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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珂無奈的放下背包,從中取出一顆夜明珠、幾塊玉簡、幾塊晶體和兩塊玉佩,以及黑白棋子各一枚,分放在上衣的兩個口袋中,“真不行,其他的都放棄好了,我就帶著這幾樣走。”


    可是看看洞外的山崖,實在太陡,他還是不敢去試……


    眼前的懸崖無論是往上攀登,還是往下滑落都是極其危險的。寧珂轉迴山洞,想看看山洞到底通向哪裏,也許有下山崖的路呢。


    他將石室門頭上掛著的那把玉劍取下,這才看清這柄劍的不同尋常!


    這把劍的整個劍身是由一整塊黑白兩色的玉石磨礪而成,難得的是劍身黑白部分各占一半,交界處幾乎沒有顏色的過渡。一半似雪白,一半似炭黑,絕不是用粘合劑之類黏在一起的,而是由天然形成的一塊黑白玉石磨礪而成的。


    他把劍拴在背包的一個環扣上。


    這把黑白劍多少能給他一些慰籍,他相信這把掛在門頭上的劍有驅除穢魅和邪氣的神力。


    山洞是複雜多樣的,有泉流匯集的水窪,有涓滴細流形成的石筍、鍾乳石……道路——如果稱之為路的話,是呈逐漸向下迂迴的。


    路麵濕滑,坎坷不平,時有流水漫淌而過,行走起來十分的費力;洞徑時寬時窄,偶有分支的小洞出現。


    寧珂打著手電,選擇最寬敞的洞往裏走,隔一段距離便在洞壁上做一個記號。他的心中有一股倔強又任性的念頭支持著他,那就是殘疾的母親還指望著他呢。


    感覺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湍急又深沉的流水聲漸漸地響亮起來,拐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段暗河匯集處,一股巨大的飛瀑自洞頂一側奔流而下,衝擊著暗河濺出一朵一朵雪浪般的水花,轟鳴的水聲在岩洞的共鳴下震耳欲聾。


    崖壁四周有數不清的細流,有的順岩壁成股的流下、有的像斷線的珠子掛在尖尖的鍾乳石上如注如滴的落下……


    在暗河對岸,有個石塊壘砌成的三、四平米見方的方池。靠崖壁一側有個石頭雕刻的龍頭,張著大嘴噴出一股流水劃著弧度拋入池中。方池外側壁上刻著兩個遒勁有力的隸書體字——“丹池”。


    這引起了寧珂的注意。


    寧珂放下背包,從崖壁一邊攀爬繞過暗河爬到了方池上。


    他用手電向池底一照,驚喜不已!


    池水雖然很深,卻清澈見底。他看到在池的底部有一小堆像他在石室裏看到的那種晶體。這種晶體若真是可供修煉的靈晶,一顆就可讓他成為富翁。


    寧珂苦笑了一下,晶體肯定是好東西,這次隻能放棄了。一是池水太深,不容易下到底部,二是背包裏的寶貝已夠多了,再也沒有能力攫取了。


    他在這個巨大的暗河匯集處,摸索一番沒發現通向別處的洞口。


    暗河水流湍急,深不見底,無法判斷流向何處。隻是偶然看到河邊有幾隻一尺來長,白的有些透明的蠑螈魚在水中遊弋。


    他仔細觀察一會沒有發現其他魚類。他得出結論,從這裏出去是不可能的,河中隻看到了蠑螈,說明離外麵的河道還很遠。


    寧珂吃完最後一袋點心,用塑料瓶接些崖壁上的流水喝了幾口,背上雙背包按原路返迴。


    雖然迴去的路呈上坡,費些體力並沒耽擱多久他又迴到洞口。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了,他不敢耽誤,略經沉思,決定還是利用繩索爬上昨天下來的崖頂。


    他買的繩索是專業攀岩用的,足有300米長。從崖頂到洞口約莫50米,剩下的繩索接近250米。他將背包係在繩索的下端,然後放在洞口岩石平台上,準備空手借助繩索攀上崖頂。


    這樣做負擔最輕,等上去後再拽繩索把背包拉上去。


    他望著崖頂凝思了一會,設計攀爬的路線,預想遇到危險的處理辦法……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麵露毅然,下了拚命的決心。若能上去,今後的日子就不會為金錢所困;媽媽也能有好的康複條件,自己也能順利讀完高中、再讀大學……


    他綁好繩索,毅然的躍出洞口,然後一點一點的往崖頂上攀爬。


    沒爬幾米,他的渾身上下就被汗水濕透,衣服緊貼在身上讓他很難受。——由於怕蚊蟲叮咬,這次來天目山他特意穿著長袖的衣褲,這時卻成了負擔。


    他稍作休息,做了幾次深唿吸,接著往上攀爬。


    他費了很大力氣,隻爬到崖頂的四分之一路程。


    忽然,他腳一滑人就懸在了空中。一陣驚慌之後,隻感覺雙臂、雙腿酸麻的疼痛,渾身止不住的在顫抖。


    他抬頭看看崖頂,咬咬牙,拚盡力氣又往上爬了幾米。他力氣是花了不少,效果卻不行。他實在爬不動了,剛想歇口氣,手稍一放鬆,反倒下滑了幾米。


    攀岩是需要技巧的,他平時哪裏進行過攀爬的訓練,這時手臂酸疼的難忍。他累得幾欲放棄,立馬有個聲音告誡自己“若上不去,隻有死……”。


    他喘息了一會氣,想到了很多事。


    剛放暑假,單艾艾、李雅迪分別來過他家,兩個女孩子關心他都有些過頭了。


    一個太漂亮,像仙子般不食人間煙火,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另一個看著很舒服,像村姑般的接地氣,讓人盯著不願移開眼睛。


