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溫柔,風也醉人,有限詩意,留給無限夕陽。夕陽沉溺於橘色的海,晚風淪陷於赤誠的愛。


    孤帆遠影漸行漸遠,揚起的船帆隨風搖曳,船夫的號子聲響徹山穀。


    站在碼頭不遠處,向文歌被眼前的美麗景象深深吸引,她好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這裏是伽藍江,江水穿鎮而過,蜿蜒向前,直抵東海。繁忙的河運給紫雲鎮帶來了繁榮,也給人們的出行帶來了便利。


    向文歌來到碼頭,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一點兒也不比鎮子裏差。


    “這位客官,您這是要往哪裏去啊?”一位船夫見有客到來,立馬笑臉相迎。


    “我要去淳化縣,不知道你的船到哪裏嗎?”


    “客官,我這船沿著伽藍江跑了二十幾年,您說我到不到淳化縣?”


    向文歌輕舒一口氣


    “那就好,就做你的船吧,不知船費多少?我的馬能不能上船?”


    船夫笑嗬嗬道“不多不多,您給二兩銀子就成。至於馬匹嘛,我們會精心照料的,不過這您得多付另外的照料費用了。”


    向文歌掏出碎銀,付了船費,也加錢要了一個上等客房,走進船艙,她終於可以放心地去越州了。


    很快,登船的人全部到齊,“起帆嘍!”


    隨著水手大喊一聲,在舵手的奮力劃槳下,船隻漸漸遠離岸邊,朝著下遊而去。


    。。。。。。


    另一邊,向問天帶著隨從一路風塵仆仆,終於來到一個鎮上,找到一家客棧投宿。


    “老爺,有件事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房間內,作為親信的張興,忍不住跟向問天提了出來。


    “哦?有什麽事你就說吧,跟了我這麽久,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向問天莞爾一笑。


    “今天出發前,我從後院經過,發現大小姐一副女扮男裝的模樣,偷摸出門了。還背著包袱!”


    向問天本來還以為是什麽小事兒,反應過來後聞言驚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


    “什麽?那丫頭女扮男裝偷摸出門,還帶著行李?”


    張興點了點頭“對啊,本來在出發前我就想對您說的,可是平時大小姐不都這樣胡鬧嘛。所以就沒告訴您。”


    向問天雙手撫額,仰天長歎一口氣。


    “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等我迴去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張興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哪次你不是這樣說,可哪次你舍得動手打過,明明寶貝的不得了,非要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你累不累啊。


    “哎!要是那丫頭真的跟來了,你們都留點神,注意點!她一個人從沒出過遠門,社會險惡,真怕她遭遇到壞人呐。”


    向問天隨即換了一副臉龐,滿臉擔憂。


    張興安慰道


    “老爺,大小姐不經曆些挫折,怎麽能成長呢。再說了,大小姐從小就習武健身,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向問天來到窗前,望著明月


    “話雖然這麽說,但她畢竟從沒踏足過外麵的世界。我這心裏不踏實啊!”


    “可現在我們沒有關於大小姐的消息,無從尋找啊。”


    向問天歎了一口氣道


    “算了算了。吉人自有天相,讓他吃吃苦頭為好,等事情辦完以後,再去找她吧。這丫頭真讓人不省心。”


    張興正欲離開,他卻還有一個疑問如鯁在喉,不說出來不痛快。


    “老爺,屬下還有一個疑問?”


    “什麽疑問,你說吧。”


    “我們為什麽不走水路,反而走陸路呢?走水路不是應該快一些嗎?”


    “我們這次出來的任務就是為了搜集柳元的情況,這一路上正好可以看看他治下各縣的情況。州府裏看不出什麽,下麵各縣的情況就比較直接明了。如果他真的為民造福,那麽百姓對他應該是尊敬友加的,如果他作奸犯科,為非作歹,百姓恨不得戳他的脊梁骨!我們心裏也就有底了。”


    “原來如此,老爺英明!”


    “行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抵達越州管轄區內,我們盡可能快一點,抵達之後,再放緩腳步,一路觀察。”


    伽藍江上,船隻平穩前行。向文歌難得放鬆一下,很快就進入夢鄉。


    就在她熟睡之際,不速之客悄然而來,黑衣人借著月光輕手輕腳進入船艙,仔細一看正是船家。他將其行李亂翻一通,看到幾錠閃閃發光的銀子,喜不自勝。將銀子收入囊中後,又把包袱恢複原狀。


    突然,向文歌一翻身,嚇得他大氣不敢喘一口,他迴過頭一看,才發現向文歌沒有依舊熟睡。


    得手之後他立馬溜出房間,這一切向文歌渾然不知。


    第二天清晨,向文歌來到甲板上,深吸一口氣,伸展四肢,昨天睡的好舒服呀。


    由於是順流而下,抵達的時間比平常提前了不少。下午就抵達了淳化縣碼頭。


    向文歌滿懷期待地走出船艙,牽過寶馬,


    準備先在此住上一晚,明天再前往越州。


    走在街道上,向文歌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前行,來到一家客棧停下腳步,抬頭看去,隻見牌匾上提著“有間客棧”四個大字。


    “有間客棧!嗬嗬,這名字取的真怪!今天就投宿這裏吧。”


    “喲,客官您來了,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呐?”店小二標誌性的職業微笑,眼疾手快麻溜地牽過韁繩。


    “照顧好我的馬,再給我準備一間上好客房和吃的,順便準備一桶熱水,我要洗澡。”


    “好嘞,您裏邊請!飯菜稍後給您送來。”


    向文歌來到客房,放下包袱,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這一路顛簸,可真夠嗆。


    吃過飯菜,身子泡在熱水中,一天的疲勞消散,好不舒坦。這一晚她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在斜照的陽光刺激下,向文歌睜開朦朧的雙眼,簡單洗漱後,穿上衣服再度變成俊美的翩翩公子。


    向文歌背起包袱,今天就可以到達越州了,想想都覺得開心。


    “掌櫃的,結賬!”


    “客官,一共是二兩銀子!”


    向文歌來到櫃台前,伸出手在包袱裏摸索,越摸額頭的冷汗越多—她的錢不見了!


    掌櫃的見狀,心中鄙視,這怕不是又一個吃白食的吧!


    搜索無果,向文歌尷尬道


    “掌櫃的,我身上的銀子被偷了,你看能不能賒賬啊?過後我一定雙倍,不!十倍賠給你。”


    掌櫃的一臉譏諷道


    “我說客官,您該不會是沒錢來吃白食吧!我們這店小,概不賒賬!”


    正當向文歌尷尬無比之時,一個年輕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的聲音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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