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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永遠是殘酷的。


    慶二爺和老巫婆此時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們也確定了眼前的一切並非是老特裏的貪婪和失心瘋,所以他們也隻能默默的看著,雖然這樣對於奧斯來說有點殘忍,但是畢竟聖罰牽扯到了整個人類的存亡。


    救一個人,還是救一群人。這種選擇本來就很艱難,但是如果必須要二選一,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救一群人,慶二爺和老巫婆顯然就在這絕大部分人之內。


    奧斯沒來由的有點悲涼,替自己,也替這個身體的前任,更加為伯多祿家族。


    可能是體會到了他的心境,老特裏在將聖罰融合完成後,對著奧斯歉意的說道:“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但是也請你理解我們。”


    最後老特裏又接著說道:“器靈被取出,對你的生命不會有影響,但是封印會依然存在於你的體內。做為補償,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你可以放棄成為職業者,雖然永遠隻能是一名普通人,但是我們聖罰廳會永遠保護你,還會傾盡所有幫你成為光明聖徒。”


    “第二個,其實封印並非無解,當年聖彼得留下了一個破解的辦法,但是很兇險很兇險,之前小慶也和你說過,會將你傳送離開聖罰廳,破解之法就在傳送陣的另一端。”


    “其實我不建議你選擇第二個選擇,因為那樣我們誰也幫不了你,你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因此而喪命。”


    奧斯在給出選擇前,先是問了一個問題。“我的教父聖威廉知不知道這個真相?”


    “他不知道,這個秘密永遠隻是在聖罰廳第一執政官之間口口相傳。”


    奧斯欣慰一笑,然後開口說道:“我選擇第二個。”


    已成既定事實,掙紮抱怨已經無用,所以奧斯迅速的做出了他的選擇。


    老特裏點了點頭,將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石球收入了袖中,然後對慶二爺示意了一下。“那我們帶你去傳送陣那裏吧。”


    石屋內,一個占據了極大空間的巨大法陣熠熠生輝,法陣的陣眼處十個魔法石圍成了一個可供一人站立的小區域,此時小區域散發著黑色的幽暗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


    奧斯慢慢走向陣眼處,就在他將要走進陣眼時,奧斯突然迴頭看向老特裏,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可能用其他辦法也能對抗魔族,然後改變人類的命運。”


    麵對著奧斯的突然質詢,老特裏思考了一會,才說道。


    “不可能會有的,我們早就做過很多猜想,最後都被我們自己一一否決了。然後,我們才發現,聖彼得陛下當年的所有安排,已經給我們指出了最正確的方案。”


    “是嗎?我還是想試一試。”


    說完後奧斯頭也不迴的一腳踏進傳送陣。


    光芒閃耀,徹底將奧斯完全吞沒。就在傳送陣光芒內斂,將要關閉的最後一刻,一聲威震天際的巨大野獸怒吼從陣眼的黑色光芒內傳了出來。


    聖罰廳與韋廷家族家族的這次衝突,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也很突然。聖教就像對待三百禱年前的相似事件一樣,對其進行了保密,並且不允許任何人進行任何有關的談論與文字記載。


    留給人們的隻有七聲悠揚莊嚴的鍾聲,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而後續西裏爾山頂聖罰廳懸崖處發生的事情,就更為隱秘了,知道這件事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聖凱撒城北門外的大道上,一名騎在高大萊茵特戰馬上的青年,迴首看了一眼巍峨的城牆,輕聲說了一句話。“少爺,保重。”


    前去伊蘭郡哥特城的道路遙遠,阿瑞斯卻沒有覺得辛苦,他隻是有點傷感和自責,每一次奧斯遇到危險時,他都不能提供任何的幫助。


    他其實不笨,這次奧斯明顯是特意支開他,不然送信何須他跑一趟,說是至少保護艾琳娜一禱年時間,可是艾琳娜一個小修女能有什麽危險,還不是奧斯為了讓他安安穩穩的呆在哥特城一段時間,可以遠離是非和危險。


    這一刻的阿瑞斯,又想到了慘死的家人和妻子,那次自己也是這樣的無能為力,甚至連報仇的能力都沒有,為什麽每次自己總是這麽弱小?


