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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恆受傷以來,又在江湖中漂泊這麽長時間,曆經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無奈和艱難,心態真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畢竟他現在雖然苦,雖然難,但是,他親眼看到還有那麽多比他更苦的、更難的人,他們依然在咬牙硬挺著,自己這點苦和難又算的了什麽?


    長青鏢局落難後,逃到晉陽州,那時侯葉恆就感覺自己走了背運,吃了苦,受了難,可是現在想一想,那點兒挫折算的了什麽?江湖中經曆大起大落的人多了,自己那點經曆和人家比,最多算是個小風浪。可是當時的自己還是沒有學會改變,依然是年輕氣盛,依然是火氣十足,劉欣悅買肉時受了些委屈,自己不僅沒有把事情壓下來,反而火上澆油,引發出一係列的事情。


    如果是現在的葉恆,再遇到以前那樣的事情,自己就會勸解自己,別衝動,不值得。然後會把劉欣悅安撫好,壓下兄弟們的火氣,絕不會像之前那樣,搞出那麽大的動靜,甚至還出了人命。


    所以說,經曆過一些事情以後,每個人都是會成長的,心態也會發生變化。這就是葉恆對老張的為難及大吼不放在心上的原因,並且他也知道,老張應該就是那種性格,和誰講話都是大嗓門,聽著咋咋唬唬的,其實沒有壞心思。


    果不其然,當聽到葉恆問道誰願意滴血祭刀時,老張的暴躁脾氣立即煙消雲散,反而變的躍躍欲試,表情很是激動的問道:“小夥子,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個血我來出怎麽樣?”態度和言語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其實,這樣的人最容易打交道,心機少,心裏有什麽事情都顯示在臉上,比那些笑麵虎可靠的多。可是,現實中的人們,大多數因為他們的出言不當,大唿小叫,而不願與他們深交,認為他們缺少教養,可是一旦你落難,真正願意幫你,也能伸手拉你一把的,往往是這種你看不慣甚至瞧不上的人;而那些張口仁義禮智信,熱情似兄弟手足的朋友,平時把你的感受照顧的無微不至,一旦你真的出事,他們會躲的你遠遠的,別說幫你,不落井下石你就燒高香吧,事情了了,他們又會蹦出來,數落你有事情不找他們幫忙,搞的你好像很不夠意思似的。所以,別信人前豪言壯語,旦看做事出力幾分,哪個是人誰人是鬼,擦亮了眼,抹亮了心,自己要分清。


    “當然是真的。”葉恆給出肯定的答案,接著說道,“你來出血當然可以,不過你放心,不需要太多,對身體無害。”


    “無妨無妨,小兄弟,咱們這就開始打造如何?”得到想要的答複,老張立即變的熱情起來,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其實,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老張的表現也是人之常情。做為鐵匠鋪的一位老人,對剛入職的新手怎麽可能會表現的那麽熱情?大家又不熟,初來乍到的,給你個下馬威,這是身在職場很普遍的現象。


    隻是,葉恆三言兩語就證明自己是有真本事的人,無論何時何地,有實力的人都會得到別人的尊重,老張立即認清形勢,由排斥變為接受,甚至開始主動與葉恆拉近關係。


    葉恆不是不講理的人,老張給了台階,他便借坡下驢,主動開始套近乎:“我叫葉恆,以後大家在一起共事,還望名位多多提攜晚輩。”


    “好說好說,葉恆兄弟,那咱們就開始打造吧!”老張急不可待的說道,同時吩咐其他人選一些上好的材料過來,不過被葉恆阻止,葉恆說道:“咱們第一次合


    作,還是穩妥一些的好,萬一失手,珍貴材料浪費了太過可惜,選一些中等偏上的就可以。”


    老張同意道:“那就依葉恆兄弟之言。”


    老板朱廣仁聽到葉恆的話,在一旁暗中點頭,小夥子年紀不大,做事情還是挺穩妥的,不由的在心中給他打了一個高分。


    葉恆來到鑄造台前,從旁邊選了一把分量偏重的小錘,在手裏掂了一掂,想了一下,換了一把更重一些的,拿在手中在鑄造台上敲打了幾下,感覺很順手這才選定。接著選了一塊百斤重的精鐵放入火爐煆燒,示意老張開始準備。


    當精鐵燒紅後,二人叮叮當當開始打造單刀。之前葉恆與武瘋子和光頭李合作過,那二人是隱世的高手,力量和靈力都是深不可測,葉恆隻需要把握兵器的造型即可,可是老張的修為顯然差了很多,葉恆在把握造型的同時,還得分出一部分精力參與到材料的精煉過程中,因此葉恆選了一把比平常重出很多的小錘。


    二人的合作開始還算順利,中期去除雜質的過程,葉恆要求太高,小錘連續給出最強力度擊打的信號,老張修為受限,不到一刻鍾便堅持不下來,在一旁觀摩的老劉立即揮動大鐵錘砸了下來,老李趁機退後幾步,喝幾口水,休息一下。


    老劉在葉恆的引導下,隻錘打了幾分鍾,頭上就流出汗水,後背也已經浸濕,不由的心中大驚。如此高強度的錘煉,老劉還是首次經曆,震驚的同時也很期待,這一次的成品將會是什麽樣的成色。


    老李休息了一會兒,看到老劉體力居然消耗的這麽快,心中也是十分震驚,未等老劉成為強弩之末,便提錘上前,很默契的接替他繼續錘打。


    朱老板一直關注著整個過程,雖然說在鑄造方麵他不是行家,但是鐵匠鋪開了這麽多年,眼力可是很毒辣,此時心中已經認定葉恆不是一般的鐵匠,開始盤算著怎麽能夠將他死心塌地的留在鐵匠鋪。


