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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雲,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惡事雖小,做的多了,必成大惡;善舉雖小,積的多了,必得福報。葉恆真的沒有想到,當日幫了一對老農夫婦,今日解了平城全城之困。如果說這一切不是巧合,那一定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輪換下來休息的平城軍吃了瓜解了渴,就如打了雞血一般,狀態恢複的非常好。他們上了城牆,把依然在戰鬥的兄弟們換下來,讓他們也下來休息休息,並嚐一嚐又香又甜的瓜。


    “當了十幾年兵,這次在平城可算是開眼了!平時夥食就不錯,打仗期間吃的更好,有肉有饃有蛋有餅,想吃什麽有什麽,吃的比過節都好!現在城中缺水,又給咱們送來瓜吃,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待遇!雖然打仗會死人,可是這一次我忽然覺的,這一仗就算是戰死那也值!因為平城的上上下下是真的把咱們當兄弟看,不讓兄弟們白白送死,處處為咱們著想,要是能守住平城,以後真的想在這裏紮根!”一位隨著李全來到這裏的古城兵被從城牆上替下,一邊吃著瓜一邊與身邊的戰友說道。


    “要說這平城的長官對咱們還真是不錯,雖然因為彭將軍的事情這裏的將軍與李將軍不對眼,可是對咱們這些當兵的並沒有區別對待。咱們從古城退到這裏,管吃管住,待遇和平城軍一樣,關鍵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一點兒都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城中百姓對咱們也好,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咱們一個臭當兵的,會被人這麽尊重。都說咱們當兵是保家衛國,要是我們保的都是這樣的百姓,就算是戰死了我也不後悔,下輩子我還當兵!”古城的戰友迴道。


    “還有還有,咱們什麽時候喝過長官的喜酒?這平城的城主於危難之際與夫人成婚,兩壇酒就把婚事辦了,一看這城主就是實在人。這酒啊,不是我吹牛,是我活到現在喝過的最好的酒!雖然酒是少了點兒,但是香啊!還有這城主夫人,絕對是有情有義的好女人。聽說夫人是隨著城主一起來的平城,長的那是國色天香,天女下凡一般,危難之際嫁給城主,這是多麽賢惠的女人,娶媳婦就該娶這樣的!”坐在一起的另一位戰士感慨道。


    “在這平城中,真是處處讓人感動啊!就算是城中的平民,那也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默默的為保衛平城付出著。你們看一看,這往來搬運物資的男人,為我們送飯送水的女人小孩,還有清理城中雜物的老人,所有人都在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的情景真的是前所未見!如果古城的百姓也能這樣支援我們,我相信古城絕不會那麽輕易就丟掉。”第一位說話的古城兵說道。


    “誰說不是呢!古城中有錢有勢的人可不少,但是叛軍還沒到,他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平時耀武揚威,欺壓百姓,一個比一個厲害,真的需要他們出來耍橫出頭,一個比一個孬種!最可氣的是有那麽一批軟骨頭,趁著咱們在外與叛軍開戰,居然暗中勾結起來奪了城門,令我們無法轍迴城中,隻能向平城突圍。這些人與平城的平民比起來,簡直就是豬狗不如!”後麵說話的古城兵不忿道。


    “好了,大家不要再說了。如果說古城的百姓比不上平城的平民,那隻能怪我這個最高長官做的不稱職,沒有把全城百姓的力量都凝聚起來。”這時,李全來到他們身邊坐下,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李將軍,我們知道,這一切都不怪你,是他們忘恩負義,你不用為他們開脫。”


    “其實,我真的有錯,如果不是在平城呆了這麽長時間,我都不會意識到我到底錯在哪裏。我問你們,如果是過去的我,我會與你們坐在一起吃東西聊天嗎?如果是過去的我,我會事事找人商量,尋求最佳解決辦法嗎?如果是過去的我,我會在你們麵前承認我有錯嗎?過去的我,太自以為是,太以自我為中心,所以,我沒有將古城中的所有人團結起來,這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李全掏心掏肺的說道。


    “李將軍,我說句實在話,與絕大多數高官相比,其實您做的已經很好了。隻是有的人永遠都不懂感恩,永遠認為別人應該縱容他遷就他,對於這種人,你付出的再多他都視而不見,您還是別想以前的事情了,咱們現在上下一心,保住平城,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坐在一起吃瓜的古城兵開導道。


    李全苦笑一聲,說道:“虧我一向自詡甚高,到頭來還需要手下的士兵來開導。你說的對,現在我們必須守住平城,如果可以收複古平州,我就向皇上進諫,以後就將平城定為我們古平州的州城,隻有這裏才是古平州的心髒!”


