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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他是賭輸了命,但絕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吊到房梁上。


    既然看不出寧珂有什麽憑仗,他便示意手下拿下寧珂,隨即他就知道了什麽叫真正的狠人。


    李雅迪看到寧珂折斷人的手臂、腿骨比折斷蓮藕還輕鬆,十幾個圍上來的大漢不是手被寧珂撅斷,就是腿被寧珂撅斷。


    滿屋子裏充滿了鬼哭狼嚎聲,十幾個粗魯的漢子與寧珂也就一個照麵,有抱著手臂嚎叫的、有抱著小腿跌坐在地上痛哭的——他們活生生的被寧珂折斷了手或是腿。


    她的心既激動振奮,又害怕擔心,也有些不忍心。


    “你輸了。說好是賭命的,你該履行賭約了。”


    寧珂跟梁七說完,又向著滿屋子折腿斷臂的漢子溫和的問道:“你們說說看,你們的梁總是不是該上吊自殺了?”


    梁七望著寧珂笑眯眯、人畜無害的樣子,比看見兇殘的魔鬼還讓他害怕。


    他遲疑了一下,卻見寧珂悠閑的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折響著指骨......知道這迴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這哪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啊?簡直就是一個兇神惡煞!


    自己還自詡是闖蕩江湖的老手,竟然眼拙的看不出他是位扮豬吃老虎的主!


    看著寧珂示意他往房梁上掛著的繩索去的表情,他的腿腳如同灌鉛般邁不開步子。


    他一直都鄙視那些強出頭的拆遷戶,在他用要死人的方法逼迫時,那些嘴上喊著寧死不拆的拆遷戶,一個個膽小如鼠與偷生的螻蟻沒有區別。


    今天,攤到自己赴死,才感覺這種滋味非常的可怕。


    一開始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會輸,即使輸了他料定寧珂也不敢逼迫自己自殺。


    他敢與寧珂賭命,就是有依仗。一是他憑自己和手下的這麽多人,他會製服寧珂的;二是他有強哥這樣的涉黑勢力的保護。


    榧子鎮人再多也不用怕,聽到強哥的名頭就慫了。現在,他在盼著強哥這顆救星,強哥不僅武功高強還有真“家夥”,不怕這小子功夫了得。


    “你別再肉時間了,強哥來了也救不了你。”


    寧珂現在的修為可比靠地級中後期。真氣很是充沛,耳聰目明,神識強大,早就聽到梁七吩咐手下聯係強哥的話。


    現在,他也在等所謂的錢塘五霸之一的強哥,也想會會這個在黑道上名噪一時的人物。


    “老虎養在閨閣裏沒人識得啊!”不知怎麽的,寧珂心頭忽然想起一句電影台詞“也許我的處世態度要變一變?......”


    在寧珂的威逼下,梁七將脖子套在拴在房梁上的繩套上,寧珂將繩子的另一頭固定在牆上的一顆釘子上。


    當然,繩索勒得不算太緊,梁七的腳尖還是能夠到地麵的。


    沒吊一會,梁七肥胖的身體就開始抖動了,渾身的汗腺不住的往外排著體液,沒出息的小便也失禁了,褲子潮了一大片。


    “都不許再吵吵了,本少爺喜歡安靜。若再嚷嚷,本少爺就讓你們的殘疾有個對稱!你們中的誰?......再去催催強哥,不然你們的梁總就翹辮子了。”


    此時眾人才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小子根本就不怕強哥,還唯恐強哥不來呢!


    到現在,桌子上的現金、首飾、手表、房票等都沒有收走,顯然,人家這是在等強哥啊。


    今天晚上的賭局,梁總不光輸了房票、現金、公司,連自己的命都輸了。他們這些跟班這個月的工錢和分紅肯定是泡湯了,還弄得腿斷胳臂折的。


    這要說出去誰信呀?!


    他們這一大幫子的人,從來都是訛詐別人、打罵別人的,今天卻被一個少年弄得落到如此淒慘的下場!


    他們先前還期望著強哥來能給他們出頭呢,看現在的情形想那強哥來了也不會比他們好。


    沒過多久,外麵就傳來幾輛汽車急速的行駛聲。


    寧珂讓一位斷了臂的梁七手下出門去迎,不一會就有一幫子手持棍棒、砍刀的人從門口湧進來。


    眾人進來後自動分到兩邊,簇擁著為首的一個三十二、三歲年紀,看起來有點文藝的一個男子。


    寧珂注意到此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麵色白皙,長著一頭烏黑有點卷曲的頭發,活脫脫一個奶油小生。


    上身穿著很潮的t恤,下身穿一條膝蓋破了個洞的牛仔褲……說他是個憤青倒是非常的合適,與黑社會老大根本就不沾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這個人就是強哥。


