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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恆沒想到薛蓋的經曆會如此悲傷,他隻是默默的聽著。薛蓋現在最需要的,一定不是別人的安慰和勸解,而是一個合格的聽眾。


    “本以為,這一生與薛家再無交集,可是,前幾天他們的人找到了這裏,聲稱要我認祖歸宗。從我的內心來講,我是抗拒的,我寧願流浪天涯,餓死街頭,我都不願意迴歸那個沒有溫情的大家族。但是,如果我拒絕的話,我怕他們會遷怒鋒兵閣。豐川薛家,那可是龍門榜上排在第十一位的超級勢力,萬一惹怒了他們,我們鋒兵閣會被他們輕易摧毀,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薛蓋繼續說著,這也許就是他一個人在雨中買醉的真正理由。


    “葉恆,你沒有出生在這樣的家族,你不會真正明白他們的強大和恐怖,如果反抗的話,就我們這點兒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會被他們轟的連渣都不剩!”薛蓋的情緒變的有些激動,繼續說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我迴去,他們根本就不是看我可憐,要用親人的嗬護來溫暖我,他們是看上了鋒兵閣!他們以為欣悅隻是一介女流,無足輕重,隻要拿下了我,就可以掌控鋒兵閣,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放過我,同樣,也不會放過鋒兵閣!我曾想過去死,可是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放棄鋒兵閣,他們已經把它當成了他們盤中的一塊肉,什麽時候吃,就要看他們的心情。葉恆,對不起,是我連累了大家!”薛蓋說著心中的擔憂,說著說著,這個堂堂七尺男兒,流下了滾滾熱淚。隻是大雨瓢潑,潑在臉上,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雨,還是淚。


    “這不是你的錯!”葉恆終於開始說話。看到薛蓋終於把憋在心裏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這才勸解道:“不就是豐川薛家嘛,不就是龍門榜上排名第十一嘛,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葉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看你不是傻子,而是瘋子!”薛蓋神情激動的大吼道。


    “這幾年我在外闖蕩,得罪的勢力多了,比如人盡皆知的慕容世家,他們在龍門榜上的排名是第十六位;還有天劍盟,號稱天下劍術無出其右,在龍門榜上的排名是第十位;還有太陰教,在龍門榜上排行第六,而我與它有著無法化解的仇恨,注定要死磕到底;對了,我與龍門榜上排在第三位的精武學院關係也不怎麽樣。你覺的,一個豐川薛家,值得讓我動容嗎?”葉恆平靜的說道,他一邊說,自己心裏還在一邊算著,原來自己才是最大的惹禍精,不知不覺與這麽多龍門榜上的超級勢力發生了恩怨。


    葉恆沒有動容,可是薛蓋聽著,越來越動容,越來越心驚!


    “葉恆,我真不明白,你他奶奶的為什麽還沒有死?得罪了這麽多勢力,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依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麵前!”薛蓋咬牙罵道,心裏很不是滋味。葉恆這才離開鋒兵閣多長時間,就惹下了這麽多豪強,用葉恆的話來說,你薛蓋不過是麵對豐川薛家一方勢力,就如此想不開,與葉恆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壓根兒就不值得令葉恆動容!


    葉恆笑道:“你以為我沒有死過?中了太陰教的寒陰蝕骨掌,差點就掛掉。但是,我活過來了。死過一迴的人,也就沒有什麽懼怕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看著葉恆風輕雲淡的說著激蕩江湖的話,薛蓋突然感覺內心安穩了很多,豐川薛家帶來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他奶奶的,照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是杞人憂天了!”薛蓋自嘲說道,“也對,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愛誰是誰,老子不鳥他!來,兄弟,咱們繼續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莫負了眼前的良辰美景!”


    “你確定是良辰美景?”葉恆無語道。


    “怎麽不是?大雨瓢潑,滌蕩世間的灰塵,你看這街道房屋,是不是幹淨了很多!”


