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深山外內的一處高山宅子內,撲鼻的一股藥香味道,一個女子挺著孕肚晾曬著架子上的草藥。皮膚較好,麵容清秀,麵色紅潤,活脫脫的美人坯子。


    相比在宮內的時的柳絮,如今倒是有幾分富貴夫人的麵相了,元風此時正在一旁的石桌上背著藥經,慕容宸則看著遠處的青山,沉思著。


    “公子,你看什麽呢?遠處的山有什麽好看的?”


    元風看著身後的山不解著,柳絮一笑道:“元風啊,這你還不知?又一個月沒進山了,咱們的公子啊,是想那山裏的草藥想的很。”


    柳絮端著一杯毛尖放在慕容宸麵前,神色擔憂著:“這剛下過大雨,山上的路不好走,那藥材又不會張腿跑了,公子還是等太陽晴了再去吧。”


    慕容宸依舊看著遠處,端起茶水,輕輕一抿,迴著:“可是此時的天氣溫度,正是適合深山內雪蓮開花的時候,若是能得幾多雪蓮就能救不少人的命。”


    “那也不成,這深山裏還有那些出沒的野獸,一片片的瘴氣,公子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去冒險。”


    慕容宸眼神看了一眼柳絮,沒有在說什麽,雲風老老實實的背起了書,柳絮帶著笑意撫上慕容宸的肩頭道:“公子晌午想吃什麽?雨後的筍很會新鮮,不如我們吃炒筍絲吧。”


    “你做主便好。”


    慕容宸淡淡的言語,已經令柳絮很是知足,她應了一聲,挺著肚子往廚房走去。慕容宸眼眸睨著柳絮,看向元風敲了一下他的頭道:“還不快去幫忙?”


    “哦。”


    元風這才站起身,暗自嘟囔著:“自己不去,就會使喚我……”


    吃過晌午飯之後,柳絮挎著籃子,對慕容宸道:“公子我去買點肉食,一會就迴來,晚上給你做最愛吃的醉香鴨。”


    “嗯,下山小心。”


    慕容宸的叮囑,柳絮一陣暖心著,雖然隻是剪短的話語,但她已經很知足了。她艱難的一步步下了山,走到山下小鎮上一家客棧外。


    她將手上的信箋遞了過去道:“這封信發往梵音國。”


    小廝一聽這是個遠程的話,於是笑臉相迎,道:“夫人這發的真遠,是想要普通鴿子還是要品種極佳的鴿子?“


    柳絮一蹙眉問著:“有何區別嗎?”


    “當然有啊,就看你這信箋急不急了。不急的話用普通信鴿省一些,五十兩銀子,一天五七百公裏。急得話就得這種最好的鴿子,一天就可千裏,這費用也高,得一百兩。”


    柳絮瞧著櫃台上的信箋,深吸一口氣,“那就最好的吧。”


    柳絮從荷包裏摸出銀兩,遞了過去,小廝收了立馬,大喝著:“好嘞!”


    於是從身後的鴿子籠裏,拿出來一支鴿子,長的炯炯有神,將信箋綁了上去,於是走到鋪麵門外一放飛。柳絮站在大街上,看著鴿子在上空盤旋幾圈後,利索的飛走了。


    她的心也就狠狠地揪起,她知道如今的形式,不得不上報給劉尚儀慕容宸的下落,她已經拖了很久,如今才報出,亦不知道是好是憂。


    帶她買了菜食迴去,隻看見空蕩蕩的庭院,她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慕容宸的身影。她一個轉頭,便看見桌子上壓著一張紙,慕容宸親筆所書。


    “進山,勿念。”


    柳絮走出屋子看向遠處的青山,那些那張薄薄的宣紙,就好像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甚少的關心言辭,更像是湊合過日子。


    “你的心,終究還是在她身上。”


    劉尚儀清早便收到了飛鴿傳書,上麵的字跡隻有簡簡單單兩個字,“血蓮”。這字跡一看就知道是上官顏所書,劉尚儀驚喜萬分的捧著信箋走進殿內。


    “公主!公主……皇上有救了。”


    劉尚儀將信捧到了薑瑤的麵前,薑瑤打眼一瞧,呢喃著:“血蓮……”


    “是太後傳過來的信箋,不會有錯的,定是解藥的方子。”


    薑瑤立刻起身,拿過一旁的披風道:“快!備車!去找張炎!”


    劉尚儀立刻轉身出去,命門房備了馬車,急匆匆的往段景延下榻的宅邸行去,薑瑤下了車,腳步不停的走進院子。正看見雲袖在庭院內,熬著草藥。


    “雲袖,張大人呢?”


    “在裏屋呢。”


    雲袖瞧著薑瑤焦急的樣子,很是意外,於是手一指向後院,薑瑤提著裙擺走過長廊,像著後院走去,敲門都顧不得闖了進去。


    張炎正在案桌上,研讀著一本本的藥經,見薑瑤進來立刻站起身,剛要拱手作揖,薑瑤直接問道:“血蓮能不能治愈?”


    這一問,令張炎眼中眸色一亮,但又黯淡了下去道:“迴帝上,血蓮是奇藥,與生死草齊名的。有骨髓生肌的妙用,可是此血蓮五百年才長一株,


    還得等到開花期到了才可食用。如今無論是哪個國家,都不曾聽到有血蓮的消息,皇上可是等不及的。”


    薑瑤的心底不由得一凉,若是知道那個國家有,她還可以奮戰一次,如今像是瞬間拉空她體內的浸透,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那若是找到慕容宸,沒有血蓮也是無用了?”


    張炎作揖俯身道:“帝上,慕容宸的造詣遠在微臣之上,這世間若是連她也解不了,那定是無藥可解,可如今這情形不試不知啊。”


    “我知道了。”


    薑瑤一臉凝重的走了出來,正看見院內康德正悄悄抹著眼淚,瞧見了薑瑤出來,立刻跪了下去,言辭懇切的道:“帝上,求求您想想法子救救皇上吧。”


    “老奴跟在皇上身邊二十多年,看著皇上登基娶妃生子,若說皇上的心,那定是都在帝上身上,帝上的一顰一笑,都牽著皇上的心。


    昨日帝上走後,皇上受了風寒,渾身冰冷,如今已經沒有精神氣了,如同一個空殼子……”


    薑瑤的心瞬間像被什麽攥緊,那心腸卻再也狠不下來。


    她衝到了段景延的房門前,顫抖著身子打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是段景延的身軀,沒有聲音死一片的寂靜。段景延枯瘦如柴的身子,躺下床榻上,眼神呆呆的看著房梁。


    薑瑤捂著嘴,哽咽著輕輕的喚他:“景延……我是阿瑤啊……你看看我啊。”


    她的手在段景延的眼前晃過,都沒有絲毫的反應,這種狀態薑瑤再明白不過了,不是癡傻就是植物人,突然間她就想迴到昨天,看段景延對他喋喋不的樣子。


    她坐在他的床邊,拉過他滄桑的手,輕撫在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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