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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和林靖坦誠了各自的心意之後,我便將決定告知了母親。果然如我所料,她既沒有驚喜,也沒有排斥,而是像聽工作匯報一樣的聽完了我的陳述,之後又像是布置工作一樣的,叫來了老爸的助理,著手訂酒店、印喜帖,同時通知各大媒體。


    我感覺自己是在父母的算計中,終於完成了一向他們期許已久的工作,就好像當年高考填報誌願時一樣。我本來想選旅遊管理,結果卻被迫填了工商管理。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在很多事情上,他們打著民主的幌子,然後一步一步再讓我自己主動走進布好的圈子裏。這次,看似是我自願選擇了訂婚,卻也還是在他們的計劃範圍內。


    由於是訂婚所以隻邀請了兩家的親眷和極其重要的摯友參加,當然,為了澄清此前的各種傳聞,媒體還是來了不少。我和林靖像木偶一樣,被長輩和司儀唿來喝去的,忙亂不堪。雙方母親此前一直認識,隻是沒有這樣親近的交往過,所以很快就熱烙的聊起了家長裏短。


    宴席中,我得空,想去和林富春多說兩句,作為未來女婿,總還是要表一下決心的,可幾次都被親友和媒體打斷了,問東問西的,不外乎就是婚期定在什麽時候,準備在哪舉行婚禮,結婚後餘林兩家是否會考慮合並之類的。


    終於,我瞧見林富春走出宴會廳,往旁邊的休息室去了,於是想盡辦法,敷衍了各種詢問之後,抽身走出人群,也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休息室的門半掩著,隻留了一條手掌寬的門縫,我行至門前,在開門之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梳了梳頭發,摸摸自己的臉是否已經因為飲酒而發燒。在確認自己衣著得體,表情自然之後,正準備推門,卻聽見門裏傳來談話聲。


    “老林,名城禦府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能幫你的已經盡力幫忙了,剩下的,你總要自己出點力。”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又似乎在哪裏聽過。


    “名城禦府套了我不少資金在裏麵,要是沒有新的資金注入,我很難東山再起,這個你也是知道的。”這時林富春的聲音。


    “餘林兩家聯姻之後,自然會慢慢提高鼎鴻的聲譽,再過個一年半載的,你還是可以再對外融資呀。”還是那個陌生人。


    “我怕我們撐不過半年,就要被銀行、供應商追債上門了。”


    “你也不要那麽貪心,是時候考慮一下,放棄一些物業和樓盤了。我們也不是做慈善的,總不能拿錢給你填坑吧。況且,名城禦府,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自己貪心,又沒有處理幹淨。”


    “名城禦府是和你沒有關係,但鼎鴻要是完了,我要是被抓了,你們誰也脫不了幹係吧?”林富春開始威脅。


    “林總,請你注意一下,受鄒總之托,為了拯救鼎鴻集團,我把兒子的婚事都搭上了,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林靖和餘淮的婚事,那是他們兩情相悅,不要說得好像是賣了我多大人情似的。”所謂的鄒總在一旁冷笑著說。我終於想起來,這個聲音,正是那個新疆輝建設集團的鄒煌,鄒總。這談話的內容似乎在暗示什麽,莫非我的婚事真的是一場人情交易。


    “如此說來,你們誰也沒有幫我做什麽額,也沒準備幫我做什麽是麽?”林富春顯然是生氣了。


    “林總不要激動,以後我們就是兒女親家,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我聽餘淮說,正在找機會和林靖合作一些商業地產的項目,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卓創多出些資金就是了。”父親出麵安撫。


    “餘總,這麽說我很感激,我們林靖一定會做個好兒媳的。”


    “哼,誰的女兒誰自己知道。”鄒煌對林富春的話給予了明顯的嘲諷。


    父親沒有作聲,林富春似乎又氣,卻也隻是哼哼了兩句,沒有聽清楚,但眼下這情景,我顯然是不宜走進去的。長輩們聚集於此,談論的事情,有涉及到了名城禦府,似乎並沒有那麽光彩。我理解的是父親欠鄒煌人情,鄒煌好像有什麽事情受製於林富春,所以父親就順水推舟的成全了我們的婚事,順便替鄒煌還林富春一個人情。


    果然都是商人,沒有什麽是不能拿來交易的。幸好,幸好我和林靖還是有感情基礎的,幸好這不是簡單的人情交易。也不知道林靖是不是知道這件事。不過既然是秘密約談的,那定是要當個秘密來保護,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這樣,我們的關係也能簡單一些。


