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身明黃色的衣衫,坐在主位上,端莊的引著茶水,薑瑤隨著眾妃嬪對著皇後叩拜著,禮罷各自歸位。


    眾妃嬪均有位子,卻唯獨少了薑瑤的位子,宋卿一個輕笑著:“哎呦,今日沒想到昨日的皇後變成璟妃,這椅子竟然沒有富餘出一把。”


    “奴婢這就去搬一把。”


    問琴對著皇後一個作揖,實在看不下去薑瑤被刁難,所說她沒有怎麽服侍過薑瑤,但是薑瑤對她的照顧,她捫心自問無法坐視不管的。


    皇後立馬橫眉冷目的看著問琴,道:“屬你多嘴!殿上哪裏有你能插嘴的,還不趕緊下去。”


    薑瑤知道這是這群人故意要看她笑話,於是對著問琴道:“姑姑,不妨事,我站一會也無妨的。”


    問琴搖了搖頭,邊走了出去,皇後一個冷聲,眉眼看向淩荷,“兩年不了,淩美人倒是從一個美人,坐到了如今的皇貴妃,真是光鮮啊。”


    淩荷橫眉冷目的向皇後一欠身子,如今那白皙的麵龐上,是看不見掌印了。


    “皇後過譽了,不過是皇上喜歡臣妾,比姐妹們多寵幸幾次罷了。”


    “是幾次還是從來沒有過啊。”


    皇後含笑著盯著淩荷,宋卿瞪大眼睛會意著她的話,趙妃在一旁插嘴著:“皇後您走的這兩年,可都是隻有皇貴妃一人侍寢,不知皇後說的何意?”


    “皇上疼愛本宮,可是將這兩年的事,都仔仔細細的說與本宮聽了,皇貴妃其實就是掛了個名頭,堵住了大臣們的悠悠之口吧呢,皇上心裏啊,還是隻有本宮的。”


    薑瑤現在最末端,了然之後,亦是苦笑,這一群爭來爭去的女子,那個不都是一群後宮戰爭裏的炮灰。


    “不能吧,每次臣妾見皇貴妃出來,可都是疲倦的神色,難不成不是皇上過度寵幸?”


    孫暮雪驚訝的捂住了口,身子笑的輕顫著,皇後娓娓道來著:“不過是在寢殿外跪了一夜,跪的不能走路了,要說皇貴妃的恩寵來的也簡單,跪著就有了。”


    宋卿冷哼一聲瞧著淩荷,淩荷臉上鐵青著,麵對著皇後的言語還不能還嘴,讓她氣的發狂。


    “那皇貴妃如此,可真是夠辛苦的,演的可著實精彩,難怪兩年都沒有身孕。”


    眾嬪妃們一個個嘲諷的笑意,沒想到淩荷在兩年的是這邊度過來的,拿著盛寵肆意的讓嬪妃們跪著,原來是如此,孫暮雪的笑聲更甚了。


    “皇貴妃能沒有恩寵就爬到這個位子,下足了功夫了,皇上都連看也不看你。”


    淩荷心中散發著怒氣,被扒掉唯一的遮住布,頓時氣的從位子上站起來,照著孫暮雪就是一巴掌打下去。


    “啪!”


    狠狠地一巴掌抽在孫暮雪的臉上,柳條一般的巴掌印就紅了起來。


    “皇後故意為難本宮也便罷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一個貴人,趕在這裏嚼我的舌頭根子,你怕是沒進過慎行司,嚐過拔舌之苦吧!”


    淩荷的話帶著指桑罵槐的意味,皇後打不得說不得,但是孫暮雪她確實能夠奈何的。


    “你……敢當眾打我?”


    “本宮打的就是你!本宮得勢的時候你舔著臉過來巴結,如今本宮被人踐踏,你還想踩一腳,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孫暮雪氣急敗壞的就站了起來,同是江南來的李嵐香拉著孫暮雪,站到了身後。


    她為孫暮雪辯白著:“皇貴妃消消氣吧,孫貴人說話失了分寸,惹娘娘不悅了,但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皇貴妃還是不要再計較了。若是皇上知道了,誰也沒有好處不是嗎?”


    淩荷頤氣指使的看著站出來的李嵐香,眼眸中泛著冰冷:“沒想到平時名不見經傳的臻嬪,牙口但是利索的很,這一張伶牙俐齒,跟慎妃如今宮裏的富貴是一個玩意。”


    這一句話頓時將大殿上的嬪妃逗樂了,皇後不明所以的問著:“富貴是什麽玩意?”