    單艾艾總給他有一種熟悉感,像是前世就有過約定;而李雅迪就是鄰家的妹妹,從小就在一起玩耍,和她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自從母親生病開始,他的心似乎變得柔軟起來,情感也變得細膩。


    說實話,這兩個女孩他都很喜歡。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更喜歡哪一個……如果自己迴不去了,出了意外,她們會傷心嗎?


    還有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林嵐老師呢,她會傷心嗎?......


    也許是他沒有掌握好利用索繩的攀爬技巧,他又往上爬了幾米,稍一疏忽又下滑下幾米。


    指望這樣爬上崖頂,怕是不可能了。他的心如熱鍋上的螞蟻......猛然間,他有了主意。


    他索性往下滑,很快又迴到了洞口。


    他從洞口拿一塊大石頭,拋下山崖,心裏默數著秒數:1、2、3……數到10時他聽到了迴聲。


    重力加速度是9.8m/s,聲音在空氣中傳播的速度約340m/s,根據加速度定律他粗略一算洞口離地麵約90~100米,而他的繩子還足剩下250米呀!


    他將背包從繩子上解下,背到後背。


    然後,順著繩子往下滑,一會兒碰到崖上一顆歪脖子樹,他站穩往下看去,崖下霧氣濛濛仍然深不見底。


    停頓一會,他繼續慢慢下滑,隨著不斷的下滑,垂直的崖壁慢慢的開始傾斜起來,到後來成了45°的斜坡。上麵長滿了雜草、灌木,又下行了幾十米,他終於下到了崖底。


    此時,他如同劫後重生,幸運之感無以言表!


    一條小溪從西邊山腳轉過來在這裏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水潭,幾經匯聚再順著崖底往東北方向流淌而去。


    溪邊生長著十數顆並不算粗的柳杉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柳杉林的一處空隙有一個直徑幾米的朽爛樹木的殘根所圍成的一個圈裏,生長著一顆碗口粗的小柳杉。


    這應該是爸爸地圖上標示的大柳杉,不知什麽時候死了,現在隻剩下殘根了,並在其中長出一棵小柳杉。


    看樹的殘根闊度,這顆柳杉活著的時候可能有近百米高,老遠就應該能看到。


    爸爸地圖標示的可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這顆大柳杉也許還活著呢。


    地圖上標示的還有一件事他想證實,便仰頭向崖上望去,雲霧雖遮住了崖頂,但半山腰一道三疊瀑布如練如匹飄然瀉下……


    這都印證了爸爸地圖標示的沒問題。


    背包裏的寶貝太貴重,他哪敢停留?!


    徑直沿著大石穀的岸邊往前走去。


    當穿過大石穀來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天已經完全黑下,他便順著山澗的小道一路疾奔。等他趕到旅遊集散地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哪還有人影?


    歸心似箭。


    他沿景區一條支路向南走了三四公裏,來到門西路。這條路仍是景區的專用道路,與各個景區相連,離省級公路還有七八公裏。


    此時,他餓得實在不行,頭痛的厲害,渾身發抖,再沒有力氣行走了。便坐到路旁的大石頭上麵,望著道路向兩頭黑暗中無限的延伸,心裏不禁盼望著要是有輛車通過就好了。


    從小到大,他比同齡人多吃了不少苦頭。


    父母年歲偏大,都有殘疾,行動不便,隻能靠修鎖、補鞋維持生計。他作為家裏唯一的子女,早早承擔起許多家務。


    去年父親從睡夢中去世,早晨母親發現父親情況不對時,父親早已沒有了唿吸和心跳,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頭天晚上父親還飲了一杯自泡的藥酒,沒有任何不適的征兆……


    父親平時木訥寡言,不苟言笑。寧珂認為這也許是生活的艱辛造成的吧,但他知道父親總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父親雖然殘疾,離開輪椅無法行走,卻口傳給他一套完整的兇猛狠厲,至猛至剛的八極拳。


    從六歲開始習練至今已有十年,不僅強身健體,益腦益智,在外麵更是沒有人敢欺負他。


    從13歲時起,他在他家附近的地方就有了好打架之名了……


    寧珂坐在大石上胡思亂想著,也不知等了多久,從北邊駛來一輛車。


    在這漆黑的夜裏,車燈如炬,刺得他眼都難以掙開。他搖搖晃晃的站在路旁,迎著汽車拚命的揮舞著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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