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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後,翁黑林迴到了風雷寨武士的營地。


    叔風雷站在臨時搭起的簡陋寨門前,邊抬著一塊烤熟的風幹雞肉,邊盯著張通寨的方向,如他們所料,張通寨的武士並沒有直接出寨迎戰,這也是叔風雷想要的結果,畢竟風雷寨的武士在急行軍後戰力大大削弱,直接迎戰反而對他們不利。


    如果此刻武張通來到這個風雷寨的臨時營地的話,他一定會暴跳如雷,恨不得幾個耳光把王方打翻在地,因為風雷寨的武士正三五成群的躺在一起,鼾聲大作,隻有營地四周有幾隊巡邏的武士。


    翁黑林拿著密信,緩緩走到叔風雷身後,把密信遞給了他,說,“王,張通寨送往雲神寨的求援信。”


    叔風雷也隻是接過淡淡的掃了一眼,就問,“從張通寨到雲神寨,最快要多長時間?”


    翁黑林沉思片刻,說,“若是腳力好,一天一夜就可以到。”


    叔風雷轉過頭,直視翁黑林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那我們就拖延幾日,三天後,我需要有人扮作雲神寨的使者,告訴張通寨的人雲神寨的武士第二天就到,我給你五百名最精銳的武士,再加上所有百獸騎,四日後,我要你把張通寨所有膽敢踏出寨門的武士全部吃掉!”


    翁黑林一愣,然後緩緩半跪下去,把右手交叉放到胸前,低聲說,“謹遵王命。”


    ......


    三日後,張通寨南寨門。


    武張通站在寨牆上,眉頭微皺,看著遠處叫罵的風雷寨士兵,他雖然沒有說話,可心裏已經把那個叫罵武士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兩天風雷寨從未發動過任何大規模的攻城,隻是派出過幾個伶牙俐齒、嗓門又大的武士,站到四百步開外對著張通寨一通罵,除此之外,雙方就隻是隔著幾百步對射罷了。


    當然,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誰也不曾射中過誰。


    武張通的雙手緊緊抓著木質的寨牆,把寨牆都扣出一道淺淺的印痕,若不是王方多次阻攔,恐怕他早就帶著張通寨的全部武士殺出寨去了。


    他媽的,老子就沒有這麽憋屈過,武張通恨恨的想。


    “雲神寨的武士來了嗎?”武張通忽然迴頭大吼。


    他背後的武士們隻是沉默,沒有一個人迴答他的問題。


    “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武張通一腳踹翻了一個腰杆挺得筆直的武士,又罵了一遍。


    王方忽然走了過來,他拉住武張通,低聲說,“寨主!不可急躁!”


    “不急?老子能不急嗎?”武張通一把甩開王方的手,瞪了他一眼,王方立刻縮手,恭敬的站在一邊,不再言語了,“老子的斥候都派出去三天了!從我們這到雲神寨,一個往返,三天,時間可是多的不能再多了!到現在還雲神寨的武士還不來,我看,怕是不會來了。”


    “寨主!此言差矣,”王方還是沒有忍住,又開始了他的‘說教’,他上前一步,道,“雲州路險,難保斥候在路上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再者,雲神寨的武士從集結到出發,也是需要時間的,他們不可能像斥候一樣赤手空拳的上路吧?”


    “行了行了,”武張通趕緊擺手,讓王方打住,不然他的話匣子又要開了,“那我就再等等,過了今夜,雲神寨的人要是還


    沒有消息,那明天老子就要先上了,先把這幾天叫罵的那幾個狗東西的舌頭給割下來,再一刀一刀把他們的肉剮下來喂狗!”


    “寨主!”


    有人忽然武張通身後大喊一句,這一聲把武張通嚇得一愣,他轉過頭罵了一句,“媽的,幹什麽?!一驚一乍的,是想要把老子嚇死,你來當這個寨主嗎?”


    那名武士抬著頭,看著武張通,緩緩道,“雲神寨的斥候,來了。”


    “來了?”武張通大喜,立刻上前把那名武士給扶了起來,又問,“人在哪呢?”


    “正在北門那邊休息,還在大喘氣呢。”


    “走!王先生,咱們去看看雲神寨的斥候帶來了什麽消息。”武張通一把把王方扯到自己身邊,帶著他下了寨牆。


    片刻後,武張通,王方,以及他們的一幹護衛來到了北門,正好看到了那名斥候仰頭幹了一碗水。


    “第幾碗了?”有個武士問。


    “好像是第七碗了,想來是真的渴極了。”有人迴答他。


    那名斥候喝完水,用手背在嘴邊一擦,發出享受的聲音,他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一動,好像裏麵的水都會晃蕩,看樣子,他這才真正解了渴。


    武張通走到那名斥候身邊,笑著問了一句,“你就是從雲神寨來的兄弟?”


    那名斥候一看,立刻半跪在地上,把右手交叉放於胸前,說,“是的,寨主。”


    “很好,很好!”武張通大笑著,又問,“那你們雲神寨的武士呢?派了多少來?現在他們在哪呢?”


