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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初似乎想到了些別的:“天地分陰陽,陰陽應相衡,此長彼短皆為患。我們這有四隻靈,相對應的,是不是在哪裏也應該有四隻孽呀!”


    眼看著跑題,張天佑馬上把話題拉迴來:“我好饞啊!我想嚐嚐人的味道。”咽了口唾沫:“一想起吃人,我就流口水。”


    慕文對吃人一事十分抗拒,心念一動問:“你以前都不想吃,為什麽突然想吃人了呢?”


    張天佑略一迴想,開口說:“一月前,萬小妮家殺牛,給我接了袋牛血,讓我迴來蒸熟吃。半路上,我口渴,直接喝了。從哪以後,就老想吃生的東西,生肉、生血,尤其是人肉。”


    雪慕文“啪”的展開折扇,扇了幾下,眼珠來迴轉著思量:“天地之初,人皆蠻夷。未有火化,食草木之食,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未有麻絲,衣其羽皮。這樣看來,你是退化了呀!”


    說著,慕文手腕翻轉收起折扇,五指張開淩空虛握,抓了十多顆鬆子拍在桌上:“快,多吃點鬆子,趕緊補補靈氣。”


    雪慕初又化成女子,在桌上輕拍幾下,幾顆蓮子,幾段嫩藕出現在她麵前,衝門外喊:“阿大阿二,快來拿去熬成粥,給天佑補補。”


    兩隻仆猴從門外跑來“吱吱”叫著應和,拿走了蓮子、蓮藕。


    慕初切了一聲,滿臉嫌棄的抱怨:“好好的狼不當,非要修靈,害得我倆還得供養你,煩死了。若不是你,我和慕文說不定、說不定都修成神了。”


    張天佑雙手交疊,墊著下頦趴在桌上,看慕初一眼,收迴眼神。人家是靈植,無需補養也不見退化;唯有它是靈獸,補養少一點都不行。


    對慕初所言,慕文聽著頗不順耳,板著臉拽文:“同身為靈,理應互助。我們相伴千年,早已情同手足,不分彼此。何須以己之私,責人之過。”


    慕初瞄了眼張天佑的可憐樣兒,也覺自己說的過分了,打圓場一般說:“好了好了,吃飯吧!天佑,大商隊迴來,有沒有帶胭脂、繡服呀!”


    張天佑偏過頭,委屈巴巴地盯著她說:“胭脂不知道,赤焰秀坊出新玩意了,好像叫什麽—銀線腰佩。”


    雪慕初倒抽了口冷氣,爆出一聲尖叫:“啊!是火銀線腰佩!啊~~~我要去賣,誰都別攔我。”抬腳就往外跑。


    慕文站起來急喊:“喂,迴來,你還沒吃飯呢!”


    跑到院子的慕初又跑迴來,端起清茶一飲而盡,都來不及搽嘴,小碎步挪騰的飛快,眨眼就不見了。


    慕文無奈的搖搖頭,從空間手環裏拿出一本書:“天佑,我等你一起吃。閑來無事,我給你讀會書:南山經之首曰?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於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


    張天佑一捂耳朵,炸毛似的喊:“你別之之曰曰了,聽這個我頭疼。求你了,大哥,讓我打會盹行嗎?”


    慕文再次無奈的搖頭:“你先歇息,肉好了,我喊你。”說完,閑庭信步走到院中,手持一卷泛黃的古書,看得津津有味兒。


    天色漸黑,張天佑、雪慕文吃完晚飯,雪慕初也帶著一大堆零零碎碎迴來了。


    三隻靈在屋裏各忙各的,慕文看書、慕初抹粉、天佑嗑瓜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


    聊著。


    娃娃迴來,撅著小嘴很不高興的樣子。三靈一見,都圍上去。張天佑:“哎呦!怎麽了,西戊王那老頭惹你不開心啦!”


    雪慕文:“西戊王說什麽了,讓你這樣!”


    雪慕初:“快別噘嘴了,看看我賣了好多胭脂,還給你帶了腰佩。火銀線的,可好看了。”


    說著,把她剛買的拿出來擺桌上給娃娃看,她和娃娃化形慣於女身,對這些胭脂、飾品之類的都很喜歡。


    娃娃心裏有事,麵色一正道:“先別玩了,跟我到靜室坐禪,有大事和你們說。”


    三靈見它麵色凝重,都乖乖的來到靜室。靜室裏幾張矮桌,幾個蒲團,娃娃走到首位盤膝而坐:“天地分陰陽,陰陽化五行,五行生萬物......”


    這些每次坐禪娃娃都叨念一遍,三靈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不過片刻,開始各忙各的。


    張天佑摸出把瓜子,哢哢嗑起來;慕文攤開本書,看得津津有味兒;慕初一手持鏡,一手捏撲,輕輕在臉上按粉。


    娃娃念完開場白,聲音陡大:“說正事啦!都別玩了。”


    三靈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得規規矩矩開始聽。


    西戊皇帝告知娃娃:近三年來中原半妖出世,為患世人。


    祥瑞國半月以後要開遊曆大會,西戊王希望我們靈之一族,能去協助五行傳人,尋根源滅半妖,保天地間的祥和寧靜。


    娃娃已經答應會派兩隻靈去,現在就是他們仨誰去的問題?


