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燭明攤了攤手,“這很顯然是他們想多了,我又沒有說錯,這就是字麵意思而已。”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讓別人聽見,於是在座的其他人都在根據虞燭明的上一句話浮想聯翩。


    文靖默默地收迴視線,失神地坐迴到位置上。


    餘光則是清了清喉嚨,“最近的京城不太平,大家都小心些,蒼玄,很有可能會在最近發動戰亂。”餘光注視著虞燭明,“我猜,你的婚禮上,會有他大做文章的機會。”


    這個跟江雲浦的猜想是一致的,虞燭明點了點頭。


    ——


    在婚期到來之際,虞燭明先是偷偷潛入聽鬆居,跟端瑞瑤見了一麵。


    端瑞瑤往日都是與蒼玄宿在一起的,這日蒼玄恰好不在,她見到虞燭明時也覺得她膽子太大了。


    “你瘋了?要是他在的話,一定會發現你的。”端瑞瑤又出門看了眼附近有沒有侍衛和侍女,確認不是在打瞌睡就是沒開始輪崗,端瑞瑤才把門關上,讓虞燭明坐在她床邊說話。


    “不礙事,我跟他又沒反目,半夜溜進來雖然不好聽,可我確實什麽都沒幹。”虞燭明迴答了端瑞瑤上個問題,才開始問她:“你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提起這個話題總是不免要問到這個故事的另一個主角:葛元。


    “就那樣,蒼玄不想我死,總是會用些高貴的藥材。她呢,她怎麽樣了?”


    這兒問的自然就是葛元。


    虞燭明搖了搖頭,“我最近沒見到她。”他們本就政見不一,葛元屬於反江派,且是尤為激進的那一派,而虞燭明向來追求的是穩。


    “不知道也好……你今晚找我,不是隻為了見我吧?”端瑞瑤算是摸清了虞燭明的行事邏輯,隻有在有必要時才會行動,從不多做無用功。


    “這倒是瞞不住你。”虞燭明眉眼彎彎,夜行衣勾勒出她瘦削的身材,可端瑞瑤從來都不覺得她是弱小的。“蒼玄最近又在搞什麽小動作?”


    被問及此,端瑞瑤臉色也嚴肅了起來,“你看啊,他今晚不在。我猜他就是出去密謀些什麽。”


    眾所周知要掀起一次風浪很大的變亂,是需要湊著一件大事的時間的,而最近的正是虞燭明的婚事。


    “你與定北王,都猜到他這迴是想針對你們了吧?”端瑞瑤有些擔憂地說,“我聽說定北王與大將軍關係不和,也知道一些大將軍和蒼玄有來往的事,所以這迴……”


    極有可能是大將軍挑唆蒼玄,在他倆的婚事上大鬧。


    虞燭明斂了神色,“猜到了。”


    端瑞瑤的神情則有些複雜,她一方麵覺得江雲浦並不是真心待虞燭明,一方麵又覺得在這樣群狼環伺的局麵下,江雲浦已經是虞燭明最好的選擇了。“那麽,你倆會合作應對此次難題的吧?”


    二樓的風有些涼,虞燭明起身把窗關嚴實了些,“哪有什麽合作不合作的……我跟他從來都是出於自身利益考慮而已,既然這次的敵人針對我們而來,那我們就湊合一程。”又是一陣猛風,吹起虞燭明耳邊的發絲,使端瑞瑤沒能看清她的眼神。


    “那,如果我能從蒼玄這兒套出些話,我也會派人來告訴你的。”端瑞瑤這樣說著,虞燭明有些不忍心告訴她,其實她的侍女早就被蒼玄收買了,那侍女根本不是忠於她一人的。


    於是虞燭明鄭重地抓起端瑞瑤的手,“不必了,阿瑤。現在都不知道的話,晚些知道再做打算也不太夠時間,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她拍了拍端瑞瑤的肩膀,“阿瑤,你要好好養身體,這樣才能得到你愛的人,還有你想要的東西。”


    聽虞燭明說不需要她套話了,端瑞瑤心中其實是有些竊喜的。她逃避了大半輩子,不去想自己究竟是什麽身份,這會兒突然讓她正視自己的內心,還是在愛人麵前充當一個間諜的身份,這樣的轉變換誰都難以適應,更別提在溫室中長大的端瑞瑤。


    “那麽,我可以吃到你們的喜酒嗎?”虞燭明臨走時,端瑞瑤這樣問。


    虞燭明心說,那不得看你家蒼玄會做出什麽事來?嘴上卻不願說出這樣的話來刺激她,她莞爾,“當然是可以的,所以小瑤啊,你要好好養病,先別想那麽多了。”


    短暫的告別後,虞燭明便從後門溜走了。


    而她沒發現的是,暗中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直到目送她迴到首輔府。


    ——


    一周的時間也很快過去,這天下午,虞燭明本來還在白府交代些東西,以防明日蒼玄真的來鬧事。而陳夫人那邊就是在這時,派人來請她迴去了,說是要早些沐浴,今夜一整夜都要用來梳妝。


    虞燭明歎了口氣,結個婚可真麻煩!手上卻還能有條不紊地安排工作,直到吩咐完最後一項,虞燭明才重重唿出一口濁氣,跟著首輔府的家丁迴去了。


    虞淮接手了虞燭明留下的卷宗,自上迴她以假換真,其實京城中對首輔府是否安排了刺殺魏帝的殺手的輿論風向一直是好的,也就說明江良光功虧一簣了。江良光吃的虧一點不多,卻在虞燭明迴到京城之後屢次吃虧。


    因此虞淮並不太憂心蒼玄會怎麽做,他更擔心的是江良光,會不會借婚禮,把虞燭明扣在將軍府,然後加害於她。


    大將軍擁有跨過魏帝的執法權,屆時無論是魏帝還是江雲浦,都不可能因此對江良光問罪。而唯一能打的虞成懷,他是不會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幫虞燭明的。


    “文兄,你有什麽看法?”虞淮索性把問題拋給這個最近心悅於虞燭明的公子哥。


    文靖聞言,想到的是前幾天晚上在聽鬆居看到的虞燭明。


    他斂了心緒,走至虞淮身邊,“虞兄,我認為,江良光明日一定會起兵。”


    虞淮挑了挑眉,“此話怎講?”


    “眼下三權鼎立,中立派的權其實並不牢固。”文靖指出金字塔中搖搖欲墜的一塊磚:“中立派這半年之所以發展迅猛,很大原因是定北王沒有像以前那樣打壓我們,是因為霽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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