    那名斥候又咽了咽口水,迴答說,“迴寨主的話,就我一個。”


    “什麽?!”武張通麵色一變,差點沒揪住那個斥候的衣領搖晃,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又開口問,不過這次,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你的意思是,雲神寨的人就隻來了你一個?”


    王方也一下子愣住了,他也沒想到雲神寨居然會不派兵來,他上前一步,說,“這位兄弟,你可說清楚了?雲神寨真的一個人都沒有派來?”


    那個斥候又咽了咽口水,接著說,“他們現在沒來,不過明天準就到了!他們現在都在路上呢。”


    “你好好說清楚!”武張通聽到這句話,臉色才稍稍緩和。


    “如今確實隻有我一個人,”那名斥候頓了頓,又說,“王派了一千五百名最精銳的武士,此刻正在來的路上,估計今天傍晚,最遲入夜時分就能到達,他們派我先來,是要通知你們,明日一早,北門外的福背山會揚起一麵紅色的旗子,那就是進攻的信號,到時候,你們隻管出寨迎戰,我們的人會看準時機,從背後迂迴包抄,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既然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大膽地出寨迎戰了!”武張通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身邊的一名武士說,“你下去準備好寨子裏最好的食物,今夜,好好款待我們這位斥候兄弟!”


    那名武士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武張通又安排另外一名武士帶那個斥候下去休息。


    直到斥候千恩萬謝的跟著那名武士離開人群,武張通才問,“他的腰牌呢?查過了嗎?”


    “查過了!寨主!”一名武士擠開人群,站到武張通麵前,


    “沒有看出什麽問題。”


    武張通點點頭,又對王方說,“王先生,我覺得......這個斥候有問題。”


    “嗯,無論如何,多個心眼總是沒問題的,我晚點派人去查查那個斥候的身份。”王方也冷著臉,雖然具體說不上來問題在哪,但他心底就是隱隱覺得不安。


    入夜,張通寨內燈火通明,武士們舉著火把來迴巡視,寨牆上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他們每個人都在集中精力觀察著周圍,生怕一走神,風雷寨的武士就會攻破寨門。


    而在北門那邊的某間小竹屋裏,那名雲神寨的斥候正舉著一直羊腿大嚼,他身後站著兩名武士,正看著他麵前的食物流口水。


    “兩位老哥,真不吃點?”斥候蠕動喉嚨,把嚼爛的羊腿肉咽下去,又一口咬下了一大塊羊肉。


    “不了......不了。”那個武士這麽說著,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可是羊肉,就算是在寨子裏最盛大的篝火會上都不一定能吃到,此刻他們麵前這個男人麵前卻放著一整隻烤的正好的羊羔。


    除此之外,燒的正好的手撕牛肉、煮的酥爛的雞肉、應季的時鮮水果、酒水,沒有一樣少了的,都放在鋪好的芭蕉葉上。


    “還是來吃點吧,”那個斥候又說,他轉頭看著兩人,說,“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見那兩個武士還是沒有動作,他就直接抓起兩隻羊小腿,給他們一人塞了一隻過去,然後又坐迴自己的位置,說,“要喝酒就自己來倒,我可不想再伺候你們喝酒。”


    “那就,多些兄弟你了!”一名武士再也忍不住,直接捧著那隻羊腿一頓撕扯,像是餓極的豬。


    另一名武士見狀,看了看那個斥候,又看看自己的同伴,最後看了看手裏那隻還在散發著香氣的羊腿,終於還是咬了下去。


    吃了一陣,那兩名武士也不拘束了,直接坐到那個斥候身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聲談笑,像是在參加宴會的客人。


    “哎,兄弟,我聽說,你們斥候不是都有腰牌嗎?長什麽樣,能給老哥我看看嗎?”一名武士忽然說,他光顧著吃,差點忘了王先生交給自己的正事,他其實也是一名斥候,一般人看不出腰牌的真假,他可是看得出來的。


    王先生事先交待他,既要查清這個斥候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又不能傷了和氣,他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在猶豫怎麽開口,如今,也算是抓到一個機會了。


    那名斥候一聽,大笑著說,“這還不簡單?”說著就掏出腰牌,遞到那名武士麵前。


    武士道了聲謝,接過腰牌,放到手裏細細端詳:


    刻著烏雲蔽日圖的銅製腰牌,圖案下方刻著那個斥候的名字,在名字的下方,則是刻著代表他身份的數字:


    “拉次,伍零一。”


    確實是雲神寨的腰牌,假不了,那名武士心滿意足的把腰牌還給那個斥候,大笑著說,“開眼了開眼了,兩位兄弟先喝著!我去撒泡尿,馬上就迴來!”


    “去吧去吧。”


    說完,那名武士推開房門,走到屋子的拐角,跟一個早就等在那裏的武士低聲耳語幾句,那名武士點點頭,立刻就離開了,而他在那裏站了一會,又在臉上堆起笑容,重新迴到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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