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傷了人就打算這麽離去,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邢淵本來打算就這麽離去,但是事與願違,一個冰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邢淵歎了一口氣,說道:“怎麽,閣下有什麽見教嗎?”


    邢淵轉過身來,看著這個被稱作是莫家三長老的莫陽,聲音中帶著三分的不耐煩,語氣不善。


    “閣下年紀輕輕,就出手這麽狠辣,就不怕遭人報複,過早夭亡嗎?”中年人看了看莫奇的傷勢,心中的怒意忍不住上湧,渾身的氣勢向著邢淵威壓下來。


    邢淵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的中年人,雖然鍛丹三層的修為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已經沒有多少的威脅,但是說邢淵絲毫的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這位前輩多慮了,像這麽囂張跋扈的家夥都沒有被人幹掉,在下隻不過是被迫反擊,隻要是稍微有些腦子的都知道誰是誰非,想來不會有多少人找在下的麻煩吧。”邢淵不軟不硬的說道。


    事實上之前的情景大家也都看到了,莫奇囂張跋扈的態度,再加上自己進入地火室之前對自己出言不遜,自己能留下他的性命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當真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莫陽看著邢淵麵對自己的氣勢麵不改色,還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心中更是大怒。要不是顧忌這裏是乾元城,城中不允許私自動手,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在下是不是牙尖嘴利跟前輩就無關了吧,要是沒有什麽事在下就走了。”邢淵無聊的看了一眼莫陽,這個家夥先是氣勢威壓後是神念打擊的,但是鍛丹三層的修為對自己實在是起不了多少作用。


    “小子,在乾元城出手傷了人就想這麽一走了之,那乾元城的規矩豈不是成了一張廢紙,北盟千百年來的威信何在啊?”


    就在莫陽對於邢淵一番試探打擊毫無效果之後,一個聲音從莫陽的身後傳了出來。


    邢淵循聲望去,一個二十多歲的中年人模樣的修士從莫陽的身後轉了出來,剛才那些話正是這個中年人說的。這個中年人看起來在北盟的地位不低,一走出來,周圍的眾人看著中年人的臉色瞬間變了,有幾個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修士也被一旁的同伴製止了,周圍竟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哦,乾元城的規矩,那不知道這位莫陽長老先是氣勢威壓,隨後又神念攻擊算不算是破壞了乾元城的規矩?算不算是挑釁北盟的聲望了呢。”邢淵自然也感覺出來了中年人的不同,但是絲毫不退縮地說道。


    “莫道友一時心急,又惱怒莫賢侄被人所傷,一時間憤而出手雖然破壞了規矩,也算是情有可原。”中年人沒想到邢淵一個小小的溶血期修士麵對兩名鍛丹期修士依然麵無懼色,笑著說道。


    “好一個憤而出手,閣下顛倒黑白倒是一把好手。”邢淵這個時候哪裏還看不出來這位是存心找茬,冷笑著說道,“要按照這種說法,在下剛才被莫奇眾人攔住去路,故意刁難羞辱,然後憤而出手也是情有可原,合情合理的了。”


    “小子,你找死。”中年人顯然沒有想到邢淵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反駁自己,頓時大怒道。


    “找不找死我不知道,但是閣下這麽顛倒是非,想來以後敢來乾元城的散修更加的少了。到時候大家都知道北盟是一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妄斷人生死的地方。”邢淵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渾然沒有在意眼前站的是一位北盟的高層,鍛丹期的修士。


    “怎麽?難不成北盟還能把周圍的修士全都滅口了不成?”邢淵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周圍,說道。


    “你……”中年人顯然沒有想到邢淵這麽的難纏,而且邢淵說的這些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要知道北盟本身就是一個由散修組成的聯盟體,雖說成為大型門派已經三四千年的時間了,但是很顯然北盟中還是有一大部分的修士是被吸收進北盟內部的散修組成的,其中甚至不乏一些法相期老祖。


    北盟內部的散修老祖雖說大部分都是不怎麽管事的,但是不得不說還是有一兩個出身散修,心思較好的老祖存在的。今天自己利用北盟的實力欺壓散修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被這些老祖聽到了,到時候給自己使絆子那就不好了。中年人顧忌到這一點,頓時有些為難起來。


    中年人的態度自然被莫陽看在心中,心中頓時有些著急,本來眼看著邢淵要這位北盟的煉丹大師要為自己出頭心中還有些驚喜,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事與願違,這位煉丹大師最後竟然退縮了。


    “江大師,還請為我侄子做主,在下事後必有厚報,江大師的上品煉丹爐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為大師修補。”莫陽咬了咬牙,上前說道,尤其是將厚報兩個字咬得極重,生怕這位江大師聽不明白似的。


    中年修士叫做江海濤,本身是一位散修的煉丹師,被招攬進北盟之後實力猛增,不但進階了鍛丹中期,煉丹術也有了極大的提升,竟然進階了煉丹大師。


    進階到煉丹大師的江海濤信心大漲,憑借著北盟的威勢和煉丹大師的名頭廣交四方,最後竟然淘換到了一個殘破的上品法器丹爐,雖然殘破的厲害,但是到底有著上品煉丹爐的底子,這位江大師竟然有了修補這個煉丹爐,好讓自己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上品煉丹爐念頭。