    “可是這積水卻也讓人煩惱,會令人出行不便。”


    “積水總會流走,如果沒有這些水,怎麽帶走這世間的汙濁?”


    “好吧,你說的對!咱們繼續喝酒,莫負了這眼前的良辰美景!”


    苦中作樂,並不能改變現實的殘酷,但至少可以令自己快樂起來,令心態放鬆下來。苦是一天,樂也是一天,萬一明天就要死去,你是願意多遭一天的罪,還是多享受一天的樂?


    大雨中,葉恆與薛蓋對坐而飲,酒館內的人還是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們,隻是這兩個瘋子自得其樂,喝的不亦樂乎,看起來比他們坐在屋內喝酒還要享受,難道我們喝的酒是苦的,他們喝的酒是甜的?


    隻是,這些酒客並不知道,他們隻是暫時拋開了煩惱,尋求短暫的快樂。如此喝酒,還不是煩惱惹的禍?


    雨不停的下,酒不停的喝,泡在雨水中的醬牛肉是唯一的下酒菜,二人並不用筷子,都是用手抓起來,塞進嘴裏,大嚼特嚼,那吃相真是太饞人了!搞的灑館內的客人都想把自己的下酒菜用雨水泡上一


    會兒,看看到底有多麽美味。


    吃著喝著瘋著笑著,兩個男人在大雨中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適。薛蓋突然大笑起來,說道:“真他奶奶的奇怪,老子今天本來是出來買醉的,怎麽越喝越精神!都說一醉解千愁,老子還沒醉,心中的愁卻化解了不少。”


    “這是好事兒,薛大哥,喝完這一壇,我們迴去吧。”葉恆說道。


    “好,喝完這一壇咱們就迴!”薛蓋沒有反對,說道,“你既然迴來了,咱們兄弟們肯定有事情要做,是不是?”


    “你說呢?”葉恆反問道,含笑看著薛蓋。


    “說好了,這次我要出手,你就在鋒兵閣坐鎮,這一年多我一直呆在閣內,身子都快生鏽了!”薛蓋說道。


    “好,這次就任由你出手,過段時間我還要迴英雄武院,到時候鋒兵閣還得你來坐鎮。”葉恆痛快的答應道。


    “沒問題!來,喝酒!”


    此時,酒館的二樓包廂中,有三人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葉恆二人,如果葉恆在這裏,一定認識他們。因為他們是西北侯李甫,醉夢樓樓主畢德海,還有丐幫八袋長老鐵陽鋒。


    “飲酒買醉,心中憔悴,雨水洗,眼中淚。人生坎坷,世事難測,難言表,心中累。心流血,雨洗傷,自己的苦惱,誰能幫?天無語,夜茫茫,雨水綿綿,人世蒼桑。陪君雨夜醉一場,一世兄弟情難忘!”西北侯見景生情,緩緩說道。


    “侯爺,我鐵陽鋒是個粗人,可是聽了你這一番話,心中卻翻江倒海一般,感觸良多,可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鐵兄,有些感情本就是可以意會,不可言傳,懂了就是懂了,不必道於別人。”畢德海抽了一口煙,將煙霧吞下去,在肺中打了一個卷,又吐了出去,十分享受的說道。


    “今天找二位前來,就是想請二位幫個忙。”西北侯把窗戶關上,坐迴主位,對二位昌業城中的大佬說道。


    “侯爺,有話您直說,隻為不違道義,我鐵陽鋒一定照辦!”鐵長老豪邁的說道。


    畢德海同樣恭敬的說道:“侯爺請講。”


    “今天老夫請你們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西北侯說道,“之所以找你們二位,是因為在這昌業城中,你們二人是真心相待葉恆。”


