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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二位,”那個書生模樣的男人趕緊上前,從中間隔開了兩人,然後訕笑著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大家不要這麽大動肝火嘛,接下來我們還要在船上帶上個把月呢,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實在是沒必要鬧的不愉快。”


    白九月好像完全沒有聽見這個書生的話,陰沉著臉,又問了一遍,“你當真不換?”


    葉羽翾手足無措的站在白九月身後,她想上去勸阻,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傻站在原地。


    “幾位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王坤的聲音忽然從走廊的盡頭傳來,他緩緩走進四人,臉上帶著和煦的笑。


    白九月皺了皺眉,看來又來一個想當和事老的人。


    那個胖子大概是覺得自己占理,所以並未退讓,就算他剛剛已經感覺到了白九月身上那股濃烈的殺氣,他覺得,這個少年不敢在船上暴起殺人。


    王坤走到眾人麵前,開口問,“兩位為何爭吵?”


    不等他們兩人開口,那個書生模樣的男人就先開口了,“啊,是這兄妹二人,買票時剛好岔開了,兩人分別在兩個房間,哥哥想跟這位公子換房間,但這位公子不肯。”


    王坤看了看幾個人,忍不住搖頭苦笑,“既然這位公子不願換,那就你跟哥哥換不就行了?”


    白九月一愣,心說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


    那個書生模樣的人也一拍腦袋,尷尬的笑了笑,說,“,是啊!糊塗了糊塗了。”


    “既然如此,問題就解決了,”王坤朝四人施樂個禮,“那老夫就先迴房間了。”


    書生模樣的男人也立即欠身迴禮,道,“多謝這位先生。”


    “不行!”那個胖子忽然大喊起來,他看著周圍的人,大聲說,“這房間我也有一半的權利!我不要這個瘦竹竿跟我一起住!你要是敢換!老子每天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書生模樣的那人忍不住汗顏,小聲嘀咕道,“那不是每天都要打我?”


    “這位公子,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王坤皺著眉,對這個胖子的觀感瞬間降到了最差。


    “怎麽?我就是強詞奪理了,”那個胖子瞪著王坤,又說,“除了這個小姑娘,不管你們誰來,我每天都要揍他一頓!”


    “你最好適可而止,”白九月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我的耐心有限。”


    “怎麽?不服?”那個胖子一臉得意,在他眼裏,白九月就跟那個瘦竹竿似的書生沒什麽兩樣,不管怎麽樣都是一拳的事情,“不服咱們倆練練?”


    白九月冷笑一下,“是嗎?你可要想好了。”


    “待會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你可不要哭。”那個胖子也冷笑道。


    那個胖子展開拳腳,一副就要衝上前的模樣,白九月倒是站在原地,什麽也沒有做,這時,王坤卻忽然抬起手,對著白九月笑笑,說,“少俠莫急,把你妹妹的令牌交給我,我自有辦法。”


    白九月半信半疑,轉過身從葉羽翾手裏拿過令牌,交到了王坤的手裏,王坤笑著點頭接過,迴頭喊了一聲,“文桉!”


    文桉立刻就從房間裏跑出來,一路小跑,來到王坤麵前,一臉疑惑的問,“王老爺,怎麽了?”


    在外,他們一般都稱唿王坤為王老爺。


    王坤把令牌交給文桉,又說,“把你的令牌給我。”


    文桉一臉疑惑的解下令牌,交到王坤手裏,說,“王老爺,你這是幹嘛?”


    王坤笑而不言,把文桉的令牌交到白九月的手裏,說,“我們一行十九人,買了二十個船令,有一間房剛好是隻有一個人住,少俠可以帶上令妹,去住我們那間房,我讓文桉跟這位......公子,一起住。”


    王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用公子稱唿那個胖子。


    白九月一愣,忙朝王坤抱拳行禮,“那就多謝王老爺。”


    葉羽翾也欠身行禮,“多謝王老爺。”


    王坤笑了笑,說,“二位現在就動身到那間房去吧,讓文桉為你們帶路。”


    文桉雖然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依照王坤的吩咐,對著白九月“兄妹”倆說,“來吧,跟我來。”


    白九月和葉羽翾再次謝過,略過王坤,跟上了文桉。


    葉羽翾和王坤擦肩而過,王坤恰好掃到一眼這個女孩,他之前一直未去看那個女孩的模樣,如今一瞥,他總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於是他搖搖頭,轉身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個書生模樣的男人忽然笑了起來,“哎,弄了半天,倒反而是我賺了,一個人一間房,清靜啊。”


    胖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原本想發火的,但看到文桉那魁梧的身材,最終隻是歎了口氣,轉身迴到了房間。


    ......


