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到宅邸的時候,薑瑤挑開簾子,看著緊閉的大門,太監上前敲門,薑瑤從馬車上走下來。不久門打開來,是雲袖,她有些詫異的看著薑瑤的到來。


    “帝上,您怎麽來了?”


    薑瑤沒有多言,抱著盒子往院子裏走去,問著:“皇上呢?”


    “應該還在屋內吧,皇上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帝上可千萬別傷神。”


    薑瑤沒有進屋子,想著萬一有什麽鳶兒鳥兒的在裏麵侍寢,她進去恐怕要壞了人家的雅興。於是她站在院裏子,大聲的喊著:“段景延,你給我出來!”


    “段景延……你聽到沒有!”


    薑瑤連續喊了多次,都不見裏麵有人走出來,就連康德都沒有,她狐疑著神色,走到屋門前,一腳踹了進去。


    薑瑤黑著一張臉走進去,第一時間走向床榻上,嘴裏罵著:“段景延!我叫你你沒有聽見嗎?”


    她往屋內走了幾步,看著床榻上的平整,屋裏靜悄悄的,她一下子愣在屋中,像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環視著屋子裏每個角落,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音,就連段景延的龍涎香的味道都沒有,她知道他已經離開很久了,從昨晚就沒有在屋內。


    雲袖站在一旁也是幹著急,跟著走進去,看著這番情景,驚慌的道:“皇上,他……走了?為何不說一聲。”


    薑瑤手上抱著的盒子,瞬間掉在地上,羊脂玉的玉璽從裏麵滾落出來。


    雲袖走到桌子旁,看著桌麵上有一封信箋,正是段景延的親筆,她立刻拿給薑瑤道:“帝上,皇上留的信。”


    薑瑤大步走過,拿過來急忙撕開信封將信拿出來,展開一觀。


    她以為會有什麽字眼,可是那卻是白紙一張,薑瑤將一被茶水倒上去,仍舊是白紙一張。


    “為什麽是白紙一張……”


    她一把將沾濕的紙捏成一團,她低著頭撐在桌案上,他還是走了……


    從前是她想離開那宮廷,千方百計的離開他,令他發瘋的尋找,如今卻成了他義無反顧的離開,她傻愣愣的還期盼著留下什麽字眼。


    身邊的雲袖撫著薑瑤的胳膊勸慰著:“帝上,興許是皇上隻是出去散心而已。”


    薑瑤自己知道,不是的,已經把所有的都推給她,這副空手走人的模樣像極了她當初的行徑。她心裏有種想封關鎖國的念頭,可是想到司徒清胤提出的大婚。


    “段景延!你這個混蛋!”


    薑瑤氣的將手邊的瓷瓶一下子摔到地上,胸口起伏著,她都已經用身體告訴他了,舍不得,舍不得!為何還要這樣逼迫著她。


    若是沒有那一夜,薑瑤也許就可以這麽的漸行漸遠,可是偏偏要讓她知曉那心底裏的渴望,偏偏要讓她看清自己的內心。


    “好,那就如了你的意。”


    薑瑤袖子一甩,從地上撿起那一方玉璽,大步走向門外,雲袖在一旁看的神傷。


    此時的段景延,已經坐著馬車到了碼頭上,沒有目的地的船。


    他看著身後,一直跟著的宮內的馬車,期待著那是薑瑤的身影,而待馬車停下,撩開車簾的確是司徒清胤。


    他對著段景延一個淺笑,走下馬車,站在段景延的麵前。


    “沒想到來送我的竟然還是你。”


    “孤的地界你的一舉一動,孤怎麽不知。”


    段景延冷笑一聲,看著司徒清胤,眸子裏滿是冰寒,道:“你也看到了,她的心裏還是有朕的,孰輕孰重你恐怕也明白了吧。”


    “自然是明白,”司徒清胤深邃的看著段景延,嘴角仍舊笑著,“瑤兒要大婚了,他親口說想嫁的人是我,這是請柬。”


    司徒清胤從袖口裏拿出請柬,遞給段景延,段景延看著麵前大紅的請柬,拳頭緊緊的攥緊,咬牙切齒的道:“她還真的如此做了,朕告訴你,朕不去,祝你們百年好合。”


    “你為何她等了你這麽多年,說要給她名分給她大婚,卻遲遲沒有兌現?”


    麵對著司徒清胤的問話,他控製著想打人的衝動,轉過身子,眼眸中滿是怒火的走向碼頭,“還說這些有何用,若你來就是為了這個,那你目的達到了。”


    司徒清胤看著段景延已經走上碼頭,他緊皺眉頭,忍住咳意,道:“可是孤娶不了他。”


    段景延的腳步停下,怒火更盛,他若是聽到他說會對她好的好,他興許會頭也不迴的上船。可聽見司徒清胤說說不能娶她,他聽著極為刺耳。


    轉身捏緊拳頭,快步走向司徒清胤,一拳頭就揮了下去,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將他身子打倒在地,“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司徒清胤一口血噴了出來,噴子那紅色請柬之上,一片黑紅色,他止不住咳嗦出來。


    “孤……咳咳咳……不能給她這個大婚。”


    段景延痛恨的看著他,一腳踢上他的腹部,大吼著:“司徒清胤!你這是在玩弄她,你既然不能娶她,為何還要勾她,還要碰她!如今你享受了她的一切,卻說這種話!”


    張盛跑過來跪在段景延的麵前,護著司徒清胤道:“皇上,國主的身子是靠著丹藥維持著的,如今已經是所剩時日無多,求皇上手下留情吧。”


    段景延收迴還想要下手的腳,更加厭惡的瞧著他,“你早就不該活過來,你給了她希望,還要讓她變成寡婦。”


    司徒清胤拿著絹帕擦著嘴角的血漬,他一臉祈求的看著段景延,道:“所以這既是孤今日找你的目的,孤走後還希望你好好的照顧瑤兒。”


    段景延一聲冷哼,轉過身子不再看司徒清胤,“拜你所賜,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情分可言了,南安國的玉璽已經送進宮了,你們自己收拾爛攤子吧。”


    司徒清胤被張盛扶著站起來,他走到段景延的身後,輕聲的耳語著了幾句,段景延眼睛瞪得大大的,眉頭皺緊。


    “到時候還希望你能來,孤在宮內等你。”


    司徒清胤登上馬車,馬車啟程而去。


    隻剩段景延久久的站在碼頭上,康德站在船上看著段景延問著:“皇上,咱們還走嗎?”


    段景延大步走上停泊的船頭,凜著神色道:“走!”


    皇宮近日逐漸熱鬧起來,司徒清胤定了婚期,就在三月中旬,禮部開始操辦大婚的事宜,廣發著請柬。瑤池收到消息,趕工做著大婚的禮服。


    劉尚儀也忙碌起來,一邊與禮部商議著大婚的事宜,還要管理者內宮,實在忙不過來,就讓雲袖進宮服侍著薑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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