    “哦?侯爺這麽說,看來此事與葉恆有關?”畢德海放下手中的大煙杆,好奇問道。


    “不錯!據我推斷,葉恆極有可能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子,但他畢竟是江湖中人,如果由我出麵護持,很可能將他推到風口浪尖,反而對他不利;所以,我就想請二位替我出麵,幫上一幫。”西北侯道明此次請二人喝酒的用意。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如果是這件事的話,我丐幫應下了!”鐵陽鋒豪邁的說道。


    “我醉夢樓也應下了!”畢德海緊接著說道。


    他們二人並沒有以自己的名義答應,而是以各自所屬的勢力答應,說明這件事情不是他們的私事,而是整個組織的事情。在西北侯李甫的安排下,葉恆的身後已經站立了兩大超級勢力,雖然葉恆還不清楚這層關係,但有了這深關係,葉恆以及鋒兵閣的安全係數,已經提升了很多。


    “那我代表我那位故人先行謝過二位,二位在這西北地界,旦有需要我李某人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知道以二位的為人,不會為難李某,所以,義之所致,在所不辭!”西北侯說道。


    這個說法既答應了會給鐵畢二人甚至他們所在的勢力行方便之門,又設置了前題,不可太過分,“義之所致”,西北侯的話才算數,若是作奸犯科,那就另當別論。


    這種有什麽話都放在明麵上,說開了以後就不會產生誤會。這種做法,完全是按江湖規矩辦事,鐵畢二人聽後感覺非常舒服。


    “侯爺,看您說哪裏話,我們怎麽可能向您提出過分的要求?就憑您今天請的這頓酒,您請我們出麵的這個情就算還上了;更何況,就算您不請我們出手,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您的這頓酒啊,請虧了!哈哈哈哈!”畢德海笑道。


    “確實如此,葉恆小友值得結交!我可是聽說了,他在永安城把慕容信那個偽君子整的夠嗆!敢憑自己一個人就硬懟龍門榜上的勢力,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鐵陽鋒十分佩服的說道。


    “虎父無犬子,隻要能護持著他成長起來,我相信,今後的江湖會更精彩!”西北侯十分肯定的說道


    雨還在下,不過明顯小了很多,變的淅淅瀝瀝。葉恆和薛蓋又各自喝了一壇酒,相互攙扶著,勾肩搭背的往鋒兵閣走。


    薛蓋是真的醉了,迴去後脫去濕透的衣服,赤條條的倒頭就睡。葉恆迴到自己的住處,先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幹爽的衣服,然後到各處看看。十幾位生死兄弟都在這裏,難免有很多話要說,大家熱熱鬧鬧的聊到很晚才散去。


    雲氏兄弟自然由劉欣悅安排


    好了住處,隻是這兄妹二人第一次來到葉恆的地盤,心情十分激動,根本就無心睡眠,跟著葉恆來到他的房間。


    “這幾天車馬勞頓,你們不累嗎?”葉恆為兄妹二人倒了水,笑問道。


    “不累!”雲逸鋒說道,“我們想和你聊聊。”


    “哦,你的意思是你們二人找我有正事要說?”葉恆好奇道。


    “嗯,以前沒告訴你,一是因為對你還不夠信任,二是因為當時你自己重傷在身,實力大損,告訴你,你也幫不了我們,徒增煩惱罷了。”雲逸遙說道。


    “那現在為什麽又要告訴我呢?是因為你們現在信任我了,還是因為我現在的實力得到你們的認可了?”葉恆笑說問道。


    “都有!”雲逸瑤說道,雲逸鋒卻閉上了嘴,仿佛妹妹是哥哥的代言一般,哥哥對妹妹言聽計從。


    “那你說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麽呢?”葉恆好奇的問道。


    “葉哥哥,靈犀族你聽說過嗎?”雲逸瑤問道。


    葉恆搖頭。


    “沒聽說過不怪你,其實,我和哥哥就是靈犀族的族人。”雲逸瑤終於向葉恆表明自己兄妹二人的真實身份。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個種族,但是直覺告訴葉恆,這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種族。


    “我們這個種族之前極度輝煌,最強大的時候甚至在你們天狼族之上!”雲逸瑤說道,“我們的族人一旦開啟天賦,或者叫神通,同階無敵根本就不足以表現出他們的強大,他們甚至可以輕鬆打敗更高階的對手。”


    “這麽厲害!”葉恆由衷的佩服道,因為他自己就可以越級挑戰,甚至越階挑戰,他深知這裏麵的門道,也知道這裏麵的不易。如果靈犀族全族都有這樣的能力,那不是太逆天了?


