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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闞家家主在接觸到那隻黑曜石般的戒指一瞬間,隻覺得靈魂深處似乎被電擊了一下,頭腦裏產生一下要命的刺疼,他的意識傳遞出現了小半秒的短路。


    闞玲是個潑辣女子,愛憎分明。


    此時,她的心裏對自己的二伯伯痛恨到了極點。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日裏這位非常寵愛她的道貌岸然的長者,竟是如此的歹毒!竟是如此的齷齪!......


    她的頭腦中似乎聽到一個很近,又似乎很遙遠的女子聲音,對她攛掇著說“二伯伯是壞人,打他,打他……”


    她趁二伯伯彎腰不備,忽然雙掌卯足勁對準二伯伯的腰胯處猛地推去,隻聽“轟隆”一聲,二伯伯被推的騰空而起身軀撞到了房門邊的牆上,把半扇牆撞了個大洞,人也被一堆亂磚碎瓦埋下了。


    二伯伯埋入磚牆的瓦礫中,他仍覺得一切來的都不現實,很是詫異,自家的闞氏之女,怎會突然的襲擊他?!


    他被打個措手不及,在跌飛出去的瞬間左手持的套腕月牙刀還是劃帶了一下,寧珂咽喉處立即冒出血來,人疼的幾欲暈厥過去。


    闞玲顧不了撞破牆的二伯伯,趕緊過來查看寧珂的傷情。


    見寧珂的咽喉血流如注,急忙用手去捂,試圖止住他咽喉的流血,一邊急的變著腔調的哭喊著“快來人呀!......救命!......”


    寧珂用微弱的聲音對闞玲說:“送我去天目山……”


    闞玲的驚叫、二伯伯撞塌了半麵牆的巨響,早就驚醒了闞家眾人。


    眾人一窩蜂的趕了過來,大都衣著不整,闞玲爸爸下身光著隻裹了一件小毛巾毯……


    眾人陸續趕到時,闞家家主已從瓦礫牆灰中爬起,灰頭土臉,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但他的身體並沒有大礙——入了黃級的武者是非常抗擊打的。


    闞玲性格雖然潑辣,卻還是有所顧忌的,畢竟那人是自己的二伯伯,她隻是重重地推了他一下,力道並不十足,也未曾想傷害他。那知,就這麽隨便的推一下,她的二伯伯竟然把一麵牆給撞塌了。


    闞家家主見闞玲背著寧珂走了,哪敢去追?......剛才闞玲的那一下,他嚐到了厲害。


    侄女的雙掌發出的力道他從未遇到過,遠超過他接觸的黃級後期的武者。闞玲的渾身元氣四溢,氣息尚且激蕩不穩......他估猜,闞玲的修為怕是早躍過了黃級,有可能直接邁入了玄級。


    如果現在自己這個侄女真發起威來,他這個剛達到黃級中期初的人根本就不是對手,估計比雞蛋碰石頭還慘。


    “唉!——”


    他長歎了一聲,愈發的想得到寧珂的修煉方法。自己的這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侄女,竟然一夜之間修為直接逾過了黃級的數個級階,怕是直接達到了玄級初期,甚至還不止。


    這到底是怎樣修煉的啊?!......


    在他所知的範圍,那些悟性、靈性極高的天才武修,三十歲能修到黃級初期已是翹楚了,闞玲竟然沒有經過黃級,一下子就跳到了玄級!


    俗家習武者對修為的分層更細,是按照天、地、玄、黃由高到低排列的。


    入了黃級才能算是真正的武者。


    黃級常分為初、中、末(後或圓滿)三個大檔次,每個檔次還分有三個小層次——初期分為初期初、初期中、初期末。


    他算家族中的佼佼者,三十五歲邁入黃級初期。


    每個小層次得修煉三到五年才能升階,有時遇到瓶頸七、八年都不一定能升階。


    而黃級初期末進入黃級中期初,這是個質的飛躍。沒有個十年八年想都不要想,多數人都要十幾年。


    而進入黃級中期依然有三個小層次,這三個小層次的遞進比黃級初期的小層次進階更難了。


    依次類推,越往後提升修為的層次越難。


    他用了十三年才從黃級初期圓滿蹭到黃級中期初,他深深體會到修為提升的艱難。


    當他看到寧珂年紀輕輕的就進入他看不透修為的高度,不僅是震驚、懼怕更是嫉妒。還有他的那個“所謂”的徒弟——宮大師,看容貌也就隻是四十出頭的模樣,竟然邁入了神一樣存在的地級,他還能坐的住嗎?!


    富貴險中求,不敢於冒險哪來的意外收獲?


    結果沒想到,他被自家的侄女隨隨便便的推了一把,竟撞塌了一麵牆,雖說沒有傷到腑髒,沒有內傷,但肌膚之痛還是免不了的。


    他現在既後悔也後怕。


    他後悔的並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是他不夠狠、不夠毒,沒有逼出寧珂的修煉秘辛。——他知道,若是指望闞玲從寧珂處探得修煉之法,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他的年歲也不小了,已沒有多少等待的時間,這才采取鋌而走險的辦法的,可是沒料到他的親侄女攪黃了此事。


    害怕就不用說了,寧珂一旦功力恢複,他的老命還能在嗎?他闞家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現在唯一能保住闞家的家業,和自家性命的希望就落在闞玲的身上了。


    他想一跑了之,讓闞家的家族來承擔後果。可是百年之後,他又有何麵目去見死去的先輩們嗎?他知道寧珂恨得是他,有什麽就衝著他一人來吧。


    他人在闞家,闞家反而容易得以保全......


