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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裏的燈光是橘色的暖光,煙霧繚繞下,總會讓人產生莫名的旖旎感。


    更何況,煙霧的主人,還是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女人約有七八個,三三兩兩癱坐在舊的發臭的沙發上,吞吐著手中的煙霧,眼神迷離又平靜,就像是死了的肉,堆成的人。有幾個很明顯年紀比較大了,能有二十多將近三十歲,但是剩下的估計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有的嬰兒肥都還沒褪去,裸露在外的大腿上還有著新燙的煙頭痕跡和鞭痕。原梟麵色平靜的瞥了一圈,指節卻是越來越蒼白。


    仲三很明顯是這裏的常客,和原梟說了聲你先挑著,就跑去了裏屋。


    裏屋有個男人,原梟能感覺到他肮髒的血液流動,能感覺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這個洗浴中心的頭兒,手下見過人命,非常適合拿來當開胃菜呢,原梟心想到。


    原梟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這讓他煩躁,讓他抑鬱,讓他自我剝離。殺戮惡魔和殺戮人類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殺戮惡魔不需要有任何的遲疑,因為惡魔的存在即是罪行,隻要殺掉便是正義,無可厚非。但是殺戮人類不同,你需要對他的生命進行裁決,他的罪行是否足以配得上死亡?如何死去才是他應得的下場?這些都是最唯美的配菜,會讓殺戮變得愉悅而滿足。


    原梟從來沒有否定過自己熱愛殺戮,相反,他對這一點很是驕傲,從進入到“影”開始就是如此,他從第一次殺掉一個死囚犯開始,就從來沒有對殺戮感到過一絲一毫的厭倦,彷佛這就是一種光榮的使命,是屬於自己的救贖。


    原梟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紅粉之中,引來了全部的目光。


    沒什麽別的原因,他的這張麵皮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這群女孩子平日裏見的多半是民工小販,最多是白領上班族,長相氣質能稱上“普通”已是不易,但原梟的層級和那些人相比根本就是雲泥之別,哪怕穿著最普通的衣服扔進時裝周,他仍舊會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美的標準並不會因人而異,無論你是一介凡人,還是雲端謫仙,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所謂的什麽“寬額頭,高顴骨,紅臉蛋”的奇怪審美形象,正常人一眼就能明白,這就是弱智抹黑行為,多讀書,多讀弗洛伊德,世界會更加清晰。


    女孩們爭先恐後的過來攀談,眼睛離不開原梟雖然有些過於蒼白,但依舊俊朗到令人發指的臉。


    “帥哥,你是哪裏人啊?”一個高個子的微胖女孩問道。


    “本地人。”原梟笑了笑迴答道。


    一笑傾人城,在場的人心跳集體漏跳了幾拍,過了幾秒才有女孩迴過神來。


    “真會騙人呢,口音完全不像的噻。”一個梳著高聳馬尾的黃頭發女孩子撅了撅嘴說道。


    “真的,不過離開家鄉工作比較早,口音都忘了。”原梟認真地扯皮。


    “你是做啥子的嘍?明星?還是模特?為哈,要來我們這裏哦?”女孩中年齡最大的一位問道,她的臉上已經能看到一些歲月的痕跡,原本這個年齡正是煥發的時候,現在卻隻能在這裏慢慢腐爛。原梟不笑貧亦不笑娼,這是每個人選擇的活法而已,但是問題在於,這種活法,是不是自己主動且自願選擇的。


    “我說我是警察,你們信不信?”原梟再次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在場的女孩集體一驚,久久沒有人發出聲音。


    這時候,仲三和一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光頭男人走了出來,男人看起來三四十歲,滿臉橫肉,塊頭不小,胳膊上兇猛的輪廓很明顯不是刻意練出的肌肉,而是來源於真正的核心力量。正常來說,兩三個小青年在他麵前,估計屁都放不出一個就躺在地上了。


    “聊的歡嘍,長得俊就是吃得開哦。”仲三酸溜溜地說著,介紹起了身邊的男人,“兄弟,這位是這裏的老板,叫一聲輝哥就行,錢也是給他手裏,兄弟破費了哦。”


    人類總是這樣,他們不相信羊皮下會是一頭惡狼,直到惡狼的涎水流到他們的骨血之中,才會追悔。


    可還來得及嗎?


    “輝哥是吧?”原梟睨了他一眼,起身竟是走向了門口。


    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的時候,直接把卷簾門一把拉下,重重地往地上帶著手勁一頓,下沿的鐵板硬生生地嵌進了大理石當中。


    失去了陽光的映襯,屋子裏的橘色光芒突然從溫馨旖旎,轉化成了幽暗恐怖。


    “後生,你幹啥子呢你?”仲三有點慌,因為原梟這一下子可不是靠著把式力氣就能做到的,那可是硬生生砸進了石頭裏啊!


