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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珂拿到秦家的鎖匙玉牌和地址信箋,本想設計捉住秦渾秋審問一下去隱界的細節,後又覺得冒險太大,秦家老祖也不會給你多少時間,遂放棄了。


    盜玉牌的事強哥知道,他還向寧珂介紹了“聖手”……他應該不會出賣自己的,在道上混的人自有他的規矩。強哥肯定能看出自己修為盡失,卻願幫忙說明他還是重義氣的。強哥修為隻有黃級初期,既然敢參與自己的事,那他就不怕秦家的人。


    秦家會很快知道是自己盜的玉牌,姆媽的安全問題就很棘手。


    寧珂聯係了京城的秦璣,問他要寧家家主寧淵的電話。嚇得秦璣手機都差點掉到地下,無奈之下他隻得聯係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對這個兒子本來就嫌棄,隻是反問了一句“就憑你還敢要家主的電話?!......你作死噢?!”隨即掛了電話。


    現在沒必要再聯係穆淩風將軍了,寧珂理解他,卻不想再與他打交道了。他雖沒有落井下石,沒有強搶自己的儲物戒指……卻顯得有些無情無義。


    他想起了秦小軍。


    幸虧寧珂的記憶好,不然換了新手機,這些人就沒辦法聯係了。


    “是秦小軍嗎?......”


    “啊!……寧神醫!好久沒有您的消息了,聽到您的聲音真讓人高興!……啊......我女兒很好,很健康!這都要感謝您!她幾乎每天都會念叨您......”


    秦小軍熱情的言語、衷心的感謝,讓寧珂感覺他比寧家人、穆家人要強。寧珂說明了給他打電話的意思。


    “這?......”秦小軍稍微遲疑了一下,說:“沒問題!您稍等......”


    寧珂從接觸秦小軍的一開始,就感覺到秦、寧兩家的不和,後來聽穆淩風也說了一些秦、寧兩家的恩怨。他想,找他打聽一下寧家家主的電話總是可以的吧。


    “我是寧珂......”


    寧淵65歲了,在政界隻掛了一個虛職。這些年多在培養小輩上花些功夫,已不大過問政事。三個月前,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綁架了,又莫明奇妙的被釋放了。總共隻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卻讓他震怒和不安。


    他怎能不追查事情的緣由?!


    像他這樣副國級領導被綁架的事,建國以來從未發生過。當然,在革文時期是有過類似的事。一些高層領導,被半明半暗的紅小將帶走或是綁走是發生過的。


    查!徹查!徹底的查!


    起初他動用家族的力量暗查,卻沒有什麽效果,後來動用了安全部的人馬去查,才弄清些眉目。


    可查出的結果更是讓他莫名其妙!


    皖南山區的一所與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寺廟勢力,綁架了他。這讓他大發雷霆,他要抓捕這幫和尚,弄清綁架他的真正原因。


    繼續追究之後,這才知道,綁架他的寺廟遭受暴雨引發的山體滑坡,盡數損毀。寺廟的所有房舍全部坍塌,和尚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整座寺廟完全土崩瓦解了。


    後來穆淩風將軍通過寧灃傳話給他,讓他放下此事,不必追究了。


    這時他才明白,他是受到了寧濟的老婆杜鵑和兒子寧珂的牽連,而遭到綁架的。


    ——綁架他竟是為了威脅寧珂那個小子。


    “你......你想幹什麽?!”寧淵的嗓子有些沙啞,又有些尖銳,明顯露出一絲驚慌的意味。


    “上次你邀請我姆媽去京城的寧家,惹出了許多麻煩,我姆媽差點送命!我還因此受了重傷......這一切都是你多事引起的。我現在準備迴師門去療傷,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一兩年。我走的這段時間,我姆媽的安全問題,你必須負責......”


    指責?!命令?!


    寧淵何曾受到過這樣的指責、何曾接受過這樣的命令?!


    他想發作,理性告訴他不能。


    他從寧璿那裏知道,寧濟的兒子修為已經入了恐怖的天級!已到了修為要向最高層報備的地步,到了進京要事先申請的大能級的檔次!


    得罪他,就是死路一條啊!


    ......


    寧珂準備了不少物資,架著他那輛奔馳車就往昆侖山來了。


    隻要有空,寧珂就修煉,雖然他還感覺不到丹田有真氣聚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修煉出真氣來的。