    宋卿掩著嘴嬌笑著道:“富貴啊,是之前不知道三皇子從哪抱來的玩意。”


    慎妃連忙站起來迴稟著:“不過就是三皇子貪玩,從外麵抱迴來的一隻京巴罷了。”


    宋卿有意不挑明,但是李嵐香怎會不知,覺得是在侮辱自己,眉眼甚是不悅,“皇貴妃將我比喻成狗,那皇上成什麽了?那皇貴妃又成了什麽!”


    淩荷一把捏上李嵐香的下巴,道:“你還敢還嘴!看我不打爛你的嘴,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尊卑有序!”


    而那些嬪妃均是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淩荷在殿內撒潑,淩荷舉起手就要對著李嵐香抽下去,就在此時薑瑤一把抓住了淩荷的手腕。


    “皇貴妃娘娘,也不能仗著位分高,在這裏恃強淩弱。”


    淩荷轉頭看著攥著自己手腕的薑瑤,正愁沒有機會收拾她,淩荷將李嵐香鬆開,伸手就是一推,將李嵐香和孫暮雪一同推倒在地。


    兩個人均是發絲淩亂著,被身後的奴婢扶著站了起來,怒目而視的瞧著淩荷。


    淩荷一把甩開薑瑤的鉗製,“怎麽連你也出來開始張狂?如今你隻是一個璟妃而已,咱們中間還差一個瑩貴妃。想救人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分量!”


    宋卿在一旁聽的眉眼一沉,接著飲茶的時候看了皇後一眼,皇後亦是端起杯盞,盡在掌握中,絲毫不做聲的任其胡鬧。


    眾嬪妃的臉色均是被驚的不好看,各個心裏還是懼怕著瘋起來亂咬人的淩荷。


    “但是我想見皇上還是能見著的,皇貴妃就不一樣了。”


    “嗬……就憑你!你還真當自己是曾經,被皇上嬌寵的時候了?”


    “那不然,皇貴妃侍個寢如何?”


    明明如今已經知道淩荷從來沒有侍寢過,倒仍舊刺激淩荷,淩荷怒火中燒的指著薑瑤道:“既然璟妃要玩賭局,那好的,就賭你今日能不能侍寢,若是皇上不去你那裏,明日你們三個就等著爛臉吧。”


    “若是皇上今晚來我宮裏呢?”


    薑瑤微眯著眼眸,鄙視著淩荷,淩荷冷笑一聲,手一揮道:“那就一筆勾銷。”


    “再加五十萬兩的銀票。”


    薑瑤的這個附加條件,更是令眾嬪妃一個錯愕,宋卿急忙看向皇後,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皇上恩寵,可不能被薑瑤那個賤人再奪去。


    皇後想著昨夜和段景延的纏綿,那一遍遍的叫著“阿瑤”的聲音,她一絲都不擔心段景延會舍下她,去找那個替身被降到妃位的薑瑤。


    淩荷眼眸看著薑瑤,眉眼轉動著,看著三個圍在一堆的她們,不禁咂舌:“真是窮酸,區區五十萬兩都能做賭注,莫不是手裏都沒銀子了的,看來皇上對你不過如此。”


    眾妃嬪紛紛笑了起來,對著她們滿是嘲諷的眼神。


    “看來,璟妃不僅是想跟皇貴妃賭,還想跟本宮去賭了?”


    淩荷這才反應過來,扭著腰枝坐迴位子上,看著薑瑤嘴角含笑著道:“成!隻要你贏了,雙手奉上。”


    皇後鄙夷了淩荷一眼,薑瑤意識到絲毫不友善的目光,迴看著皇後,“皇後敢比嗎?”


    “那你可知道皇上對本宮的情意,隻會讓你輸得更慘!”


    “那就要試一試,看看皇上到底偏愛誰。”


    薑瑤如今的言語被眾人看來是何其的荒謬,可是眾人心裏也是在打鼓著,新進的嬪妃不知道,雲碧和慎妃卻是心裏清楚,當年的帝上卻是有想不盡的法子見到皇上。


    薑瑤其實沒有多少心思想研究這些,但是她如今想要活下去,就太需要錢了,至於見到段景延她可是有一萬種辦法,隻是會不會承寵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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