    “寶批龍玩意兒我艸!”光頭壯漢輝哥第一個反應過來,認為原梟就是來砸場子的,二話不說撥拉開還在發懵的女孩子們,掄起胳膊就衝向了原梟。他對自己的力量和打架技巧很是自信,不然也不能在這條魚龍混雜的街上,用這個風俗店站住陣腳,手下走過人跑過馬,硬不硬總要過一下。


    原梟已經徹底收起了偽善的麵孔,昏暗的燈光下,一張俊俏的臉上寒霜凝結,一雙貓眸閃著鋒利的光芒,嘴角微微裂開,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他在渴望著,渴望著鮮血,渴望著死亡。


    輝哥的拳頭到了,在他自己的眼裏,自己的拳頭勢大力沉,速度飛快,他可以預見到,這個詭異的年輕後生,被自己一拳錘倒,然後跪地求饒的情景。


    但是在原梟眼中,這一拳比起嬰兒的揮拳都不如,軟弱無力,速度慢地像樹懶突變的蝸牛,更重要的是,這拳頭沒有分量,沒有殺意,這也叫拳頭?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但並不是拳頭打在原梟臉上的聲音,而是原梟單手接住拳頭的聲音。


    光頭男人一時間有些發蒙,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


    可原梟不太喜歡讓傻子過多思考人生,趕緊讓他們痛苦到不能思考才是最仁慈的判決。


    “哢擦。”手腕直接掰斷,破碎的骨頭從皮肉裏竄了出來,就像是皮膚上長出了骨質的嫩芽,十分好看。


    “砰!砰!”原梟閃電般兩次出腿,直接踢斷了輝哥的兩根大腿骨,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輝哥第一次明白了為什麽有人想要自殺,因為活著的痛苦實在是強烈到讓人無法承受。


    他剛要撕心裂肺地喊出來,嘴裏就直接被塞進了一個皮革味道的東西,正是原梟手裏的假貨名牌皮包,由於皮包的體積不小,原梟一個用力不小心把輝哥的牙齒擠碎了大半,腮幫子上也裂開了口子,涎水和血水的混合液體順著皮包外沿流了下來。


    原梟及時鬆手,沒有讓肮髒的水沾到自己,輝哥也直接疼昏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切發生在不到十秒鍾的時間內。


    十秒鍾,打開方便麵盒子撕開第一個料包的時間,打開筆蓋準備學習卻聽到手機的響聲的時間,揉搓頭發上的洗發液的時間,領導剛剛罵你第一句的時間,彈指一揮間。


    原梟緩步邁過了昏厥的輝哥,走迴了沙發上,坐了上去,對著周圍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女孩子說道:“誰出聲,誰就死。”


    鴉雀無聲,年紀大點的趕緊捂住年紀小的嘴,自己的眼淚卻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原梟抬頭看向抖如篩糠的仲三,說道:“過來吧,問你點事。”


    “大哥,大爺爺,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就多收了你幾十塊車費,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好不好,別殺我,我求求你嘍......”仲三想起原梟剛剛的恐嚇,不敢高聲求饒,涕泗直流地跪在地上小聲嘟囔著,一邊說一邊磕頭。


    “你好好迴答我就放過你,不然比那個光頭佬還慘,明白嘛?”原梟拿起來茶幾上的一個橘子,自顧自地撥了剝了起來,十足的反派派頭。


    仲三趕緊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這地界龍頭是誰,碼頭有幾個,你是誰的馬仔。”原梟吃著橘子,有條不紊地問道。


    “龍頭是黃千,是大和保安公司的老板,大碼頭就一個,就是黃老板的碼頭,小碼頭兩個,一個是輝哥的碼頭,幹皮肉買賣,一個是孫歪脖的碼頭,做扒手生意,不過我聽說,孫歪脖的碼頭暗地裏早就是黃老板的人,經常幫他偷點東西啥的。”仲三這種市井小人物,往往知道的內幕,比很多局內人還多,原梟總算是沒白忙活,情報到手了。


    “他倆在哪出現頻繁。”原梟也不想多廢話,直接問道。


    “爺爺哦,這我哪裏知道呢,不過黃老板的公司就在商業區那邊,孫歪脖我從來都沒見過真人,都是聽來的事情。”仲三哭的雙眼通紅,還在不斷地磕頭,偷偷觀察著原梟的臉色,但是發現這個年輕人就像是萬股寒冰,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行吧,這事了了。”原梟俯下身,貼近仲三,說道。


    “那該談談,你把老婆女兒賣進洗浴中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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