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姝與雲碧走在迴西六宮的路上,扭著腰肢手扶向發髻上的步搖,道著:“你伺候了淑妃也很多年了吧,可怎麽見淑妃對你不聞不問呢,還不如那個叫雲袖的。”


    雲碧心一沉,如今當了主子,還要拿來跟雲袖那個奴婢放在一起比較。


    “雲袖她就是一個奴婢,一輩子也就是在宮內做個宮女的命,自己不尋出路,怎麽會有人管自己的死活?”


    洛姝沒有太大反應,但是跟在洛昭儀身後的吉祥卻聽進了心裏,雲碧往後側目掃了一眼吉祥,主子們不知道這些奴才們私底下的事,但是做下人的還是知道的很。


    迴到秀華宮門口,慶陽站在門口迎著,洛姝挺胸嫵媚的走進去,吉祥跟在後麵嬌嗔的看著慶陽,眼神勾著慶陽的腰帶,小嘴輕啟。


    慶陽立馬在吉祥耳畔道了一聲:“今晚子時我在罪己殿旁邊的偏殿等你。”


    得了迴應的吉祥,立馬喜上眉梢,緊跑兩步跟上了洛姝。


    宋妃隨後也來到了養心殿,經康德通報後,進了殿內,段景延正在桌案前拿著書卷,瞧著神色還是非常好。


    “皇上,之前您交給臣妾和淑妃的差事,如今辦的差不多了,錦王和平陽郡主也都互相滿意,就等著皇上一紙婚書。”


    段景延將書卷往桌案上一扔,神色一凜,道:“你們都滿意,可有沒有問過朕滿不滿意?”


    想不到會出此言的宋妃,一時間有些錯愕,不知道如何迴複,忙說道:“那皇上不滿意,臣妾迴去讓錦王再擇佳人就是了,王尚書和劉尚書的女兒都待嫁閨中……”


    王劉尚書均是段景延新培養起來的人,此時宋妃這番話,讓段景延深看著宋妃,冷哼一聲道:“你這是威脅朕?真不愧是宋家血脈啊,真是向著自己人啊。”


    宋妃立馬臉色一白跪了下去,她終於明白為何薑瑤將之後的事甩手於她,當真是掛著名頭讓她辦事,好與不好都摻雜著利害關係。


    “皇上,臣妾與皇上才是一家人,錦王不過是個王爺宗親,還請皇上明示,讓臣妾如何做?”


    段景延聽著這一番生硬的話語,自從錦王進宮之後,宋妃的對他的態度就硬了起來,這讓他更加氣憤,一甩袖子道:“滾出去。”


    宋妃惶恐的看著段景延的神色,若是之前她會跪在地上繼續求著他,可如今她隻想全了錦王的心思,為他盡自己所能。


    毅然的從地上站起來,對著段景延扶著身子,仍舊低眉順眼的問著:“皇上,婚約的事?”


    “滾!朕讓你滾你沒聽清楚嗎?”


    段景延發了怒火了,康德聽著聲音立馬跑了進來,就看見宋妃還不甘心的呆愣在那裏,連忙走上前,“宋妃娘娘,還是先迴去吧。”


    宋妃不得不得走出了養心殿,她下著一步步的台階,身邊的蘿卜看著宋妃,擔憂的問著:“娘娘,您剛才太危險了,皇上都生氣了,您還管什麽婚約啊,萬事保自己要緊啊。”


    “你懂什麽,隻要他心裏有我,我做什麽都可以。”


    蘿卜忙扶住了宋妃的身子,往迴走著,這一陣子宋妃是日漸消瘦了。


    養心殿內,段景延看著江南送上來的折子,均是抗議趙家私動款項,不作為的事。皺著眉頭忍著怒氣,批著一個個折子。


    薑瑤此時正領著阿曜往這邊走著,陽光之下看見宋妃滿麵紅光,兩人照麵閑說幾句變錯開了,薑瑤想著敬事房這陣子,也沒見記錄宋妃侍寢在冊,不由得狐疑起來。


    “雲袖,你覺得宋妃是不是哪裏不一樣了?”


