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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睹物思人,這是多少人的精神寄托,又是多少人的悲傷無奈。寄情與物,守的是一份執著;寄物與情,續的是一份思念。


    當盧小飛從母親手裏接過放有父親遺物的木盒時,他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高大的背影。在他的記憶中,父親的麵容早已經變的模糊不清,唯一不變的,就是那迴眸凝望的眼神,還有那一滴淚,那一滴懸掛在滿是鮮血的麵龐上的淚。每次夢到父親奮不顧身的撲向砍向自己和母親的彎刀,如餓狼一樣咬斷追兵的咽喉,他都會從夢中驚醒,那血腥的場麵不僅沒有令他感到恐懼,反而令他的內心變的更加強大!


    原來人活著,有些東西真的比生命還重要,為了守護好這些珍貴的東西,縱然犧牲自已,也毫不猶豫!父親是這樣做的,那麽我自己呢?盧小飛陷入對父親的迴憶,並且在反問自己。


    旭日東升,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小飛手捧著父親的遺物,盒子裏隻是一本父親平日裏隨手寫的手記。那一天,太陽和今天一樣,暖暖的,母親心情很好,牽著他坐在院子裏的樹蔭下,手裏拿著這本手記。二人看著盧父打開商鋪,一陣忙碌後把商鋪整理的幹幹淨淨。然後他到外麵買迴熱唿唿香噴噴的早點,一家人坐在一起沐浴著清晨的陽光,享受著美好的早餐時光。母親搖了搖父親的手記,調皮的問道:“我和小飛能看看你的手記嗎?我們很好奇,裏麵寫了些什麽,看過以後我們就能走進你的內心世界,你的世界歡迎我們來訪嗎?”


    盧父笑著迴答:“當然歡迎,裏麵沒有什麽秘密,記的都是對你和小飛的愛意。”


    母親的臉微微一紅,道:“我可不信,那我現在就看了。”說著便開始輕輕的翻閱。


    這一切是多麽的平凡溫馨,多麽的恬靜和諧。隻是突來的災難毀滅了這一切,這一次早餐,成了盧小飛一家最後的團聚時光,最後的幸福時光。縱然以後自己能令母親過上平和安逸的晚年,可是,家裏還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父親,我想你了!


    注視著初升的太陽,雙眼仿佛被陽光軟軟的灼傷,盧小飛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他的思緒再一次的被拽迴到那個遙遠的令人魂牽夢繞的家,還有那個天人永隔,卻讓他和母親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高大背影。


    此時的周思思亦在仰望著朝陽,腦海中浮現的是葉恆的身影。如果說把相戀的兩個人分開是一種痛苦,那麽,分別後杳無音訊,生死未卜就是痛上加痛,苦上加苦!


    自從發生了長青鏢局的事件以來,雖然鏢局提供的情報說葉恆等少數人逃出了包圍,但事後祥雲莊和長青鏢局多方打聽,卻一直沒有得到葉恆等人的消息。


    廣闊天地,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何況江湖險惡,處處都有危險,能否平平安安的生存下來也是個未知數。因此,周思思的思念分外的深,周思思的擔憂亦特別的重,常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閨房,久久地注視著葉恆所送的海之翼。


    一陣晨風吹過,吹起周思思額前的秀發,一股冷意仿佛來自心底。她不由的緊裹了一下衣衫,望著遠山,輕啟朱唇,緩緩念道:


    春暖乍寒輕衫薄,豔陽三杆將眼灼。


    桃紅柳綠遠山青,北風忽起柳絮落。


    風雨難測衣難著,昨日衫暖今日薄。


    世事好似二月春,變幻難料自斟酌。


    誰能料到剛剛種下的愛情之花,還來不及吐豔綻放,就要零落。就好似這初春的天氣,變幻莫測,周思思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祈禱,默默的思念。


    相思苦,苦相思,誰人能解其中味?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周思思就因思念過度而茶飯不思,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大圈,清純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迷人的雙眼亦深深地凹陷。


    “葉恆,你在哪裏?你可知道我想你?”自言自語後,周思思望向朝陽的眼神變的癡迷:“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公和冷漠,但至少太陽是公平的。它不會因為身份的尊卑而有所偏袒,亦不會因財富的多少而有所照顧。無論住在何處,無論身在何方,你我都會在同一片陽光裏沐浴。不知現在的你是生是死,如果你還活著,我把思念係於陽光,當陽光暖暖的照在你的臉上,你是否能感受到我深深地思念?”周思思望著太陽心中默語,最後化做一聲長長是歎息。


    “今天,父親讓我帶歐陽公子去白馬山莊選馬,我知道父親為什麽要這樣決定,我決定順從家族的決定,如果我不是莊主的女兒該多好啊......葉恆,難道我們真的有緣無分嗎?如果我走上另一條路,你會祝福我嗎?”聲音很低,亦很淒苦,聽之令人憐惜,聞之令人心痛。但這個問題無人來迴答,隻有晨風從耳邊吹過的聲音在不斷迴響。


    周思思還在癡癡地仰視著朝陽,歐陽劍與周大少一路同行,向著她的方向走來。二人邊走邊說,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見大哥和歐陽公子走到自己麵前,周思思連忙收迴思緒,敬施一禮,勉強一笑道:“大哥早!歐陽公子早!”


