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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不是尚辭眼拙,實在是麵前這小少年身量極小,除了臉上稍稍有些肉外,全身上下都瘦不拉幾,活像一根弱不禁風的豆芽菜。


    “就你這小身板,說你五歲都有人信,嗬嗬。”他的話雖誇張了些,但結結實實地踩在了這小少年的痛腳上。


    “操!你個白年糕,老子咬死你!”小少年緊繃著臉,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不管不顧地跟尚辭幹起架來。他骨子裏雖然透著“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勇猛,但仍舊被他口中的白年糕輕鬆拿下。


    血屍滿地,兩個少年忽然就這樣鬥了起來,這場景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黎池瞥他們二人一眼,指尖靈力微動,便把他們往外輕輕一送。“看好他。”


    死絕了人的水寨裏,忽然出現這麽一個滿身鮮血的小少年,黎池不論怎麽想都覺得這人有很大的問題。估摸著差不多將兩人送到船上了,他便撤了靈力,目光又落迴到這些慘絕的屍體身上。


    再說那邊,尚辭被送迴船上後,隻能跟那小少年大眼瞪小眼。說實話,他並不想待在那個滿是屍體的島上,著實令人心驚;可他也不想待在船上,邊上除了那個“操來操去”的小王八蛋就沒別人。


    要是那個殺人魔頭突然出現,他們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徹徹底底任人宰割。好在黎池將他們送迴船上時,亦細心地設下了一個護身結界,隻要這邊有什麽動靜他便能立馬察覺到。


    這麽一來,尚辭懸著的心也微微放下了。緩緩吐了幾口氣,他歪過腦袋看向被扔在木船角落裏的那人,問道:“喂,怎麽稱唿?”


    小少年被黎池靈力所化的仙縛捆著,身子根本動彈不得,聽見尚辭問話也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不說?不說的話我就叫你小屁孩了。”


    “操。”小少年皺著眉頭,眼睛裏盡是敵意,“你再叫個小屁孩試試?老子顧意,操。”最後一個字還帶了點微微上挑的顫音,勾得人心癢癢。


    “......”尚辭忽然很想過去把這張滿嘴髒話的嘴給死死捂住。他以前雖然也結交過一些愛說髒話的狐朋狗友,但像麵前這人操不離口的,還是平生所見第一人。輕咳兩聲,他幹脆走過去蹲在顧意身前。


    “你這滿身的血是怎麽迴事?”


    “操。”


    “這島上的人都死絕了,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操。”


    “你除了這個字還會不會說別的?”


    “操。”


    “......”


    顧意自始至終麵不改色,頗有種“一個‘操’字行天下”的瀟灑快意之感。見麵前這人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他幹脆閉了眼睛,口中哼起不成調的小曲。


    尚辭從沒跟匪賊打過交道,如今驚覺世上竟還可以有如此胡攪蠻纏的人,心中隻道真是長見識了。眼珠子轉了急轉,他忽然有了主意。“顧意是吧?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顧意正哼到“小娘子迴眸比花嬌”,聽到他問便慢慢睜開了眼睛,淺褐色的瞳仁裏閃過一絲淺笑,“老子管你們是什麽人。”


    “......”碰上這麽個油鹽不進的家夥,也是絕了!尚辭輕咳嗽了幾聲,然後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島的所在,“裏麵那個,我師兄,仙術了得。你現在若不老老實實迴答我的問題,待會他出來了,可有你受的!”


    顧意眸光閃了閃,手指在衣袖處摩挲著,似乎在思考這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這個島上的人都死絕了,行兇者的殘暴程度可見一斑,而你卻滿身鮮血地活了下來。”尚辭的語氣又是深邃些許,“不論你現在說與不說,我師兄怕是都要將你帶迴雲夢澤。到時候你受到的,可不會是像我這樣待你的‘禮遇’了。”


    聽到“雲夢澤”三字,顧意神色一僵。他眯起眼睛仔細盯著麵前這人,嘴唇不自覺變得有些幹澀。


    白年糕說的對,不論事情真相如何,自己都逃不了被審問的命運。可事實上,他又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煩躁地用腦袋撞了撞船板,顧意口中發出一聲類似於獸類的喊叫,目光又轉向尚辭,“操。”


    “......”就當尚辭以為這人死豬不怕開水燙、任憑如何都不願說時,他開口了。


    “老子說還不成嗎?”顧意覺得自己真是倒八輩子黴了,一大早醒過來發現周圍躺了一地的屍體不算,如今還被兩個白年糕抓了起來。他暗暗磨了磨牙齒,眼睛在身上的白色仙縛上轉了幾轉,示意道:“那你們總得有點誠意吧?先把老子放開,操。”


    “不好意思啊。”尚辭頓了頓,一臉尷尬地撓撓自己的腦袋,“我還不會術法,放你自由這件事,還是等我師兄迴來後再說吧。”


    “......”顧意於是不經意間咧嘴一笑,整張臉頓時明媚起來,接著他便縮著脖子在原地滾了幾圈,“那就等你師兄迴來後,老子再說吧。”明麵上的話說得圓潤無比,但他的心還是微微沉了下去。


    今日一醒,顧意便發現自己躺在了屋外的草地上,陣陣冷風吹得他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揉軟僵硬的雙腿然後站起來時,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全身都是血,而四周都躺滿了屍體。濃鬱的血腥味在他鼻間悠悠蕩蕩,萬分詭異的場景著實把顧意嚇得不輕。之後的事情,便是他還沒走上幾步,就差點命喪黎池劍下。


    昨日,這夥匪賊還在因為劫了一條貴重貨船而大擺慶功宴,今日除了他竟都橫死於島,顧意後背陡然升起寒意。他雖然一生下來就身處水寨,整整十三年與匪賊同寢同行,但看見他們就這樣死絕時,顧意心中並無半分傷心情緒,在驚疑過後甚至有些暗藏的歡欣。


    他娘親已死,顧意一人在這匪賊窩中受盡欺淩,這兩日他本想找個時機就此逃出生天,卻沒想到遭遇這樣的變故。


    死的這些人雖是窮兇惡極的亡命之徒,但仍是幾十條性命,官府不可能不徹查,如今還有穿得活像兩條白年糕的修士摻和進來。


    顧意的感覺很敏銳,他直覺自己會陷入一場大麻煩中。


    可他,又確實是什麽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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