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眼期待,嘴角都要壓不住了,虛弱的躺在沙發上,觀察她的反應。


    “……”


    詹昭月都想問是不是故意的,但是這樣無故猜測冤枉他又太傷人,可眼下事情已經到這了。


    “……你洗了澡沒?”她妥協的方式真的有點別扭。


    這事有了!


    晏麟初連忙道:“洗了才出門的。”


    詹昭月讓他坐著,她把家庭醫生叫過來。


    “我吃點藥好了。”晏麟初拉著她手,讓她沒必要這麽麻煩。


    詹昭月掃他一眼,不同意。


    “又不讓你打針,要真像羅塞滿城那次半夜燒起來去醫院更折騰。”


    他心軟成一灘,滿眼愛慕,她在關心他哎!特別關心的那種!


    誰還說她不愛他。


    家庭醫生來的很快,給他開了藥,讓他注意多喝水休息又匆匆走了。


    弄完一切,晏麟初捧著杯子問:“我今晚睡哪?”


    他上次都摸清楚了,詹昭月這套房子大部分房間都是雜物,就一間她常住的主臥和收拾出來備用的客房。


    容萱今晚住客房,他豈不是……


    詹昭月:“客房啊。”


    “你妹妹怎麽辦?”


    詹昭月詫異,攤手說:“她和我睡啊。”


    晏麟初沉默了,他情緒低迷的把自己攏在一起,像自閉在角落的蘑菇。


    “我要去洗漱休息了,你弄完早點迴客房休息。”詹昭月摸摸他的頭,又道了聲“晚安”。


    生悶氣,但是他會自己調理。


    後麵幾天沒再見麵,詹昭月早上送容萱迴了學校,又去上班,晏麟初醒來後沒待多久又被送迴郊外別墅。


    晏麟初後來還被雲折教訓了一頓,雲折生氣他用苦肉計這樣折騰,他是願意幫他打掩護,但是不想看他這樣傷害身體。


    晏麟初無所謂:“可是這對她很有用啊。”


    隻要有用的辦法,他都會去用,隻要詹昭月能再注意多一點他。


    “她要是知道了能氣死。”雲折提醒他,本意是想讓他克製點。


    但晏麟初卻詭異的笑了一下,攬著他的脖子:“雲折,事情就隻有你知道,你要是說出去,你就完了。”


    “……”


    他現在是真替赫柏初擔心了,到時候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隻要他活著,未來詹昭月和別人結婚定要搶婚。


    得不到的就更加愛,不是嗎。對於她和他來說,都是一樣。


    時間很快到十月十二號那天,這天不是個好天氣,早上八點半就開始烏蒙蒙的下起雨到中午也不停,外頭刮起了蕭瑟的風。


    “老板,賽克的老板想和您談談合作的事項,想約在晚上的時間。”姚呂鬆進來匯報工作。


    詹昭月迴答果斷:“推掉,或者換個時間。”


    賽克她有點印象,一個剛剛起步的遊戲公司,樓層都才起到三樓,然後大著膽子來找她要投資資金合作。


    有點創意,她也很想拓展一下聯鴻的領域,但今天不行。


    她失神的看向窗戶上密布滑落的雨痕,淅淅瀝瀝,將外界的景象模糊的隻有輪廓。


    高中時期也有過一場雨,那是如同現在淺灰色的天,教室的玻璃被激烈的雨衝的看不清。


    赫柏初和她同幾個參加競賽的同學剛寫完老師布置的競賽題,再出門時灰蒙的那點亮光也消失殆盡,漆黑一片,操場燈光下還能見細密的雨絲。


    她站在走廊下,糟糕的想著得讓校門口的司機送把傘進來,她的傘落在了宿舍。


    “走吧。”


    她聽到身後傳來那溫柔的聲音,頭頂上打下一片影子,她站在了一把白色的傘裏。


    而傘的主人握著傘柄,眉目含情,身上的白校服纖塵不染,肩膀若有若無的和她相撞。


    詹昭月未撥出的電話停在那個界麵,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但實際上臉頰紅的可愛。


    她上周才和他表白被拒,她失落又尷尬的躲著他,他此刻卻像是之前相處那樣自然,就好像她從未告白過。


    於是她在他的傘下,走進雨裏,踩到積水的地方,低頭看到月亮在水麵上影影綽綽,保持不出一個完整的形狀。


    他們在校門口停下,詹昭月看到高一的年級主任李芳成撐著傘在看他們。


    “謝謝你送我出來,我媽媽來接我了。”赫柏初說的很大聲,傘柄轉交到她手上,他冒著雨跑到李芳成傘下。


    詹昭月感受傘柄殘餘的溫度,目送他們離開,一路走過來的心情,隻有她自己知道有多緊張。


    後來那把傘莫名其妙就給她帶迴家裏放了很久很久,他也沒有主動要迴,她私心是想為這份遺憾留下點什麽。


    結果就像是種下一顆種子,每當下雨,她總能想起那個夜晚和暗戀的人並肩走那一段路,然後他紳士且大方的把傘留給她。


    下午詹昭月就沒有再來公司上班,她在家為今晚挑衣服。


    秦滿中途來了一趟,把一個牛皮紙袋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然後又走了。


    那是她讓秦滿幫忙買給晏麟初的生日禮物,等吃完飯再趕過去就沒有時間買了。


    赫柏初問要不要他來接,她說不用了,她自己有車。


    下午出門的雨小了一些,她提著牛皮紙袋上車,放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按照導航來到約定的那家餐廳,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預定的位置上。


    赫柏初一如記憶中那樣溫文儒雅和親和:“昭月,好久不見。”


    許久不見,沒想到再見麵,她霎時間感覺又迴到了高中不經意間眼神交互的那刻心動。


    “好久不見。”她莞爾一笑。


    四年不見,他也變了,溫和中帶著沉穩,舉手投足間多了成熟斯文男人的魅力。


    菜上齊,她發現這些大多都很符合她的口味。


    “你點的?”詹昭月十分驚訝。


    赫柏初挑眉:“當然,你覺得服務員會知道你的口味嗎?”


    真是……有點意外的吃驚,像是忽然得到了一顆小小糖果。


    “沒想到你居然知道。”她有點緊張,他不是拒絕了她的告白?他不是在躲著她?那記她的喜好是什麽意思呢。


    赫柏初被她逗笑,雜誌上冷酷的女總裁在他麵前手足無措。


    他把自己眼裏其他情緒藏的很好,照著記憶中她喜歡的樣子模仿,她對他的執念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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