    本來他從小就練習八極拳,身體素質很好。雖然失去了修為,他的體能、體質比普通人還是要強很多。


    恩怨山一戰,他真氣盡喪,修為清零,當時連路都走不穩。這主要是心理上不能接受修為的失去,從身體上來說,他隻是又迴複成普通人而已。


    經過三個月的修煉,他已經適應了現在的身體狀況。


    曉行夜宿,風雨兼程,沒幾日就到了瑪多縣。


    一打聽,這裏離從秦家得來的信箋所說的隱界之門的地址,還有百十公裏的山路,已是西藏自治區的地界了。汽車呢,最多還能前行二十公裏,就沒公路了。


    寧珂將汽車停放在一個旅館,然後雇個當地的牧民作向導。


    折騰了一上午,寧珂總算能騎好馬了。


    離目的地還有十幾公裏,向導怎麽說,也不願意繼續前行。寧珂無奈,背著行囊獨自一人向目的地走去。


    寧珂此行也做足了功課,每天晚上在旅館休息時都上網查尋、了解巴顏喀拉山的情況,以及在冰雪高原上生存的知識。


    巴顏喀拉山的氣候變幻無常,加上太重的行囊,影響了他的速度。


    他感慨,若是有修為,一切變的多麽的簡單。


    十幾公裏的冰雪山路,他走了將近兩天。傍晚時分,他趕到了信箋所說的地址,也找到可以檢錄玉牌的岩石。他沒敢輕易盲動,找了一處避風的山崖,支起一頂帳篷。


    這一夜,他用玉石嚐試仿製了一塊從秦家得來的碟形玉牌。


    隱界之門緊靠巴顏喀拉山的主峰,此處重巒疊嶂,雪嶺泛銀。嚴冬打雷,盛夏飛雪。風吹石鳴,月明星燦,宇空無塵。雪山鏡湖輝映,自然景觀萬千......


    天一亮,寧珂收起帳篷就開始研究起開啟隱界之門的岩石。


    這是一個隱匿陣的陣眼,玉牌相當於激發法陣的陣旗。弄清這一點,寧珂心裏舒坦多了。昨晚仿製玉牌時,他沒能弄明白玉牌上的一些篆符的內涵。


    今天還是不甚明了。


    特別有一道沒弄明白的篆符,他猜想應該是一個家族或是門派特有的標記,對開啟鐵索橋沒有實際的意義。


    他將昨晚仿製的玉牌上的這道標記磨去,然後將玉牌印入岩石的孔眼中。他可不想碰到接待秦家人的那個所謂的道童。


    不一會,山穀裏響起一陣低沉、厚重的機械摩擦的響聲,在兩座陡峭的山崖之間現出三道處在雲霧裏的鐵鏈,橫亙在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上。


    鐵鏈的盡頭,隱隱約約呈現出一個倒扣的碟形山脈來,讓寧珂懷疑,對麵的山脈又是一個“凸”字山……


    那塊仿製的玉牌,從岩石下麵的大洞口滑落下來。


    寧珂暗喜,仿製玉牌成功了!


    他係好安全繩,將繩端的鎖扣扣住最上麵的一根鐵鏈,然後雙手抓住,雙腿小心的邁上鐵鏈。


    雖然他手上戴著手套,依然能感覺到鐵鏈的冰寒;而腳下的鐵鏈太滑,很難踩實。側身踩一根難以行走,一腳踩一根又太滑。剛走不到兩米,人就滑落下來,整個人懸空在深淵之上......


    寧珂現在唯一的信念,就是一定要進入隱界,恢複修為,不死不休。


    個把小時過去了,他在鐵鏈上攀行不到三十米,踩滑懸空竟不下十次。


    眼前的山澗,濃霧彌漫,忽隱忽現,一眼很難望到鎖鏈的另一邊。像這樣極耗體能的攀走,他擔心根本到達不了另一邊。


    他喘著粗氣,小心的攀援,頭腦卻在急速的思考。


    讓他迴去,還不如跳入腳下的萬丈深淵呢!他抱定信念,此生不能恢複修為,就早早墜入輪迴之中去!


    早晨開始攀上鐵鏈,直到中午才攀走了一半的路程。


    寧珂累的渾身是汗,稍一停歇,被山澗的寒風一吹,渾身刺骨般的冰冷。


    忽然,天空烏雲急聚,剛才當頭的烈日卻不見了蹤影。一陣疾風掠過,天空竟然閃起雷電,“轟隆隆”的雷聲中伴隨著“劈裏啪啦”落下的鴿蛋大小的冰雹。打在鐵索上,如撥弄琴弦,鏗鏘有聲。


    打在身上那真的很疼!


    在這山澗的鐵索橋上,無遮無擋......這是要砸死人的節奏啊!


    寧珂被冰雹打的實在受不了,幾欲解開扣在鐵鏈上的繩扣,讓自己墮入深淵中一了百了......


    這隻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寧珂絕不會放棄前行!


    他先用雙手遮住頭,吊在懸空的鐵鏈上,時不時的腦袋上還是會挨冰雹砸中。他不敢解下身後的背包,那裏麵裝著他活命的給養。稍有不慎,背包一旦落入澗底,他不被凍死也會餓死。


    他實在是被砸疼急了,索性倒立在鐵索上,這樣腦袋便被保護起來......


    冰雹像是有靈性似的,見不能再砸到他的腦袋,幹脆停了。隻一會兒,灼熱的太陽又開始普照了。


    寧珂仍然倒立著,雙腳交叉勾住上麵的鐵鏈,兩手分開各抓住下麵的一根鐵鏈,就這樣倒立行走在鐵索橋上。


    這樣行走的速度竟比原來快了許多,半個鍾頭就接近了鐵索橋的另一端。


    寧珂的眼裏,出現一老一少兩個倒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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