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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劉欣悅來說,這個年祭很特別。往年的這一天,鋒兵閣隻要能到場的,大家都聚在一起慶祝佳節,雖然場麵很熱鬧,可是酒宴散去後,迴到房間,退去喧囂,隻餘一個人的孤獨與落寞。外麵爆竹聲聲,燈火璀璨,更讓孤身一人的劉欣悅心思重重,往往一個人躲在被子裏獨自垂淚。


    劉欣悅本是官宦之家的明珠,爺爺更是朝中大臣,家族興旺。當時她還年幼,童年裏滿是幸福的迴憶。隻是伴君如伴虎,不知何故,劉家被朝廷定下大罪,誅滅九族。


    那個血腥屠殺的日子,就是在年祭這一天!


    當時的劉府裏張燈結彩,充滿喜慶,大紅的燈籠亮著,紅色的窗花貼著,每個人都換上新衣,每臉的笑容。後廚裏準備著美味佳肴,那香味彌漫開來,光聞著就讓人忍不住吞口水!


    那一天,劉欣悅一個人跑出劉府,找臨街的夥伴玩耍。她們跑著、鬧著、笑著,雖然外麵的天氣很冷,一個個小臉被凍的紅撲撲的,但是,她們並不在意,沿著馬路越跑越遠。


    玩累了,鬧夠了,肚子也餓了,小夥伴們手牽著手往迴走。當年幼的劉欣悅迴到家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一片火海。她跌跌撞撞的進入劉府,火光中,滿地的屍體,白天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到了晚上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喜慶的紅色與殘酷的血色混在一起,衝擊著劉欣悅的心靈,她嚇的呆在當場!


    從此以後,劉欣悅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流落街頭。小小年紀受盡了人間疾苦,能活下來真的是個奇跡。若非她聰明伶俐,處處提防,底層的黑暗早就將她吞噬!


    好在,數年後的一個清晨,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葉恆將她帶離了苦海,來到了鋒兵閣。在劉欣悅的心中,對葉恆有著刻骨的感激之情,她曾經想過,隻要葉恆需要,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隻是,後來的相處中,葉恆對她一直是相敬如賓,從來沒有歧視她,也從來沒有欺負她,甚至她受了委屈,還會出麵保護她。不知不覺中,劉欣悅暗暗喜歡上這個陽光的大男孩,這份喜歡慢慢的發酵,變為真摯的愛戀。為了葉恆,她撐起了鋒兵閣,為了葉恆,她改變了自己。


    隻是,每一個年祭,她都莫名的恐懼,特別是慶祝活動過後,迴到自己的房間,劉欣悅更是不由自主的會想到那一年的情景,外麵燈火閃爍,投影在屋內搖晃,那搖曳的黑影都會令她恐懼;外麵突然響起的爆竹,都會驚的她不斷顫抖。這個夜晚,對她來說,就是一次煉獄般的折磨。


    她害怕,但她不敢與別人說,就算是要說,她又能找誰說?可是現在,葉恆是她最好的選擇,隻有這個男人才能帶給她心安,讓她忘卻恐懼。


    葉恆與鋒兵閣的兄弟姐妹們一起過了一個喜慶的節日,大家一直玩鬧到大半夜,這才散去。


    葉恆今天喝了很多酒,現在能讓他放開了酒量隨意喝的時候已經不多。一是因為成熟了,更懂的克製;二是因為責任,他的身上擔負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不敢讓自己醉,他得隨時保持清醒。


    但是,這裏是鋒兵閣,這裏已經是葉恆的根!在這裏,他無比放鬆,他可以無所顧忌,什麽都不用擔心。每一次敬酒,他都來者不拒。漸漸地,他喝多了。


    劉欣悅將葉恆扶到自己的房間,幫他用熱毛巾擦了臉,並喂他喝了一些熱水。葉恆的頭有些暈,但意識還是很清醒。


    “這是哪兒?這不是我的房間。”葉恆四下看了看說道。


    “這是我的房間,以前都是我去你那兒睡,今晚,你就睡在我這裏。”劉欣悅的臉緋紅,但她說話的時候很平靜。


    葉恆一呆,他當然懂的,當一個女子允許你進入她的閨房,並接納你在這裏過夜的時候,意味著什麽。


    “欣悅,我今天酒喝的有些多,要不,我先迴去。”葉恆試探著說道,對於劉欣悅,他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這個女子在她的心中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用珍若生命來形容都不為過。對於劉悅欣的這份感情,葉恆小心翼翼的經營著,維護著,不敢褻瀆。


    “不用,別人都知道,我已經是你的人,我們也不用避嫌。”劉欣悅果斷的迴絕,說道,“我想和你說說話,你別走!”


