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內的燈火晃動著,微光在夜幕裏隻能倒映著宋卿猙獰的笑料,月光朦朧的從窗戶外透射進來,院子裏不停的腳步聲走動著。


    宋卿一身鵝黃色錦繡的衣衫,眼神欣賞的看著薑瑤臉上的傷口,像是在欣賞一個藝術品,她手裏正攥著發簪,發簪上緩緩滴落下來的一滴鮮血。掉落在嗎,掉落在滿是汙垢的茅草地上。薑瑤一身素淨的白衣,身上戰士們的鮮血暗紅了下去,如今臉上的血鮮紅的滴落。


    薑瑤冷哼一聲,向著宮城內數萬名大周的將士之間相互廝殺,頓時皺起眉目,道:“你們宋家憑借著權勢,滿足自己的私欲,早晚有一天會被一一鏟除!”


    宋卿眉眼一凜,伸手攥住薑瑤的下巴,“我以為你會開口求我,求我放開了你,給你個體麵的死法,沒想到你還是很有骨氣的,如果你現在開口求我也不遲,我念在……”


    “呸!”


    薑瑤衝著宋卿就是一口吐沫噴了過去,怒喊著:“你休想!除非你能殺了我,不然等我迴去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


    宋卿看著薑瑤,明明此時如粘板上的魚肉,卻還是大言不慚的跟她談著未來。


    “薑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還跟我說什麽來日,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你以為你真的能坐上後位嗎?如今你們兵敗,皇上豈還能容你?”


    “我?恐怕你想錯了,我可是幹淨的很,此事都是太後一手操辦的,皇上又能奈我何?”


    “那你們終究還是要被徹查的,皇上心裏可是明白的很。”


    “太後是皇上的生母,就算她造反了,又能如何?皇上還能殺了她?嗬嗬……隻會不了了之的。”


    薑瑤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想著段景延最後把她往外推的情形,她的心裏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可是此時的她還得拖延著時間,不能真讓宋卿動了手。


    “我是南安國的女帝,你若是對我下手,南安國也不會放了你。”


    宋卿身子抖死篩糠的笑了起來,她看向身後謀劃著的禁軍,道:“你以為我會讓別人知道是我對你動的手嗎?”


    此時魏首領走了過來,對著宋卿一個拱手道:“瑩妃,山河鐵騎已經突破了宮門正向著這邊進軍,這女帝要快一點解決了。”


    宋卿冷著臉色道:“知道了。”


    她衝著價格要挑釁的挑了挑眉毛,從袖子裏露出一把鋒利的刀子,薑瑤瞪大了眼睛,看著如此狠厲的宋卿,心開始慌了。


    “你有話好好說,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就在薑瑤妥協的時候,宋卿拿著匕首對準薑瑤的腹部就紮了下去,薑瑤頓時一陣悶哼聲,冰涼的刀子進入腹部,她都能感受道腹部的血液在翻湧。


    宋卿滿手是血的將匕首拔出來,往後推了兩步看著忍著痛苦神情的薑瑤。


    “生路我自然有,你死了就是我最大的生路。”


    宋卿看著薑瑤的身子歪著,腹部的血染紅了她的裙擺,禁軍的人走了進來,將薑瑤的繩索解開,魏首領對著宋卿道:“瑩妃,山河鐵騎的人已經到山地了,微臣派人護送你走後山小路下山。”


    住持站在庭院裏,一臉奉承的看著瑩妃,一群和尚已經提著燈籠準備好護送。


    薑瑤本就是剛分娩後,身體還處於虛弱的狀態,如今又生生的挨了一刀,此時的她已經毫無力氣的倒在地上,忍著撕裂的疼痛,穿著粗氣。


    她心裏千百遍的迴蕩著一句話:段景延,你在哪?


