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得好好地考慮一下,接下來到底要怎麽樣給繼續應對慕容淵。


    正想著呢,蘇毓突然就聽見了外麵的聲響,心中起疑。


    倒不是害怕會有人突然闖進自己的房間,隻是之前孫珍偷偷闖進自己的房間的事情,自己一直都記在心裏,還挺希望這一次是這條大魚上鉤了。


    彩汀顯然也察覺到了外麵的聲音,一下子就坐起身來,周身也彌散著警惕的氣息,正準備下床的時候,卻被蘇毓攔了下來。


    彩汀有些不解,蘇毓這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耳朵則是一直在聽著外麵的動靜。


    孫珍還真的是笨手笨腳的,聲音弄得有點大,級聯坐在圍牆上的顧凜都聽見了。


    可是屋子裏麵的人,怎麽就沒有動靜呢?


    他皺了皺眉頭,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又沒有下去幫忙,想看看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麽別的發展。


    孫珍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偷雞摸狗的事情,可卻是頭一次如此的緊張,以便在櫃子裏麵翻找,一邊還要警惕著不要讓屋子裏麵的人醒過來。


    可此時屋子裏麵的人也忍不住腹誹,“她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醒才奇怪吧?”


    彩汀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自己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笨的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掩耳盜鈴?


    孫珍確實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弄出了多大的動靜,隻是屋子裏麵一點光都沒有,她是什麽都看不清楚。


    雖說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可也不至於這樣。


    彩汀在屋子裏麵聽的都有點為她著急了,哪有這麽笨的賊?動著都已經鬧得這麽大了,她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孫珍自己為自己小心翼翼的,沒有驚動屋子裏麵的人,誰想到屋子裏麵的人憋笑都快要憋到岔氣了。


    “啪嗒!”


    孫珍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楚,直接就把一邊的書給掀翻在地,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都已經這麽大動靜了,蘇毓如果再不醒過來的話,恐怕才是真的不像話了。


    蘇毓故意弄出了點動靜,好讓在外麵的人適可而止,孫珍也知道自己弄出的動靜有點大了,甚至都來不及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就這麽灰溜溜的離開了。


    門外的顧凜看見這個鬼鬼祟祟的人離開,也鬆了一口氣。


    好歹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最多就隻是想要偷東西而已,並不是想要對蘇毓做些什麽。


    孫珍好不容易偷偷摸摸跑出來了,還沒忘了,迴頭確認一下屋子裏麵的人有沒有醒過來點燈,之後才跑出了蘇毓的院子。


    契約書是沒找到,差一點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孫珍直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幹脆直接一溜煙跑迴了自己的房間裏,顧凜覺得不放心跟了上去,看見她進了下人的房間,沒有了任何動靜,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幹嘛不讓我出去抓人?這下我們連來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彩汀還想著試試自己的身手呢,沒想到蘇毓壓根就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


    “想練手找誰不行?雖不知道外麵這人究竟是誰,可是她進來的第一件事不是翻我的抽屜,而是去開我的櫃子,我就已經知道那人是來找什麽東西的了。”


    櫃子裏麵放著的金銀珠寶不多,能夠自由進出侯府的人,如果真的有心偷東西,肯定先翻自己的梳妝台,而不是直接去櫃子。


    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孫珍,那也一定是蘇輕顏的人。


    他們知道,自己之前把契約書全都藏在了那裏,就一定會再次來找。


    今天是第一次,沒有得手,不代表接下來不會再來。


    自己自從迴來之後,就從銀霜的口中得知了孫珍曾經到自己房間裏麵來偷東西的事情。


    也已經知道了孫珍看見契約書的事情,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契約書自從自己迴來之後,就一直被自己貼身帶著。


    就怕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沒想到還真的也來了小偷。


    “你知道他是來偷什麽的?”


    彩汀壓根還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麽事呢,隻覺得蘇毓好像知道一些什麽,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先不說這些了,先睡覺吧,明天一早起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被這大晚上的一個小賊鬧的,平時一貫習慣早起的彩汀也沒起得來,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的那張床上早就已經沒有了蘇毓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卻看見蘇毓正坐在書桌前麵,手裏拿著平時幫自己認字時用的朱筆,在一張


    信紙上勾勾畫畫的。


    “你怎麽起的這麽早?在幹嘛?”


    彩汀看不明白,這上麵的字很多,她湊上去也就隻是能認識其中的幾個,並不明白這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就是昨天晚上那個人想要偷到的東西,真的那一份我自然不會給他,所以就要做一份假的,引他上鉤。”


    這契約的文書寫些什麽都可以,唯獨不能寫和自己之前得到的那份契約書上相似的內容,所以蘇毓也就隨意發揮了。


    難的是這個印章…


    薇公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為什麽弄了一個如此複雜的印章?又有字又有圖騰,還有地方有殘缺,自己也就隻能對照著一點一點做舊,實在是麻煩。


    這一大早上起來,她都已經寫廢了好幾張紙了。


    “唿——”


    蘇毓終於把這書信模仿的像模像樣的,趕緊放在一邊晾幹,這孫珍雖然認識字,可是未必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隻要大體上弄得差不多,等到他們把這東西拿到手的時候,孫珍自然無話可說。


    正好今天是北風,契約書放在一邊晾著,沒有多長時間就幹了,蘇毓把契約書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首飾盒子的夾層裏麵。


    昨天晚上那個小偷沒有開到了我自己的櫃子,自己就白送給他一個機會好了。


    蘇輕顏這才剛剛起來,就得知孫珍昨天晚上並沒有得手,實在是有些生氣,如此好的機會,她都已經進了蘇毓的房間,竟然沒有順水推舟的拿出契約書來。


    “真是廢物。”


    蘇輕顏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麽大戶人家小姐的氣度了,將自己的火氣全都發泄到了孫珍的身上,孫珍自知沒有辦成,自然隻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聽著。


    誰叫自己不是主子呢?


    蘇輕顏發完火之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這會兒要是繼續讓孫珍再一次出麵的話,肯定會引起蘇毓的懷疑了。


    看來外人是指望不上了,機會也不會太多,隻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雖說自己平日裏和蘇毓兩個人關係不是很好,可說戴斯也還是名義上的姐妹,她總不會拒絕自己的上門。


    雖然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可是蘇輕顏還是在架子上隨手取了一本書,或許等下自己說是去請教一些自己不懂的事情,她就會對自己放鬆警惕了呢。


    機會不多,她也不想要浪費。


    簡單的打扮了一下之後,蘇輕顏還沒忘記把自己手裏的詩經隨便翻了兩下,讓它看起來不是嶄新的,這才躺在懷裏,朝著蘇毓的院子走了過去。


    被彩汀的鞭子嚇唬了好幾次,她這迴可是敲了門之後,得到了屋子裏麵人的迴應,才敢進門的。


    誰知道這個叫彩汀的小丫頭到底什麽時候在練鞭子?她可不想去當這個人肉靶子了。


    蘇毓一看見來的人是蘇輕顏,還假惺惺的抱著一本書,心裏差不多就明白了,不過到底還是沒有把話說明白,指了指麵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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