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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珂沒進入秘境時,就在思考怎麽出秘境的事了。


    他原本就沒打算再返迴到“秘境榜”廣場。所以,他才敢公然的得罪劉長老,打傷他的門徒,殺了他的兒子。


    進入秘境他何曾放鬆過?!


    特別是來到這第四境,他不僅要防範秘境中本就存在的危險,還有防範“劉門”門徒的報複……


    寧珂從見到“倥傯派”的門主恆飛之時,就預感沒有什麽好事會光顧他。不然,恆飛門主也不會一見麵,就向他的腦竅中輸送一縷魂念。


    這就像在電腦程序的後台,設置了一個隱門,恆飛的意念隨時都可以進入寧珂的腦袋,對他進行控製。


    要不是他的神魂強大,他都不一定發現的了。


    對他這樣一個連黃級都沒入的奴仆,一個修為達到真天後期的大能,有必要在他的腦竅中下一縷魂念嗎?!何況,他的脖子上還套著一個防逃跑的環。


    這說明,恆飛掌門對他必有所圖!


    至於恆飛掌門想對他做什麽,他一下猜不透。似乎並不是為了讓他保護恆倩這麽簡單……


    彩玉簡《雜論篇》上對下魂念有介紹,魂念的種類十分繁多,作用太大了。那是修煉大能神魂的一種“分身”,是控製修為低下的下屬或敵方的一種手段。被下了魂念的人幾成了傀儡,行為受著下魂念的人的控製……


    這次秘境之行,說白了,若是他能保護好恆倩,最好的結果是獲得人身自由。至於招為恆家的女婿,恆少在他進入秘境之前也曾含蓄的露出此意,他覺得那是一個局,是一場白日夢!


    ——他從恆興虛偽又腹黑的為人就知道,這隻是在他的鼻尖抹上一點希望之蜜,好讓他為恆倩賣命;另外他從恆倩的夢話中也猜出事情的大概,那隻是恆倩生母的一廂情願,恆飛門主絕不會同意的。


    況且,他心中還裝著好幾個女孩,他可不願意呆在隱界這麽個愚昧、野蠻、落後的地方,整日裏伺候著一個任性的大小姐。


    隨著秘境層次的深入,危險隻會越來越多。自保尚且困難,再想保全一個任性的大小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稍有不慎,哪怕隻是讓恆倩傷了、殘了,自己不被弄死,也必被送迴到角鬥場。


    捏碎玉牌,直接返迴“秘境榜”廣場那是萬萬不能的!


    即便“倥傯派”願意出麵保護自己,並能阻止劉長老的戕害,也無異於出了狼窩又掉入虎穴。


    “我本是‘倥傯派’的一名角鬥士,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隻是我的一個恩人有件家傳的物件放在我這裏保管著,怕是這次我要失信食言了......”


    寧珂長歎了一聲,眼中露出哀怨、自責的目光,臉上甚至還有了沮喪的表情。


    劉姒見到過寧珂脖子上戴著的那隻角鬥士專用的項圈,她疑惑過,卻沒敢多問。今天見寧珂這麽一說還是感到很驚訝,沒想到寧珂真的是一名角鬥士!


    這樣他的超強戰鬥力就好解釋了。


    不過,太可惜!這樣一個天才的修者竟然是這種低賤的出身……


    她還沒見過寧珂這麽愁眉苦臉的樣子。這個一向自信、陽光,表麵又有點憨憨的、心思卻十分縝密的少年,竟是一個門派豢養的供人賭博、取樂的角鬥士!


    ——這讓她非常的意外,甚至憤懣不平。


    劉姒聽了寧珂的話很是好奇,她身材嬌小,仰起頭睜大姣美的眸子盯住了寧珂,心中暗歎“什麽樣的物件,能讓他看的那麽重?!……”


    “也不算什麽寶貝,隻是一隻普通的盒子。裏麵大概裝著上輩人的一些遺物......具體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


    寧珂從饕餮盒中小蜥蜴被關入其中數月還能存活,啟發他萌生一計。若是在適當之時,自己躲入饕餮盒中讓人帶出秘境,就能避免許多的麻煩。


    他不擔心盒子裝不下他,饕餮盒畢竟是件仙器,具體怎麽用他還弄不清,但他知道盒子能變形,能變大變小。


    他鑽入其中,身體會相應的縮小或說盒子的內部空間很大,就像儲物袋、儲物戒指一樣,看起來很小,儲藏空間很大。而不會像儲物戒指那樣不能裝活物。


    至於有沒有生命危險,他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啦。


    從第一眼見到劉姒,他就覺得她是個最合適的人選。首先她為人穩重、理智,懂得取舍。不像恆倩不知天高地厚,整日裏高高在上,一激動不知生出什麽幺蛾子來;其次,她是“劉門”的門徒,最不易引起“劉門”的懷疑,所謂燈下黑或說“最危險的地方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寧珂說著將父親遺留下來的那隻白鐵皮打製的盒子,拿了出來。當然,看起來他是從一隻儲物袋中取出來的,他不想讓劉姒看出他還另有儲物的物件。


    “就是這隻盒子?......”