    他向聚攏來的家人解釋道,寧珂意欲盜竊闞家的鎮宅之寶——玉質八卦盤,這才發生了爭鬥,好在八卦盤已奪了迴來。現在寧珂挾持著闞玲已經逃跑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玉質陰陽魚八卦盤,又向保姆使了個眼色,保姆證實了家主的所說。


    闞玲父母急著意欲去追寧珂,被他攔下了。


    他遣散了眾人,獨留下闞玲父母來到他的書房。“撲通”一聲他就給弟弟、弟媳跪下了。


    一直高高在上的闞家家主,這時看起來淒慘無比。花白稀疏的頭發粘滿了牆灰在頭上紛亂著,身上落滿了髒灰的衣服也看不出原來衣服的顏色,兩行老淚滿臉橫溢,一臉頹喪、消愁、擔憂寫在臉上......


    他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原委跟弟弟和弟媳說了,保住闞家和他這條老命隻能靠弟弟和弟媳了。


    當然,他在述說事情的經過時,總忘不了適時的加上“這麽做是為了闞家的利益......”


    闞玲爸爸聽了一言不發,低頭不停的拽弄和整理圍在下身的毛巾毯;闞玲的媽媽卻忍不住數落著自己的這位二伯子,要是在過去想也不敢想啊。


    長兄如父,況且他還是家族的當家人。


    “他已經是闞家的女婿了,這次利用他取得武協主席職位。然後慢慢地通過玲玲,總也能漏出些功法、秘訣什麽的。你幹嘛那麽急、那麽貪?......”


    “那小子要真是闞家的女婿就好了。你還能沒注意到?玲玲到現在還是女兒身呢!......”


    闞玲父母一聽此話都愣住了,闞父簡直難以相信,孤男寡女又是名正言順的小兩口子能忍住不做夫妻之事!


    闞母的頭腦千迴百轉,這是為什麽?......她想不通,哪怕就是你寧珂已有過婚約,還不能容下玲玲一處偏隅之地嗎?


    他們這樣的武術世家,訂婚比結婚證還讓人認可。


    不是近些年很多事需要結婚證才能辦理,像他們這樣的古武家族,誰還管街道辦事處或是民政局給辦的一張紙片?一旦訂婚或是辦了結婚儀式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要想解除婚約比去法院申述離婚還難呢!


    你必須找到當地所有的武術世家的家主前來見證你們解除婚約,其實這是不可能的,華夏人素有“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的傳統,誰腦子進水了來參和這樣的事?


    “他會不會加害玲玲?!......”


    闞母雖然覺得寧珂是純善之人,但被自己的二伯子打了一掌,還劃傷了喉嚨,會不會將怨氣發在玲玲的身上?


    “這個不會,他現在的修為還不如玲玲呢。玲玲現在的修為很厲害了,唔……我估計她已邁入了玄級。”


    “玄級?!......這怎麽可能?!”


    ......


    闞玲背著寧珂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看兩個不大的年輕人穿著睡衣,竟然是女子背著男人,還以為要趕去醫院呢,一問要去天目山,根本不願意載。


    闞玲仍背著寧珂,隻用一隻手抓住車頭下的拖車環,就將車直接掀了起來,然後手一鬆,車頭就重重落下又顛試了幾次才穩住。這一手驚魂的一下,早把司機嚇得渾身篩糠,他哪見過如此神力的女孩,乖乖地載著他倆去了天目山。


    半夜人少車稀,車速飛快,不到一個鍾頭就到了天目山景區的入口,闞玲背起寧珂就從大門飛奔進入了天目山。


    司機驚異的張著嘴,望著闞玲嬌弱的身軀,背著人高馬大的寧珂輕盈地向前奔跑,不敢吱聲半句,車費他哪裏還敢要?!心想,若惹惱了這位姑奶奶,車被掀翻甚至砸扁了還不知怎麽迴事呢......


    此時的寧珂已處於迷迷糊糊地神遊狀態,他的神魂也開始不穩,大有出竅之勢。


    按說他的寄生神魂與身體的契合至少要滿一個地支循環的時間,即一紀,12年,才能完全相容、吻合;他寄居而成的新軀體,才有重生或投胎新生一樣穩固。才可以服食那三顆靈丹,才合適修煉“三才”功決。


    而他因家庭變故的偶然原因,隻經過了一個天幹的時間,即10年,就服食了“體、氣、智”三丹,就開始了修煉,其寄生在“寧珂”身竅裏的靈魂還是不夠牢固。稍不留神必然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


    “三才”決是一種吸收萬物之靈氣、巧奪天地之精華的功決,一旦入門,修煉速度是很快的。


    可是近來寧珂感覺自己的修煉幾乎處於停滯的狀態。


    地球的環境靈氣雖說稀薄,但總量並不低,而寧珂還處在低價的修煉階段,所需要的靈氣還不是很多,隻要修煉得法,還是能快速的進步的。


    可近段時間,他的修煉就卡在了煉氣期二層後期就很難寸進了,這就是神魂與身體沒能完全融合的一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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