    這樣想著,我又迴到了酒宴,看到林靖正在母親身邊陪著聊天,林靖的姨媽不知道去了哪裏。母親臉上掛著微笑,拉著林靖的手,說著什麽。那畫麵還真是像極了尋常百姓家婆婆對未過門的兒媳的拉攏和寵溺。而我卻總覺得哪裏不對。


    訂婚宴結束的時候,都已經深夜了,待雙方親友各自散去,林靖隨林富春走了。父親和母親才收起笑容。迴家的路上,父親一句話也沒說,母親坐在我旁邊,忽然開口道:


    “你了解林靖麽?”


    我被問的有些暈,這話要從何說起呢,我們是同學,又這樣交往了近一年,雙方家事、公事已經很是熟悉了,已經到了訂婚的地步,如何會不了解呢。


    “媽,你這是什麽話,婚都定了,怎麽能不了解。”我笑著迴答。母親跟隨父親創業多年,也是久經商場的老手,識人辨事自是老道,但卻正是源於這種老道,她和父親身上,總有那麽點不友善、不信任的氣質流露出來。


    “哼!”不待母親迴答,父親就已經冷哼了一聲。


    母親聞聽也不再問我,而是麵帶不悅的盯著父親的背影。隻有我莫名其妙的被質疑了之後,又被冷落了。這一場訂婚宴的餘溫尚不及一個新樓盤的開盤慶典來的持久。車內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不要急著結婚,再相處一段時間,至少一兩年吧,等你把商業地產做出成績再說。”父親快下車的時候,對身後的我說。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倒是忽然想起來,林靖今天曾表示,希望能夠盡快舉辦婚禮,等終身大事定了,兩個人才好全身心的投入事業,兩家的合作也才能親密無間。如今父親忽然這麽說,看樣子,這件事情上,他們是臉虛假的自由也不打算給我了。


    那麽,到底是不是打算隻用個訂婚敷衍一下林家和那個鄒煌,都很難說了。而母親那句—你了解林靖麽,顯然是對林靖有不同的看法。這麽說來,他們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樣讚成這場婚事。


    而林家,是不是能撐過一兩年,真如林富春所言,怕是十分的兇險艱難了。那麽,鄒煌也並沒有打算真的幫李富春的意思?著一層一層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如何就把我和林靖的感情,放在了砝碼上。


    次日的報紙果然普天蓋地的報道了我們訂婚的消息,鼎鴻的股價在低迷了近一年之後,難得的出現了抬頭的架勢,而我們卓創的影響卻是相反,為此市場部不得不啟動了危機公關,對外宣稱,聯姻之後,餘家將逐步剔除林氏的不良資產,最終用1-2年的時間完成並購。


    這個消息一出,林靖的電話就過來了,話說的很委婉,但大義就是理解我們是危機公關的策略,但是林氏不會選擇並購的道路。我對此不置可否,畢竟這一點我還沒有想過。可她這樣明確的決絕,倒是讓我有些不舒服。若是真的結了婚,彼此就應該是互相擁有的,又如何會分林氏還是餘家。就算還有其他股東,畢竟我們兩家都是絕對的控股人和掌舵人。


    慢慢的鼎鴻在卓創的一波又一波的助攻下,洗白了過往,雖然仍有資金緊張的困境,卻也不再是眾矢之的。而我們兩個人的戀情,官宣之後,便再沒了炒作的價值,自然也就平複了。


    林靖沒有再提婚期的事情,我也便沒有打算今早求婚。倒不是真的因為父親的要求,而是卻有先立業再成家的想法。林靖現在是總裁,而我還是一個商業地產板塊的總經理,雖然隻是個職位,卻還是有些介意。所以一心撲在工作上,努力實現自己的報複。


    如此又過了一年,我的商業地產事業部終於有了2個在行項目,團隊成員也越來越完善,越來越優秀,這還是得益於我最初提出的校企合作的措施。


    為了加深這種合作,我勸說各高校排遣自己優秀的學生,參加全國建築設計大賽,如此既可以與全國的優秀設計師交流,同時又可以推舉自己的得意門生,於我而言,若是哪個學生拿了獎,再與我司簽約,那麽將是一條鮮活的廣告,從人才吸納和投資吸納的角度講,都百利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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