    這一通高強度的鍛造,足足用去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眼看著一大塊精鐵被錘煉的小了近一半,葉恆小錘在鑄造台側邊叮的一聲輕敲,這才放慢了節奏。


    老張和老劉二人這時候早已經變成了水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幹的地方,葉恆也好不到哪去,他們二人還可以交替休息一下,葉恆隻能硬撐著,因此,葉恆此時不僅渾身濕透,由於離爐火很近,皮膚都被烤成了紅色。


    放緩節奏以後,葉恆開始塑造單刀的形狀,對大錘的要求沒有剛才那麽劇烈,但依然錘錘沉重,看著鑄造台上的精鐵逐漸打造出單刀的形狀,老張和老劉二人大受鼓舞,大錘揮動的更為賣力。


    經過一段時間的錘打,單刀基本成形,這時葉恆給出一個信號,不再需要大錘的重擊,老張隻需將大錘抬高到一尺高的距離敲擊下去就可以,配合葉恆精工細作,把每一個細節都要打造完美。


    看到此時,朱老板的內心激動不已,自己的鐵匠鋪開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打造出任何一件高品質的武器,如果這次能夠成功,將大大提升鐵匠鋪的名氣。到了這個時刻,打造兵器的鐵匠全神貫注,內心沒有大的波動,反而是觀摩的老板內心忐忑不安,默默祈禱著上天保佑,一定要鑄造成功!


    葉恆與老張二人相互配合,精心雕琢,刀麵上逐漸留下精美的紋路,刀把處打造出威猛的虎頭,最後在刀刃處反複錘煉,最終葉恆唿出一口長氣


    ,左手鐵夾將單刀送入爐火中煆燒,同時提醒道:“老張,準備!”


    老張取過一刀小刀握在右手,將其放在左手手腕處,滿臉興奮的等待著。


    單刀在爐火中燒的通紅明亮,葉恆立即將其夾了出來送到老張麵前,老張毫不猶豫的劃過手腕,鮮血伴隨著“嗤嗤”的聲音滴在單刀之上,刀身吸收了鮮血一閃一閃的明滅不定,不一會兒高溫漸降,顏色漸暗,單刀的成品逐漸呈現出來。


    “老張,好了。”葉恆提醒老張不用繼續滴血,然後將單刀放置在一座空閑的鑄造台上。


    老張顧不上處理傷口,立即上前查看由自己參與打造的兵器,滿臉興奮。老劉同樣一個大步跨了過來,雙眼滿是期待。朱廣仁朱老板激動的站在原地渾身打顫,嘴唇都在不停的哆嗦。


    毫無疑問,這次鑄造很成功,即使沒有上前查看,朱老板也知道,單刀的品質不會太差,這將是自他開始經營鐵匠鋪以來,出產的品質最高的兵器,對他以及他所經營的鐵匠鋪來說,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其他工匠唿啦一下全都圍了上去,都想看一看單刀的成品會是什麽樣子,朱老板和葉恆二人反被擠在了外麵。


    聽著眾人不斷發出的讚歎聲,朱老板知道,此次打造十分成功,自己不必上前查看,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一定要把葉恆留下,隻要有他在,以後他就會成為自己的活招牌!


    想到此處,朱廣仁老板一邊心思急轉,一邊努力穩定著情緒,主動來到葉恆身前,臉上的笑容更盛,說道:“葉恆啊,歡迎你加入我們廣仁鐵匠鋪,你的技藝有目共睹,以後你就是咱們這裏的首席鑄造師,每月不僅享有固定薪資,你打造出來的成品,利潤店鋪隻抽兩成,剩下的八成都歸你,你看怎麽樣?”


    朱老板為了留下葉恆,開出的條件對葉恆來說極為有利,由此也可以看出朱老板的誠意。朱廣仁滿眼期待的看著葉恆,靜等著他的迴答,葉恆皺眉道:“這樣不好吧!”


    朱老板心中一驚,問道:“葉恆,是不是有什麽不滿意的?條件你提,隻要我能辦到的,任何條件都可以接受!”同時,他的心裏已經打定主意,無論葉恆開出的條件多麽苛刻,他都要想辦法將其留下。


    葉恆稍微想了一下,說道:“朱老板,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覺的利潤的分成有待商榷。”


    “葉恆,這樣吧,隻要你能來我們廣仁鐵匠鋪,你打造的成品,利潤我們不要了,全部歸你怎麽樣?”朱廣仁以為葉恆嫌抽成低,連忙主動放棄鐵匠鋪的利益,隻要把葉恆留下,名氣打出去了,就算不分葉恆的利潤,依然可以為鐵匠鋪帶來不菲的收益,這個帳朱老板還是算的很清楚的。


    “不,不,朱老板,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葉恆連忙擺手解釋,“我的意思是這樣,我打造的成品利潤還是五五開,我拿一半,另一半我希望店鋪與幫我打造的師父對半分,也就是說,我拿五成,鐵匠鋪和我的幫手各拿兩成半。”


    “啊,這樣啊!”朱老板立即鬆了一口氣,不僅心中大定,而且大感意外。無論他怎麽猜,都沒想到葉恆會主動降低對薪酬的要求,這不是傻嗎?雖然葉恆給出的條件對朱廣仁十分有利,但是從生意人的角度來看,葉恆給出這樣的條件,簡單太愚蠢了,有錢還不多賺,大腦不會是鏽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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