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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商這幾天,若雪都和阿叔一個帳篷,阿叔覺大,一到這時辰唿嚕震天。伶仃一安靜,他還睡不著了。


    不多時帳篷外,傳來若有似無的唿嚕聲。若雪憑聲音就能斷定,這是阿叔的唿嚕,他一定是又在哪睡著了。


    起身披上外衣,若雪走出帳篷。順著唿嚕聲,不多時就看到了阿叔,他棲歪著大樹,身上蓋件外裳,睡的正酣。


    若雪的目光盯著外裳,這衣服是二丫的。二丫知道阿叔偷懶睡著了,哪二丫人呢?


    若雪腳尖輕點,輕飄飄的躍上樹,凝目眺望。幾百米外,商隊帳篷的盡頭,黑熊一般的身影正在挨個巡視每輛車、每匹馬、每個帳篷。


    兩刻鍾,二丫巡視完了,在車隊中間尋了塊空地,盤膝而坐凝神修煉。


    若雪輕飄飄躍下樹,幾步跑迴帳篷。


    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不管是露宿還是住店;不管二丫守不守夜;不管守夜的商眾偷不偷懶。若雪發現二丫每晚都要出來,巡視幾遍。


    這幾日有路過城鎮時,若雪會偷溜出去問賣鮮果的小販:有沒有酸的果子?都是迴答:這季節鮮果是赤焰運來的,都甜著哩,放心買吧!


    若雪或是笑笑,或是隨便買些。二丫領頭車,他初次行商和阿叔在商隊中間,常能看見二丫在前麵吃甜口的鮮果。有次飯後,離得近些,他眼尖的看見二丫一邊吃著甜桔一邊皺著眉。


    也許是這果子太甜了,不和她口味吧!也許是她真喜歡吃酸的吧!


    首次行商順利歸來,歇上幾天再出去。若雪在院子裏練劍,附近住的阿婆拎一籃子菜,走過來問:“若雪啊!記著上次問你,你說你二十了,是不是?”


    若雪收劍開門:“是呀!阿婆院裏坐。”


    阿婆邊走邊嘮叨:“聽說你和二丫有婚約,真的假的?本不該來,可我大孫女打你迴來都和我說三迴了,非得讓我來問問?”


    若雪一愣,想不起她大孫女是誰了。阿婆嘴一咧,伸出雙手在臉上比畫個圓,哦!他馬上想起來了,是那個圓臉愛笑的姑娘。


    前後一連想,若雪就明白了,定是那姑娘心儀自己,央求阿婆來問。籌措半天,紅著臉小聲說:“我已有心儀之人,阿婆迴去好好勸勸姑娘。”


    阿婆一臉我知道的樣子,點點頭:“我早猜到了,像你這般樣貌性子的,惦記的人多去了,哪輪到她呀!我摘點新鮮的菜,你拿去吃,不值錢的,別和阿婆客氣哦!”


    阿婆說著倒出籃子裏的菜,菜裏滾出幾棵圓圓的青果。阿婆的臉笑起一堆褶子,撿著青果說:


    “這酸棗不給你,我兒媳婦快生娃了,就想吃酸的,路上我特意拐到山腳給她摘些。這果子可酸了,常人吃了能酸倒牙。”


    若雪跟著高興,思量著隨點禮,眼珠一轉就想到了:“恭喜阿婆,家裏又添人口了。阿婆等等,民間有傳,幼兒帶銀鐲會安康富貴,我給小娃做個鐲子。”


    從手環裏掏出幾塊碎銀,若雪修為高,捏捏敲敲片刻就打了隻小銀鐲子。


    阿婆家甚是殷實,雖不在意錢,可貴在這份心,連聲道謝的接了鐲子


    走了。


    若雪一邊摟起菜,一邊想著酸棗。把菜放進廚房,急匆匆的出門趕往山腳。


    果真山腳下有幾顆棗樹,跑到棗樹下,輕身一躍,跳到樹杈上撿最大最好的摘了一個。凝水衝衝,放進嘴裏一咬,媽呀!這也太酸了。


    凡是咬到酸棗的牙,全軟了。一咧嘴,吐出來,心裏暗想:難道二姐喜歡吃的是這個?抽出個布皮,攏個兜,撿好的摘了一兜。


    迴到家,把酸棗凝冰鎮上,好生養護著。兩天後,阿叔來找他行商,告訴他,他們的車被挪到前麵第三位,哈哈,在商隊裏,這就算是升職啦!


    商隊出發,若雪又看到了二丫。思量著,酸棗不能當著大家的麵給,的尋個兩人獨處的機會。晚上二丫會巡視車隊,那不正是最好的時機麽!


    當晚,露宿野外,白若雪壓根就沒睡。撩著帳篷的簾子張望,不多時,二丫過來巡視,看見他傳音入密問:“大半夜不睡覺,你幹嘛呢?”


    若雪跟做賊似的,四下張望沒人,偷偷跑出來傳音入密說:“我想問你點事,怕旁人誤會。你巡視完了嗎?”


    二丫笑眯眯的迴:“走,去那邊說。”說著,一指附近,離商隊不遠的一片樹林。


    兩人來到林邊,二丫問:“傷都好了吧!在家住的習慣嗎?我記得告訴過你,不用在家做飯,來萬喜客棧吃,你也沒來呀!”


