麽?”


    太妃迴過頭。


    傅梓闡垂下眸子說道:“小的時候,我看到母親與先帝在圈禁地外的竹林見麵……”


    “闡兒!”太妃顫抖著聲音,驚慌的唿道。


    傅梓闡再不多言,上前拉住太妃就往外走,外頭的黑衣人早就準備好了,根本不由太妃掙紮,將人迷暈,直接帶走。


    離開侯府圍牆的那一刻,傅梓闡迴頭望去,主院濃煙滾滾,還伴隨著火光,如此燒掉也罷,等下次他迴來的時候,那個女人碰過的地方,他一樣也不會用。


    “你要幹嘛,你要帶我去哪裏啊?”司空踏星本來穿的就少,因為失火,他穿著單衣就出來了,誰知道這女人那麽狠,連個外袍都不給他,就在這麽天寒地凍的天氣裏,拽著他上房頂,他都要凍透了。


    “噓,別說話。”喪彪用力一按,司空踏星的臉差點砸進瓦片裏。


    院外不遠處有一輛馬車,馬車前穿著一身騷包的男人,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侯府放出的黑煙,那勢在必得的惡心目光,就連喪彪是隻貓,都想弄死他。


    “那人是誰啊?”司空踏星好容易從喪彪手底露出腦袋,幾乎用氣音在說話。


    “橫州王,今天這些人就是他弄來的,他想綁架我家鏟屎……我家夫人。”


    喪彪極為不滿的說道,雖然她家鏟屎官屁本事沒有,還整天偷懶不想幹活,天天找那個滿身血腥氣的雄性待在一起,可到底是個長期飯票,她還沒有想要迴去當流浪貓。


    “膽子真肥啊!”司空踏星用敬畏的眼神看向橫州王,這是個勇者啊,夫人身邊的這些人個頂個的兇猛,上次敢綁夫人的,墳頭草都一人高了。


    “你,等會去把那個醜男偷出來,咱們讓他知道知道,這世道人心險惡。”喪彪下意識就抬起手,想要舔舔毛。


    “嘿,這偷人還是第一次,且瞧吧。”


    此時傅梓闡悄然離開,橫州王並不知曉,他隻覺著侯府主院火勢越來越大,卻並不見他的人迴來,漸漸的,橫州王也開始不耐煩了。


    “人呢?都跑哪裏去了?我要的人呢?”


    “王爺,咱們先迴去吧,一會兒火勢太大,五城兵馬司的人該來了。”橫州王身邊的管事覺著情況不太對,萌生了退意。


    “真是些廢物,不過一個女人,哪裏有那麽困難,不過是不盡心罷了。”橫州王一甩袖子,轉身就上了馬車。


    那管事立刻來到車窗旁說道:“侯府畢竟不是紙糊的,想必再過一會兒人就能弄出來,倒不如咱們迴府等著,也好過在外頭吹著冷風。”


    “迴吧,等他們迴來,你好好教教他們。”橫州王覺著自己被人下了麵子,心裏對傅梓闡也有了怨言,明明都是合作,傅梓闡卻沒將侯府調理好。


    馬車很快就離開了巷口,天還未亮,但兵馬司的馬蹄聲已然由遠至近,應該是有人上報了。


    為了避開耳目,橫州王帶著親兵抄小路往王府去,可走著走著卻發現,這天居然下起霧來。


    “糟糕了,這樣的天氣,路可不好走。”車夫坐在前麵,擔心的說道。


    “實在不行就找家客棧將就一夜,這樣的天可別出了意外。”管事也害怕了,指揮車夫找了家臨近還算不錯的客棧,等停穩了馬車,他才迴頭問道:“王爺,咱們今兒要不還是住客棧吧,霧下大了。”


    車廂裏一片安靜,完全沒有迴應。


    管事覺著奇怪,就以為王爺睡著了,於是他跳下馬車,來到車廂旁輕敲車門道:“王爺?王爺睡了嗎?”


    裏頭依舊寂靜無聲。


    管事這才覺著不對,他一拉開簾子,卻發現車廂內空空如也,王爺什麽時候丟的,他們都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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