    “哪裏?奴婢覺得沒什麽不同啊。”


    雲袖深思著,看著宋妃的背影,迴想著說:“但是奴婢昨晚被禦花園的腳步聲給吵醒了,還有人說話的聲音,甚是煩,都子時了還在禦花園裏喧鬧。”


    這麽一說,薑瑤都不得不去想偏,了然的一笑,深吸一口氣,領著阿曜就往養心殿走著。


    一進門阿曜就奔跑著衝向段景延,嘴裏喊著:“父皇,父皇……”


    小胳膊立馬抱住段景延的小腿,可愛的像極了一個掛件,薑瑤隨後走了進來,段景延立馬揉揉眉心舒展開來。


    “今日阿瑤這麽有興致,前來找朕啊。”


    段景延伸手將阿曜抱進了懷裏,阿曜的坐了上去,眼神就掃向了一旁的折子,嘴裏喊著:“要……要……”


    他十分寵溺的拿起一個折子就遞給阿曜,阿曜拿在手裏,立馬撕了下去,一邊撕還一邊歡快的笑著。


    薑瑤看著阿曜,嬌嗔了段景延一眼,坐上了一旁的軟塌,哀怨的道著:“臣妾要是再不來啊,恐怕皇上都忘了臣妾了,到時候再多出幾個美人過來,臣妾如何是好啊?”


    “阿瑤此言差矣,在朕心裏,阿瑤永遠是第一位的。”


    就像玩具,可以有很多個,即使心裏有著明確的排位,也不是薑瑤想要的唯一。


    “母妃,母妃……”


    阿曜拿著撕爛的折子遞給薑瑤,薑瑤伸手接過,看著上麵提到的江南堤壩泄洪的字眼,憂心的看著段景延,“皇上,也該是時候準備去江南一帶巡查了。”


    “是這個理,可是朝中更是亂糟糟的一團。”


    “今年開科,不是有些新晉的官員嗎?都是皇上欽點的,皇上也是時候讓新人嶄露頭角,施展學問了。一日不用,便多一個昏庸的官員,讓他們領旨辦事,也可檢閱衙門的才幹。”


    薑瑤的一番話,倒是給了段景延一團亂糟的頭緒中一抹光亮,看向薑瑤的眼神也是越發帶著探尋之色,就像是一個黑洞,永遠往外流著神秘的東西,而近而讓他懼怕。


    若是這樣的女子,有朝一日與前朝聯係,想必整個國家隻要她想,便能緊緊的握在手裏。


    “淑妃這話,說的甚是巧妙,朕覺得甚好,就這麽定吧。”


    段景延睨著薑瑤,看著自己一番話,薑瑤並沒有多大的喜悅神色,還是那樣的淡然。


    “皇上,總是勞心政務也要多顧著後宮的姐妹,宋妃那裏,皇上已經很久沒有去了。”


    “朕知道了。”


    一直在養心殿內陪景延用完午膳,薑瑤才帶著阿曜迴去,段景延躺在龍榻上,覺得薑瑤也是有些轉變,能過來陪他用午膳,可是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


    晚間,敬事房的人進來跪在段景延麵前,將侍寢的牌子舉過頭頂,段景延掃了一眼沒有看見宋妃,問著:“宋妃怎麽了?”


    敬事房的太監迴著:“迴皇上,宋妃娘娘說這些時日有些身子不適。”


    “來葵水了?”


    “未曾有,說是最近偶幹了風寒,怕傳給了皇上。”


    “傳太醫了嗎?”


    “宋妃娘娘說已經喝了湯藥,過兩日就好。”


    一旁的康德立馬瞧著這太監的帽子,嗬斥著:“沒眼力的東西,皇上這麽關心宋妃娘娘,你們還敢敷衍了事,還不去請個太醫給娘娘瞧瞧。”


    “是,奴才這就去辦。”


    康德一個彎腰對著段景延道著:“皇上您有幾日沒有進後宮了,娘娘們可都是久旱盼甘露,盼著您的垂簾啊,您老是這麽批折子到深夜,也著實受不了啊。”


    段景延再次掃了一眼上麵的侍寢牌子,對著康德說:“還是淑妃吧。”


    康德一陣笑意,忙揮揮手讓敬事房的人下去,“還是淑妃娘娘貼心又明事理。”


    “說的正是。”


    段景延從一旁戴上帽子就往鏡圓宮走去,走到宮門口附近就聽到裏麵滿是歡聲笑語,段景延緊走兩步瞧去,院子內得阿曜正在逗著濟慈樂著,雲袖和問琴笑的不亦樂乎。


    雲袖看著薑瑤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望著月亮發呆,雲袖笑著說:“娘娘,還在等皇上呢?奴婢覺得皇上會來的。”


    薑瑤一笑問著:“你怎麽知道皇上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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