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王將長槍往架子上一插,活動著手腕就向南梔走來,南梔向後退著,抵在牆上,錦王將手撐在牆上,兩眼微眯著瞧著南梔。


    “如今你才是手下敗將,我可以先將你就地奸汙,再來個毀屍滅跡。”


    他修長的手撫摸著南梔白皙的臉頰,臉上帶著邪笑摩挲著他的脖頸,錦王剛想俯下身去成全了她,南梔一下撞頭懟了上來,錦王一陣痛唿摸著額頭。


    “本王成全了你,怎麽你還如此不懂規矩?”


    錦王瞪眼瞧著趁機逃脫的南梔,南梔手指繞著發絲,道著:“王爺可是勾欄瓦舍裏出了名的浪子,怎麽還想平白無故的毀我名節不成?”


    “要不是本王不能出去,也看不上你身上這三兩肉。”


    南梔不由得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臉瞬間紅透,眼壓切齒的道著:“錦王,你就是個私欲熏心的小人,詛咒你永遠出不去這個府門。”


    說完,南梔轉身就往外麵走去,碰的一聲大門緊閉。錦王獨自倚靠在牆上,一聲淒涼的笑聲,“如今本王和階下囚有何區別。”


    蘇妙正在歲安宮內收拾著行裝,換上了薑瑤送的一身瑤池衣衫,一身雪白色的常服,尾端綴著一片片的白羽,看起來格外的出塵,就連首飾上都是唿應著一片絨綿綿的質感。


    她將行裝和皇上賞的一些物品,帶上了馬車,轉身迴看著歲安宮,一頓愁思,花芊很是不解的對蘇妙說著:“既然主子不想走,我們去求求皇上吧,看在蘇大人的份上,一定會留下主子的。”


    蘇妙聽聞笑著擺擺手,道:“那是你不了解皇上。”


    正在蘇妙準備上車的時候,遠處的雲碧走了過來,蘇妙在馬車旁站了一會兒,雲碧看著裝了一車的物什,眼神掃視著蘇妙的衣冠。


    “沒想到淑貴妃一身行頭,就能讓蘇婕妤放棄榮華富貴,連婕妤也不當了,依照蘇家的勢力,以後做妃位,貴妃都是指日可待的。”


    蘇妙聽著雲碧的話語,更是覺得可笑起來,鄙夷的眼神看著她,“你以為誰進宮做妃嬪都像你,隻想著榮華富貴,沒有半分情愛,知道什麽叫見好就收嗎?”


    “以前我雖然是個小婢女,可如今我已經是個婕妤了,以後若我懷了皇子……”


    “還在自欺欺人嗎?碧婕妤,你從那一日之後可再有過侍寢,我可以告訴你,皇上從未臨幸過我,他的心思都撲在淑貴妃身上,看清了現實讓我出宮,這對於我來說是恩義。”


    雲碧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實,被她一點,好像很多東西一瞬間清透了,皇上已經許久沒有在臨幸其他人了,也沒有新進來的妃嬪。


    蘇妙一陣冷笑著,往馬車上一鑽,坐定後撩著車簾看著雲碧,道:“今日看在你能來送我一場的份上,就告訴你,識相一點帶著你的孩子苟且偷生,千萬別自掘墳墓。”


    這話讓雲碧停在心裏更像是紮刺一般,雖然說得是現實,可是她總覺得不信命,憑什麽她要苟活,同樣都是生而為人,就因為貧賤就得苟且嗎?


    “走吧。”


    蘇妙對著車夫一揮手,花芊坐在前麵,馬車緩緩向著宮門口行駛。雲碧摸著肚子內的鮮活的生命,陰沉著眸子,道:“你必須得是個皇子,必須是……”


    薑瑤的馬車已經出了宮門,帶著雲袖和問琴二人出行,馬車在張府門口緩緩停了下去。


    雲袖還以為是蘇府到了,欣喜的就撩開門簾,一看竟然是張府門口。立馬臉色變得很是緊張。


    “娘娘,怎麽停在張府了?咱們還要去張府嗎?”