    “小姐早。”歐陽劍微笑著點頭迴應,隨後便轉向周大少:“周兄,這位驚若天仙的姑娘想必就是思思小姐吧?”


    “正是舍妹。思思,這位就是來自帝都的歐陽公子。”周大少向周思思介紹道。其實周大少這樣做完全是多此一舉,周思思見麵時就一語道出來人姓名,雖然雙方是第一次見麵,但顯然周思思通過其他途徑已經知道了歐陽劍。而歐陽劍來自帝都的某座親王府,以王府的實力,在歐陽劍到來之前,定然已經把祥雲莊上下調查一番,做為祥雲莊的掌上明珠,又是豐忻州遠近聞名的美女,歐陽劍不可能不知道周思思。不過,實情雖然如此,但表麵文章還是要做的。


    三人一陣寒暄後,相伴來到祥雲莊莊外,此處已經有車馬在等待。雖然白馬山莊離祥雲莊不是很遠,隻有幾天的路程,但為了慎重起見,祥雲莊還是派出一小隊祥雲護衛保護三人上路。


    此次之所以直接把歐陽劍送往白馬山莊去選馬,一則是因為來人身份不同,二則關係到祥雲莊的聲譽。歐陽劍對祥雲莊滿意與否,關係到一筆長遠而穩定的大生意,對於生在帝都見多識廣的歐陽劍來說,普通牧場生產的馬匹未必入得其法眼,所以,祥雲莊才會邀請歐陽劍直接前往祥雲莊的重地——白馬山莊。


    歐陽劍此次前來祥雲莊,本不是緊急要事,而親王亦有意讓其出外曆練,並未給他設定時間,所以歐陽劍的空餘時間很多,而周氏兄妹亦沒有什麽大事要辦,二人的任務就是陪好歐陽劍,所以三人一路行來亦不急於趕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遊山玩水,好不愜意。幾天的路程一隊人馬走了大半個月才方到達白馬山莊。


    歐陽劍出生名門,從小接受的教育亦優於常人,因此,歐陽劍年紀雖輕,但刀槍劍戟、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真可謂是文武全才!加之口才也好,一路上與周思思相談甚歡。而有意無意間,周大少總是為歐陽劍周思思二人創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和空間。剛開始的時侯周思思還有些扭捏,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這種安排,行事上也自然了很多,並且她還在暗中不時的勸告自已,“周思思,這是家族給你的任務,你一定要做好!這樣做,畢竟是為了家族,做為祥雲莊的一員,你有義務為家族盡一份力!”


    漸漸地,也許是許久不出門的緣故,也許是周思思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變的豁達,也許是歐陽劍確實會哄女孩子開心,離開祥雲莊的時候周思思還是一臉愁容,到達白馬山莊後她已經是容光煥發。


    對於周思思的變化,同行的祥雲護衛看在眼裏,表麵上各司其職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但暗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看法。有人認為周思思小姐這樣做是對的,也有人認為錯。畢竟大家都在祥雲莊做事,葉恆與周思思的事情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如今葉恆生死未卜,做為葉恆的女友在這個時候是否應該出來接待這個特殊的人物?即使接待了,是否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些看法雖然沒有傳到周思思的耳內,但碰麵時看到眾人的表情變化,冰雪聰明的周思思又怎能不明白眾人的想法,她隻是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繼續著她的生活。


    隊伍到達白馬山莊後,駐守山莊的最高領導都出莊迎接。二長老周景一見周思思,甩開眾人直奔而來,一邊疾走一邊大唿小叫道:“哈哈哈哈,思思啊,我的好孫女,你來了可高興死你三爺爺啦!”


    來到周思思跟前,二長老一把抓起周思思的胳膊,大聲說道:“走,到爺爺那兒,爺爺那裏有好吃的!”說完也不理眾人,拉起周思思就走。周思思很無奈的跟著二長老一路小跑著離開,臨走之際迴頭看向歐陽劍,送上一個歉意的微笑。而歐陽劍很自然的點點頭,並沒有任何的不快。


    二人的這個舉動被楚天笑看在眼裏,雖然他還在笑,但他的心裏卻有了別樣的憂慮。不過,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二長老已經帶著周思思離開,總不能把客人扔在這裏不管。楚天笑立即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歐陽少爺、少莊主,一路辛苦!二長老向來不拘小節,請勿介懷。”


    周大少怎能不知道自己這位三爺爺的稟性,但在自己的客人麵前如此失禮,多少讓他心裏有些不快,不過他身為小輩,又能如何?不待周大少說話,歐陽劍發出爽朗的笑聲,說道:“二長老鶴發童心,如此真性情,我等小輩羨慕的很啊!江湖上奇人異俠本來就不少,今日見二長老有如此行徑,可知其平日裏行事定然是率性而為,隨情而為,唯有極於心,方能極於武!如此人物,定然是位高人!”


    楚天笑不由的眼睛一亮,對這位翩翩公子有了新的認識。而周大少以為歐陽劍是在顧全他的麵子,此言聽來十分順耳,倍感受用,使他感到非常舒服,忙道:“哪裏,哪裏!”


    “各位車馬勞頓,必然勞累,莊內已備下了酒席,快請入莊吧。”楚天笑看向歐陽劍周大少二人,伸手引路。


    “歐陽兄請!”周大少側過一步,請歐陽劍先行,一行人這才步入白馬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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