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拚盡全力,薑小槊也沒能把丘闕引開。


    兩人就這麽對峙著。


    薑小槊一手扶牆,表情痛苦。


    丘闕臭著臉一手握劍,劍的那端赫然插在薑小槊的胸口處:“憑什麽兩清,這一劍又不會要你的命!”


    “我也隻是騙了你,你連傷都沒受一丁點,就該兩清!”


    “你不配與我對話,因為規則是強者製訂的!”丘闕居高臨下,俯視著佝僂的人。


    薑小槊咬著牙,在對方的注視中一步一步往後退,那骨鞭做的劍,一截一截顯現出來,直指劍尖。


    耍狠是吧,誰不會!反正又不會死。


    “我若不死,終有一天也會變成強者!”這是真心話,把自己活成強者,世界才會對你友好!很久以來,這就是薑小槊的座右銘。


    “限你明日搬離!”


    丘闕的眼裏有一絲不可察覺的動容,從一個瘦小女子身體裏爆發出的能量,是長久以來,不曾遇到的棋逢對手。


    “不用等明日!等會就走。”薑小槊的臉上閃過一絲狡笑。


    “啊!”突然從隔壁傳來一聲尖叫!


    還不等人反應,“砰!”重物墜落的聲音響起。


    “有人跳樓了!”尖利的唿喊聲在寂靜的夜空格外刺耳。


    丘闕飛奔出去,走時還不忘拉薑小槊一起。


    兩人飄出窗外,遠遠地,就看到樓下臭水溝裏趴著一個人,等走進了一瞧,確是個男人。


    不是剛剛的侍衛又是誰?


    “怎麽是他呀?”薑小槊陰陽怪氣的說。


    丘闕走過去,把人提到幹淨地麵,用手一摸,還有脈搏。


    等他再迴過身去,薑小槊已經不見蹤影。


    “哼!”立在夜空之下的男子一聲冷笑自鼻腔內哼出,臉上是榮辱不驚的淡定,仿佛這一切早在預料之中。


    薑小槊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沉沉的遠處,一顆參天大樹下。


    樹葉早就掉光了,光禿禿地枝條被夜色投下猙獰的影子,一輛馬車停在陰影之中。


    “人呢?”薑小槊鑽進馬車,並沒有見到預料之中的熟悉麵孔。


    “你問我,我問誰去?”蘇聘撐著下巴也很無奈。


    “你倒是說呀,到底怎麽迴事?”


    “我倒是想問你,那屋裏就一個老太婆,什麽二八姑娘,根本沒有。”蘇聘一副氣不過來的模樣,“害我在寒夜裏蹲守那麽久。”


    薑小槊橫一眼嬌滴滴的眼前人,拿手揉一揉胸口:“我比你好不到哪兒!”


    “受傷啦!”


    “嗯,這兒!”


    “哈哈哈哈,看來你被記仇了!想想他記仇的樣子定是特別可愛!”蘇聘瞬間轉花癡。


    “你有沒有良心?我差點連命都沒有了!”薑小槊踢出一腳,卻被輕鬆躲過。


    “我向來重色輕友......”


    光禿老樹下,嬉笑怒罵漸漸變小,滾滾白晝即將來襲,新的一天開始了。


    一直到天光大亮,四周人聲漸起,薑小槊靠在馬車裏也沒有絲毫睡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被刺到身體的時候,比往常要疼得厲害一些。


    她掀開胸口的衣服,那裏傷口已經愈合,什麽都看不到。


    或許真是錯覺。


    比起這些,還有更讓人煩惱的事情。


    “蘇聘,我覺得一開始可能就錯了?”


    薑小槊雙手枕著腦袋,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即便是搶過來趙嫿又怎樣?”


    越往後想越發覺得此事該......


    蘇聘歪著腦袋靠著馬車睡得正香。


    朝露微曦時,薑小槊迴到客棧,還沒進門,就見丁衣在門口張望。


    “姐,你可迴來了,我可擔心死了。”丁衣上前來掀起車簾子,“對了,自昨夜後,隔壁就幾乎沒人了,今天一大早那個張嬸結完賬也走了。”


    “嗯,你去收拾一下,咱們也迴去。”


    薑小槊下車升個懶腰,再扭扭脖子,一晚上沒睡,還真有些累。


    “姐,可是成了?”丁衣還不知實情。


    “迴去再說,趕緊去收拾。”


    趁著收拾東西的空檔,薑小槊找到喜珠:“這客棧不錯,想必當初花費了大力氣。”


    “沒費什麽力氣,也就是逛著逛著對上了眼緣,就買下了。”喜珠是個明白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姑娘你有什麽話盡管直說。”


    “換個地兒吧,找個熱鬧的好地方,開間大的怎麽樣?”喜珠通透,僅僅開店還真是有些浪費。


    喜珠手裏的動作隻停滯了一下就懂了:“好,明兒就安排。”


    不一會兒,丁衣又提又抱的下樓來,作別後就迴洗墨樓去了。


    為了補償之前的損失加之把店麵開大,丁衣又去給喜珠送了一次銀子,隻是這次說什麽她都沒有收,隻說之前在萬豔樓還有些積蓄。


    “姐,趙嫿姑娘還救嗎?”


    “當然,不過得換一種方式。”


    是的,救趙嫿的關鍵不在你爭我奪,而是......


    晌午,吃過飯,薑小槊就動身去了一個地方,嫣然殿。


    鑒於現在的關係特殊,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拜訪,隻能潛進去。


    等雲西公主發現屋裏有人的時候,薑小槊已經在橫梁上坐好一會兒了。


    起初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對視片刻後,公主竟然又低下頭自顧自地研墨寫字。


    從上往下,薑小槊把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尤其唿吸均勻,動作沉穩,一手狂草大氣瀟灑。


    著實令人耳目一驚,比那暴脾氣的誰強多了!


    “說吧,什麽事?”一連串行雲流水的揮毫收筆後,雲西公主開口了。


    薑小槊飄飄而下:“我還以為公主殿下,要把我這個不速之客拒之門外呢!”


    “可以嗎?”


    “還是談事情吧。”


    一名宮女捧著一個水盆進來,公主放下筆,淨手擦拭。


    她趁抬頭之際,偷瞟一眼旁邊,又迅速收迴眼神,之後捧著盆子退出去。


    “沒猜錯的話,你是大皇兄那邊的人,有什麽好談的?”雲西公主撿一本桌上的書,坐在椅子上翻閱。


    “此話隻說對了一半,我是在幫大皇子辦事,但不是大皇子的人,這有本質的區別。”薑小槊走到書桌旁,欣賞起剛剛才完成的作品。


    “怎麽說。”


    “簡單,我是隻認銀子的人!”


    “那,買你辦事要多少銀子?”公主把書扔到桌上。


    “自然是越多越好。”一提到銀子,薑小槊的眼睛就閃著光。


    “開個價吧,我要你為我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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