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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到這裏,你大概也猜到了,確實是原來招拍行那個受傷的工作人員馬楓綁架了林靖。茹令和我,一前一後追著他的車,一直開到了名城禦府所在的海角鎮,進了一座荒廢的院落,院落門口斜掛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海角鎮鴻升招拍行”。


    招拍行原來的辦公樓在夜幕裏,和著風沉吟。迎著街道的一麵,1-3樓都是黑漆漆的,殘破的窗子裏,傳出稀稀疏疏陰鬽的響聲,像是風聲,又像是哭聲。茹令把車停在了離招拍行不遠的巷子裏,在我趕到之前,獨自一人悄悄的潛入進去。


    據茹令後來說,他沿著正對大門的樓梯進去,一層一層的排查,直到上到三樓,也沒有找到先進去的馬楓,所以他又悄悄繞下來,發現還有一層地下室,他沿著樓梯,躡手躡腳的走下去,就發現在走廊盡頭的門縫裏,傳出了微弱的燈光。


    他給我發了信息,讓我直接到地下室,然後自己又沿著走廊一步一步朝那個亮著燈的房間摸索。走廊盡頭響起清脆的巴掌聲,然後就是女人嗚咽的哭聲,女人像是在用哭聲抗爭著什麽,或者恐懼著什麽,哭聲一聲比聲大,一聲比一聲悲慟。


    茹令加快了腳步,結果不小心踢到了什麽,發出一陣嘩唥唥的聲音,在悠長的走廊裏迴蕩。那個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茹令連忙貼著牆,躲在陰影裏。透過微弱的光纖,看見地上散亂的丟了很多個易拉罐,不知道是有意的布置,還是無意的丟棄,對於黑暗中摸索的茹令來說,想不觸發警報是很難的。


    門裏傾瀉出的光影裏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手裏拿著一把30公分左右的雙刃刀,在燈光下泛著悠悠的藍光,他站在那裏朝茹令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就忽地進去把門關上了。


    房間裏的女人開始拚命的發出聲音,她大概嗅到了希望的氣息。但她的做法激怒了馬楓,討來一頓毒打,接著又是悲慘的哭聲。茹令在走廊裏聽著,小心翼翼的重新朝房間移動,結果又一次觸發了警報。茹令知道這次一定是暴露了,他掏出槍朝門口跑去。


    就在這時,馬楓一腳踹開門,左手抓著林靖的頭發,右手拿刀架在林靖的脖子上,從房間裏走出來。


    林靖兩隻手被反綁在身後,繩子從手腕一直纏到了手肘,綁的那叫一個結實,她的衣服已經被脫得隻剩下貼身的內衣和底褲了,身上隱約可見被打過的痕跡,嘴裏塞著塊破布,又在臉上纏了幾道膠布,防止她掙脫了。她赤著腳,幾乎全裸的擋在馬楓的前麵。


    我趕到的時候,剛好聽見馬楓踹開門的那一聲巨響,順著樓梯走下來,就看到茹令舉著槍和馬楓對峙著。


    馬楓情緒很激動,手裏的刀晃來晃去的,已經在林靜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條血痕,林靜嚇得不敢出聲,我和茹令對視了一眼,知道誰也沒把握直接射中馬楓,隻能想辦法穩住馬楓再開始營救。


    “馬楓,你是馬楓對吧,我們聽說了你的事。”


    “你們是誰?”


    “我們是警察,你不要激動,不要傷到人質。”


    “她罪有應得,罪有應得。”


    “你別激動,我們聽說了你的事,你有什麽訴求,可以采取正當途徑,這樣做不是最好的辦法?”


    “正當途徑?少唬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一夥的”


    “別激動,冷靜一點,我們查過了,你是當年的受害者,法律會還你一個公道的,你相信我?”


    “憑什麽相信你!他們毀了我一輩子,害死了我媽,不讓我去告狀,他們罪有應得。”


    “他們是誰?你說出來,我們現在就去查,你把人質放了。她是無辜的。”


    茹令在想辦法穩住馬楓的情緒,但似乎沒什麽效果。


    “她無辜,難道我不無辜麽?我媽不無辜麽?我就問了一個問題,他們就把我打成這樣,女朋友跑了,工作沒了,還把我當笑話一樣嘲弄。這都是他老爸幹的好事!”


    “你有證據麽?你隻要有證據,我們就起訴他。但你不能傷害人質。”


    “證據,證據就是林富春低價買了那塊地。”


    “這不能算證據,傷害你的不是林富春”


    “他們是一夥的,你們這群混蛋警察和他們也是一夥的,我現在就把她扒光了扔出去,我要毀了她心愛的女兒,我要讓她也嚐嚐被人恥笑,低賤的活著的滋味。”說著馬楓忽然伸手去扯林靖所剩無幾的衣服,林靖嚇得開始掙紮哀嚎。


    茹令趁著馬楓低頭的空檔,衝上去,一手抓著他握著刀的手,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三個人同時摔倒在地上,我緊跟著衝上去,把林靖拉起來,讓她繼續躲迴那間囚禁她的屋子裏,然後解開綁在她手上的繩子,撕掉膠帶,拔出塞在她嘴裏的破布,又在沙發上找了條毛毯給她裹上,她蹲在地上不停的發抖。