    薑瑤點了點頭,與問琴交換了一下神色,問琴立馬了然的點點頭。


    張府的家丁看著皇家馬車停在門外,立馬上前請示著:“不知是哪為貴人前來?”


    雲袖著實有些發怵,應著頭皮到:“淑貴妃前來。”


    家丁聽完立馬轉身打開了正門,清掃著台階,雲袖和問琴下了馬車,扶著薑瑤緩緩走下去,薑瑤帶著雲袖和問琴向裏麵走去。


    從前院慌張走出來的張院士和張夫人,往地上跪去,道:“參見淑貴妃娘娘,娘娘能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快免禮,我隻是順便路過,前來看望你們二老一下。”


    張夫人笑的一臉開花的樣子,扶著薑瑤就往廳堂內走去,坐上主位。屋內生著炭火,雖然暖和但還是有些嗆人,薑瑤不禁咳了兩下。


    “淑貴妃莫怪罪,我們這種官宦人家隻能用到起銀屑炭,比起娘娘用的獸金炭,自然是差之千裏。”


    張夫人立馬讓人將銀屑炭搬了出去,親自奉上了暖手爐,薑瑤看著忙對著二老道:“可別都圍著我了,我無妨的,暖和的很你們二老快坐。”


    張院士和張夫人這才肯坐了下來,雲袖在薑瑤的身後扯著手裏的絹帕,緊張的眼神向著二老看去,薑瑤看在眼裏,不禁會意的一笑。


    “不知淑貴妃前來是有何吩咐?”


    “沒什麽特別的事,在宮裏有些事情不是很方便,正好路過府上,就想著讓張太醫給診診脈,看我何時能有身孕。”


    張院士捋了捋胡須,就要站起想要把脈的意思,張夫人一個眼神製止道:“娘娘說的是我的兒子張炎吧,您稍等片刻,剛正在曬草藥呢,正準備過來。”


    薑瑤端起一旁的茶水道著:“突然來打擾也是很冒犯,多等一時片刻也是無妨的。”


    張院士對著後麵的家丁,揮了揮手,家丁立馬出去催促張炎。不多時,張炎驚慌的往廳堂內跑著,喘著粗氣一眼就看向低垂著眉眼的雲袖。


    “微臣參見娘娘。”


    薑瑤點了點頭,將手腕漏了出來,張炎淨了手墊上帕子為薑瑤診脈,薑瑤鎮靜自若的溫和言語道:“張太醫,如何啊?”


    張炎診完脈收迴手,道:“娘娘身體康健,皇嗣的事可以慢慢來,切勿操之過急。”


    “多謝張太醫提點。”


    薑瑤站起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問琴道:“近日天氣陰寒的很,我身邊的問琴渾身酸痛的很,還希望張太醫能給好好的瞧瞧,開個方子緩解下疼痛。”


    張炎立馬一拱手領命道:“微臣定會好好診治,為娘娘分憂。”


    薑瑤微微點著頭,就往外走著,張院士張夫人紛紛起身相送,雲袖也緊走兩步跟在薑瑤身後。薑瑤一轉身看著傻丫頭雲袖,開口道:“雲袖不用陪著我了,陪著問琴診脈抓藥吧。”


    雲袖一臉不肯的神色,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應著,道:“是,娘娘。”


    但還是執意送薑瑤上了馬車,身後是張院士和張夫人歡送,薑瑤拉著雲袖的手眨了眨眼睛,道:“好好待著,等我迴來接你。”


    說罷,便朝著雲袖擺擺手,駕著馬車向前駛去,雲袖眼巴巴的看著薑瑤走後,心裏更是沒底的很。


    “雲袖姑娘,外麵風寒大,還是進屋暖和會吧。”


    剛才淑貴妃和雲袖親切的樣子,她可是看在眼中,對著雲袖更是高看一眼,連忙扶著雲袖像個主子一般就往屋子請著。


    雲袖驚嚇了一番,推脫著:“張夫人,我自己可以走的,張夫人不用如此客氣,我就是一個做奴婢的,怎麽能勞動張夫人大駕來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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