    “那好吧,我出去一趟,馬上迴來。”葉恆說完跑了出去,沒來由的,他的心跳在加快,好似逃一樣跑出劉欣悅的房間。


    看著葉恆落荒而逃的樣子,劉欣悅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然後轉身去鋪床。


    葉恆跑出去上了趟廁所,又跑迴自己的房間練了一會功,把酒勁化去了一些,這才磨磨蹭蹭的向劉欣悅的房間走去。


    劉欣悅的門前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把門前照的又紅又亮。葉恆遠遠的看到劉欣悅就站在門前的燈籠下,一身喜慶的紅衣將雪白的肌膚襯托的更為嬌美,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


    葉恆,嫣然淺笑。她那烏黑的秀發在燈籠下熠熠生輝,她那婀娜的身姿婷婷而立。


    看到劉欣悅的一刻,葉恆停下了腳步。他的心狂跳起來,劉欣悅此時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裏。他的喉嚨上下滾動,他的雙腿僵在原地。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子就是他前世的緣份,今生的尋覓!


    看到葉恆站在遠處發呆,劉欣悅嫋嫋婷婷而來,走到葉恆身邊。


    “葉,你怎麽了?”劉欣悅關懷的問道。


    “你太美了!”葉恆盯著佳人的麵容說道。


    劉欣悅嬌羞的一笑,道:“我們迴去吧,迴去讓你看個夠!”


    二人迴到劉欣欣的閨房,關好門後,劉欣悅幫葉恆脫去外衣,說道:“上床吧,被子裏暖和,外麵冷。”


    蓋著柔軟的被子,摟著溫香軟玉的嬌女,嗅著劉欣悅身上的香味,看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葉恆感覺今天的劉欣悅真是美的令他窒息,美的讓他癡迷。


    “欣悅,我葉恆何得何能,能得到你的垂青,我發誓,今生絕不負你!”葉恆動情的說道。


    “葉郎,能得到你的愛,也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劉欣悅凝視著葉恆,緩緩的述說起她的過往。其實劉欣悅的經曆很簡單,童年的美好,和遭逢巨變後的苦難。關於苦難她說的很少,也許是她不願意想起那些令人痛苦的迴憶,隻是把葉恆將她帶到鋒兵閣的感激不斷的重複。


    葉恆靜靜地聽著,他早就猜到劉欣悅的來曆,今天隻是證實了他的猜測。以前之所以沒有問過,就是怕勾起劉欣悅的過往,令她傷心。如今說起,葉恆的心底被軟化,恨不得將這個善良而苦難的女子與自己融在一起。


    “每一個年祭,我都在恐懼中度過,可是今天,葉,我依偎在你的懷裏,我一點兒都不害怕。今夜就這樣抱著我,陪我說上一夜話,好不好?”最後,劉欣悅懇求道。


    “求之不得!隻要你不睡,我就一直陪著你。”葉恆溫柔的說道,此時此刻,不要說這麽一個簡單的要求,就算是要葉恆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會答應。


    “那說說你吧,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劉欣悅翻了一個身,側躺在葉恆的身邊,用一隻手支起臉龐,興奮的說道。


    “我啊,從我記事起,我就生活在山裏的一個小村莊……”葉恆將自己的全部慢慢的講給劉欣悅聽,她聽的很認真,隨著葉恆的講述變化著心情,一會兒悲,一會兒喜,為葉恆與她有相似的遭遇而悲傷,為他能遇到赤焰狼王而慶幸,為他與周思思相識相戀而開心,又為他們的分開而可惜……


    葉恆甚至將與他有關係的幾個女子都坦白講了出來,劉欣悅不僅沒有異樣的表現,還為雪狼的消失而擔憂,為葉恆能與三門俊走到一起而祝福。自始至終,她的心神都牽掛在葉恆的身上,從來沒有怪葉恆為什麽與數個女子有交集。


    葉恆講完了自己的經曆,劉欣悅又開始問一些感興趣的事情,要葉恆講的再詳細一些,不知不覺,一夜的時候悄然而逝,快天亮的時候,劉欣悅睡著了。不僅睡的很香,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


    也許,過了這個年祭,她再也不會恐懼。


    第二天,太陽升的老高,都快到中午的時候,劉欣悅才悠然轉醒。伸出手摟抱著依然睡在自己麻上,愛憐的看著自己的葉恆,她幸福的不願意起床。要不是葉恆哄著,她真的可能要睡上一天。


    幸福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感覺在一起還沒有膩夠,葉恆就要返迴永安城。


    劉欣悅依依不舍的將葉恆送出昌業城,看著葉恆離去的背影,這一次,她沒有悲傷,也沒有流淚。


    葉恆迴到英雄武院後,立即開始繼續訓練。離大陸精英賽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這一次參賽,不僅關係到英雄武院的榮譽,更關係到戰神團的榮譽!