    慕文聽完,率先站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協助滅妖一事,我願前往。”


    慕初、張天佑對望一眼,頗覺狐疑。三隻靈中,慕文是最不愛出門的,這次是怎麽了?自己主動要去。


    靈也會傳音入密,張天佑眼珠一轉,傳音慕初說:


    “人有所喜,靈有所好,慕文幾十年前曾跟商隊去過一次中原,買迴來一屋子破爛書。我估計著,他是快看完了。


    也就是說它去滅妖是假,想去在填補破爛書是真。還記不記得他上次迴來說:中原地大物博、人口稠密,真是想要什麽有什麽?”


    說完,暗自思量:那他可不可以去找個人咬上一口,嚐嚐人肉什麽滋味。人那麽多,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慕初聽得連連點頭,然後恍然大悟一般急忙站起來:“我去我去,我也去,最好能去赤焰,我要去福州秀坊買買買,娃娃,快給我多準備些錢。”


    地大物博,張天佑可算想明白了,去中原吃不吃的上人肉先不說,其它的肉,是能吃到很多就是了。


    一共就去倆兒,他豈能落後,化身本體幼體。一隻雪白的、毛茸茸的、軟萌可愛的小奶狼狗,一躍撲進娃娃懷裏,嗷嗷叫著撒嬌:


    “靈長大人,我是男的,除半妖這樣又髒又累的活兒,理應讓我去,對不對?讓我去、讓我去嘛!”


    形由心生,娃娃一直是小女孩形態,她的心也如小女孩般純淨剔透。最讓她無法拒絕的,就是張天佑這可愛的小樣子了。


    輕撫著在懷裏拱來拱去的小毛球,咯咯笑個不停。


    慕初一抖,又化成娘裏娘氣的男子:“連這都忘了,你還要去。靈是沒有男女之分的,


    萬物皆有靈,一樹一花,哪分什麽男女?”


    慕文讚許的點頭,補充說:“慕初說的對,但這僅指塑靈體以前。塑靈體以後,我們就有和人一樣的身體,就有男女之別了。”


    手持書卷,翻開幾頁,指著一行說:“天佑說的也有道理,書中雲:君子挺拔如鬆;淑女高潔似蓮。若按此說:我應為君子,你應為淑女。”


    承認是女子,就去不上了,慕初眼珠來迴轉著:“慕文,你怎知動情之人是男是女?萬一你倆都對男子動情,不就得塑成女子形體嗎?”


    慕文笑著搖搖頭,不解的問道:“就算我對男子動情,塑成女子,那也是明日之事,與今何幹?”


    此話說明了靈對男女並不那麽看重,若真是動了愛慕之情,化為女子,也很正常。


    娃娃抱著張天佑,走到他倆近前說:“情有多種,愛慕、欣賞、舔犢、敬仰、手足,你們知道會動哪種情。


    現在,就算動情,也不一定非要結為夫妻。我這任靈主,主張的是守護、奉獻,對動情之人護他周全,幫他些忙就好咯!”


    說完,把張天佑小奶狗塞到慕文懷裏,拉起慕初的手,傳音入密:“又苦又累的你去幹嘛!等他倆走了,我多弄些錢,包下商隊專門給我倆拉一趟胭脂、首飾,好不好?”


    整整一商隊的胭脂、首飾。啊啊啊~慕初開心的想要尖叫,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同為靈植,她和慕文就比不上人參,人參隨便拔下幾跟須子,都叫萬年參須,能換幾十錠金元寶。


    鬆子蓮子也是蘊含天地靈氣的好東西,偏偏那些俗人,就不肯花大價錢買。


    慕文對毛茸茸的小動物可不喜歡,接都沒接,任由小奶狗貼著他滑下去“哎呦”張天佑摔在地上一閃,化成少年,埋怨著:


    “你幹嘛摔我,好疼哦!趕緊來兩把鬆子補補。”


    慕文翻手握了把折扇,點著他的頭說:“我幫你掙到了去中原的機會,你不感謝我,還要黑我,有沒有良心啊你!”


    張天佑一喜,轉頭問娃娃:“真的嗎?”


    娃娃笑眯眯的點頭:“真的,你和慕文去;我和慕初看家,就這麽定了。”


    小手翻轉,掏出一大堆東西,身份文書、許多錢、幹糧等等:“三天後出發,多帶點錢,難得出趟門,有什麽喜歡的就多買點。”


    慕文對動情始終不能參透,問道:“到底是什麽才是動情呀!娃娃,你以前說的心跳加速、氣息不穩,我覺得都不是。


    天佑剛來時,咬壞我一屋子書,我當時就氣的心跳加速、氣息不穩,可那也不應是動情呀?”


    張天佑見錢眼開,看見這麽多錢,樂得不行,心裏盤算著:這下能買好多肉了,我要天天吃肉,天天吃飽,哈哈。


    聽了慕文的話,接著說:“老笑我記性差,你不也一樣。動情除了那些,還有一條,親近之後,化出本身,即為動情,你忘了嗎?”


    慕文憋他一眼:“靈受傷、害怕、興奮,都會忘乎所以化出本身,這能是動情嗎?若要是,你對肉動情過多少次了。”


    它說的那是從前,剛化形時,修為不夠,情緒一波動,就花迴本體。


    你是天才,一秒記住: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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