    若雪乖乖的答:“好了,習慣,怕麻煩人家,自己在家做了點。二姐,你真喜歡吃酸的果子嗎?”


    二丫一愣,酸果子的事她就是隨口說的,早忘了。想不到,若雪還記著,就憑他惦記,二丫也的說:“喜歡。”


    這地方沒人,但若雪還是左右看了看,生怕有那個商眾起夜,發現他倆。


    像拿寶貝一般,掏出一把酸棗,驚喜又開心的說:“原來真喜歡啊!我在山腳那摘了些酸棗,特意帶給你吃。”


    說著凝出水來洗過,又運寒冰之力冰了一下,遞給二丫。二丫哆嗦著手接過來,開心得不得了。


    這把酸棗,可是若雪親手摘的、洗的,這又青又圓的果子,在二丫眼裏變成了一顆顆糖球,看著心裏都甜。


    若雪看二丫眼睛都發光了,他心裏也高興,溫柔的笑著說:“吃吧,還有不少呢!你愛吃,下趟我還給你摘。”


    二丫暗想:就衝這份心意,別說酸棗,就是草根樹皮,我也能笑著吃了。就著他的手,拿起兩顆扔進嘴裏“哢哢哢”幾下就咽了。


    若雪見她吃的暢快,笑意更濃,捧著往上遞。眨眼間,一把酸棗就進了二丫的肚子。


    若雪看的嘴泛酸水,直倒牙,忍不住問:“你真不嫌酸嗎?二姐,我吃一口就倒牙了。”


    能不嫌酸嗎?二丫隻是強忍著。不問還好,他這一問,二丫覺得更酸了,不光嘴裏,胃裏都酸的冒泡。


    月色朦朧,氣氛剛好。二丫看著麵前幹淨出塵的少年,心裏暗想:就這良辰美景,不趁機做點什麽?對得起自己麽。


    眼珠一轉,她捂著自己的胃,聲音變得虛弱:“哎呦!好像吃的太多了,胃有些疼。”說著,身子搖搖晃晃的,好像站不住,


    馬上要摔倒。


    若雪上前一步,半摟半抱的扶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二姐,你忍著點,我帶你去看醫師。”


    二丫覺得自己像在火裏,渾身上下都熱。偏偏若雪身上清涼得很,她隻想貼上去,緩解一下。身體比腦子更誠實,整個人貼著若雪壓上去。


    若雪反射性的想退,又忍住了。腳下一個踉蹌沒站穩,摟著二丫,直直的向後倒。


    “噗通”一聲,兩個人一上一下,幾乎鼻尖貼著鼻尖趴在地上。若雪看見,二丫的臉越來越黑,都快趕上墨了。


    不對,這不是酸的,倒像是中毒了。可二丫修為這麽高,還修的土靈力,尋常的毒也奈何不了她呀!


    難道,難道是什麽世上罕有劇毒?想到這,若雪焦急的問了一串:“二姐,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黑?是不是中毒了?還能說話嗎?”


    自己喜歡,怎麽看都看不夠的人,就被她壓在身下,不但沒反抗,還一臉關心的雙手摟著她,這不就是毒嗎?情毒。


    二丫現在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癡癡呆呆的傻笑著點頭。


    一瞬間,坐實了若雪心中所想,他也顧不得別的了。側頭衝帳篷那邊撕心裂肺的大喊:“快來人啊!大頭她”中毒了。


    耳邊炸雷似的大喊,一下子震醒了二丫,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噓,別說話,你想幹嘛?”


    若雪還沒喊完呢!掙紮著“嗚!嗯!嗚嗚!”


    他一掙紮,二丫捂得更緊了:“別喊,你喊什麽?我沒事,真的。”


    臉都黑成這樣了,都已經虛弱的倒下了,還說沒事。若雪一點都不相信,掙紮的更厲害了。


    土靈修仙在地上是跑得最快的,商眾裏修為高的,聽見喊聲,都顧不上穿外衣,直接晃上幾晃就飛奔而來。


    一看這情景,全都愣住了。這是咋迴事呀!難道若雪公子想喊:快來人啊!大頭她非禮我~~


    片刻間,所有的商眾都跑來了,離著十來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二丫極快的一躍而起,笑成傻子樣的對大家說:“沒事沒事,誤會誤會,大家都迴去休息吧!迴去吧迴去吧!”


    若雪也一躍而起,急急的說:“為什麽不讓我說,你怕人知道嗎?”


    二丫知道這情況越解釋越亂,慌忙捂住他嘴,連傳音入密都忘了,直接低聲哀求:“別說了,有什麽事,我們倆慢慢說,行不,我求你了。”


    心裏一急,手下使出了一半的土靈禁製,若雪現在是想說說不出,想動動不了。


    有些商眾已經憋不住開笑了,也有些忍不住開說了:“大頭,你也太心急了。”還有的搖著頭說:“哎呀!大頭,這事可強迫不得。”


    阿叔一臉壞笑的嚷嚷:“沒事,沒事,有事也是好事,喜事,走走,大夥都迴去吧!”


    嘻嘻哈哈、開開心心的大夥全迴去了。若雪心裏納悶,難道你們就沒一個看出她臉色不對嗎?


    見大家都走了,二丫懊惱的一拍腦門說:“對不起,這事是我錯了,我不該和你開這麽大的玩笑。可是,可是你喊什麽呀!能不能保證別喊了,有什麽話慢慢說。”


    你是天才,一秒記住: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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