    我轉身出來,看見茹令和馬楓扭打在一起,馬楓手裏還握著那把刀沒有鬆手,茹令手臂上已經被劃了幾道口子,他正一隻手抓著馬楓的手腕,一隻手臂抵在馬楓的脖子上,企圖騰出手來,去把刀奪下來。馬楓被壓在地上,掙紮不過,就張開嘴,狠狠的咬在了茹令抵在麵前的手臂上。


    茹令疼的抽迴手臂,卻被馬楓硬生生扯掉了一塊皮,他禁不住用左手去拖著被咬傷的手臂,結果馬蜂翻身揮刀就刺向茹令的胸口。見狀我衝上去一腳踹開馬楓,和茹令合力把他按在地上,奪下刀,扣了起來。


    馬楓被抓了,林靖得救了。我們扶著林靖迴到車上,她雖然驚魂未定,卻比剛剛得救的時候平靜了些。坐在副駕駛位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受傷的茹令。現在想想,她那時候,可能真的對茹令有那麽一點動心吧,所以後來才會一直糾纏著茹令。


    我們在迴去的路上給隊長打了電話,告訴他人質得救了,嫌犯也已經抓到,馬上迴警局。當時已經是淩晨3:00了。


    我們到警局的時候,早晨5:30,我壓著馬楓,茹令扶著林靖,一進門,就發現警局的等候區裏,林富春的老婆帶著一眾親屬坐在一邊,茹菓一個人沉默的坐在另一邊。


    林家人看見我們走進來,蜂擁而上,把林靖圍住了,問這問那的,想要扶著林靖走,但是林靖卻抓著茹令的手臂不鬆。茹菓看到這一幕才慢慢走過來,用一種難以理解的口吻對林靜說:


    “我哥需要包紮,先迴去休息吧,另外,你不是應該先考慮下今天下午的發布會上說些什麽嘛?”


    林靖聽到這話,猶豫著鬆開茹令,又看看茹菓,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跟著家裏人走了。林靖走後,茹菓看了看茹令的傷口,又審視的看了一眼我押著的馬楓,有一瞬間,我確定我在她眼裏看到了殺意,那殺意仿佛利刃穿心搬讓人不寒而栗,馬楓在那份寒意裏不自覺的向我身後退了一步。然而隻是一瞬間,轉而她就又變成那個溫潤如水,燦若桃花的女孩兒,滿眼心疼的拉著茹令查看傷口。


    隊長派人接手了馬楓,又安排同事護送林家一群人迴去,看我們倆也折騰一天,就讓我們先迴去,該就醫就醫,該睡覺睡覺,明天下午再集中審訊。


    我開車送茹令去醫院,茹令坐在副駕駛位上,氣憤的質問茹菓:


    “你是不是一夜沒迴家?”


    “是!”


    “誰讓你在外麵過夜的,你知不知道多危險,光天化日都有人被綁架,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不迴家,出事怎麽辦?”


    “你還不是沒迴去。”


    “我是男人,是警察,不迴去是正常的。”


    “那為什麽不提前說一聲。”


    “我辦案呢,哪有時間告訴你。”


    “一個人忙著英雄救美,都沒時間報個平安了。”茹菓開始挖苦茹令。


    “你怎麽知道?”茹令問完,就明白了,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是我說的,茹菓打你電話,你沒迴,這不就找到我這了麽,我就替你報了個平安。”


    “你怎麽那麽多事!”


    “不能怪阮陽,就你那點拳腳功夫,連我都打不過,還老想著當英雄”茹菓不屑的說。


    “誰說我打不過你,我那是讓著你!死丫頭,你少在那自以為是!”


    “你確實打不過她!”我在一旁補刀,他們兄妹切磋的場景確實見過幾次,茹菓的拳腳雖說是茹令教的,卻遠比茹令利落,而且靈活變通,除了力量上差點。


    “你也是,阮陽你怎麽能讓我哥一個人冒險,你們不是拍檔麽,要是我哥出了什麽事,你小心我找你算賬。”茹菓倒是毫不客氣的把我當保鏢一樣使喚著。


    “看吧,這丫頭就是被你慣壞的!”茹令悠悠然的說到。


    “我?你倒是推得幹淨,你自己妹妹,說是我慣壞的,還有天理麽?”我說著騰出一隻手握在他受傷的手臂上,茹令疼的直皺眉。


    “一起一起!”茹令打開我的手,笑嘻嘻的說。


    “再不許這樣了,嚇死我了!”茹菓從後麵隔著椅背伸手摟著茹令的脖子,撒嬌的說。


    “不會了,不會了,下次一定注意提前報備。”


    “還有我呢,你是不是也象征性的謝謝我。”我去拉茹菓的手,茹菓乖乖的讓我拉著,茹令這次居然也沒有伸手製止。


    那一刻真的很溫馨,雖然折騰了一夜,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是心裏卻暖暖的,有茹令做兄弟,有茹菓做未來的戀人,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隻可惜,注定是不可能的了。我們三個人的命運,將因為這次的綁架案,被徹底改寫。


    而林靖至此就開始抓著茹令不放,直至把他推進無望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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