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燭明其實是沒想到虞夕催會放他們進來的,正欲下車交涉。


    有將士來與開城門的士兵耳語了幾句,他們幾輛馬車就被放行了。


    正疑惑著虞夕催什麽時候這麽好心,符言就迎了上來。幾日都在城門等,今日終於把她等了迴來。


    東拾在她身邊護著,生怕那虞夕催出來搶人。


    “我以為你會主動去找虞夕催。”虞燭明承認她有些黑暗,對待事情總往壞處想。


    符言環住虞燭明的右手,“阿明告訴過我他不可信,我也親眼看見了。我不是個傻女孩,能分得清誰對我好。”


    算是投誠的話。


    虞燭明也就任由她抱著手臂。


    傅司晨也下了車,看符言這樣,就不樂意了,“你憑什麽霸占著霽光姐姐!”


    符言眨巴著澄澈的眼睛,片刻後開口問:“你是誰啊?”


    傅司晨:?


    原來認知跟她的長相一樣單純。


    傅司晨立馬自豪地介紹起自己,“我是三皇子,我叫傅司晨,霽光姐姐叫我晨弟,你今年幾歲了?比我大的話,也可以這麽叫。”


    符言:“四十九了。”


    傅司晨:?


    沒理在風中淩亂的傅司晨,符言跟著虞燭明繼續走。


    許久才反應過來,恰好傅懷瑾也下了馬車,傅司晨拉住他的袖子,“那個女孩說,說她已經四十九歲了……”


    傅懷瑾一聽,立馬就猜到了跟虞夕催有關,不過沒撇開傅司晨的手。隻是溫聲嗬斥:“在外麵,保持一下形象。那姑娘,應該是虞夕催的實驗品。”


    傅司晨一下子驚掉下巴。


    他們不了解虞夕催怎麽給人下藥,促成永生的狀態,以傅司晨的理解,符言很有可能是就這個年紀就被虞夕催下了長生不老的藥,才導致如今的狀態。


    當即覺得虞夕催真是太畜牲了。


    他氣唿唿地跟上傅懷瑾的腳步,“我們這次一定能弄死虞夕催的吧!”


    傅懷瑾就沒打算自己動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傅司晨,“你不是跟那個虞燭明很熟嗎?你問她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傅司晨撓了撓頭,最後選擇越過傅懷瑾,跟上虞燭明。


    他倒是會察言觀色,看到符言還在,又不確定她跟虞夕催是什麽關係,就沒開口問那句:“你準備什麽時候殺虞夕催”。


    直到迴了虞燭明在這兒的住處,符言先進去了,傅司晨才有機會問:“我們要去見見虞夕催嗎?”


    擔心虞夕催暗地裏搞小動作,虞燭明是準備去見他一麵的。


    還不能確定他除了房間裏的重重禁製,有沒有在菩提城的其他地方設置機關。


    不能被暗算呐。


    傅懷瑾也有會會虞夕催的意思,虞燭明就去喊了傳話的人,說要見虞夕催一麵。


    虞夕催早已做好了準備,就是不見傅懷瑾。


    傳話的人望著傅懷瑾冷汗涔涔,“城主說了,三皇子可以跟虞王妃一起去見他,但城主不想見大皇子。”


    他倆是有什麽過往嗎?


    探究的目光掃到傅懷瑾身上,他隻輕輕笑了聲,“不見就不見。”


    拂袖而去。


    莫名其妙,虞燭明湊到傅司晨隔壁,“你哥跟虞夕催有仇?”


    傅司晨想都沒想:“我們皇室成員就沒跟他沒仇的。”意識到虞燭明覺得奇怪的地方是在虞夕催對傅懷瑾的態度,當下也覺得有些奇怪,“哥哥素不與人交惡,虞夕催沒理由討厭他啊。也是下任國主,虞夕催為什麽不討好哥哥?”


    這誰知道呢。


    虞燭明沒迴答,拉住江雲浦就準備出發了。


    傅司晨剛剛在想事沒看見,看到了就隻能加快腳步跟上。


    “等等我啊霽光姐姐!”


    場麵怪像修羅場的。


    虞燭明嘴角微微牽起,放慢了腳步,等傅司晨跟上才恢複正常的步幅。


    虞夕催在虞成濟的冰棺這兒等他們。


    他略帶可惜地問:“霽光,你真的不要你父親做做試驗嗎?”


    虞燭明望著五官皆是一片白的屍體,很堅決地迴答:“不。”人有生老病死,有天災人禍害得性命不保。


    逆轉命數是沒意義的,有人生來結局就被寫好。


    何況死了這麽多年,虞成濟即便複活又能如何?他適應不了眼下的時代,更不可能再從虞成懷手裏搶權。


    白柳竹好不容易走出了虞成濟去世的陰霾,若是複活了,有朝一日又要失去。


    誰去承擔這個後果。


    虞夕催也沒再勸。


    他坐到一旁的坐墊上,還給三人沏了茶。傅司晨是不敢喝這茶水的,但見江雲浦麵不改色地喝了,他也一飲而盡。


    然後看見那兩個長得幾乎一樣的人嘴型微動:“有毒。”


    江雲浦和傅司晨應聲而倒。


    虞燭明:?


    他倆約在一起喝了?江雲浦坐她身後,虞燭明沒第一時間看見他喝這茶。


    再看兩人幾乎一起暈,心裏大概猜到,一定是見到了江雲浦喝了茶,傅司晨也一飲而盡。


    “你下的什麽毒。”虞燭明聞不出來。


    虞夕催這才笑著解釋。


    “不是毒,隻是讓他們睡一覺。霽光,我們有些事需要談談。”


    虞燭明也笑得很禮貌:“我不想跟你談。”


    跟一個怪人有什麽好談的。


    虞夕催歎了口氣,“你的前世叫虞霽光。”


    虞燭明當他在說耳邊風,不過當成故事聽也不錯,沒打斷。


    知道她不想聽廢話,虞夕催也挑了精煉的說。


    “我知道你要殺我,我不會抵抗。”虞夕催走至虞燭明麵前,“斷了我的藥,我也會死。霽光,你想怎麽殺我?”


    似乎要死的人不是他,說得這樣輕鬆。


    虞燭明倒有些不自在了。


    “就對我這麽好?”


    “我說了,你是我親妹轉世。”虞夕催把話說開,心中暢快得很。“既是我當時沒彌補的錯,便由你現在來阻止我吧。”


    說的是虞燭明當時不支持他研究怎麽長生,他卻還是做了的事。


    虞燭明見他好說話,也把語氣放緩了。


    把江雲浦扶起來讓他靠著自己,然後問虞夕催:“嚴棲,他也是被你下了藥吧?跟符言一樣。”


    虞夕催也會來活,把傅司晨也扶了起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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