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霜霜聽著他語氣的轉變,微微一怔。


    “我有什麽錯嗎?”


    她理直氣壯地反問。


    白江珩卻直接按住了她的肩,眼裏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


    “你還要瞞我多久?一輩子?”


    “什麽啊。”


    萬霜霜微微掙紮了幾下,終於還是放棄。


    又抬頭不滿地瞪著他。


    白江珩拿出了手機,然後劃到了照片上,放到萬霜霜眼前。


    照片上,居然是她那次用過的驗孕棒?


    “你怎麽會知道的?”


    萬霜霜驚訝地問道。


    那次的驗孕棒,她明明扔了的,而且沒有任何人看到,就連外賣的名字她都用的假名字。


    看著萬霜霜驚訝的眼神,白江珩臉上的怒意更甚,“萬霜霜,我以為你鬧脾氣是有限度的,至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可你甚至都不把肚子裏的孩子放在眼裏。那是一條生命,也是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不是你拿來讓我低頭的籌碼。”


    白江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萬霜霜怔住,不太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


    明明懷孕的事情她都沒有告訴過白江珩,怎麽可能拿它做籌碼。


    而且也隻是個烏龍,哪裏有什麽小生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萬霜霜臉色複雜。


    白江珩冷笑,“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你背著我,安排了這樣的手術?”


    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被無情折疊了許多麵的白紙,扔在她身上。


    聽著白江珩說的話,萬霜霜猶豫地撿起白紙。


    卻在打開的一瞬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猛地縮迴了手,那張人流單就掉落在地麵上。


    而名字寫的,赫然是萬霜霜的名字。


    “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我的,我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你聽我說...”


    “聽你說?”白江珩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聽你說你是怎麽一步步計劃好,要剝奪我們孩子的生命,來滿足你的任性嗎?”


    萬霜霜腦袋裏很亂。


    她明明沒有懷孕,更不可能去安排了這樣的手術。


    可是這張單子上的名字和日期都和她對上了。


    “這不是我的,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那你現在跟我去醫院檢查,我要親眼看到結果。”


    “...”


    萬霜霜咬了咬嘴唇,內心一陣無力。


    就算她沒有做人流,可孩子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現在到醫院去檢查也隻能查出她沒有懷孕,反而坐實了那張人流單就是自己的。


    看著她啞口無言的樣子,白江珩心底的希望一點一點的熄滅了下去。


    “我不明白,我還要做到什麽程度,你才會相信我。你沒有安全感,我盡可能去給你。你希望在所有人麵前公開你的身份,我也做到了。可你呢,就像是我永遠填不滿的洞穴。總會有缺口。”


    “可我要的隻是你能全心全意愛我,不要再和方雪曼有一點的牽扯。”


    “你就這麽介意方雪曼的存在?”


    “是。”


    她的迴答幹脆而堅決,每一個字都像是曾經捅在自己心上的那把鋒利的刀。


    她甚至以為白江珩會再次哄騙她,告訴她以後都不會和方雪曼有聯係。


    可剛剛的那兩字‘不行’,讓她所有的努力都像個笑話。


    深吸了一口氣,萬霜霜漸漸的平靜下了情緒,


    “你真的不能離開方雪曼?”


    白江珩沒有迴答。


    “她肚子裏的孩子...和你有沒有關係?”


    白江珩的眼裏突然有些掙紮,卻接觸到萬霜霜那雙平靜的眼眸,沒來由的心裏一慌。


    “我要照顧好她肚子裏的孩子。”


    這句話一出,萬霜霜的心仿佛被重錘猛擊,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白江珩會如此直白地承認。


    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所以,你打算怎麽照顧好她?需要我給她讓位嗎?”


    “我說了,我和她沒什麽,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萬霜霜搖了搖頭,“那我不鬧了。我們也不要結婚了吧。”


    “嗬。”


    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誤會,萬霜霜不信任他那麽久。


    所有的一切都不作數了。


    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麽可笑。


    “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如你所願。婚禮取消,你滿意了。”


    白江珩的話語冰冷而決絕,他轉身走向門口,仿佛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萬霜霜看著白江珩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自己在這場感情中付出了很多,也曾經幻想過和白江珩共度餘生的美好場景。但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臉頰。


    白江珩最後決絕的樣子一直縈繞在心頭。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走出了房間。


    白江珩是第二天深夜才迴家的。


    他也不願意麵對和萬霜霜冷戰的場景。


    將客廳的燈打開,白江珩放下了手上拿的小蛋糕,走到了樓上。


    在臥室門外又演練了一遍該怎麽哄小姑娘,才打開了門。


    可漆黑的臥室裏顯然沒有人在。


    又去找了萬霜霜的房間,依然不在。


    白江珩的心開始往下沉。


    拿出手機,撥通了白文思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白江珩有些著急地問,“霜霜在你那嗎?”


    白文思反應了一會,才說道:“沒有,這幾天我都在家裏住的。”


    “她和你聯係了嗎?”


    又傳來白文思否認的聲音。


    掛上了電話,白江珩眉頭緊鎖,然後又打給了蘇卿。


    可蘇卿也說萬霜霜沒有聯係過她。


    白江珩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掛斷了電話,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又給萬霜霜打了幾個電話,可提示音都是對方已關機。


    萬霜霜的突然失蹤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把話說得太重了。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萬霜霜那溫柔的笑臉和失望的眼神,心又猛地一刺。


    白江珩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聯係了林助理讓他全城找人。


    就這樣讓他壓下了萬霜霜失蹤的消息,風風火火的找了兩天的人。


    卻依然沒有找到萬霜霜的影子。


    她真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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