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看著懷裏的人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被汗浸透了,還以為是她酒喝的多了,身體不舒服,趕緊給她度內力。


    雖然不能讓蘇毓馬上醒過來,可最起碼不會再這麽難受了。


    可是蘇毓的眼睛卻緊緊地閉著,似乎是看到了什麽難以麵對的場景。


    運功度內力之後,顧凜閉目凝神好一會兒,蘇毓才從噩夢之中驚醒過來。


    蘇毓在夢裏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想要阻止自己繼續害顧凜,可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當時都做了些什麽。


    “還很難受嗎?”


    顧凜清亮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來,蘇毓也馬上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人。


    方才就在死亡邊緣的人一下子又這樣出現在自己麵前,蘇毓激動的差一點都說不出話來,一把就抱住了他。


    顧凜看見麵前的人剛剛醒過來,就如此的激動,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被蘇毓這麽抱著,他倒也吃不了什麽虧。


    隻是這個樣子,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懷裏的人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和冷靜又聰明的樣子完全不同,這會兒的蘇毓看起來又激動又無助,難道真的是在夢裏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怎麽了…”


    顧凜把手輕輕的落在蘇毓的後背上,剛才那一場夢,她一定夢到了很多不想要看見的事情吧。


    又或許是酒喝的實在太多了,直到現在還沒能醒過來?


    軟玉溫香在懷,顧凜就算是定力再怎麽好,麵對這樣自己喜歡的女子投懷送抱,你肯定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蘇毓,你是清醒的嗎?”


    蘇毓沒有說話,或許說這一會兒,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迴過神來。


    顧凜見懷裏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直接就低著頭吻了上去。


    唇間清涼的感覺讓蘇毓的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不知道究竟應該做何反應,不過,她知道麵前的人是顧凜,也沒有反抗。


    顧凜今天算是看到了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個蘇毓,心裏其實也有很多的疑惑。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蘇毓心裏肯定是藏著什麽事情。


    從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幾乎就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對自己好。


    除了一開始自己救了她一次,後來幾乎都是她在幫著自己。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她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有一種故意讓著自己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凜總覺得蘇毓對自己有很多的虧欠和愧疚感,讓自己無論如何都覺得不舒服。


    蘇毓對他當然是覺得有虧欠。


    特別是在經曆過剛才的那一場夢境之後,她明明就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因為自己一意孤行,所以才害的顧凜最後是那樣的下場。


    可是她對顧凜也是有喜歡的,隻是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對於顧凜,更多的還是覺得虧欠。


    顧凜從蘇毓的人生之中察覺到了躲閃的意思,抱著蘇毓的手也緩緩的鬆開。


    隻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麽變化。


    顧凜坐直了身子之後,你好你好你好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手絹。


    “擦擦吧。”


    蘇毓剛才也不知道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噩夢,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也是貼心。


    顧凜對自己態度的轉變突如其來,蘇毓就算再怎麽笨,也已經發泄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了。


    剛才自己的反應,很有可能是讓顧凜覺得心裏不舒服了。


    可是自己總不能和他解釋吧?


    解釋說自己為了幫著慕容淵,殺了他?


    蘇毓好不容易才從剛才噩夢的場景之中逃離出來,不想要再迴憶剛才發生的事情了,而且,自己現在既然有機會能夠挽救,何必要拘泥於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呢?


    不過顧凜現在這樣的反應,很顯然就是已經開始別扭了。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兩個人也就都沒有說話。


    這一路上兩個人就這麽別別扭扭的,誰也沒有先開口。


    “大人,咱們先去侯府嗎?”


    天色也不早了,確實應該早一點把蘇毓送迴府上。


    馬車才剛剛停在了侯府門口,彩汀就興高采烈的跑了出來。


    蘇毓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在自己身邊了,她一聽說蘇毓迴來了,就趕緊迎了出來。


    隻是這才剛一出門,彩汀迎麵就撞上了臉色不太好的兩個人。


    平時一向開朗的她愣是嚇得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隻能老老實實的把嘴閉上。


    就算她平時和兩個人關係不錯,也不代表她有膽量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們倆。


    慕容淵一個人待在包廂裏麵等了半天,還是沒有等來拿迴醒酒湯的蘇毓,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按照常理來說,自己剛才起身的時候覺得頭暈,有可能是喝酒喝急了,可都已經坐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非但沒有任何的緩解,反倒是覺得頭越來越昏了呢?


    他看著桌上的酒壺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趕緊把桌子上的酒壺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自己做好記號的酒壺,已經到了蘇毓剛才所做的那一邊。


    那就是說,自己剛才喝下的這一壺酒,才是有問題的。


    “蘇毓!”


    他怎麽會不知道,這會蘇毓恐怕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看了今天自己設的這個計謀,算是徹底的被她給看穿了。


    竟然一早就把酒杯給換了過來,看來還是自己太小瞧了她了。


    看來方才她對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些依賴和仰慕,都是演出來的,竟然就是為了讓自己放心大膽的喝酒。


    自己剛才竟然還天真的以為她真的會下去給自己拿醒酒湯。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慕容淵也能意識到自己的腦子越來越模糊了。


    慕容淵知道這藥的效用有多強,不想要在外麵丟了人,隻能趁著意識還清醒的時候,快一點下樓去,免得等一下在這裏衝撞了什麽人。


    好不容易撐著身子站起來,推開房門準備下樓的時候,卻迎麵撞上了幾個朝上走的壯漢。


    那些人可不認得慕容淵,隻見到他是從那間房裏走出來的,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發的詭異。


    慕容淵就算是再怎麽笨,也能看得出來麵前這幾個人的目的,隻是這要的效果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得多,在自己作出反應之前,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撲向了麵前的人。


    這會兒樓下可還有別的客人,有不少人都已經看見了,慕容淵主動撲向了對麵那幾個壯漢,底下的人雖然很少有知道慕容淵身份的,可是這樣的場景,大家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再之後的事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關上門之後,根本就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不過還是十分引人遐想。


    京城才多大點地方?這樣的消息自然是不可能不傳開的。


    第二天一大早,不僅僅是市井的百姓,就連皇宮裏麵的大臣都知道了慕容淵在酒樓裏麵和三個壯漢風流一夜的故事。


    若是旁的也就算了,這次偏偏還有那麽多人都看見了,這次人丟的可不輕啊。


    作為楚軍之位的強有力競爭者,慕容淵突然爆出這樣的事情,難免對他的形象有所損傷,他自己也非常明白這件事。


    隻可惜一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裏麵的三個人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己昨天又神誌不清,壓根就沒注意那三個人的樣貌。


    “廢物!”


    慕容淵本來就很生氣,自己雖然為了要辦正事,所以把自己身邊那些首位全部都撤出去了,可是他們可都在外麵守著,自己一夜都沒有出去,難道不知道出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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