    江海濤這一次請莫陽來乾元城就是為了煉丹爐的事情。


    “好!”江海濤看了一眼莫陽,想著即將到手的上品煉丹爐,心頭一陣火熱,決定就算是事後被北盟的老祖找麻煩也要把這個事情給辦下來。


    “小子,任你如何狡辯,在乾元城出手傷人就要受到懲罰。我也不要你的性命,現在乖怪束手就擒,聽候莫道友發落,要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江海濤既然下定了決心,就將之前的顧慮拋到腦後了,鍛丹五層的神念威壓而下,厲聲喝道。


    為了上品煉丹爐,江海濤這個時候是徹底豁出去了。要知道自己進階煉丹大師時間不長,要是有一尊上品煉丹爐,自己的煉丹術至少能上升一個檔次,到時候北盟的那兩位老祖未必就敢把自己怎麽樣。至於說北盟的名聲,那是什麽東西,先不要說北盟作為東海為數不多的大型勢力,可不是區區一兩件小事就能撼動北盟的地位名聲的。


    再說了,就算是北盟的名聲受損了,那跟我江海濤有什麽關係。江海濤越想心中越是鎮定,看向邢淵的眼光中寒光暴漲。


    就沒有一點新的花樣嗎。邢淵感受到江海濤的神念修為,心中忍不住想道。至於說這位江大師眼中的寒光,隻要不是傻子都不會看不到。


    “什麽人敢向少爺出手!”就在邢淵不耐煩的時候,一聲大喝從人群中傳來,三個身影站在了邢淵的麵前。


    這兩個人正是黎鵬、朗越和林興河三人,人群之中一個圓滾滾的身影一臉為難的看著邢淵,看樣子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跟邢淵站在一起,畢竟麵對的可是一位北盟的煉丹大師啊。


    “江前輩,一件上品丹爐罷了,乾元城中未必隻有莫家的修士能夠修複,沒必要為了這一件小事壞了您老人家的名聲。再說了,我這位朋友也是一位煉器大師,這次來借赤虎堂的地火室就是為了煉製上品煉丹爐的,想來修補一個破損的上品煉丹爐更加的不成問題了。”林海垣最後還是決定站了出來,不單單是為了一位煉器大師的友誼,更重要的是林海垣不願意莫家和一位煉丹大師結下什麽深厚的友誼,這對林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林家的小子,你以為煉器師就是那麽好遇到的嗎?再說了就是他這種溶血九層的修為還能煉製上品煉丹爐,這怎麽可能?你以為煉器大師是什麽,大白菜嗎?”莫陽在一旁冷聲說道。


    其實想想也是,一位煉器大師何其難得,邢淵一個溶血九層的修士,而且看起來修煉時間還不是很長,恐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了,哪裏還有時間研究什麽煉器之道。就算是這個小子天縱奇才,懂一些煉器術,能成為一個煉器師就不錯了,煉器大師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什麽煉器大師,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看這個小子就是一個浪得虛名的家夥,為了博取一些名聲故意在赤虎堂租用一件二階地火室,然後宣稱煉器冒充煉器大師罷了。”莫奇這個時候在護神丹的作用下勉強能夠站立,一臉陰毒的看著邢淵,說道。


    “小子,你知道煉丹爐煉製有多麽不容易嗎?上品的煉丹爐就算是我都不敢說自己能夠煉製,就憑這個毛頭小夥子,他憑什麽能煉製的出來。”莫陽也迴過神來,一臉不屑的說道。


    莫陽的神情倒不完全是裝出來的,要知道一個自己從學習煉器開始整整花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才成為煉器大師。雖然自己現在成為煉器大師已經又過了六十年的時間,但是莫陽現在依然不敢說自己能煉製的出來上品煉丹爐,更何況一個毛頭小夥子。他憑什麽,眼前的這個小子恐怕修煉的時間連自己十分之一都沒有,怎麽可能是一個能夠煉製的出上品煉丹爐的煉器大師。


    “就是,我叔叔修煉了兩百多年……”莫奇在一旁見邢淵沒有說話,以為邢淵心中膽怯,更加的肆無忌憚,把自家叔叔的老底都給抖了出來。


    莫陽在一旁聽得一皺眉,但是看到這個時候受傷的侄子,心中一軟,沒有開口製止。


    “修煉了兩百多年才成為煉器大師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你們這些廢物做不到就認為人人都像你們一樣做不到嗎?不就是上品煉丹爐嗎,你們看看這是什麽!”邢淵看著氣焰越來越囂張的莫奇,沒由來的心頭火氣大盛,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赤紅色的丹爐。


    “這是,這是上品煉丹爐!”


    “何止,這個煉丹爐看起來九道法禁配合的很好,而且靈氣充足,看樣是是上品煉丹爐中的精品。”


    “不錯,不錯。這個煉丹爐上品的火氣還沒有全消,看樣子是剛剛煉製成功的。”


    “那豈不是說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一個煉器大師。這……這也太中年了一點吧。”


    “誰知道了,沒準是那個大勢力的弟子呢。”


    “說不定是聖地門徒,嘿嘿,這下有的看了。”


    邢淵將赤炎銅爐拿了出來,靈光閃爍的煉丹爐無疑告訴眾人這是上品煉丹爐中的精品。而且隻要是稍微有些眼光的都能看得出來這個煉丹爐是剛剛煉製出來的,那煉製這個丹爐的邢淵也毫無疑問的是一個煉器大師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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