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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籌碼自然越多越好不是嗎?”原梟側倚在白骨王座之上,低垂著神秘璀璨的貓眸,宛若沉睡的神明。


    “可籌碼太多也會招來垂涎的野獸,和那皮囊下盡是銅臭的同類。”俄爾庫斯腳尖點在血海之上,優雅而做作。


    “我不懼怕挑戰和陰謀,同類的血肉是我心中惡滕成長的養料,隻會幫助我攀得更高更結實,至於野獸,宰了便是。”原梟唇齒間都透著絲絲寒意。


    若是常人聽來,恐怕不知道原梟在說些什麽,可俄爾庫斯卻是立馬明白了原梟的意圖。


    “你有沒有覺得。”俄爾庫斯露出了危險而挑釁的笑容,“你越來越像我和我的同類們了。”


    原梟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從思維殿堂內的視角看向外麵的君鎖、但丁、孫海青,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抑或是熱烈的情感,隻有平淡,平淡到令人心寒。


    “我並不在乎。”原梟搖了搖頭。


    “可如果那個詭譎的奇門方法行不通,怎麽辦?”俄爾庫斯若有所指的說道。


    “我也不在乎。”原梟抬起頭,看向奸笑著的俄爾庫斯,“我是一個堅定的主觀唯心主義者,普羅泰戈拉是我的精神導師,我向來遵從‘人是萬物的尺度’這一法則,萬物因我而在,也應因我而去,僅此而已。”


    “嘖嘖嘖,”俄爾庫斯發出了非常欠揍的擬聲,一臉惋惜地說道,“明明根本做不到完全不在乎,就不要在那裏充硬漢了哦,你是真的沒發現,還是不願意麵對?你的心早已不如當年冷硬,你的顧慮越來越多,你的牽掛越來越多,你無法阻止自己對於這個世界和存在的生靈有所感念,你已經不再從屬純粹的混沌。”


    原梟走下王座,站到俄爾庫斯身前,慢悠悠地說道:“那我也不會將身體交予你來掌控,因為對我來說,你也是因我而存在,我不存在,你就等於虛無。”


    俄爾庫斯並不在意,笑嘻嘻地蹦跳起來,穩穩地躺到了血海之上,沒有激起一絲波紋,“別急,別急,我們的時間還有很長,原梟同學。”說完後,他的身軀緩緩沉入了血海,直至消失不見。


    “裝x。”原梟對著血海比劃了一個中指,內心卻是有些攢動。


    自己也是時候好好提升一下自己了,光靠著當年留下來的能力吃老本,已經越來越艱難了,如若真的這樣下去,可能有一天為了實現自己的最終目的,真的要把身體交給俄爾庫斯才能完成。


    自從歸來人界,他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專門提升自身能力的訓練,因為太長時間他沒有任何敵手,而君鎖這種等級的存在又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追上的,索性他就放鬆了對自己能力的要求,反正按照他現階段的計劃,目前這種程度的實力足矣。


    但是近來的幾場戰鬥,無論是迪斯、瓦德裏斯,或是那個逍遙法外的潘德裏斯,都讓原梟深刻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己的能力已不再淩駕於規則之上。


    這是一件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就像是一位製定規則的國王,突然發現自己的國家變成立憲製了,權利當場架空。


    他不是一個能夠堅持努力的人,從來都不是,但若是有人有事激勵著,憑借著可怕的天資倒也能夠突飛猛進。就像當初若不是孔劍輝的逼迫,他根本做不到成為一個優秀的軍人。


    如今一些敵人造成的危機感已經成功化為了他腦海裏的嚴師,開始催促鞭笞著他讓他前進。


    “目前七種能力中,貪婪‘黃金聖殿’、暴怒‘魔臨’、是無法提升的,而剩下的色欲‘深紅盛筵’、嫉妒‘推石者’、傲慢‘戮’、饕餮‘斑斕’,還有怠惰‘不死’都是可以提升的,啊,好麻煩。”原梟撓了撓頭,發出了一聲歎息。


    若是被外邊的君鎖和但丁聽到原梟的這種抱怨,恐怕會當場開啟滿狀態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打成豬頭。哪怕是華夏頂尖的“舜”級獵魔人,也隻有一個擁有最多的五種罪宗能力,已經是天縱奇才,足以驚豔千年。


    可原梟,有七個。


    要知道,最垃圾的罪宗能力也不是一無是處,所以多一種能力就多一分強大,更何況原梟擁有的還都是近乎頂級的能力......