    他環視了一下房間,看到掛在繩索上的梁七和一幫有半躺在地下、有蹲在地下、也有幾個扶手而立的人。


    讓他倍感奇怪的是一個少男一個少女,坐在堆著現金等物的桌前,用英語在交談著什麽,時不時的男孩用漢語糾正著女孩語法等方麵的錯誤,似乎正在學習英語,兩人根本無視進來的眾人。


    強哥不是盲流,受過良好的教育,英語也還算粗通。他很有心計,為人沉穩,是出了名的聰明狠人。


    今天他有些迷茫、迷惑,眼前的少年氣勢磅礴、元氣充沛,自己卻根本看不透他的修為。


    這意味著這個少年的修為遠遠勝過自己。


    一般修為比自己高的不是很多的人,他都能估猜出對方的修為。即使自家的師父已有幸入得玄級,他也能看出個一、二來。


    可是眼前的小年輕人他無法估量。


    好歹自己三十剛過就入了黃級,也算得上武者中的翹首。可眼前的少年氣勢比自己要強的太多,就是師傅也不如啊!


    這是不可能的事啊!


    縱觀當今的武林,就沒有二十歲前入得黃級之人,而眼前的少年絕不止黃級啊!可以肯定至少達到玄級中後期的修為。


    什麽時候武林界出了這麽個曠世奇才?!


    也許隻有這種可能,他不是看起來的這麽年輕,歲數可能已不小了,服食過返老還童丹之類的靈丹,或是修煉了天山童姥所修的類似不老之術,才得以保持這種少年的模樣。


    練武之人入了黃級才算是真正的武者,才能看出同為武者的氣勢、修為。普通練武者未入黃級是看不出修煉者的修為的,隻有蠻力的粗夫更是無法感受修煉者的元氣。


    他沒敢輕易盲動,也怕身邊的跟班亂來,示意身邊的跟班、隨從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慢聲細語地向著寧珂說:“這位小哥,敢問貴庚幾何?”


    這話一出,眾人聽得莫名其妙、也很震驚,這哪像黑社會的一方霸主?


    大老遠的驅車趕到這裏專門來跟人家嘮家常的?


    心裏最不是滋味的是梁七,脖子被吊著、手被反綁著,隻靠著兩隻腳尖支撐著全身的重量,抖抖晃晃幾乎虛脫的要崩潰了。


    心裏暗罵強哥不是他媽的玩意,這些年也沒少孝敬你,你他媽的也不想辦法救救自已,竟然與人家嘮嗑!


    寧珂聽了問話慢慢站起身來,雙手掐腰,眉毛一揚,聲音透著無限的威壓,說:“你是何方的鳥人?也配問我的年齡!”


    強哥心靈一顫,再一愣,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呢。這些年無論是什麽幫派的老大,還是錢塘城裏的達官顯赫等,沒人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他手下早有一位好衝動、極為魯莽的幹將叫張河的,哪裏受得了寧珂裝逼的話!


    早就忍無可忍,舉起私製的半長步槍對準寧珂就是一槍。


    隻見寧珂微動一下,“嘭”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天花板上,窸窸窣窣從房頂落下了一片白色的灰燼。


    大多數人還以為張河開搶是在嚇唬寧珂呢。


    接著,有人看到張河仰麵倒向後方,眉心處釘嵌著一顆色子,後腦處有個血洞汨汨的流淌出殷紅的鮮血,人抽動了幾下就沒有了氣息。


    “啊,6點!這斯真賭徒也。槍打在色子上彈到了自己的額頭上,還能出個最大的點子,真賭徒是也!我認輸,這兩百萬都給你。我自認賭技不錯,可惜此人死了,我再也沒有了對手......”


    寧珂說著,將桌上自己跟前的兩百萬一萬一捆的現金,一股腦的全部擲到張河的身上,竟然堆拚成了一個大大的“贏”字。


    寧珂的話除了李雅迪還懵懵糟糟地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其他人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特別是強哥,他的武功在這幫子來人裏是最高的,感覺也是最靈敏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根本沒看到眼前的少年動手,張河在開搶的一瞬間他是有所察覺的,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況且,他也沒想阻止。


    從現場的結果分析,少年是趕在張河槍響之前的0.01秒,擲出色子打在了他的眉心。張河向後倒時槍管抬高了些許,使得子彈打在了天花板上。


    這種把控能力,比電腦控製的機械臂動作來得還要精準。而且,一顆小小的色子竟然產生出這麽大的攻擊力!


    這個少年的武功自己是無法想象的,盡管他已經盡力往上高估了。


    他知道今天是碰到硬茬了。


    不過,從少年的話中他可感知這樣幾條信息:


    一是,眼前的少年不想背上殺人的罪名,雖然從法律層麵上講這是典型的正當防衛——別人已經在對你實施殺戮,你及時出手將對方殺了;


    二是,今天這裏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皆是因賭而生的,有什麽恩怨皆可用賭解決;


    三是,人死了,安葬費也賠了,此事就此揭過。你等也不是對手,若再生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想到這裏,強哥不覺得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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