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附近,天色已暗,偏僻的小道上已經路過了一隻羊,兩匹狼,還有一群野豬,可是埋伏在周圍的黑衣人別說馬車,連個猴子都沒見到。


    “伍長,咱還是蹲這兒等嗎?”榕樹下蹲著五人,其中一人小聲的問著自己的頭兒。


    那名伍長瞅了瞅前頭的百夫長,悄然挪了挪麻木的小腿,點點頭,也同樣小聲道:“說不定一會兒人就來了。”


    “都天黑了,伍長!”哪家好人家的夫人大半夜去靈山寺上香啊?


    “那也要等,指不定一會兒人就來了。”


    伍長心裏也沒底,可他就這麽個芝麻小吏,走不走也不是他能說的算的。


    前頭百夫長也等的要瘋了,一早上帶著二十幾個兄弟就像老鼠一樣藏在這附近各處,生怕錯過了錢氏的馬車。


    就想著一雪前恥,為了那幾個折在侯府的兄弟報仇,也讓侯爺瞧瞧,他們不是一無是處的蠢貨。


    誰知道左等右等,他們一日都米水未進,這都等到天黑了,侯府的馬車也沒出現。


    這夫人不是早就出門了嗎?難不成去靈山還有別的路?


    可這天色眼看就要全黑了,他們若是沒有收到撤退的命令,就還得在這兒等,這森林一到晚上黑漆漆的,還有怪鳥在叫,怎麽瞧都覺著瘮得慌。


    年歲漸長的百夫長甩了甩腦袋,將一些不好的念頭甩出腦海,目光又重新堅毅起來,殺人都不怕,還有什麽可怕的。


    “百~夫~長~”


    脖子一涼,百夫長立刻打了個寒顫,這些日子京都下了好幾場雨,天也逐漸開始涼了,這靈山潮濕又陰寒,時間待的久了,骨頭都隱隱作痛。


    “什麽人!”


    伸手一摸後脖梗,百夫長差點拔劍捅了身後的人,卻發現是傳消息的探子,而剛剛滴落在脖子裏的,則是樹葉上的露水。


    探子還不知道自己差點沒了小命,愁眉苦臉的說道:“府裏來了消息,那人的馬車已經迴去了。”


    “什麽?!”


    百夫長也顧不得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猛地站起身,大聲道。


    周圍的黑衣人都跟著站了起來,雙眼迷茫。


    “咱們可以撤了,錢氏的馬車根本沒來靈山。上頭讓我們迴去領罰。”


    探子也很無奈,那個女人沒來靈山關他們什麽事兒,這下一頓板子是少不了了。


    百夫長咬著牙,這破差事,是一天都不想幹了!


    嚴遂知道錢千歲沒去靈山寺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春香樓,他沒敢明目張膽的進去,隻讓袁成直帶著銀兩去春香樓贖人。


    這個自稱是侯爺的女人太古怪,留在外頭已經不安全了。


    袁成直也沒覺著哪裏不對,他本就是春香樓常客,再加上他家的那個名頭,他並不覺得自己贖人會遇到什麽阻礙,起碼大家總要給他三分薄麵。


    誰知道他一進門,額頭上的汗就被嚇出來了。


    上一次他分明給了錢交代老鴇子,不讓嬋兒姑娘出來亮相,但沒想到老鴇子居然會陰奉陽違。


    現在站在台上與人拉扯不休的分明就是上次見過一麵的嬋兒,他這次要花錢贖身的對象。


    眼瞅著嬋兒姑娘的衣服就要被人撕破,周圍還有不少老色鬼跟著起哄,袁成直快步跑了上去,大聲嗬斥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傅梓闡壓根沒聽見袁成直的聲音,直接掄起胳膊就狠狠給了對方一個巴掌,打得又兇又狠。對方被打得好半天直不起身。


    自從上次與嚴遂見過麵後,他每天焦急等待嚴遂派人來贖他,他的時間非常寶貴,很多之前的安排都在緊要的關頭。


    他一日被關在這裏,很多事情就要往後拖延一日,時間久了,他的整個計劃都要擱淺。


    可嚴遂沒來,老鴇子卻在收了錢後又有了新的壞主意,想讓他在晚上出去亮個相。


    無論是唱個小曲,還是跳段舞蹈,主要能吸引這些錢袋子的目光,將來就有希望提升傅梓闡的身價。


    哪怕後頭袁成直不來了,花魁夜總會有人願意一擲千金的。


    傅梓闡不同意,可這樓子裏總有折磨人的手段,再加上他自認為是男子,稍微敷衍一下,隻要等到嚴遂來,他就能脫身再不以嬋兒的身份露麵。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委屈那些女人能受得,他肯定也可以。


    誰知道一段舞蹈跳的僵硬不說,就連表情也被下麵那些滿身銅臭的敗家子群嘲,傅梓闡大怒之下就要離場。


    卻不想碰到了個混不吝,不但嘴裏不幹不淨,還被人起哄就要醉醺醺的上台,上來就要伸手。


    那惡心的酒臭味,讓原本愛酒的傅梓闡差點沒吐了。


    “你是個什麽東西,還敢碰我!”


    傅梓闡從小嬌生慣養,再怎麽被圈禁,他也是前太子的兒子,他母親也是先帝心中的白蓮花,他沒出來之前,也算是錦衣玉食。


    被特赦封爵之後就更是眾星捧月,暗地裏發展勢力,野心勃勃,哪裏受過這等鳥氣。


    老鴇子見狀急忙跑上台來,將傅梓闡攔在身後,又找了人去看那個動手動腳的醉鬼。


    袁成直這時候也帶著人跑了上來,扯過正在整理衣服的傅梓闡,對著老鴇子就是一通輸出:


    “怎麽著,老子說話不管用了?老子上次花的錢是不是喂了狗,你居然讓老子的人出來賣笑,你是不是活膩味了!”


    這頭客人被揍了,那頭又來了個活閻王,老鴇子潤娘真是將腸子都悔青了。


    她也沒想到平日裏正常的亮相,還能遇上如此孟浪的客人,更沒想到她私下毀約的行為會被金主抓個正著。


    “袁公子,您看,這事兒……能不能過段時間再說……”


    “過什麽過!今日我就要將人贖走,否則留在你這裏,還不定出什麽事兒呢!”


    袁成直說完這話,他身後帶著的小廝就走了過去,塞給潤娘一疊銀票,留在當場就要等著辦手續,完全不給潤娘任何反駁的機會,他自己則帶著傅梓闡下了高台。


    “不能啊,袁公子可不能這麽做……”


    好容易弄來的搖錢樹,潤娘當場就慌神了。


    “能不能不是你說的算,這人,可是咱們侯爺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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