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啼聲,在常青殿外響起,清脆而有悠遠,夾雜著蟬鳴之聲,吵的薑瑤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段景延在一旁的桌案上看著折子,皺了下眉頭。


    康德立馬會意,走出殿外,對著還打著哈欠的四喜道:“快!找個粘竿把樹上的知了清一清。”


    四喜立馬揉著眼睛去辦,康德一轉眼就瞧見洛姝正款款走來,前唿後擁的帶著儀仗的隊伍,自從晉了妃位,倒是擺起了派頭。


    康德恭迎著洛姝,洛姝眼都不正眼瞧康德一眼,大步就往裏麵走去,嬌聲喊著:“皇上,臣妾一大早就聽奴婢們說昨晚您寵幸了那個滿臉痣的醜女,臣妾不信。”


    洛姝沒有阻攔的走進殿內,段景延正瞧著折子,洛姝撒嬌的往段景延懷裏一坐,將折子拿開。摟著段景延的脖頸道:“皇上已經好久沒召臣妾了,臣妾很是想念皇上。”


    段景延想著瘟疫的事,對洛姝多有些忍讓縱容,他拽下她的胳膊,道著:“朕在忙公事,哪有閑心兒女私情,過幾日處理完江南堤壩一事,還得返京。”


    “是,皇上最忙了,忙的連臣妾那裏都顧不上了。”


    洛姝站起身子,就往寢殿內走去,一眼就看見還在床上睡的大痣,內心的怒火更盛,她要是早知道皇上會臨幸於她,就應該在昨日將她趕出去。


    也不會落到如今被動的局麵,被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醜陋女子鑽了空子。


    洛姝一個眼神示意吉祥,吉祥了然一笑,上前一掀錦被,一絲不掛的薑瑤頓時一陣嬌唿,洛姝瞧著那身體,內心嫉妒起來。


    “沒想到你這個醜陋不堪的女子,竟然還有這麽一副好身子,難怪能狐媚皇上。”


    跟在身後的慶陽一直低著頭,可是眉眼還是掃了一眼薑瑤,那一眼頓時覺得世間很多女子無味。


    段景延從後麵走來,拿著衣衫蓋在薑瑤的身上,道:“你走吧,昨夜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


    洛姝冷哼一聲,段景延牽上洛姝的手腕,道:“那朕陪你去賞花可好。”


    “有皇上在,自然是好的。”


    隨後便帶人走出寢殿,慶陽還不忘迴頭看了一眼,微眯起眼睛。


    眾人都走後,還處在睡夢中的薑瑤才漸漸清醒過來,映月端著嶄新的衣裳,走了進來,“姑娘,映月來為您更衣,恭喜姑娘能夠侍寢。”


    “這侍寢後的姑娘啊,也有些是迴去等消息的,姑娘不必灰心,興許皇上就是讓姑娘迴去與家人團聚兩人,再召迴來的。”


    “召迴來做什麽?白侍寢啊。”


    映月為薑瑤穿著一層層的衣衫,雪白的雲紗衣,襯的薑瑤的皮膚更加白皙清透,她聽著薑瑤的話,一陣笑了出來。


    “姑娘哪能啊,以為皇上還是個嫖客嗎?這純白的雲紗衣可就是皇上賞賜的至寶,夏日陽光灼曬皮膚,著雲紗衣可抵這夏日酷熱。”


    薑瑤翻了一個白眼,不就是真絲質地嘛,說的這麽神乎其神,其實不還是一個意思。


    “知道了,替我謝過皇上,以後沒什麽事就被別召我,我可不想再來了。”


    映月無奈的搖起頭,這女子還真是奇怪的很。


    薑瑤等著映月梳妝完畢,摸了摸腰間的香囊,問著:“我的香囊呢?”


    “什麽香囊?”


    映月一陣疑惑,薑瑤再次追問著:“就是一個裏麵淡香的香囊。”


    “姑娘傳來的衣服,著實有些舊了,已經扔掉了,姑娘是覺得雲紗衣不滿意嗎?”