    ......


    天福十二年,七月,幽北,幽州城。


    王坤站在大殿的龍椅旁,皇帝依舊是“身體不適”,沒有上早朝。朝政仍然由王坤代理。


    今日西邊的戰事不容樂觀,接連傳來好幾個消息都是壞消息,王坤皺著眉頭,聽著那些站在大殿內的百官言語,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幽北的本地官員,有些是從幽北三州抽調而來,能力雖比不上那些京官,但好歹還是能辦事的。


    其中一些主要的官員,比如六部的尚書,則是由溫厲的親信擔任,隻是兵權現在依舊在幽州太守的手中,暫時還奪不過來。


    “今司州火馬急報,說是西線戰事不容樂觀,拓跋炎兵分三線,同時發起了進攻,在這封急報發出的同時,司州已經陷落了三個郡縣,司州太守正在聚攏殘兵,打算在司州城與拓跋炎來一場拉鋸戰,希望能派出援兵。”


    溫厲點了點頭,眉頭皺的更深了。


    “自從上調賦稅之後,各地出現的......聲音更多了,”說話的那個官員頓了頓,他抬頭看了看溫厲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然後才繼續說,“各地反叛的情況多有出現,雖然暫時隻是小股民變,成不了多大事,但想必這個情況還會繼續惡化下去,屆時,朝中可能需要派出不少的兵力去鎮壓,所以臣鬥膽......請國舅,下調賦稅,給百姓一個喘息


    的機會。”


    溫厲的臉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那個說話的官員,問,“你在教我做事?”


    官員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不假思索的跪下去,聲音顫抖,“微臣不敢!還望國舅息怒!”


    溫厲冷哼一聲,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深究這個官員,他大袖一揮,又說,“各地還有什麽情況的,都報上來。”


    幾個大臣聞言,正了正身子,舉起手中的玉牌,他們看了看彼此,最終是戶部侍郎先開了口,“近來城中多有饑民餓死,城外的草根樹皮已經被那些饑民扒了個幹淨,城內的情況不容樂觀,而那些米商還在囤積米糧,隻以高價賣出,臣懇求國舅開倉放糧,救濟一下城中的饑民,再派出人手,對那些囤積米糧的黑心米商進行嚴懲!”


    終於來了一個靠譜的了,溫厲扶額,緩緩開口道,“那好,這件事,便交由你全權去辦,辦不好,你也不用來見我了,自己辭官迴家。”


    “是!”那名官員喜出望外,但溫厲隨即又說了另外一句話。


    “開倉放糧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去摻和這件事了。”


    戶部侍郎一愣,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如今爭取到處理那些黑心米商,就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謹遵諭旨。”


    如今溫厲的話,早已成為了諭旨,他就是與皇帝同等的存在,或許,比皇帝還要高上一頭,所以稱他的話為“諭旨”,也並未有任何不妥。


    接下來分別是兵部、禮部、工部的幾個官員分別作了發言,除了兵部之外,其他的上奏的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溫厲想也不想就準許了。


    禮部隻是說了一些老掉牙的事情,而工部則是要修繕新建皇城內的各處破損,希望能夠撥給他們一些資金,至於兵部,則是提到了軍餉的問題,如今軍隊一再擴充,士兵的軍餉降了又降,有的甚至還拖欠軍餉,兵部尚書擔憂的說,若是再不發軍餉,恐怕就會產生嘩變。


    對,沒錢了,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幽北三州基本自給自足,很少發展商貿,之前的軍餉,都是從徐州、應州、淮揚等地分調而來,如今溫厲手裏隻有幽北三州,這錢,自然成了一個大問題。


    溫厲忽然歎了口氣,他揮了揮手,說,“眾位大人,還有要表奏的嗎?”


    沉默無聲。


    “好,那便退朝。”


    官員們作鳥獸散,溫厲在內監的攙扶下迴到了內殿,他隨手拿起幾案上的一個奏折,打開翻了翻,然後把它丟到地上,搖頭苦笑道,“這西涼的獅子,終於還是坐不住了啊。”


    之前的戰事,都隻是拓跋炎手下的軍隊在作戰罷了,拓跋炎本人依舊在帝都內,處理這帝都內的大小事務,儼然一副皇帝的模樣,但在剛剛那封密奏上,已經明確的說了。


    拓跋炎,已經離開了帝都,隻留一部分寒鴉和禁軍守衛帝都。


    這或許是一個重新奪迴帝都的機會,但這個機會,沒人能抓住。


    溫厲抬起頭看著大殿外,忽然又說,“真希望,能晚點跟這頭西涼的雄獅見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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