    “先確定下這些能力的全部層級吧。”原梟心隨意動,尋根溯源來到了這些罪宗能力的“根源之樹”。


    這是一顆並不存在於任何空間的樹,它可以高可以矮,可以黑可以白,甚至可以是樹,也可以不是樹。它隻是一種意念的延伸,是一種具象的虛靈。


    原梟的“根源之樹”上,七枝主幹各不相同:貪婪枝幹最為繁茂熱烈,閃耀著金色葉片和枝椏;暴怒枝幹枯萎幹癟,甚至還在噴湧著點點火星;色欲枝幹怒放著嬌豔的薔薇,卻在不斷滴落著鮮紅色液體;嫉妒枝幹生滿了尖銳的針刺,蜿蜒曲折,仿若一隻刺蛇;傲慢枝幹沒有任何旁支蔓葉,孤孤零零地筆直而上;怠惰枝幹臃腫而肥大,還伴隨著令人厭惡的蠕動;饕餮枝幹上長著無數隻細小的眼睛,尖端有一隻生著滑膩觸須的口器,在不斷咀嚼著什麽。


    這些枝幹中,貪婪枝幹和暴怒枝幹已經不再生長,而其餘則均有清脆的嫩芽,還有提升的空間。


    原梟感受著每一個枝幹傳來的信息,知曉了自己想要獲取的一切。


    “‘深紅盛筵’共五階,目前仍在一階,提升方式為吸收血液吸收提煉出的血石,隨著層階的提升,血石的品質也不斷提升。最高層階可以直接抽取實力不強於自己的人全身血液,還可以用自己的血液施展部分血咒。但層階越高,對鮮血的渴望就越病態,直至癲狂。此效果不可逆。”


    “‘不死’共七階,目前在第四階,通過受傷的恢複來提升,隨著層階的提升,受傷的程度需要不斷提高。最高層階可以碎肉重生,短暫繁殖自身個體,獲得部分本體實力。但層階越高,對疼痛和危險的感知就越不明顯,直至體感消失。此效果不可逆。”


    “‘戮’分六階,目前在第三階,通過殺戮特定目標來獲得提升,隨著層階的提升,殺戮的對象等階會不斷提高。最高層階可附加恐怖的肉體能力,幾乎可肉身強撼惡魔君主。但層階越高,對生命的蔑視感越嚴重,直至情感泯滅。此效果不可逆。”


    “‘推石者’分五階,目前在第二階,通過連續攻擊同一目標獲得提升,隨著層階的提升,連擊數會不斷的提高。最高層階可獲得可怕的提升倍率加成,並且這種提升是針對全能力,包括罪宗能力,甚至可以突破固有能力最高上限,進入虛空化境。但層階越高,對一切存在的厭惡就越深,直至意圖毀滅世界。此效果不可逆。”


    “‘斑斕’層階不明,目前處於最低等階,提升方法不明。最高層階效果不明,隱約可以瞥見一張漆黑深邃的巨口,無數隻眼睛生長於其內。層階越高————————”


    “靠。”原梟罵了句髒話,趕緊停下了對“斑斕”的感知,大腦一陣劇痛,無數的知識化作攻城戰錘轟擊著整個思維聖殿,王座與血海都是一片翻騰。


    過了一會,劇痛緩緩褪去,原梟趴在骸骨之地上,喘著粗氣。


    “斑斕”——來自於那位“尼莫歸墟”守門者的能力,至今都無法完全看透,更別提修煉提升。


    “算你狠。”原梟的大腦還有些恍惚,勉強扶著一根大腿骨站了起來,罵了一通髒話,決定先不去找“斑斕”的麻煩了。


    思考著如何自己的能力,原梟“理所應當”地忽視了能力最後的不可逆負麵效果。


    其實,每個擁有罪宗能力的人,都在盡可能地讓自己忽視這種能力帶來的負麵效果,哪怕清楚地知道某一天自己會被這種效果剝奪人性中應有的光輝,成為一個不可成為人的“怪物”——也就是自己終生所麵對和戰鬥的惡魔。


    這就是罪宗能力的結局。


    屠龍者,終成惡龍,古往今來,無數的獵魔人的歸宿不是戰場,不是病床,更不是地獄,而是自己戰友的手中。


    因此,獵魔人工會有一條隱於卷底的法則。


    “我們的敵人永遠是惡魔,無論惡魔來源何處。任務,隻有消滅。”


    這也正是為何如今的“舜級”獵魔人們,沒有一個人擁有滿階能力的原因。雖然滿階帶來的效果的確誘人,誘人到無法拒絕,但同樣會使人墜入深淵。


    而“舜級”,就是能夠抵抗這種誘惑的存在。


    偉大,強悍,值得尊敬。


    “鵝仔鵝仔。”原梟對著血海叫喚著,抄起身邊的骸骨就往裏麵丟。


    “亂丟垃圾,亂起外號,能同時觸犯我兩條不爽點,你還真是好棒棒啊。”俄爾庫斯咬牙切齒地說道,身體則如同一隻幽靈從血海中直直地升了上來,就像是坐著一架透明電梯,身體上沒有一絲血跡。


    “我需要練級地點。”原梟蹲在骸骨上說道。


    “練你個大頭鬼!你打遊戲呢!要不要給你衝個月卡vip!”俄爾庫斯差點氣笑了,不過看著原梟認真的表情,歎了口氣,叉著腰想了一會,發出了猥瑣的奸笑。


    “你別說,還真有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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