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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迴去了,又該怎麽交代?”葉深很是謹慎。


    “你們要交代什麽?”


    清冷的聲音忽而在他們背後響起,讓二人頓時僵住了。


    ***


    就算辰一不過青年樣貌,但他超然的地位仍舊是不容置喙。雖說隻是個擺設,但他再不濟也是長明寺的擺設,外頭又有誰敢不給麵子?


    四長老定下心神,看著這流光溢彩的結界,急得都快火燒眉毛了。


    結界之下的山穀黑氣吞天,讓人看著就頭皮發麻。這樣濃鬱的黑氣說不準摻雜著毒素,阿池他怎麽敢主動跳下去!


    如此看來,顧意那小子在黎池心中的地位並不低。


    “不知佛使可有對策?”四長老隱隱有些失態,語氣急促萬分。


    且不說手無縛雞之力的顧意,就算是仙資卓絕且身懷術法的黎池落進這麽個詭異的地方,死生也是真的難料。


    想到這裏,四長老默默捏緊了手指——二師兄跟阿池的父親是故交,雖然他平日裏看上去冷冷淡淡,但對阿池確實是打心眼裏關心著。若是讓他知道這件事,保不準會急得連藥爐子都踹翻。


    “對策?”辰一眸光閃了閃,而後緩緩搖頭,“這結界自設立之初就從未有人進去過,我一時也沒有頭緒。”


    四長老歎了一口氣,心情是愈發沉重。


    因為黎池和顧意入的是長明寺的禁地,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五長老先行帶著小輩弟子迴了長明鎮上的客棧,而四長老則是孤身帶著葉深,跟隨辰一來了此處。


    “裏麵是否有大兇之物?”四長老眉頭緊鎖地盯著結界之下的沉沉黑氣,都想不管不顧動手劈了這結界。但來之前了一方丈再三叮囑這結界不可用外力強破,他也不敢冒著得罪長明寺的風險試上一試。


    畢竟他代表的是雲夢澤,不好因此事而跟這古老門派生了嫌隙。


    “不知。”辰一身上的紅衣袈裟隨風舞動,他嘴角忽然勾起抹邪肆的笑容,一現即逝。“但這處禁地一直都風平浪靜得很,應是無礙。”


    “為今之計......”


    “為今之計,隻有等。”辰一雙手相攏,淡淡然轉身,“既然他們能進去,那就應該能出來。”


    四長老神色微凝,“若他們出不來......”


    總不能任由黎池和顧意一直關在裏麵吧?


    “兩日為期。”辰一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在四長老麵前輕晃,“若是兩日後他們仍未出來,我寺自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若是之前,他確實不知道這禁地究竟藏著什麽玄機。


    還是後來,寒遲將其中的隱秘告訴了自己。


    這禁地裏並沒有什麽兇物,藏著的不過是長明寺千年來的肮髒與汙穢。


    髒得令人心驚。


    “那這兩日,就勞煩佛使看顧著了。”此時四長老麵上已經沒了素日的輕佻,而是極為正經的沉穩。為了瞞著此事,他並不能久待在長明寺,必須裝作沒事人一樣迴到長明鎮的客棧內。


    更何況,這兩日的佛典宴結束後就是小輩弟子的試煉,絕不能因為此事而受影響。


    如今隻盼著他們兩人能趕在試煉之前出來。


    “無妨。”辰一將將手背在身後,將脖子微微往後一仰,“本佛使也很想知道,他們身上究竟有什麽特殊之處,竟然能進這千百年間無人能入的禁地。”


    顧意是他日後的絕世法寶,他比任何人都舍不得讓這小少年在此刻出事。


    ***


    黑暗中,似乎有什麽人在耳邊叫自己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略略帶著急促,卻令人倍感安心。


    是誰?


    究竟是誰?


    顧意像是隨波逐流的小舟,在浩瀚海水中浮沉,覺得無論向哪都無法成功到達彼岸。


    隻是這忽遠忽近的聲音猶如疾風,循循兜著他往一個散發著光亮的地方而去。似乎隻要向著這個方向,他就能掙脫疲憊的枷鎖,就能衝破令人窒息的死地。


    ......


    脫離身體的靈火幽幽地懸在半空中,將這一小片地方照得敞亮。


    黎池皺了皺眉頭,便是將手指搭在顧意的手腕處,細細把著脈。


    解毒丸給他服下去已有一盞茶的功夫,按理說這個時辰應該醒了,但顧意怎麽還是沒有半分動靜?


    正想著是不是哪裏出錯了時,黎池便瞧見躺在地上的小少年身子猛然抖動起來,他幹澀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著什麽。


    於是黎池側耳過去,卻冷不丁被顧意一個熊抱。


    “阿娘,阿娘!”


    僅是在須臾之間,黎池的腰就被他死死摟住,然後整個人猝不及防往顧意身上栽去......


    好在黎池反應迅速,撤開雙手迅速撐住地麵,這才沒撞得顧意腦袋開花。無語地掙了掙身子,他發現自己隻要一有扯開身子的動作,麵前的小少年就“嗚嗚”要哭,口中還含糊不清地喊著“阿娘不要走”。


    很明顯,顧意把黎池當成他娘親了,此刻更是迷迷糊糊地撒了會兒嬌。


    黎池有些無語。


    自己就算性子老成了些,再不濟也是個爹吧?


    顧意屢屢把自己當成他娘親算怎麽迴事!


    嫌棄地晃了晃他的胳膊,黎池喊他,“你醒醒。”


    “嗚嗚嗚,阿娘我腿好疼,好疼好疼。”顧意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明明都能說話了,眼睛還死死閉著,嘴裏盡說些胡話。“阿娘,你幫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嗚嗚嗚。”


    “......”


    黎池活了十六年,從來沒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叫過“阿娘”。


    如今這麽一連串的“阿娘”從顧意口中蹦出來,讓他覺得莫名羞恥。


    吹吹?


    信不信他拿破世來捶捶?!


    雖然心裏嫌棄著,但黎池還是很實誠地將手探了過去。


    之前找到顧意的時候,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發黑的骷髏頭旁邊,腳底下還墊著個骷髏,那樣子像極了個吃人頭骨的千年老妖怪。


    觸了觸鼻息之後,黎池便發現這人隻是睡著了,胸膛在起伏,氣也是有進有出,他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緊接著黎池就喂他吃下解毒丸,等著他轉醒;沒想到他現在人還沒清醒,就整出了這麽多幺蛾子。


    摸到顧意的膝蓋時,黎池的手指頓住了。


    這不同尋常的骨頭方向,似乎是斷了?


    他皺著眉盯著麵前的小少年,手掌在顧意的膝蓋骨處輕輕按壓片刻。。


    “疼!”顧意重重地嘶了口氣,幾乎要把舌尖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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