    在哪……


    這邊的禁軍催促著宋卿,“現在的帝上,已經離死不遠了,瑩妃盡可放心。”


    可是此時瑩妃看不到薑瑤的咽氣,她總覺的心裏不踏實,看著手滴血的匕首,再看向薑瑤那一條細細的傷痕。恐怕若是死不了,再抹點去痕膠,重返皇宮不是不可能。


    宋卿頓時心裏警鈴大作道:“我不能給我自己留禍患。”


    此時,魏首領攔住了宋卿道:“瑩妃,我們還得留她最後一口氣,為我們擋住山河鐵騎。我們成功逃脫之後,也定會殺了她。”


    宋卿眼眸一轉,她是信任魏首領的,薑瑤活著對他們都沒有好處,可是隻差一步,宋卿不願意放棄。


    “我心裏有數。”


    她拿著匕首,蹲下身,捏住降壓的下巴,狠狠的一刀在薑瑤的臉上劃了下去,她頓時心情舒爽了起來,道:“看你變成醜八怪,還如何魅惑皇上!”


    “啊!啊……宋卿,我要殺了你……”


    薑瑤嘶喊著的,忍著宋卿在她來臉上劃爛的傷痕,一刀接著一刀,一共足足有七道傷痕,已經將薑瑤變得麵目全非。


    宋卿這才扔下手中的匕首,從懷中掏出絹帕擦著滿是血汙的雙手,將手帕扔到了薑瑤的臉上,道:“薑瑤,帝上的人世間可不適合你,你還是去地下做孤魂野鬼吧。”


    說罷宋卿就隨著住持走向了後山,外麵的將士的腳步聲漸漸進了,薑瑤已經渾身是血,她被禁軍粗魯的抬起來,向著山頂上走去。


    爬了約半個時辰,禁軍才停下,魏首領站在山頂看向地麵,已經被滿滿的士兵圍住,生路早已斷送,聽著身子後麵漸漸感慨的敵軍,他心思一動。


    對著製約著薑瑤的禁軍道:“我隨副將門去下麵打探出路,你們帶著她誓死擋住他們的去路,一旦找到出路我便派人來接應你們!記住,她不能留活口。”


    魏首領說的斬釘截鐵,挾持著薑瑤的幾個禁軍,很是信服的大喊著:“是!首領”


    薑瑤冷聲一笑,此時魏首領已經麻利的轉身,帶著大隊人馬向著後山行進。


    山頂的風很冷,吹著眾人的裙擺唿啦啦的作響,下麵是大地撕裂之後的萬丈的懸崖。


    薑瑤倚靠在一塊大岩石上,看著遠處的火把微光,如點點星火,蔓延著一片,如燎原之勢。


    她一身血衣被吹起,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慘白的月光下如同鬼魅一般,一改往昔淡漠的妝榮,如今跟有一種絕世的妖豔。


    尤其是那素淨的發髻上,隻插著一枚琉璃發簪,美輪美奐的散發著耀眼光芒,薑瑤的笑聲漸漸想起,他看著站在身邊這四個,觀望情事的禁軍,一個嘲諷的笑意。


    “你們真傻……還真以為他們會迴來……救你們?你們現在就是個斷後路的殉葬品,準備著一命赴死罷了。”


    薑瑤的言辭令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幾人眼中滿是慌張著,稚嫩的聲音道著:“不可能!魏首領為人不錯,說一不二,不會的……”


    聽聲音薑瑤能聽得出,不過都是一些十五六歲剛及第的男孩,這個年紀之懂得跟著魁梧高大的搞偶像崇拜,聽從命令,分不清是非對錯。


    “要不你們趕緊走吧,皇上兵馬和山河鐵騎追上來,你們是斷然沒有活路的。”


    幾個認相互看了一眼,想起魏首領臨走時的吩咐,拽著薑瑤的胳膊道:“別給我們玩花樣,不然老子讓你死也死的沒有清白。”


    “老四,臉都變成這樣了,你還下得去嘴嗎?”


    被稱唿為老四的禁軍,將薑瑤抵在岩石上,一把撕扯下薑瑤胸腔的衣裳,露出了裏麵的紅肚兜,身後的幾個禁軍也看的起勁,紛紛大笑著。


    “老四,滋味如何啊?帝上就是不一樣吧……”


    老四看著薑瑤滿臉的邪笑,薑瑤怒吼著,扭動著被他製約的身子,看著他欲貼上來的身子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


    人的心善,在這個世道總是會被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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