    劉姒多少有些詫異,這盒子也太普通了。她雖沒見過白鐵皮製作的任何物件,但也能看出這個盒子不像是存裝著什麽寶貝似的。


    “你就擔心這個盒子不能物歸原主?”


    寧珂麵色沉重的點點頭。


    “好,放心!你說到哪能找到你的恩人,我一定會把盒子親自交到那人之手的。”


    寧珂臉上露出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隻白鐵皮盒子現在還裝有三本書籍和一個銅質羅盤、一副測量用的圭臬等雜物。


    三本書中一本是《楊公?七星打劫》,這本書寧珂本來已送給了宮大師,大師隕落後他又收了迴來。還有兩本書就是先前送給錢有誌的《八極拳譜》和《十路譚腿》的線裝本,為清末印刷品。錢有誌父覺得這兩本書有些年頭,又是寧家家傳之物,不宜據為己有,複印後又歸還了寧珂。


    “你打開看過嗎?”


    “沒有,不是我的東西我幹嘛要看?……不過,我也很久沒見到這位恩人了。其實,這盒子交還給他也很簡單,隻要將盒子帶到‘飛升台’的廣場,打開盒子,自會有人來找你要……”


    劉姒聽了寧珂的話沉默不語了,她總感覺盒子有些古怪,沒有那麽簡單。


    “你在秘境的所得是怎麽和門派分享?”


    “倥傯派”的慣例是進入秘境曆練的門徒,在秘境中的所有獲得與門派五五分成。其他門派如何分配秘境的所得,寧珂不清楚。


    “我們‘劉門’也是五五分成……你是擔心這盒子也會被門派分成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私藏……”


    劉姒說這活時竟有幾分羞怯。


    寧珂頭腦中卻出現兩種理解:一是她說這話說明她能瞞過門派弄點私藏,這有點不好意思;或是她把盒子藏入身體的什麽特殊的地方,在一個異性麵前不好意思講明。劉姒雖有三十六歲,至今還沒經過人事,沒有修煉的道侶。


    寧珂還是要確定清楚,這可決定他的生死:“你有把握藏好盒子?”


    “嗯!”


    劉姒點了一下頭,就欲將盒子收起來。


    “現在盒子還不能給你……”寧珂準備鑽入饕餮盒中,再將饕餮盒放入白鐵皮盒中,這操作起來有點難度、麻煩。他現在還沒進入盒中,哪能就將盒子給劉姒?


    “我的恩人是位丹師,他常在‘飛升台’廣場出售丹藥。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出秘境怕是兇多吉少……我想,再采集一些草藥送給他,也算報答他曾救過我的命。”


    寧珂的計劃是這樣:某一日,他給劉姒留一張告辭的字條。把饕餮盒放在半開的白鐵皮盒中,再放入一隻儲物袋裏。他跳入饕餮盒利用慣性或是真氣關上白鐵皮盒。


    這樣留給劉姒的就隻是一隻儲物袋。


    想要完成這件事,若再有一個人幫忙就容易了。忽然,他想到他還有一件脫皮產生的隱身衣……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事,忽見前麵一條河流中出現一抹絢麗的瑞光,直逼雲霄。


    “有至寶出現?!”


    兩人異口同聲的驚詫道。


    這種光線是秘境手冊中描述至寶出現的典型現象……


    寧珂進入秘境收獲確實不少,但目前為止,還沒有獲得一件可稱得上至寶的物件。


    前麵河流出現的祥瑞光芒,撩撥的他心髒“砰砰”直跳。


    “快!至寶剛形成,很容易采擷……”


    兩人飛快的向河邊奔去,本以為他倆是最早發現至寶現世的。還沒到河邊,就看到許多修士雲集在這裏,還不斷的有修士在向這裏趕來。


    寧珂估計,這次秘境曆練還活著的修士差不多都集中到這裏了。


    老遠,一片長滿虯亂葦草的寬闊沼澤映入寧珂的眼簾。沼澤的中間有數條分分叉叉、似連非連的流水淌過。


    其間坑坑窪窪,凸凹不平,到處是淤泥、雜草、水生植物。


    此時正值陽光明媚的下午,坑窪中的積水映襯著藍天白雲,形成一塊大一塊小、一塊方一塊圓,數量繁多的鏡麵樣水窪,隨著視角的不同而變換著光澤。


    走至近前,沼澤前一塊不算大的砂礫小丘,突兀出現在臨近一處湍急流水的邊上。小丘上一塊裂開的岩石縫隙上,竟然生長著一棵結滿青多紅少果實的小樹。


    ——這就是發出祥瑞光芒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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