    不用葉恆催促,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比賽的重要性,每個人都玩命的訓練,爭取在最後的時間內有所突破。


    這一次大陸精英賽在應天帝國的都城建安城舉行,因為每一屆的舉辦方不一樣,所以舉辦地點也不一定。建安城離永安城很遠,參加大陸精英賽的院校往往要提前準備,所以,留給英雄武院訓練的時間不多了。


    武長老已經通知葉恆,他們要提前兩個月出發,這樣算起來的話,時間更是不夠用。


    不僅是英雄武院,帝都中的其他院校同樣緊張起來,大陸精英賽是整個天運大陸的盛事,誰都不願錯過,誰都想在大賽中取得好成績。每一所院校內都可以感覺到如火如荼的賽前準備。


    不僅是順天帝國,應天帝國的各所院校同樣在緊張的準備著,畢竟這一屆大陸精英賽是在自己的家門口舉辦,誰都想為帝國爭光,為學院添彩。建安城中,相關的新建建築都快完工


    ,各家商鋪酒店都摩拳擦掌,準備在這次盛會中大賺一筆。


    此時的建安城中,忽然多出數個攤位,每一個攤位前,他們都壘起十幾個酒壇,準備了一些酒碗,幾乎是同時,他們打開泥封,酒香四溢,立即吸引了過往的行人商旅。


    “免費品嚐美酒,隻為宣傳,分文不取,每人限品一碗!”攤位前有人大聲的吆喝起來,聽到聲音,過往人流立即聚攏向攤位,爭先恐後的開始品嚐!


    “好酒!”前麵喝到的人大聲的叫嚷起來,但是他們隻知道酒好,卻說不出好在哪裏,反正就是一個字,“好”!


    “請大家自覺排隊,因為數量有限,品過的人就不要再來了,為其他人多留一碗!”攤前的小夥子們維持著秩序,並勸說著那些已經品嚐過的人不要再往前擠。


    大部分品過酒的人退往一邊,一些想再喝一碗的,在周圍人的勸說下也不好意思繼續多要,隻有極個別的人不管不顧的還要繼續喝,對於這些人,小夥子們自然不願意多給,這些人就開始大唿小叫,擾亂秩序,甚至上前搶奪!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這時,一個小夥子站出來大聲說道,“這是我們酒廠生產的第一批酒,請大家品嚐後呢,希望大家給做個宣傳,再過十天,我們還會運來一批酒請大家品嚐,到時候希望大家再來捧場!”


    “還有酒喝啊,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們一定來!”


    “能免費喝到這麽好的酒,別說十天,十個月我們也來捧場!”


    “一定來,一定來,下次把我的老友也叫上!”


    ……


    人們七嘴八舌的叫嚷著,場麵十分熱烈。


    “不過,還請大家幫個忙!”小夥子又大聲說道,人們立即安靜,想知道他要說些什麽。


    小夥子抬起手指了指幾個搶奪酒壇酒碗的人,說道:“請大家認準這幾個人,下次再來,我們不歡迎這樣的人!如果他們再來,我們直接將酒拉走,免費的酒就沒有了!”


    “憑什麽不讓我們喝!”其中一個搶奪酒壇的老頭子不忿道。


    “因為你長的醜!吃相太難看!”小夥子不留情麵的說道。


    周圍立即爆出一陣哄笑聲,對著那幾個人指指點點。


    “酒是我們自己的,我們願意拿出來送給大家喝,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並不是我們欠你的!你們幾位請自重,把搶走的酒壇放下,把搶走的酒碗送迴來!”小夥子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幾個搶奪的人中有幾人猶豫了一會兒放下了搶走的東西,可是還是有幾個人冥頑不靈,特別是幾個上了年紀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大有老子就是不給,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架勢。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出手了!”小夥子臉色一冷,幾個閃爍後退迴原地,再看那幾個搶奪的人,全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原來小夥子是位武林高手,點了幾個人的穴,令他們動彈不得。


    “兩個時辰後,穴道自解,你們就在這裏站著吧!”小夥子冷冷說道,然後轉向正常排隊的人說道,“各位鄉親父老,此次請大家喝酒由於準備的倉促,難免有不周的地方,下次來時,每人送酒半斤,覺的我家酒好的,可以事先準備酒壺酒壇,來此打了酒帶迴去慢慢品嚐!我希望下次不要再遇到這類人,如果還有人不守規矩,我們立即拉走,就算有人想出錢買我們都不賣!”小夥子指了指幾個動彈不得的人,警告道。


    “小哥你放心,再有這樣的人出現,不用你出手,我們就把他們扔出去!”有人大聲迴應道。


    “對,我們自己處理!”


    “這麽好的酒,比我們村裏辦喜酒用的酒都好,誰敢搗亂,我們絕不答應!”


    ……


    聽到人們這麽說,幾位搶奪的人頭上冒出了冷汗,這可是犯了眾怒,真要被一群人圍著揍上一頓,找誰講理去?何況自己還沒理!你以為不講理的人不懂的道理?他隻是仗著臉皮厚巧取豪奪罷了,加上人們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平時也不願意和他們叫真,慢慢的養成了他們的惡習,做壞事變的有恃無恐。真要是所有人都不容忍他們的醜陋行為,他們也就變的守規矩了。


    其實江湖上的很多壞人都是被人貫出來的,本來發現他犯了錯,及時的糾正就可以,往往有些人出麵阻止,說什麽“大度一點兒,不要計較,沒什麽大不了的”之類的混賬話,縱容犯了錯的人。做了錯事,得了好處,還不會被懲罰,這才讓這些人越變越壞,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用道德來約束遵守道德的人,用道德來綁架擁有道德的人,卻一次次的放過沒有道德的人,甚至破壞道德的人,最後令整個江湖都變的沒有了道德,失去了信仰,失去了原本的正義,這就是最大的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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