    變強,我一定要變強,強大到可以斬殺麵前的任何敵人!一顆種子就這麽在阿瑞斯的心中生根發芽。


    科林找到猶利婭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科林拿出了奧斯交給他的聖彼得之杖,放在了猶利婭的麵前。


    “這是奧斯讓我交給你的,他說給你防身用,讓你照顧好自己,以後如果有機會他會親自找你取迴。”


    科林並沒有說如果沒有機會的話會怎樣,因為奧斯當時也沒說,而且科林也堅定的認為奧斯那種看似老實,但是內心焉壞的人是可以活很久的,畢竟禍害遺千年嘛。


    猶利婭皺了皺眉頭,好看的柳眉簇在一起,平添了幾分可愛。她有點疑惑,這可是聖彼得之杖,一件聖潔的聖物,一件強大的靈器。奧斯為什麽要將它交給自己?科林剛剛說如果有機會,這意味著什麽?


    “奧斯人呢?”


    猶利婭索性不想了,直接問出了口。


    科林平靜的迴道:“他在聖罰廳,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聖彼得之杖這麽重要的信物,你還是交還給他吧,你告訴他,我是不會要的。”猶利婭沒有接過聖彼得之杖,而是讓科林再帶迴去,她知道奧斯是喜歡他的,那這樣她就更加不能接受他的東西了。


    “我倒是希望我現在能夠交還給他,可是......”科林說到這裏有點欲言又止,但是他看了一眼聖彼得之杖,複又接著說道:“奧斯相信你,所以我也選擇相信你,但是我希望接下來我說的,你能夠保密。”


    猶利婭點了點頭,表示她會遵守並保密的。


    “我也找不到奧斯了。”科林有點無奈的說出了實情。


    “你也找不到他?他去哪裏了?”


    言語中貌似有一絲絲的焦急,可是又像是沒有。


    “就是他失蹤了,我猜想他現在已經不在聖凱撒城周邊,甚至已經不在神聖帝國了。他具體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科林直接將聖彼得之杖放下,然後就轉身向外走去。這一次,猶利婭沒有阻攔科林放下聖彼得之杖的動作。


    科林走到門口後,停了下來,但是他沒有轉身,隻是開口問道:“你喜歡奧斯嗎?”


    猶利婭神色複雜。“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而不是我不喜歡。


    梵蒂大教堂


    教皇聖格列高利端坐在教皇聖座之上,手裏拿著一張秘信,低頭沉思。秘信之上,筆跡潦草,顯然書寫之人當時應該很急迫。秘信的內容並不複雜,隻是一行字。


    “奧斯進入傳送陣,目前不知所蹤。據目測,傳送陣至少二十階,傳送距離至少十萬裏。”


    教皇陛下招了招手,一隻潔白的求知鳥從五彩斑斕的屋頂壁畫中飛出,撲閃了幾下翅膀,就準確無誤的停在了教皇陛下舉起的右手上,然後一低頭,鳥喙輕輕啄住秘信。


    “查!”教皇聖格列高利吩咐道,但是此刻屋內除了他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


    求知鳥卻像聽懂了教皇陛下的命令,叼著展翅飛起,然後鑽入了壁畫之中。


    凱撒皇宮內


    亞曆山大大帝聽完馬歇爾的匯報後,很久之後才開口吩咐。


    “我知道了,退下吧。”


    馬歇爾聞言,彎腰行禮,然後倒退著退出了房間。


    等馬歇爾退下後,亞曆山大大帝閉上了眼睛,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重重的捏著鼻梁,然後自言自語。


    “事情已經解決了,為什麽要傳送走?”


    這正是皇帝陛下想不通的地方,三方協商後,暫時沒有任何人敢對聖罰廳,對奧斯再次挑釁並威脅。那為什麽聖罰廳還要將奧斯單獨給傳送走?


    窺探?聖器?應該都不是。


    皇帝陛下此刻腦中一片亂麻,越是想不出,他就越糾結。因為他有一種直覺,奧斯被傳送走絕對牽扯到了某些他不知道,但是絕對很重要的秘密。


    奧斯,聖威廉,老特裏,教皇,聖彼得。


    第二聖經,聖彼得之杖......


    使徒,光明聖徒......


    皇帝陛下將涉及到的重要人物,重要物品,還有對等的頭銜都一一列出,然後抽絲剝繭,再找出他們之間的聯係。


    隨著所有的幹擾信息都排除後,皇帝陛下停止了捏鼻梁的動作,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腦中閃過兩個詞。


    聖罰,教宗。


    奧斯的離去悄無聲息,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在關注著他的動向。這些人中的一部分人或猜測或追查,希冀挖出更多的真相,以此來讓自己可以做出正確的,符合自身利益的選擇。


    但是不管他們如何去找尋,都始終沒能找到奧斯,也沒能找到任何關於奧斯去向的蛛絲馬跡。


    眾神如常,光陰如流水,千萬年來一樣的緩慢流淌。就這樣,三禱年時間很快流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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