    薑瑤一個微笑迴著:“滿意,滿意的很。”


    她衝著映月擺擺手,就獨自向著萬昌園門口走去,心裏想著,這香囊也算是帶了半年了,應該能抵擋一些時日的藥效。


    走在長廊的時候,還能看見段景延摟著洛姝的肩膀,賞著池塘內的荷花,甚是一對璧人。


    罷了,不想在糾纏下去,就此別過吧。


    薑瑤迴到自己的宅院,雲袖擔憂的湊上來,問著:“娘娘,您有沒有事?”


    但隨即看向薑瑤脖頸間的吻痕,也知道又是一夜的春宵,立馬笑了起來。薑瑤搖著頭,抱起跑過來的阿曜,親吻著,“阿曜有沒有乖乖聽話啊。”


    “那皇上有沒有發現娘娘的身份?”


    “應該是沒有吧,我這痣還貼的好好的。”


    阿曜好奇的摸了摸薑瑤臉上的痣,還拔了拔上麵的毛,瞪大了眼睛,不知自己母妃為什麽要在臉上貼上這麽醜的東西


    “我們這個地方可不能再住了,地方官員一天好幾次的在這便巡邏盯梢,這麽下去恐怕再也走不了了。”


    薑瑤也是有此打算的,點了點頭,道:“準備一下。我們從後門離開。”


    “想好去哪了嗎?”


    “去……烏蘭國。”


    如果說外國友人,沒有比三皇子那裏更安全一些的,隨後雲袖規整了一下行李,帶著阿曜,幾人就從後門乘坐著馬車趕往邊境。


    不多時,已經出了城門,海瑾撩著簾子問著:“能有幾日到烏蘭國境內?”


    小廝在前麵趕著車,道:“從這往烏蘭國還是需要十幾天的路程的,中間會有一些驛站可做歇息,但這一帶劫匪橫行,還是要多加小心。”


    而此時,段景延迴到常青殿,浴閣的姑姑已經在外等候,手裏托著的正是薑瑤衣物。


    康德通報過後,對殿外的姑姑點了點頭,姑姑這才走進去,拖著托盤跪在地上。


    “奴婢之前伺候過祥貴人,容皇上不棄在萬昌園終老,奴婢很是感謝聖上眷顧。”


    段景延放下手中的折子,繞過桌案,走到姑姑麵前扶起了她,恭敬地說著:“姑姑之前伺候我生母,我雖不能把你調迴京城,但這萬昌圓景致極好,是個不錯的頤養天年之地,看姑姑如今氣色甚好,也是欣慰。”


    姑姑點著頭,康德接過托盤,段景延扶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今日奴婢前來是有一事,也是冒死一言。”


    “姑姑,請說。”


    “昨夜那個叫大痣的姑娘,奴婢沐浴的時候看那身姿儀態,像是宮內的女子,即使再加掩飾,細節之處也是騙不過老身的。”


    “姑姑好眼力,她就是淑妃。”


    四喜端過來茶水,段景延親自為她上茶,姑姑感恩的點了一下頭,道:“難怪口出狂言,原來是皇上身邊寵幸慣了的淑妃,難怪。”


    姑姑搖著頭輕笑著,段景延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也是無奈的搖頭。


    “都是朕這些年寵壞了她,定是在姑姑麵前沒了規矩。”


    “那倒是無妨的,隻是奴婢發現一事,就是淑妃隨身攜帶的香囊,裏麵含著極重的麝香,女子佩戴一月便可三月無孕,佩戴三月則可半年多無孕,不知淑妃娘娘佩戴了多久?”


    段景延看了一眼康德,康德托著衣服,盯著上麵的香囊道:“此物是過世的蔣充媛獻給淑妃娘娘的,當時是在去圓明園之前,想來已經有……半年了。”


    “難怪朕百般寵幸淑妃,卻終是沒有身孕的消息,原來是被蔣充媛陷害的。”


    姑姑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道著:“奴婢想和皇上說的卻並非是這個。”


    段景延拿起香囊疑惑地看向姑姑,問:“那是如何?”


    “奴婢聽映月迴稟說,娘娘向她要過兩次香囊,此香囊已經陳舊,周邊的線已經脫絲,但看淑妃的意思還是在意的緊,至少比她衣裳裏著二十多萬兩銀子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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