    “將軍說的對,這裏才是古平州的心髒,平城不倒,古平州不滅!”李全手下的兵讚同道。


    “大家快些吃吧,吃完了抓緊時間休息,如果戰事吃緊,我們隨時都得支援。這一仗打到現在,我們六千多古城軍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希望我們都可以平安的活到戰鬥結束。”李全對眾位手下說道。


    眾人點點頭,默默的啃著手中的瓜,神情變的肅穆。


    平城外,韓開元終於得到了韓斌戰死的消息,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吳浩仁一伸手將他扶起,這才沒有倒地。


    “斌兒啊!大伯對不住你,大伯沒有保護好你啊!”韓開元剛恢複清醒就開始痛哭。


    “韓元帥,上了戰場生死由命,節哀順變吧!”吳浩仁安撫道。韓斌的隕落令吳浩仁心中同樣不好受,這就意味著韓家軍這支他寄予厚望的精兵徹底瓦解。能夠進入吳浩仁眼中的隊伍一共也沒有多少,他將這幾支隊伍視為幫自己贏得籌碼的得力助手,萬萬沒有想到,還未打下平城,韓家軍就已經無法參與後麵的計劃。這個消息對吳浩仁來說,同樣是一個噩耗。


    “韓家軍還剩多少人?”韓開元忍著悲痛問前來報告的人。


    “大約三百多人,他們都在外麵,您去看一看吧,我怕是要出事兒!”報告的人馬上說道。


    “出什麽事兒了?”韓開元一邊問一邊往外走,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三百多韓家軍聚集在一起,所有人都脫去了戰甲換上便裝。他們將戰甲疊的整整齊齊抱在胸前,整齊的排列在大營之間。小小書屋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韓斌屍骨未寒,你們這樣做對的起韓家嗎?”韓開元立即明白這些人要做什麽,萬分痛心的喝問道。


    “奉韓首領之命,韓家軍就此解散,自今日起,歸隱十年,照顧戰友家小,侍奉家中爹娘。韓家大恩無以為報,十年後若韓家有召,召必迴,言必行!今不忍一走了之,特來向大帥辭別!”韓家軍一位青年站在隊伍之前說道。他是韓斌的副手,亦是韓斌的學弟,在軍中相識,因遭遇相同,同病相憐,二人關係莫逆。韓斌做上韓家軍首領後,幾番邀請,被韓斌誠意打動,最終來到韓家。


    聽到此言,韓開元頓時呆在當場,原來這一切是韓斌安排的。


    韓開元看著眼前這三百多人,良久之後,頹然長歎道:“你們走吧,今日之後,韓家怕是再難組建韓家軍。劉義,平時有閑多來韓家看看。”


    “一定!”劉義點頭答應,然後半跪地下,要把戰甲留下。


    “不必如此,劉義,這身戰甲韓家怕是用不到了,你們帶走吧,大家相識一場,給你們留個念想。”韓開元阻止道。


    劉義之所以會有此舉,是因為軍中的規矩一向如此。因為戰甲打造不易,價格昂貴,而且經常損壞,所以老兵退伍前都要把使用過的戰甲擦拭幹淨給後來者留下。


    韓開元的意思說的很清楚,韓家以後不會再組建韓家軍,留下這批戰甲對韓家來說意義不是很大,不如送給這些為韓家打拚了多年的人,這些戰甲對他們來說,意義更大。


    “多謝韓元帥賜甲!”劉義還是跪了下去,大聲叩謝。


    “多謝韓元帥賜甲!”三百多韓家軍同時跪了下來,向韓開元叩謝。


    “你們都起來吧,斌兒的屍體在哪裏,我想見他最後一麵。”韓開元哽咽的說道。


    跪在地上的韓家軍起身後,劉義對身後的其他人說道:“你們先走,我帶韓帥去看大哥。”


    三百多韓家軍默默的向外走去,劉義帶著韓開元進入地道之中,來到埋葬韓斌的地方。


    “斌兒,你怎麽忍心走在大伯前麵啊!”


    來到韓斌墳前,韓開元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痛之情,放聲痛哭起來。白發人送黑發人,對韓開元來說,這是何等的心碎事!在韓斌的身上寄托著他的希望,更寄托著韓家的未來,韓斌一死,韓開元感覺自己為之奮鬥一輩子的夢想完全破碎,整個人就好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突然之間缺少了生氣,仿佛一下了蒼老了至少二十歲。


    劉義跪在韓斌墳前,咬緊鋼牙默默地流淚。在韓家軍這些年,一直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他以為自己早已經看淡生死,不會再為誰傷悲。但是,麵對韓斌的新墳,他心中的悲痛無法語表,多年來隻流血不流淚的習慣也被打破。


    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傷痛裏,不知道過了多久,韓開元收起了哭聲,對一旁的劉義問道:“斌兒是怎麽死的?”


    “大哥說不用為他報仇,他誰都不恨。”劉義明白韓開元的意思,但是他更明白能夠將韓斌打到重傷垂死的葉恆的強大,他決定尊崇韓斌的意思。


    “這麽說,他死的不冤?”韓開元突然看向劉義,他的目光銳利如刀。


    “殺人者,人恆殺之,沒有什麽冤不冤的。我隻知道,大哥是含笑走的。”劉義直視著韓開元的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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