    “所以,我們靈犀族最強大的時候,甚至統治過整個大陸!”雲逸瑤自豪的說道。


    “那你們靈犀族可真是個了不起的種族!”葉恆由衷的佩服道。


    “因為強大,所以靈犀族很早就傲立在萬族之林的頂峰;也是因為強大,靈犀族被別人恐懼、嫉妒、提防,甚至想要毀滅我們!他們認為,隻要將壓在頭頂上的強大種族消滅,就可以取而代之。”雲逸瑤神情麻木的說道。


    葉恆不由的想到了天狼族,自己的種族是不是遇到了相同的遭遇?


    “我們靈犀族之所以會被其他勢力盯上,是因為我們這個種族存在明顯的短板。靈犀族雖然強大,但是族人卻不多,純血的族人更少!可是,要覺醒靈犀族特有的天賦‘心有靈犀’非純血族人不可!符合條件的族人一代比一代少,純血族人更是十分難尋!你應該可以想象到,到了後期,我們要覺醒種族天賦就變的越來越困難,要培養出一位絕代高手更是難上加難!”雲夢瑤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葉恆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痛苦。


    “因此,我們靈犀族一代甚至幾代,族中高手常常會出現斷層的現象,就因為血脈覺醒太過困難。所以,靈犀族那些威力巨大的傳承絕學常常會絕跡於江湖。並不是我們不願意繼續強大,而是天賦限製了我們學習的能力。真是成也天賦,敗也天賦!”雲逸瑤無限感慨的說道。


    “那麽後來呢?因為沒有高手誕生,族中實下下降,最後遭受了滅頂之災?”葉恆問道。


    “不錯。到了我和哥哥出生的時候,我們靈犀族已經退出江湖,隱居山林了。”雲逸瑤不由的迴憶起了往事:


    那是一個冬天,寒風吹過山戀,天上星光點點,終於有一天,一群蒙麵人攻入靈犀族世代守護的家園,一聲巨響響徹山穀,美麗的世外桃園遭到毀天滅地般的摧殘。


    再也看不見爸爸的臉,他用高大的身軀阻擋著瘋狂殺過來的蒙麵人,手中的長劍沾滿鮮血,鋒利的寶劍劈砍出一個個缺口,劍刃更是倒卷,可是,如螞蟻出巢一般的敵人仿佛永遠都砍不盡殺不完,一片片如麥子一般被割倒,又一批批似瘋狗一樣撲上前!


    媽媽拉著我們的手,說陪我們做一個遊戲,那就是我們最愛玩的捉秘藏。她讓我們藏起來,千叮嚀萬囑咐,說無論外麵發生什麽事情,無論聽到什麽聲音,如果媽媽沒有找到你們,你們一定不要出來。


    媽媽走了出去,跨過門檻時,朝著我們的藏身地迴頭看了一眼,她笑了!


    看著爸爸在血泊中倒下,媽媽白衣如雪,長劍如虹,殺向爸爸的身邊,可是那些鋒利的兵刃瞬間砍入她的身體,一把無情的長劍更是刺入她的心田,媽媽帶著笑的臉上流著淚,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可是她掙紮著,緩緩地爬到爸爸的身邊,伸出手握向爸爸滿是鮮血的大手,爸爸已經奄奄一息,可是,看到自己的愛妻,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用力的握緊了媽媽的手,他們就那麽緊緊的,手牽著手,離開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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