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伯獻獨坐在帳中,難解憂愁的時候,十幾裏外的一處山坳裏。


    “爺爺,我們西胡的騎士都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鷹!為什麽不下令讓他們去殺死那些夏兵!”一座金黃的氈帳之中。一老擁著一位孩童圍著一張矮桌坐著,桌上放著剛剛烤製到酥脆的羔羊!老者的左邊侍立著一位腰掛彎刀的侍衛。


    “因為爺爺想要獵殺一匹老狼”說完老者拿著一把小匕從羔羊身上割下一塊肉,塞進孩童的嘴裏!孩童好不容易咽下羊肉,又剛忙問道!


    “獵殺老狼?可是爺爺是我們西胡最偉大的大汗,每到狩獵時節不是都會有無數的部族勇士向大汗獻上獵物嗎?”孩童不解的問道。


    老者聽完,慈愛的摸了摸話筒的小腦袋,卻隱去了臉上的慈愛,一臉肅容的說道!


    “俄日敦!你聽好!在草原上的狼很多,如何諸多餓狼中搏殺到獵物!成為那匹最兇狠的,領導群狼的狼王!那你就一定要親自下場搏殺,要讓群狼覺得你是所有狼中最富有狼性的狼!


    “爺爺?什麽是狼性?”


    “狼性隻有四個字!“兇,殘,野,暴”。學會了這四個字,你就是狼王!”


    “那爺爺!那我要怎麽樣才能學會啊!等學會了,俄日敦也要做像爺爺一樣的狼王!”孩童一臉憧憬的說道。


    老者聽完哈哈大笑“好!我們俄日敦,也能成為草原最兇狠的狼王!”


    說完就朝著侍候在一旁的人漠然說道。


    “告訴達日阿赤,讓那些夏兵離開!還沒到大戲開場的時候!”


    那人連忙把左手斜橫在胸前,彎下腰答道“是,大汗!”然後便轉身走出氈帳了,


    “現在的草原不太平靜了!這次突襲夏國邊關,我會他們看看,我手裏的彎刀還有多鋒利”老者說罷,卻看到孩童正用雙手捧著一隻小羊腿做殊死鬥爭,渾然沒注意到老者說了什麽!但是老者的目光卻渾然沒有剛剛的殺機隻剩下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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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秦禝才剛醒,老丁和老許兩人,就按照昨天晚上他們兩商量好的,替秦禝忙活了一早上,終於把他九品武官的部照和官服給辦了下來。迴到帳子裏,看著擺在自己身前的淺青色袍服和鍮石帶。秦禝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激動的。


    營中已經傳來軍令,西胡騎兵主動退卻,今日全軍拔營,迴駐定遠。


    老丁和老許兩人又幫他把自己原先的那點東西,和部照官服一起,打了一個包裹,又往他的包裹裏塞了十兩銀子。


    “別嫌少。”老丁握了握他的手有些窘迫的說到,“你丁大哥言語有限,沒能幫你把調令辦下來,不過營裏的校尉,我已經打好招唿了,校尉已經準了,讓你返家,好好養病,過段日子再迴軍中報道。有什麽事,讓人來通一聲消息。反正咱們驍騎營離不了北邊城外這一塊。”


    “許大哥,丁大哥,你們兩位……也多保重。”秦禝看著他新認的兩位大哥,心裏感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剛才這兩位大哥為自己操辦官身的時候,三人才發現原來昨晚是自作多情了,


    那中年將軍,是有說過要保舉他一個仁勇校尉的官階和親兵之職,但是人家身為大將軍有哪裏會再過問自己對一位小卒順口說出去的一句話,那將軍根本就沒傳下令來!可兩位大哥還是借由那將軍當著眾人說的那句話,掏出了自己全部的身家,費盡了口舌。才從那些書吏那裏辦下這份官身部照,這個九品武官,說是買來的官那也不為過。


    但是秦禝還是有些感激那將軍,若非有他那一句話,就是有銀子,那些書吏也不會搭理他,這官身他也沒地方買去!


    從嶄新的部照上,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生辰。他在心中推算了一下,也就是說,他這位本家,今年剛滿十九。


    研究生畢業的他原本已經二十六了現在穿越到十九歲,倒讓他有白白賺了七年光陰。


    “咱們吃兵糧的,一接上仗,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近來看著架勢怕是又要有戰事了!”老蔡也有些黯然的說。“現在你能迴家養病,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安安心心的在家待著。”秦禝猶豫了一下,卻也不知道從何安慰他們,讓他們免去這些擔憂。


    三人收拾好行囊,便也就隨著大軍踏上了返迴了定遠的道路。路途並不遠,但是大軍還是行進了兩天才抵達定遠城外,秦禝沒和大軍一起返迴城外駐地,就告別了兩位大哥離開了大軍。準備返家。反正他已經告了假。


    秦禝背著包裹,順著官道從城門進了這靈州州城定遠城,一路打聽著,向城南行去。他雖已沒有穿著那一身嶄新的武官袍服,但還是穿著戎裝,身挎戰刀,往來的百姓都知道他是兵士,因此但凡問路,無不熱心指點。


    看著來往的行人,他的心裏,此刻卻是心潮起伏,就像守財奴進了金庫一樣激動不已。當一個苦學古代曆史的人,發現自己竟然走進了活生生的古代社會,那份忐忑,實在是難以言表。


    就這麽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數著,不知不覺,已來到了位於城南的永西胡同。進了胡同口,秦禝的心情一變,剛才的興奮和激動,逐漸被慢慢湧起的惴惴之意所取代。近鄉情更怯,就要迴到“自己的家”了,可是家裏麵到底有沒有人,還有些什麽人,到現在他仍是不甚明了。


    對自己家裏的事,許大哥說得語焉不詳,那是因為自己以前跟他說得不多,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最為可惡的是老丁,訂親的事,吞吞吐吐說了半句,可是自己到底娶沒娶上,他又不知道了。這麽大的事,他丁大哥平時要是向自己問個清楚該多好呢……


    腦子裏這麽胡思亂想著,人已走到胡同內的第四家門前,咬咬牙,叩響了門。


    出來應門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看服飾,多半是個長隨一類的人物。他見到秦禝,楞了一下,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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