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渲也聽話的點了點頭,可雖說是離開了,也就隻是坐在外間,這樣的話裏麵有什麽動靜,他還能及時進來,外麵的人也別想越過自己進門。


    顧凜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幾乎都用不上力氣,本以為是自己已經毒發身亡了,準備抬起手看


    看還有沒有知覺,卻驚醒了一邊睡覺的人。


    “嗯…”


    蘇毓在顧凜的身邊守了整整一夜,就怕他再出什麽別的問題,慕容渲也在外間的桌子上,就這麽撐著臉睡了一夜。


    蘇毓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讓顧凜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卻又覺得不太合適,刮了下的


    她的鼻子。


    “你一夜沒睡嗎?”


    雖然不知道昨晚是怎麽解決了這些事情,可是僅憑慕容渲那個衝動的性格,自己恐怕咋就跟他一起被扔出去了,而不是躺在房間裏麵。


    “那是當然的,你們一大一小兩個人,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


    顧凜側過身,越過蘇毓也看到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慕容渲,抿了下嘴唇,還是沒說出什麽關心的話,“讓他吃點虧也是好的。”


    “這迴吃虧吃大了…”


    蘇毓還不知道怎麽向顧凜解釋自己私自答應不拿迴糧食的事情,怕他因為自己的決定生氣,所以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


    “嗯?這話什麽意思?”


    顧凜吐血之後就失去了意識,根本就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更是不知道蘇毓所說的是指什麽。


    “昂,沒什麽沒什麽,不過這一次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解決?”


    蘇毓知道那是朝廷派下來的賑災品,再加上顧凜這邊已經上書,把這邊的狀況都交代清楚了,這麽個時候再


    出現土匪,實在是不好交代。


    一聽這話,顧凜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確實是不好處理。”


    若是在平時也就罷了,可偏偏在自己剛剛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慕容渲的時候出了問題。


    而在這之前,這些土匪在沒有受災的時候,都是以劫鏢為生的,來往的客商不敢得罪,所以就連上麵的官員


    都未必知道,這裏有土匪。


    對於他們這些平時不會對百姓下手的人,顧凜手裏關於他們的消息就更是少之又少。


    “他們會為難你嗎?”


    蘇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連累了顧凜,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不會。”


    雖說自己是被派來賑災的,可是就算是真的除了什麽問題,他們也不可能查到自己身上來。


    蘇毓聽了這話才鬆了口氣,“昨天夜裏我來的時候,你的狀況就已經很不好了,所以我自作主張,用不要迴那些糧食做交換,讓你暫時留在這裏。”


    她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她不能確定昨天夜裏那樣的顧凜,到底能不能撐到自己把他帶下山去。


    就算是真的用什麽值錢的東西交換,她也不能真的見死不救。


    “沒事。”


    其實在醒來的時候,顧凜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蘇毓也是為了救自己,這樣的交換條件,他們並不算是吃虧,反正也都還在山寨裏,還有機會能拿迴被搶的東西。


    “對了,我怎麽覺得有點用不上力氣呢?”


    顧凜現在覺得抬起手都有點困難,要是一直這樣的話,自己可沒把握能夠打得贏王魁。


    “你這一次毒發和以前的狀況都不一樣,所以短時間內,你最好不要動用內力,不然的話,還有可能當場暴斃。”


    蘇毓說這話可不是在嚇唬麵前的人,光這一次的狀況


    就已經夠驚險的了,要是他繼續這麽肆意妄為的,自己可難保證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可是我現在連起身都困難,這隻手也抬不起來。”


    顧凜用一隻手拖住左手給蘇毓看,她卻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嘴角的口水,“沒事,應該就隻是被我壓麻了而已。”


    昨天夜裏好不容易等著顧凜的狀況穩定下來,蘇毓又


    怕出什麽別的問題,所以隻能一直守在這裏。


    苦於找不到一個合適高度的枕頭,她便直接拽了顧凜的胳膊。


    就在蘇毓想著能下山去在想辦法的時候,門卻突然響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魁和二當家。


    門口的暗衛還沒有聽到屋子裏麵的人迴應,自然是不


    能讓他們兩個進去。


    二當家麵露難色,“大哥,那隻不過是個小丫頭,哪裏能有那麽大的本事啊。”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她都能有把握治得好中毒昏迷的那個年輕人。”


    二當家昨天夜裏在這周圍轉了半天,暗衛把這整個房間守的嚴嚴實實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隻能悻


    悻的迴去。


    這一大清早的又被王魁拽起來,難免還是有些不滿的。


    顧凜本來想起來,蘇毓卻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好好的在床上休息。


    “大當家,這一大清早的就過來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蘇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身邊還有十幾個暗衛,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對麵前的人低三下四的。


    “那個年輕人可醒了?”


    王魁也想知道,麵前的這個姑娘到底能不能救醒他,這樣自己才能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當然醒了,隻不過暫時還不能動手,您要是想比武的話,大可以到山下去擺一個擂台,設置賞金,自有人


    來打擂。”


    蘇毓總覺得麵前的人問顧凜,就是想要和他打一場,他現在可不能動用內力,那可是要命的。


    “怕了就說怕了,昨天晚上答應的好好的,小娘們怎麽現在又反悔了?”


    二當家手腳不幹不淨,蘇毓也沒客氣,從自己的腰間抽出匕首,橫在了他的手腕上。


    “二當家可得想好了,你的手要是再往前一點的話,我不敢保證它能動。”


    蘇毓對於這個人,現在是一點都不客氣,更何況這個人在自己這裏,本來就是個輕浮又暴力的人。


    “把手放下。”


    可就在二當家放下手的時候,門側飛出一枚瓷片,正好紮在了他的手上。


    顧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身來走了出來,“這隻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下次再手腳幹淨,別怪我。”


    蘇毓見二當家的吃癟,臉上自然還是維持著禮貌的笑容,可是心裏卻在擔心顧凜。


    “我不是剛才才跟你說了,不要動用內力嗎?”


    蘇毓迴過神來,正準備指責他,卻發現手裏拿著碎瓷片的人,竟然是慕容渲。


    “姑娘見諒,平日裏他就是這樣的,姑娘藝術高超,敢問師從何門?”


    一聽這話,蘇毓也清楚,麵前的人怕是有什麽事情要求自己,這才擺了擺手進門。


    “無門無派,你有什麽話還是直說吧,咱們之間本來也沒有什麽交情。”


    顧凜已經將衣服整理好,隨時可以離開,王魁看見這


    樣的架勢,反倒是著了急了。


    “這是準備走了?”


    “作為交換,糧食和被你們搶走了其他東西我們不要迴,難道你現在反悔了?”


    “不是不是。”


    王魁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絕對是醫術高超的人,更是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其實是這樣的,我有個女兒,


    染上了病,還希望姑娘出手相救,那些搶奪的東西,我們會原封不動的奉還。”


    蘇毓他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是這樣子的,不過看著王魁一臉誠懇的樣子,還提出奉還糧食財物,自己倒確實是有些動心了。


    畢竟這次的事情事關顧凜和慕容渲,自己也不能大意了。


    如果能夠拿迴來,他們兩個人對百姓那邊也算是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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